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西安已經是晚上了，我把蘇曉晴送迴去以後，直接來到了工地。
由於工程款還沒有到位，所以我們並不著急開工，任憑甲方怎麽催促，我們都不為所動。
但是何濟那邊卻是截然相反，我們成了甲方，任憑我們怎麽催，工地上的人總是稀稀拉拉，放眼望去全是黃土，基本沒有人。
何濟愁的天天直撓頭，但是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等。
轉機是出現在正月二十五這一天，我正在李塵的工地喝茶，張龍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兄弟，你在哪裏啊？
接到張龍的電話我還沒開口，他先問了起來。
張哥，新年好啊，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
張龍神秘兮兮的說道：兄弟，你們的拆遷費用下來了，多了整整五十戶，也就是多了一百多萬，減去之前付給你的工程款，現在還有240萬，整整多出來一百多萬啊，你這次要發財了。
我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被這巨大的金額衝昏了頭腦，脫口而出道：這麽多？
張龍也愣住了，問道：不是，你連你有多少工程款都不知道？
我嘿嘿一笑，說道：張哥，我隻是沒有想到這個錢付的這麽快，大約什麽時候能到賬？
我估計明天應該差不多了，畢竟你們的手續都已經走完了，怎麽樣，有空出來坐坐沒？
隱隱約約，我感覺到這個張龍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日後或許會有大的作用，頓時萌生了結交之意。
張哥，你看看你說的，我閑人一個，隨時有空，你在哪？我馬上就到。
嗬嗬，我在鼓樓喝茶呢，有興趣嗎？有的話過來吧。
等著我，一會就到。
電話掛斷，李塵看了我一眼，說道：哥，我能去嗎？
能，走吧。
我和李塵同開一輛車，大約三十分鍾後來到了鼓樓，在一家茶社裏麵，見到了張龍。
一座古色古香的茶社，張龍坐在窗戶邊上看著底下的人來人往，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張哥，我來了。
張龍迴過頭，笑了笑，指了指對麵的凳子，說道：來吧，坐這聊會。
由於之前拆遷的時候李塵跟張龍也見過，所以也沒有進行介紹。
兄弟，這一次的拆遷進行到現在總算是完工了，你們的工程款應該會在明天給你們打過去。
張哥，謝謝你了，你也沒少幫助我們。
說完，我讓李塵拿出提前準備好的一副茶具，擺到了張龍的麵前。
兄弟。。。你這是？
哎，張哥，我朋友開的店，正宗紫砂壺，不值什麽錢，拿著玩。
嘖嘖嘖，兄弟，大手筆啊，你張哥不是不識貨的人，知道這東西價值不菲，但是我很喜歡，所以我就收下了。
嗨，張哥，你看看你，別客氣，拿著就是了。
張龍把茶具收起來以後，正色道：兄弟，這次把你叫出來，是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下。
張哥，你說。
我想咱們再合作一把，你看怎麽樣？
哦？張哥，你有什麽門路？
張龍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道：門路倒是有，但是不知道兄弟能不能吃的下。
張哥，不妨你先說說看。
張龍略微一沉思，說道：現在西邊正在大開發，要建金融一條街，項目絕對是好項目，有沒有興趣合夥搞一把大的？
張龍的話讓我有些遲疑，這個項目我也聽說過，絕對是好項目，但是我覺得張龍沒有這個本事拿下來。
再有一點就是現在我的資金是絕對的周轉不開，隻能等今年春天把房子賣了才能試試。
張龍看我有些遲疑，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那個。。。張哥，實不相瞞，我這邊現在沒有資金了，車子都差點賣掉，我估計等到五一前後，差不多可以周轉開。
張龍聽完，皺起了眉頭。
而我的心中也有一絲忐忑，張龍把我叫出來是要跟我合作，給我送錢，但是我卻因為資金的問題拿不下來這個項目，這一點讓我心裏很不舒服，不知道張龍下一次還會不會想著我。
