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莊小維離開了參議員拜德沃夫的家。


    一個瞬移,莊小維來到了唐人街附近。


    唐人街雖然處於紐約曼哈頓的核心下城(downtown),毗鄰鼎鼎大名的華爾街,但在夜晚路燈照射下,呈現出的破舊與暮氣,仍然讓莊小維心生感歎。


    唐人街或許就是在美華人的某一種寫照?


    紐約是有錢人的天堂,但這天堂似乎並不包含唐人街!


    莊小維走過一條他不知道名字的街道,街道上隨處可見無家可歸者搭設的帳篷。


    在靠近小公園的一側,莊小維還看到幾個如僵屍般的吸du者,正用注射器在身上注射du品。


    突然,從角落裏竄出一個人影,用一隻槍指著莊小維,說:“別動!老實點,交出你的錢來!”


    莊小維沒想到他剛來唐人街就碰上了持槍搶劫。


    搶劫者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黑人男子。他看到午夜時分,莊小維隻身一人,又是一副亞裔麵孔,哈,不搶他搶誰?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掏出了手槍。


    莊小維似乎被黑人男子的手槍鎮住了,略顯驚慌地說:“我……我沒錢……”


    黑人男子說:“沒錢?沒錢可不行!”


    莊小維說:“你……你叫什麽名字?”


    黑人男子說:“廢話!我打劫,還會告訴你我的名字嗎?”


    莊小維說:“我真沒錢……我打著零工,還被老板克扣,要下個月初才有發這個月的薪水!”


    黑人男子說:“是嗎?”


    莊小維說:“等我發了薪水,我一定孝敬你一份!兄弟,麻煩把槍收起來,今天放我一馬!”


    黑人男子說:“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你讓我放了你,然後你從此就逃之夭夭?”


    莊小維說:“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我能逃到哪兒去?”


    黑人男子想了想,說:“也是,在紐約這地盤,你休想逃出我黑熊皮特的手掌心!”


    莊小維說:“原來你叫黑熊皮特啊!”


    黑人男子說:“咦,你聽過我的名字?友情提醒一下,你別想著報警!我告訴你,警察局我熟得很,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就像自家開的一樣!”


    莊小維說:“是嗎?”


    黑人男子說:“你說你現在身上沒錢?你領了薪水後會孝敬我一份?”


    莊小維說:“是的。”


    黑人男子說:“你這真是一個不錯的建議!我給你提供安全,你向我付費!”


    莊小維說:“正是,皮特先生,請先把手槍放下。”


    黑人男子哈哈一笑,說:“可惜,我不會上當。廢話少說,你還是乖乖地拿錢吧!”


    莊小維說:“我身無分文!”


    黑人男子狐疑地說:“可是,我看你的穿著打扮,不像是窮人!”


    莊小維說:“我窮得隻剩下這一身體麵的衣服了,你明白嗎?”


    黑人男子說:“我明白!這可怎麽辦呢?本來把你這一身衣服剝下來,也是挺不錯的……”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又說,“可惜我穿不著!”


    莊小維說:“皮特,你把槍收起,放了我吧!”


    黑人男子搖搖頭說:“不,不,在沒有拿到錢之前,我是不會收槍的!這是規矩,絕對不能打破的規矩!你還是老老實實,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吧!”


    莊小維說:“我說過我身無分文!”


    黑人男子說:“那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很遺憾,我得對你進行搜身!請配合一點,否則,我的槍眼不認人!”


    莊小維說:“皮特——”


    黑人男子有些不耐煩了,說:“別再嘰嘰歪歪!我要的是錢和值錢的東西,如果你一樣都不能滿足我,那就很遺憾了……”


    莊小維見黑人男子失去了耐心,輕輕歎了一聲,說:“今天,我本來心情不錯,所以和你說了一通話。”


    在參議員拜德沃夫身上的試驗成功,確實讓莊小維有了一個好心情,所以他才有閑情逸致在午夜的街頭和一個持槍搶劫他的黑熊皮特嘴碎聊天。


    然後,莊小維宣告式地說:“我覺得,唐人街需要崛起!”


