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沒有一點人倫可言,大逆不道!不怕遭雷劈!”


    忍冬就在阿福身邊,更是氣得渾身發顫:“你們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編造謊言的是你,扭曲事實,應該砍頭!”二牛激憤指著忍冬。


    李桂琴見有人幫自己說話,終於感覺壓抑在心口的氣出了一口。


    真是氣死她了!


    她和小梅被人挑斷手筋腳筋,她怎麽都想不明白有多大仇多大恨能下此狠手!


    後麵想想,當時和自己結仇的,就是那個陌生的漂亮女人。


    這會得知那個漂亮女人,竟然就是她的大女兒趙阿福,她仿佛茅塞頓開,晴天霹靂,自己和閨女的手筋腳筋被挑斷,都是大女兒害得!


    她真是好狠的心啊!


    自己的親娘和親妹妹都下得去手!


    李桂琴再一想到自己當時那麽多錢財,都被“阿福”給灑得滿大街都是,給眾人哄搶一空,她的錢全沒了,就氣得快喘不過氣。


    “我看你們幾人是有人派來花言巧語,來人,把他們給我拿下!”明威將軍要趙阿福出去治疫,自然不能再出什麽岔子。


    如若不然,耽擱的就是千千萬萬的人的性命。


    不管這婦人說的是不是真的,都不關他的事,他要把人和藥帶走。


    “哈哈哈,你們看啊,這是什麽昏庸糊塗官,竟然要掩護這等違背天理的賤人!你們不是爹生娘養的麽!”李桂琴拍打著車板,“這等毒婦你們也要掩護,我看她治疫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她根本就不會醫術!”


    趙小梅也急了:“大人,她真的是我姐姐,你們不抓這等傷天害理之人,反而要抓我們!”


    刑官正在一邊看著這兩人,像看傻子似的。


    趙女醫不會醫術?


    別開玩笑了。


    她手底下幾個徒弟不說,當初在女醫醫館賣的養顏神藥有假?


    給人看的病有假?還是給自己娘子的診斷有假?


    連舅母的雙胞胎都能被她給說準,難道次次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你們兩個是從哪來的瘋子,趙女醫會醫術,人盡皆知,就是血清的製作法,有幾個大夫能做出來?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不抓你們抓誰!”刑官正冷笑,目光銳利的射向趙小梅,手裏的刀蠢蠢欲動。


    “對啊,趙女醫醫術了得,誰都知道,這是哪來的瘋子,認錯人了吧!”人群中有人附和。


    阿福卻在所有人的爭論聲中,一步一步走到中間,看著兩人:“我就是趙阿福。”


    “什麽!”有人不敢相信在這個時候阿福竟然出來承認了,她就是婦人口中的那個大逆不道的不孝女。


    可仔細一想,趙女醫,阿福女醫醫館,可不就是趙阿福嘛!


    難道趙女醫真就是婦人口中的那種人!這怎麽可能!


    “阿福姐!”


    “嫂子!”


    阿福身後的幾人都忍不住上前,這個時候,怎麽能承認!


    刑官正微微皺眉,不知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


    但他片刻思忖,就決定讓人立刻把這些個鬧事的人拿下,趙女醫的名聲絕不能受損!


    “來人!”


    他剛出聲,阿福卻迴頭對他搖搖頭。


    隨即,阿福一步一步在眾人的目光中走近趙家母女。


    “我是趙阿福,也不是趙阿福。”阿福緩緩邁著蓮步,眸子清澈見底,倒映著趙家母女二人的怨毒嘴臉。


    李桂琴聽得莫名其妙,叉腰怒罵,“你在胡扯什麽有的沒有的,是就是,你就是我女兒趙阿福,就是我那個不認親娘,殘害親娘的不孝女,大人,這樣違背天道違背大齊律令的女人,你們今日還要護著她麽!”


    李桂琴越想越氣,拿著板車上的窩窩頭砸向阿福。


    阿福稍一閃身就躲開,從容淡定:“這位大嬸,我想這樣叫你很久了,我根本就不是你女兒趙阿福,今天我就在這跟你把話說明白了,省得你以後再來纏著我不放。”


    “你,你怎麽會不是我姐姐!”趙小梅不信,她雖然覺得眼前這個趙阿福很陌生,但肯定就是她姐姐趙阿福啊。


    聽阿福這般一說,明威將軍和刑官正也不再阻攔,想看看趙女醫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賀荊山定定看著阿福的背影,從她身後而來,站在她身邊,穩如巍峨。


    “你身邊的就是我姐夫賀荊山,你還說你不是我姐!”趙小梅急切喊道,生怕眾人相信趙阿福的鬼話。


    阿福看一眼賀荊山,再迴頭:“我正要跟你說呢,真正的趙阿福,也就是你姐姐,這位大嬸的女兒,在被你們誘騙著去爬宋舉人的床之後,就被宋舉人家給打死了。”


    這!


    眾人嘩然。


    “不可能!那你是誰!”李桂琴按著板車就要起來,怒火滔天,“你別在這裝了,你是不是我女兒我不知道麽!邙山村的父老鄉親們不知道麽!”


    “大人,您把我們邙山村的村民,隨便請來一個,都知道,我女兒,也就是她趙阿福,當初爬了宋舉人的床,迴來臥病幾個月,便康複了。”


    看著李桂琴激動的模樣,阿福笑笑:“大嬸,我其實是寧古塔外的人,但我已經記不清我的身份如何,隻知道,我的確是寒窗苦學數十載醫術的人,你也說過,你的女兒趙阿福,根本就不會醫術不是麽?”


    阿福從剛才看到這對母女開始,就決定,徹底斷了她們的念想。


    見李桂琴啞口無言,阿福繼續看向眾人:“許是命運弄人,我當初因為學醫不甚試藥中毒,導致正好肥胖、滿臉瘤子,流落到了邙山村,又恰巧被我如今的夫君賀荊山撿到,便暫時用趙阿福的身份活了下來。”


    “我當初來時,中毒深導致神魂不清,從前的事都記不清楚,如今也都是我後來毒素減輕慢慢想起起來的。”


    一個又肥又醜的不知身份的女人,流落到哪都是死路一條,獵戶收留她定也是好心,恰巧那會也剛好死了娘子,遇見個不記事的,還和自己娘子長那麽像的,省一筆聘禮。


    “原來是這麽一迴事......”路人有人明白過來,“所以趙女醫根本就不是這婦人的女兒,她們根本就沒有關係。”


    阿福說到賀荊山把自己撿迴來時,偷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賀荊山來看自己,頓時心虛虛,賀荊山卻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其實她說的也不是假話嘛。


    她本來就不是李桂琴的女兒,對她根本就毫無感情可言。


    真正的趙阿福,已經在宋家那場毆打後,病死在那場隆冬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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