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仁德!”萬寶公公笑得眼睛都眯得看不見了。


    阿福在一邊聽著,卻低著頭,一副認真挑銀針的神情,待皇帝不說話了她才上前:“陛下,該紮針了。”


    這針,自然是養生針。


    隻不過阿福總覺得自己現在好像是在說,大郎,該吃藥了。


    一套針術施行完畢,阿福收拾好自己的醫匣準備走時,皇帝卻又開了口。


    “趙女醫暫時還是現在東宮住著吧,若是想見家人跟太子報備。”


    得,又是太子搞花招!


    阿福恨得牙癢癢,還得溫順迴道:“陛下,民女在東宮一直住下去,恐有閑言碎語......”


    “誰敢傳宴兒的閑言碎語,朕要了他的腦袋!”李乾厲聲道。


    乾清宮裏的宮人頓時嚇得發抖。


    阿福聽到皇帝這般語氣,心裏一萬個不樂意也隻能先答應下來。


    待到了外麵,立馬吐了口鬱氣。


    缺德啊太子,老讓自己為難的同時,猜不到他的動機,也難怪人們都說他性情古怪無常。


    阿福唯一能想到的是,和賀荊山有關,可是賀荊山又什麽都不告訴她。


    日子總得往前走,一眨眼,枝頭的葉兒就落得落,黃的黃,好在燕京之冬可不似寧古塔那邊寒冷,便是著一件雙魚比目蓮青薄夾襖,便半點都不覺冷。


    若是寧古塔的這個季兒,就得穿上兩三層棉襖。


    “趙女醫,您看看,這幾樣都可以給佟少爺做賀禮。”小翠竹拿著當初皇帝賞賜阿福的寶貝清單給阿福看。


    阿福看了一眼就擺擺小手:“全送去吧,難得有關係如此好的朋友大婚。”


    也不知幹娘把忍冬和大郎的婚禮辦了沒有。


    阿福現在不用東躲西藏了,琢磨了下時間,提筆就給幹娘他們寫了封信,寫明自己現在得常駐燕京,讓他們若是願意來就明年春天雪化了就來燕京,若是不來就在寧古塔經營藥館,她和賀荊山會時不時拖人捎錢迴去。


    寫完這封信,一眨眼就又是半個月過去了,阿福在皇帝那時不時聽賀家案子的進展,琢磨著看來馬上賀總兵就能徹底洗清冤名了。


    聽說太子和宋淮找出來好多證據呢。


    賀總兵洗清冤屈顯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但到目前為止,賀家好像就站出來了一個旁支子弟,在輔佐太子調查當年之事,百姓們不由感慨,看來賀總兵是真的無後了,也是,當年賀總兵膝下也隻有一子而已,恐怕早已死在了那場圍剿之中。


    說來實在可惜。


    大好的秋末冬初時光,鎏金色的陽光從瓦頂傾散至地上,一道牆影隔開黑暗與光明。


    阿福在東宮裏很少出自己的房間,今日陽光好,是個例外,她在院中小坐了會。


    “趙女醫,奴婢聽說外麵說是陛下允許安惠王爺留到佟少爺大婚再迴寧古塔,那到時候他會不會懷恨在心,想要對您下手啊...”小翠竹在宮裏見多了陰謀,也神神道道的。


    阿福心裏一跳,九皇子能留到那一天,她肯定也要去的啊。


    關鍵她現在還不清楚九皇子對自己的態度呢,可別參加個婚宴把小命給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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