良久以後，張龍開口了，有些遺憾的說道：兄弟，那這次就算了，等到下一次有機會，咱們再合作吧。
張哥，實在是抱歉，我知道你想拉兄弟一把，但是兄弟無能，讓你見笑了。
哎，你看看你，剛才還說我客氣呢，現在你比我還客氣，咱們是兄弟，哪有那麽多客套話。
對對對，張哥說的對，隻希望下一次能在跟張哥一起合作。
合作是必須合作的，但是兄弟，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下。
說完，張龍看了我一眼。
張哥，什麽事？
兄弟，李佳明是不是跟你有一些關係？
聽到李佳明，我沉默了，我跟他的關係並不想暴露，因為他在公，我在商，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對他不利。
兄弟，這件事不是什麽秘密，有很多人都知道的，但是我想問一句，你覺得李佳明是好人嗎？
這一問，張龍還真把我問住了，如果說李佳明是好人，那是連我自己都不信的，如果說不是，那沒有李佳明，也就沒有我的今天，所以，我沉默了。
兄弟，放心大膽的說，沒有什麽關係的。
良久以後，我笑了笑，說道：張哥，這個好人壞人怎麽定義呢？就比如我來說，有人可能覺得我是好人，也有人覺得我是壞人，每個人站的立場是不一樣的，站在我的對立麵，自然覺得我是壞人，而跟我在同一條船上的人，則會覺得我是好人。
嘖嘖嘖，兄弟，你很會說話啊，這些話說的不錯，但是呢，你要知道，這些領導，每個背後都有一些財團，有一些是這些領導一手建立的，有的是因為利益，走到了一起。
所以呢？張哥是想告訴我，我就是李佳明的利益合作夥伴？
不錯，李佳明這個人，我也稍微了解一點，很厲害，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沒有兩把刷子怎麽行？據我所知，以前他背後的財神爺是一個叫鄭錢的，但是現在，好像是換成了你。
張哥，你說這些話的意思是。。。
沒有什麽意思，我隻是想跟你說，有些事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裏麵是有很多內容的。
張哥，我腦袋愚笨，可不可以明說？
張龍看了李塵一眼，又看了看我，似乎再問這個人可不可靠。
我指了指李塵，說道：絕對可靠，我的結拜兄弟，有什麽，你說吧。
張龍點了點頭，略微沉思了一下，說道：據我所知，很多領導背後都有財團，當然，說的好聽一點叫財團，說的不好聽就是傀儡，為什麽說是傀儡呢？因為這些領導的一句話，可以決定這些企業的生死。
這些企業之所以能發展壯大，跟這些人是抹密不可分的，領導看中的是企業裏麵的錢，而企業看中的是領導的關係，所以他們相輔相成。
領導利用企業的錢在外麵攀關係，往上爬，用的都是企業的。
但是企業借用他們的關係，進行擴大，賺錢，一舉兩得。
聽完張龍的話，我沉默了，貌似我跟李佳明就是這種關係，難道他真的把我當成了一個傀儡嗎？
盡管我早已經知道這個結果，但是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卻讓我有一些不舒服。
良久以後，我對張龍說道：說一千，道一萬，不管是財神爺也好，傀儡也罷，總歸我是在這裏賺到了錢，到最後我大不了一走了之，誰也拿我沒有辦法。
張龍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把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算了，不說了，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要迴去了。
張哥，有時間我做東，咱們一起坐坐。
張龍頭也沒迴，一邊向外麵走，一邊說道：有機會再說吧。
看著張龍下樓，李塵拿起茶喝了一口，然後咂了咂嘴，說道：這玩意苦不拉幾的，有什麽好喝的，還不如茉莉花好喝呢。
我沒好氣的說道：普洱，這是普洱，一斤好幾百的普洱，不是你那十幾幾十塊錢一斤的茉莉花茶。
說完，我拿著手提包下了樓。
李塵在後麵嘀咕道：唉，我真是山豬吃不了細糧啊。
從茶樓出來，我跟李塵又迴到了工地。
哥，我怎麽覺得那個叫張龍的，似乎有些不太高興啊？