    黑人男子不理解莊小維的話,說:“你說什麽?”


    莊小維說:“行動才是說服別人的最好言語!讓一切都從今天晚上開始吧!”


    黑人男子說:“你是傳教士嗎?神叨叨地念著大道理!還是趕緊從口袋裏找出美元來吧,否則……”


    黑人男子忽然驚呆了,因為他感到渾身一麻,然後他的手槍落到了莊小維手裏。


    莊小維將手槍對準黑人男子,說:“現在,到底是該誰拿出錢來呢?”


    “啊?”黑熊皮特沒想到他搶劫別人不成,反被別人搶!


    黑熊皮特根本沒弄明白莊小維是如何把他製住,並輕而易舉讓手槍易主的。


    黑熊皮特本能地叫了一句:“中國功夫?”


    莊小維沒說話,隻是朝黑熊皮特的腳邊開了一槍。


    “砰”的一聲槍響,在地麵上打出一個坑。


    黑熊皮特“啊”地叫了一聲,嚇得臉色發白,沒想到莊小維真的開槍!


    莊小維聞著空氣中彌漫的硝煙,說:“嗯,這是真槍!”


    當然是真槍,能打得死人的真槍!這可是用來上街搶劫的家夥,能用玩具槍嗎?


    黑熊皮特聽了莊小維這話,簡直無力吐槽。


    莊小維又慢悠悠地說:“槍杆子裏出政權,真是至理名言啊!”


    午夜時分,槍聲顯得格外刺耳,公園裏的癮君子和帳篷裏的流浪漢被驚動了,但沒有一個人多管閑事。


    午夜的槍聲,顯然傳出去了很遠,但並沒有驚動警方,等了好久,不見有警車前來的動靜。


    莊小維說:“原來這兒是被警察遺忘的角落,發生什麽都不足為奇!”


    莊小維又把黑洞洞的槍口對著黑熊皮特。


    黑熊皮特知道莊小維是真會開槍的,驚慌地叫起來:“你別開槍!我給你錢!我把我這兩天打劫來的120美元全給你!”


    黑熊皮特想去掏錢,但發現自己渾身都動不了。


    黑熊皮特說:“啊?我被施了魔法嗎?我為什麽全身都動不了?”


    莊小維說:“我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好好迴答。如果迴答得讓我滿意,我就會放了你!”


    黑熊皮特忙說:“你問。”


    莊小維問:“你是住在唐人街這一帶嗎?”


    黑熊皮特說:“算是吧。我是半年前才到這兒的。住在意大利人區。”


    莊小維問:“你是意大利人?”


    黑熊皮特說:“不是,我父親是美國人,我母親是墨西哥人,我嘛,自然也是美國人。”


    莊小維問:“你幹這種搶劫的勾當多久了?”


    黑熊皮特說:“從小就幹起了。”


    莊小維說:“從小?”


    黑熊皮特說:“我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我母親從不說起他,但我知道他是一個偉大的黑手黨成員!為向我偉大的父親致敬,我從小的理想就是成為真正的黑手黨!”


    莊小維說:“哦?你今年幾歲了?”


    黑熊皮特迴答:“18。”


    莊小維問:“你媽媽知道你幹的這一切嗎?”


    黑熊皮特說:“她?她不知道!她從來都阻止我有關成為黑手黨的任何想法與計劃!”


    莊小維問:“你目前是單打獨鬥,還是有同夥?”


    黑熊皮特說:“偉大的佐羅向來是獨來獨往的!”


    莊小維說:“佐羅?”


    黑熊皮特說:“劫富濟貧的佐羅也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好嘛,莊小維發現了,眼前的黑大個正處於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極不穩定的時期!


    莊小維說:“皮特,我可以放了你,但我有一個條件!”


    黑熊皮特問:“什麽條件?”


    莊小維說:“你立即迴家去,不讓你媽媽擔心。”


    最終,莊小維把黑熊皮特放走了。


    離開時,黑熊皮特對莊小維說:“能留個聯係方式嗎?如果你收小弟的話,我願意跟著你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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