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霎時間,廳內的氣溫直降低到零度以下。


    墨寧本就清冷的臉色一下子一沉到底,目光冰冷的望著蘭斯,攥緊的拳頭緊了又握,握了又鬆。


    幾次下來,最終,她斂去了眼底所有的殺意,垂下頭,擋住了眼中一切情緒,任由自己的一顆心變得麻木又漠然。


    如果言斯年真要把她送人……


    她,她!


    又能怎麽樣呢?


    別說根本反抗不了他,就算可以,她也不能和言斯年撕破臉。


    否則之前的犧牲,都白費了。


    官一情看了墨寧一眼,嘴唇動了下,想說點什麽,最終什麽也沒說。


    言斯年麵色不變,依舊一副溫和如謙謙君子的模樣,眼中的笑意卻一點點的冷了下來。


    他看著對氣氛轉變而毫不自知的蘭斯,突然笑了,笑的很迷人。


    “你說,你想要她?”


    他看了墨寧一眼。


    少女一張俏臉蒼白,臉上毫無血色,表情木然的像個水晶娃娃,渾身上下都寫滿了無能為力的頹然和死寂。


    瞬間,言斯年感覺到心頭劃過了一絲陌生的情緒,像是有人在拿一把鈍刀,一下一下的淩遲著他的心。


    他強壓下這一絲陌生的感覺,麵色不顯,目光卻冷到極致。


    “言先生不會舍不得了吧?”


    蘭斯自以為幽默的大笑,不以為然道,“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


    他這句話讓官一情麵色微微白了下,也讓墨寧身體一顫,心頭泛起濃濃的苦澀。


    是啊。


    一個女人而已。


    在有錢有權的男人眼中,漂亮女人對他們來說,就是一件精致的物品,一個聽話的小寵物。


    隨時可以拋棄,隨時可以送人。


    早在答應成為言斯年情人的時候,墨寧就已經想到了以後會有這麽一天,這也是她那麽排斥出賣自己的原因。


    賣身沒關係。


    她怕的是……連最基本的尊嚴也保留不住。


    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麽快,讓她措手不及。


    言斯年的餘光一直停留在墨寧身上,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一眼,仿佛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這種無條件的聽從和柔順不但不能讓他開懷,反而有種隱隱的怒意在胸口醞釀。


    他沉了沉臉,看向那位作死的蘭斯。


    “……言先生?”


    終於,在言斯年的沉默下,蘭斯發覺了氣氛的不對勁。


    “不繼續說了?”


    言斯年保持微笑,眼神卻冷的可怕。


    蘭斯哪怕就是個傻子也知道言斯年被激怒了。


    他額頭開始滑下一顆顆冷汗,心髒砰砰的跳動。


    慌亂之中,他看了妮可一眼。


    妮可立即會意,頂著言斯年強大的氣場,柔媚的靠了過去,“言先生,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讓我來服侍您好不好?”


    就在她即將倒在言斯年懷裏的那一秒,突然,言一出現,伸出一條腿,直接將這個風情萬種的金發美女絆倒,狼狽的趴到地上。


    “抱歉。”言斯年語氣一貫的溫和說,“我不太喜歡陌生人和我靠的太近。”


    他視線輕飄飄的落在滿頭大汗的蘭斯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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