肯定不高興啊，叫我出去本來是想給我個機會一起發財，但是誰讓咱們沒有資金的呢？要是有，咱們把項目拿下，不是躺著賺錢？
哥，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行了，行了，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就不說，你跟我還來這套？
李塵低著頭，略微思索了一會，說道：哥，這幾天我跟工地上的人一起出去吃飯，聽他們說了一件事。
我頓時來了興趣，趕緊說道：什麽事？說出來，我聽聽。
是這樣的，我聽他們生產經理說，好像是有人故意針對咱們，所以才讓我們過年拿不到錢，據說有人找他們公司的領導了，放出話來，讓我們年前拿不到一分錢。
李塵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裏麵，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想都不用想，絕對是白氏集團，因為除了他，沒有人願意做這種打壓式的手段。
但是也不得不說，白氏集團的手段竟然恐怖如斯，他們連其他企業也能插上手。
看我閉著眼睛在思考問題，李塵忍不住問道：哥，你是不是知道是誰了？
我眼睛也沒睜，而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白氏集團？
對，就是白氏集團，除了他，沒有人有這種手筆，現在我們在施工的項目有四個，除去伍讚讚的那個工地。。。哎，不對啊，為什麽單單伍讚讚的那個工地給了啊。
李塵白了我一眼，說道：說了是年前，又沒有說年後不能給。。。他們隻能拖住年前，拖不住年後，工人一旦鬧起來，那可是誰都壓不住的。
李塵這話是一點都不假，任何企業都會把工人的工資放在第一位，拿著拿不到工錢的工人，往往碰到的是無恥的老板。
李塵撓了撓頭，繼續說道：也不對啊，當初是李佳明介紹你來的，工地這是他介紹的，你當初為什麽不找李佳明幫忙呢？最起碼他說話還是挺有威懾力的吧？
我一拍腦袋，確實是把這茬給忘記了，隻怪我當初覺得李佳明幫不上什麽忙，這一下讓白氏集團給我玩死了。
我自言自語道：晚了，知道的晚了。
哥，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不成嗎？
嗬嗬，不然呢？我們拿什麽跟白氏集團玩？人家在西安深耕這麽多年，想玩我們，不是輕而易舉？我們現在是夾縫中求生存罷了。
李塵也歎了一口氣，說道：確實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從李塵這個工地出來，我又一次來到了蘇曉晴這裏，蘇曉晴看到我，很是熱情，一上來就抱住我。
富貴，想我沒有？
晴姐，我當然想你了啊，不然我會來這裏？
富貴，我給你說件事，你看行嗎？
晴姐，有什麽事你就說吧。
蘇曉晴頓了頓，說道：富貴，我有個表哥，也是幹工程這一行的，之前是在上海，但是年前的時候由於他們公司效益不太好，被裁掉了，所以。。。我想。。。
你想讓他來咱們公司，對不對？
蘇曉晴沒說完，我把她接下來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對對對，富貴，你太聰明了，說完，蘇曉晴在我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她繼續說道：你想想，咱們自己家人，肯定是會為咱們自己著想的，以後你不也是多了一個左膀右臂嗎？不比你用外人強？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但是我們現在沒有項目啊，不如等以後。。。
哎呀，富貴，我都說了，那是我表哥，很有能力的一個人，人家之前是在大公司幹的，不如這樣，你把何濟辭退了，讓我這個表哥接手，我保證他幹的比何濟強。
不行，絕對不行，何濟絕對不能辭退，公司成立之初何濟就在這裏了，他是絕對的功臣，而且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都是何濟一手包辦的，現在絕對不能換人。
