“瞧瞧這出息的模樣。”

    柴萱突然變了個聲調,去掉純真,聲音譏笑低沉。

    依舊還是那張臉,隻是純真中多了分惡念。

    這句話仿佛有魔力,讓躺在床上的少女劇烈談懂了一下,攥住胸口心髒的地方,低聲咒罵:“不過一個小女生,有什麽可激動的。”

    片刻,少女恢複正常,手腕抵著床邊斜靠,盡管身體很好,但也習慣的輕輕喘息,從口袋拿出手機並未掩蓋內心的愉悅之意。

    “喂,你們在哪?”

    電話那邊報出個地址。

    “等著,我馬上到。”

    ……

    手機裏不過一分鍾的通話,掛斷電話之後柴萱直接關機,然後看了眼醫務室,從校門口大搖大擺地出了去。

    逃課,光明正大。

    *

    這天放學,賈儒出現在學校大門口。

    樓韶白原先也沒注意,跟往常一樣等著琛哥人來。

    自從琛哥來接送之後,她很少會提前離校。

    “韶白!”

    賈儒看見樓韶白眼睛都亮了,大老遠的就跑出來,一副慈父的模樣對上她,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和:“上課辛苦了吧,來爸爸帶你去吃飯。”

    冠冕堂皇。

    樓韶白隻是輕輕蹙起眉頭,看著他、鎮定自若的微笑:“爸爸?誰?你?”

    拋過去三個問號,賈儒不是沒聽明白。

    但眼下,隻有樓韶白能幫他……

    樓氏已經徹底把他拉入了黑名單進不去,對於樓母他不抱期待,在賈家的這幾天,他甚至還在想到了過去樓韶白看著他孺慕尊敬的眼神。

    p大的事情,雖然解決了,但家裏卻是一日不如一日,生活一天比一天差。

    加上要還銀行貸款,p大教授的工資其實算算下來也沒有多少。

    賈沁失蹤,趙慧流產住院,賈儒到家發現沒有以往的溫熱飯菜和一堆的衣服未洗,讓他又一次想到樓家的好。

    而且光是趙慧住院這次就花掉了存折上僅有的大半積蓄,這讓賈儒隱隱看不到頭,恐懼到以前貧窮的生活。

    “韶白,我好歹是你爸,我們父女之間哪裏還有什麽隔夜仇啊。”

    賈儒在校門口也不怕丟臉。

    比起丟臉,他現在更憂心的是未來不保障。

    所以瞞著住院的趙慧,賈儒偷偷跑來找樓韶白,想要借此緩緩父女的情感,好可以拉出一點好處來。

    盡管,他內心對這個女兒極為不待。

    他以為自己很好的隱藏了自己,但這一切落在樓韶白敏銳的眼裏都像是個笑話。

    “賈儒,你的女兒是賈沁。我是樓韶白,樓家唯一的女兒,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頓了頓,樓韶白手揣在兜裏,掏出一個硬幣,“看到沒?現在基本一元硬幣都比你貴。”

    這種比喻,將賈儒的臉麵持續踩在地上。

    換做是以往踩在自尊心上,他肯定會發脾氣,但現在對上樓韶白這雙漆黑的眸子,他……不敢,甚至感覺到恐懼。這也是賈儒為什麽現在還能好好說話的緣故。

    “別提賈沁那個逆女,她哪有你懂事啊。”

    賈儒狠起來也是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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