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剛剛已經檢查了傷口,聽到賀荊山問,慶幸的說,“幸好捅偏了,不然就他流著麽多血,難說。”


    這到底什麽仇呀,看那傷口的形狀是刀傷,深可見骨,刀刀是往致命的地方砍。


    明顯要這人死。


    “能治好麽?”男人不由追問。


    阿福奇怪的看他一眼:“當然了,我這麽厲害。”


    賀荊山沉默了片刻,看了阿福一眼,才舒展眉頭:“是我多慮了。”


    小胖子在這方麵,就沒謙虛過。


    阿福笑笑,把中年男人的傷口處理好,又歎氣:“這人怕不是什麽好人,身上這麽多疤,荊山,我們怎麽辦?”


    她還是想報官,再不然就告知刑將軍,讓他來處理。


    萬一她把人治好了,人反咬一口想殺他們滅口可怎麽辦!


    大齊三教九流的人物不少,也是如今清水鎮經過一場疫情在比較安定,三不管地帶都有了渝州軍進來駐紮,可見最近邊境恐怕不太平。


    尤其是災荒年、打仗的年份,流匪肆虐。


    小說電視裏,不是常演,還有什麽江湖人物被追殺的,說起來,這也是古代,有點穴嘛?


    有輕功不?


    阿福眼眸一眯,這麽一想,好激動呀。


    “等他醒了再說吧,有我在你不用怕。”賀荊山剛才掩下賀忠身份,此刻也隻能姑且裝作不認識。


    他不知道賀忠在哪受傷了,被何人所刺,但現在決不能讓他落在別人手裏,忠叔絕對是有意尋到這裏來。


    阿福覺得有點不妥,但她相信賀荊山肯定是妥當的,於是點點頭,不忘補充:“那你快去把牆頭還有外麵的血處理幹淨,別叫萬一有追殺他的人發現了。”


    賀荊山點頭,很快出去把外麵的痕跡處理的一幹二淨。


    阿福給賀忠處理傷口時,感覺他身上的一些疤痕看著都能想象出來曾經傷口有多嚴重,真是看著都疼。


    很多冷兵器造成的傷痕,有刀傷,還有劍戟刺入留下的傷疤。


    實在不知道這是什麽人物。


    把殺菌消毒的藥準備好,阿福又去小倉庫裏給他配藥。


    倉庫裏口服的殺菌藥有金銀花、黃連、魚腥草、板藍根、蒲公英,每種也都適用於不同的殺菌,金銀花適用於肺炎,蒲公英適用於皮膚感染,可以抑製金黃色葡萄球菌的生長。


    先前的瘟疫,叫如今清水鎮上其他殺菌藥堪比金價,可蒲公英的價格還是如常,剛好存量多。


    阿福用醫用專用小秤稱好藥材,又去灶房把藥鍋拿出來煮。


    中藥的甜苦味蔓延開來,已經習慣這個味道的阿福毫不介意,甚至覺得真香。


    看時間不早,阿元應該下課要迴來了。


    剛準備要出去接人,一開門,阿元背著小書包就站在門口,見她後就高興的喚,“娘親,你專門在等我嘛,阿元好感動。”


    阿福:……


    崽崽很優秀,很會自我攻略嘛。


    阿福順勢附身,牽起阿元的手,抬頭就看到送阿元迴來的刑郎君。


    要是以往,她肯定高興的請刑郎君進來吃吃喝喝,感謝一下,順帶聯絡一下感情。


    但是現在不行,家裏有一個不知名的受傷黑衣人,一看就不正常,她可不敢把當兵的往家裏領。


    於是阿福微微一笑,“刑將軍,多謝你送阿元迴來,我正打算去接阿元呢,家裏實在太忙了,這幾日有喜事,倒是沒空招待您。”


    邢官正送阿元迴來,也是順便。


    “家中有喜事,什麽喜事?”邢官正好奇的問。


    “是大郎和忍冬。”阿福一手扒拉著門,一邊期待邢官正有點眼力見,知道她們家忙就趕緊走,阿福繼續說,“兩個孩子情投意合,我們正在商量提親,把大郎和忍冬的事情定下來。”


    原來是大郎和忍冬,賀郎君弟弟的親事,的確是喜事一樁。


    邢官正心道那家中有喜事,趙女醫是不是就會忙了,堿礦還找嗎?


    說了幾句後邢官正便離開。


    等人一走,阿福啪嘰一下趕緊關上門。


    阿元愣了下,為什麽娘親那麽急著趕邢叔叔走?


    “大郎哥哥要娶妻了?”阿元仰著頭問。


    阿福牽著阿元的手,笑了笑,“對呀,以後你就有大嫂嫂了,高興嗎?”


    阿元黑亮的眼眸一眨,“娘親高興,我就高興。”


    嘖嘖,阿福內心感動,小小年紀,怎麽那麽會哄女孩子開心。


    不過,阿元這是有往渣男的方向發展的潛力呀。


    對於後院裏的黑衣人,阿元還小,阿福沒打算讓他知道那麽多,做了晚飯,先把阿元哄睡著了,阿福才又起來,給受傷的老人煎藥。


    城中似有火把群亮起,叫已經黑下來的清水鎮重染光亮,犬吠聲連連,整個清水鎮,重新蘇醒了。


    阿福煮藥的動作停下,衝迴給病人治病的房間:“荊山,不對勁兒,外麵好像有人在搜查!”


    根據女人的第六感,以及電視劇的俗套情節走向,他們搜查的人,應該是她救的這個人。


    賀荊山陡然精神起來,往外看一眼,起身:“阿福,你看好這位老先生,我去外麵看看,務必先把他藏好。”


    阿福見他交代的鄭重其事,不由跟著神色凝重:“好!你放心!”


    一會功夫她腦海裏腦補了無數個江湖殺機,恩怨情仇的故事。


    賀荊山出去把門帶上,走到院裏。


    那火把光團是衝著他們這邊來了。


    很快門被敲響。


    男人盯著那扇門,把外衫脫掉又披在身上,一副剛從床上起來的模樣。


    “開門!”外麵的士兵吵吵嚷嚷,兇神惡煞。


    吱呀一聲木門打開,火光照亮門外烏壓壓一群兵,穿著鎧甲,腰間一枚銅令上印著一個安字。


    “開門,城中進了賊人,上方有令必須配合搜查,不然與賊人同罪!”帶頭的兵不認識賀荊山,氣勢洶洶道。


    後麵的兵卻認出賀荊山,忙拽住帶頭的,小聲解釋,“頭兒,這是趙女醫的夫君,是賀郎君。”


    先前疫情時,賀荊山受刑官正所托,在清水鎮上幫忙帶兵管理群眾,這也有不少兵認識了此人,叫他賀統領。


    但如今安惠王爺手下的家兵參差不齊,不認識賀荊山也屬正常。


    “趙女醫?”帶頭的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想起是這趙女醫到底是何人,立馬變了臉色,轉成笑臉,“原來是趙女醫家,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賀郎君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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