蘇曉晴撅著嘴巴，一臉不快的說道：陳富貴，那可是我表哥。
由於工程款還沒有到位，所以我們並不著急開工，任憑甲方怎麽催促，我們都不為所動。
但是何濟那邊卻是截然相反，我們成了甲方，任憑我們怎麽催，工地上的人總是稀稀拉拉，放眼望去全是黃土，基本沒有人。
何濟愁的天天直撓頭，但是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等。
轉機是出現在正月二十五這一天，我正在李塵的工地喝茶，張龍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兄弟，你在哪裏啊？
接到張龍的電話我還沒開口，他先問了起來。
張哥，新年好啊，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
張龍神秘兮兮的說道：兄弟，你們的拆遷費用下來了，多了整整五十戶，也就是多了一百多萬，減去之前付給你的工程款，現在還有240萬，整整多出來一百多萬啊，你這次要發財了。
我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被這巨大的金額衝昏了頭腦，脫口而出道：這麽多？
張龍也愣住了，問道：不是，你連你有多少工程款都不知道？
我嘿嘿一笑，說道：張哥，我隻是沒有想到這個錢付的這麽快，大約什麽時候能到賬？
我估計明天應該差不多了，畢竟你們的手續都已經走完了，怎麽樣，有空出來坐坐沒？
隱隱約約，我感覺到這個張龍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日後或許會有大的作用，頓時萌生了結交之意。
張哥，你看看你說的，我閑人一個，隨時有空，你在哪？我馬上就到。
嗬嗬，我在鼓樓喝茶呢，有興趣嗎？有的話過來吧。
等著我，一會就到。
電話掛斷，李塵看了我一眼，說道：哥，我能去嗎？
能，走吧。
我和李塵同開一輛車，大約三十分鍾後來到了鼓樓，在一家茶社裏麵，見到了張龍。
一座古色古香的茶社，張龍坐在窗戶邊上看著底下的人來人往，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張哥，我來了。
張龍迴過頭，笑了笑，指了指對麵的凳子，說道：來吧，坐這聊會。
由於之前拆遷的時候李塵跟張龍也見過，所以也沒有進行介紹。
兄弟，這一次的拆遷進行到現在總算是完工了，你們的工程款應該會在明天給你們打過去。
張哥，謝謝你了，你也沒少幫助我們。
說完，我讓李塵拿出提前準備好的一副茶具，擺到了張龍的麵前。
兄弟。。。你這是？
哎，張哥，我朋友開的店，正宗紫砂壺，不值什麽錢，拿著玩。
嘖嘖嘖，兄弟，大手筆啊，你張哥不是不識貨的人，知道這東西價值不菲，但是我很喜歡，所以我就收下了。
嗨，張哥，你看看你，別客氣，拿著就是了。
張龍把茶具收起來以後，正色道：兄弟，這次把你叫出來，是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下。
張哥，你說。
我想咱們再合作一把，你看怎麽樣？
哦？張哥，你有什麽門路？
張龍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道：門路倒是有，但是不知道兄弟能不能吃的下。
張哥，不妨你先說說看。
張龍略微一沉思，說道：現在西邊正在大開發，要建金融一條街，項目絕對是好項目，有沒有興趣合夥搞一把大的？
張龍的話讓我有些遲疑，這個項目我也聽說過，絕對是好項目，但是我覺得張龍沒有這個本事拿下來。
再有一點就是現在我的資金是絕對的周轉不開，隻能等今年春天把房子賣了才能試試。
張龍看我有些遲疑，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那個。。。張哥，實不相瞞，我這邊現在沒有資金了，車子都差點賣掉，我估計等到五一前後，差不多可以周轉開。
張龍聽完，皺起了眉頭。
而我的心中也有一絲忐忑，張龍把我叫出來是要跟我合作，給我送錢，但是我卻因為資金的問題拿不下來這個項目，這一點讓我心裏很不舒服，不知道張龍下一次還會不會想著我。
良久以後，張龍開口了，有些遺憾的說道：兄弟，那這次就算了，等到下一次有機會，咱們再合作吧。
張哥，實在是抱歉，我知道你想拉兄弟一把，但是兄弟無能，讓你見笑了。
哎，你看看你，剛才還說我客氣呢，現在你比我還客氣，咱們是兄弟，哪有那麽多客套話。
對對對，張哥說的對，隻希望下一次能在跟張哥一起合作。
合作是必須合作的，但是兄弟，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下。
說完，張龍看了我一眼。
張哥，什麽事？
兄弟，李佳明是不是跟你有一些關係？
聽到李佳明，我沉默了，我跟他的關係並不想暴露，因為他在公，我在商，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對他不利。
兄弟，這件事不是什麽秘密，有很多人都知道的，但是我想問一句，你覺得李佳明是好人嗎？
這一問，張龍還真把我問住了，如果說李佳明是好人，那是連我自己都不信的，如果說不是，那沒有李佳明，也就沒有我的今天，所以，我沉默了。
兄弟，放心大膽的說，沒有什麽關係的。
良久以後，我笑了笑，說道：張哥，這個好人壞人怎麽定義呢？就比如我來說，有人可能覺得我是好人，也有人覺得我是壞人，每個人站的立場是不一樣的，站在我的對立麵，自然覺得我是壞人，而跟我在同一條船上的人，則會覺得我是好人。
嘖嘖嘖，兄弟，你很會說話啊，這些話說的不錯，但是呢，你要知道，這些領導，每個背後都有一些財團，有一些是這些領導一手建立的，有的是因為利益，走到了一起。
所以呢？張哥是想告訴我，我就是李佳明的利益合作夥伴？
不錯，李佳明這個人，我也稍微了解一點，很厲害，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沒有兩把刷子怎麽行？據我所知，以前他背後的財神爺是一個叫鄭錢的，但是現在，好像是換成了你。
張哥，你說這些話的意思是。。。
沒有什麽意思，我隻是想跟你說，有些事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裏麵是有很多內容的。
張哥，我腦袋愚笨，可不可以明說？
張龍看了李塵一眼，又看了看我，似乎再問這個人可不可靠。
我指了指李塵，說道：絕對可靠，我的結拜兄弟，有什麽，你說吧。
張龍點了點頭，略微沉思了一下，說道：據我所知，很多領導背後都有財團，當然，說的好聽一點叫財團，說的不好聽就是傀儡，為什麽說是傀儡呢？因為這些領導的一句話，可以決定這些企業的生死。
這些企業之所以能發展壯大，跟這些人是抹密不可分的，領導看中的是企業裏麵的錢，而企業看中的是領導的關係，所以他們相輔相成。
領導利用企業的錢在外麵攀關係，往上爬，用的都是企業的。
但是企業借用他們的關係，進行擴大，賺錢，一舉兩得。
聽完張龍的話，我沉默了，貌似我跟李佳明就是這種關係，難道他真的把我當成了一個傀儡嗎？
盡管我早已經知道這個結果，但是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卻讓我有一些不舒服。
良久以後，我對張龍說道：說一千，道一萬，不管是財神爺也好，傀儡也罷，總歸我是在這裏賺到了錢，到最後我大不了一走了之，誰也拿我沒有辦法。
張龍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把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算了，不說了，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要迴去了。
張哥，有時間我做東，咱們一起坐坐。
張龍頭也沒迴，一邊向外麵走，一邊說道：有機會再說吧。
看著張龍下樓，李塵拿起茶喝了一口，然後咂了咂嘴，說道：這玩意苦不拉幾的，有什麽好喝的，還不如茉莉花好喝呢。
我沒好氣的說道：普洱，這是普洱，一斤好幾百的普洱，不是你那十幾幾十塊錢一斤的茉莉花茶。
說完，我拿著手提包下了樓。
李塵在後麵嘀咕道：唉，我真是山豬吃不了細糧啊。
從茶樓出來，我跟李塵又迴到了工地。
哥，我怎麽覺得那個叫張龍的，似乎有些不太高興啊？
肯定不高興啊，叫我出去本來是想給我個機會一起發財，但是誰讓咱們沒有資金的呢？要是有，咱們把項目拿下，不是躺著賺錢？
哥，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行了，行了，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就不說，你跟我還來這套？
李塵低著頭，略微思索了一會，說道：哥，這幾天我跟工地上的人一起出去吃飯，聽他們說了一件事。
我頓時來了興趣，趕緊說道：什麽事？說出來，我聽聽。
是這樣的，我聽他們生產經理說，好像是有人故意針對咱們，所以才讓我們過年拿不到錢，據說有人找他們公司的領導了，放出話來，讓我們年前拿不到一分錢。
李塵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裏麵，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想都不用想，絕對是白氏集團，因為除了他，沒有人願意做這種打壓式的手段。
但是也不得不說，白氏集團的手段竟然恐怖如斯，他們連其他企業也能插上手。
看我閉著眼睛在思考問題，李塵忍不住問道：哥，你是不是知道是誰了？
我眼睛也沒睜，而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白氏集團？
對，就是白氏集團，除了他，沒有人有這種手筆，現在我們在施工的項目有四個，除去伍讚讚的那個工地。。。哎，不對啊，為什麽單單伍讚讚的那個工地給了啊。
李塵白了我一眼，說道：說了是年前，又沒有說年後不能給。。。他們隻能拖住年前，拖不住年後，工人一旦鬧起來，那可是誰都壓不住的。
李塵這話是一點都不假，任何企業都會把工人的工資放在第一位，拿著拿不到工錢的工人，往往碰到的是無恥的老板。
李塵撓了撓頭，繼續說道：也不對啊，當初是李佳明介紹你來的，工地這是他介紹的，你當初為什麽不找李佳明幫忙呢？最起碼他說話還是挺有威懾力的吧？
我一拍腦袋，確實是把這茬給忘記了，隻怪我當初覺得李佳明幫不上什麽忙，這一下讓白氏集團給我玩死了。
我自言自語道：晚了，知道的晚了。
哥，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不成嗎？
嗬嗬，不然呢？我們拿什麽跟白氏集團玩？人家在西安深耕這麽多年，想玩我們，不是輕而易舉？我們現在是夾縫中求生存罷了。
李塵也歎了一口氣，說道：確實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從李塵這個工地出來，我又一次來到了蘇曉晴這裏，蘇曉晴看到我，很是熱情，一上來就抱住我。
富貴，想我沒有？
晴姐，我當然想你了啊，不然我會來這裏？
富貴，我給你說件事，你看行嗎？
晴姐，有什麽事你就說吧。
蘇曉晴頓了頓，說道：富貴，我有個表哥，也是幹工程這一行的，之前是在上海，但是年前的時候由於他們公司效益不太好，被裁掉了，所以。。。我想。。。
你想讓他來咱們公司，對不對？
蘇曉晴沒說完，我把她接下來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對對對，富貴，你太聰明了，說完，蘇曉晴在我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她繼續說道：你想想，咱們自己家人，肯定是會為咱們自己著想的，以後你不也是多了一個左膀右臂嗎？不比你用外人強？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但是我們現在沒有項目啊，不如等以後。。。
哎呀，富貴，我都說了，那是我表哥，很有能力的一個人，人家之前是在大公司幹的，不如這樣，你把何濟辭退了，讓我這個表哥接手，我保證他幹的比何濟強。
不行，絕對不行，何濟絕對不能辭退，公司成立之初何濟就在這裏了，他是絕對的功臣，而且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都是何濟一手包辦的，現在絕對不能換人。
蘇曉晴撅著嘴巴，一臉不快的說道：陳富貴，那可是我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