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點，譚慧來到了中山四路陸啟明部長的辦公室。
譚慧敲了敲門。
一個渾厚的聲音道：“請進！”
譚慧進入辦公室，見到了陸啟明，忙道：“陸部長！”
陸啟明看見高大美貌、氣質優雅的譚慧，笑著從椅子上起身，熱情地接待了她。
陸啟明問：“譚慧同誌，喝水嗎？”
“我不渴，謝謝陸部長！”
“譚慧同誌，下麵我代表組織，正式向你談話……”
大約十分鍾後，譚慧臉上掛著壓抑不住的喜悅笑容，邁著輕快的步子從陸部長的辦公室出來。
譚慧驅車離開了中山四路，迴到了煙草大廈。
下午四點左右，在煙草大廈副局長的辦公室裏，譚慧看到了自己左手手腕上的冰種陽綠翡翠手鐲，想起了什麽。
譚慧拿起手機，滑開屏幕，從通訊錄裏找到莊小維的名字，撥了過去。
莊小維正在莊氏珠寶店裏閱讀《黃帝內經》。
聞樂樂已經去駕校練車了，莊氏珠寶店裏就莊小維自己一人。
這時，莊小維的手機鈴聲響了。
莊小維一看來電顯示，是大姐譚慧打來的電話。
莊小維趕忙接聽。
譚慧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小維，今天傍晚，我到你家拜訪一下，方便嗎？”
譚慧主動上門拜訪？
莊小維感覺又是一次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嘴裏忙道：“大姐，歡迎，歡迎！”
表達歡迎之情後，莊小維又小心地問：“大姐，是有什麽事嗎？”
譚慧笑道：“沒什麽事，就是到你家坐一坐。我帶上雪純，看一下小媽，還有小哲小曼他們。”
莊小維迴答：“行。”
譚慧又問莊小維：“小維，你現在在哪裏？”
“在珠寶店裏。”
“你幾點迴家呢？”
“七八點之前吧。”
“爭取早一點迴來吧。我會和小媽一道為你準備晚餐——”
莊小維聽到這話，有點懷疑在電話那頭說話的人是不是譚慧了。
這種溫柔、和氣、還帶著一點點嬌媚的語氣，讓莊小維忍不住有了一點……那啥反應！
因為譚慧尾音轉彎裏的那一種說有意又無意、渾然天成的嬌媚，和芮勝軍的有幾分相似！
所以，不能怪莊小維的自製力不行，要怪隻能怪芮勝軍把莊小維訓練成了條件反射。唉，真是可憐的巴甫洛夫的狗啊！
傍晚時分，譚慧穿著迪奧套裙，開著奔馳，帶著女兒司馬雪純，往紫禦江山駛去。
路上的時候，譚慧給卓修平打了電話。
譚慧對卓修平道：“小媽，我和小維說好了的，今天傍晚會去他家裏坐一坐。”
“哦？”卓修平倒是一愣，以為譚慧可能和莊小維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於是道：“好啊，好啊，我都在家的。”
譚慧又道：“雪純也想她的外婆，還有她的表弟表妹了。”
卓修平對司馬雪純倒是很疼愛的，高興地問：“雪純也會來？”
譚慧迴答：“是的，我帶她一塊來。”
卓修平喜道：“哎呀，那我一定要做一些雪純愛吃的！”
譚慧一笑：“小媽，你做的，她都愛吃！小媽，我正在開車，待會兒見！”
“好的，待會兒見，路上小心點！”
大約二十分鍾後，譚慧和司馬雪純來到了莊小維的小區，在車庫停好車，乘坐電梯，來到莊小維家所在的樓層。
司馬雪純去按門鈴。
門開了。
司馬雪純看到卓修平和藹美麗、雍容大方的笑容，興奮地叫了一聲：“外婆！”
卓修平看著穿著一身白色阿迪達斯運動裝的司馬雪純，笑道：“喲，來啦，雪純，你長高了好大一截！”
司馬雪純見屋裏靜悄悄的，問：“莊哲和莊曼呢？”
卓修平迴答：“他們放學了，但還沒有到家。”
“外婆，你不用去接他們嗎？”
“不用，他們四年級了，不用接送了。再過幾分鍾，他們就迴來了。”
司馬雪純把一大袋水果提給卓修平，脆聲道：“外婆，這是我媽在百果園買的水果！”
卓修平驚訝了一聲：“哎呀，買了這麽多？”
譚慧叫了卓修平一聲小媽，笑道：“不多，一點點而已。”
譚慧和司馬雪純走進玄關，卓修平拿來拖鞋給她們換上。
卓修平看到譚慧穿著一身合體的迪奧套裙，渾身散發著中年美婦的魅力，然後卓修平一眼看到譚慧左手手腕上戴著一隻冰種陽綠翡翠手鐲！
卓修平微微一愣——就像有一股閃電劈中了她的神經！
卓修平立馬猜到，譚慧手腕上這隻冰種陽綠翡翠手鐲，肯定是莊小維送的！理由很簡單，這1088萬元一隻的玉鐲，不是譚慧能買得起的——哪怕譚慧是在煙草部門上班，工資福利加起來，收入其實挺可觀！
一想到莊小維竟然送譚慧冰種陽綠翡翠手鐲，卓修平表麵上神色如常，但心裏卻是挺不高興的。
卓修平是譚慧的後媽。卓修平和譚慧之間的關係沒有惡劣到水火不容、劍拔弩張的地步，但要說有多融洽，那也不見得。
莊小維送譚盈手鐲，卓修平為女兒感到高興。
莊小維送卓修平手鐲，卓修平為自己感到高興。
莊小維送譚慧手鐲，卓修平則感覺這件事觸碰到了她的敏感神經，好像自家後院進了一隻偷小雞的黃鼠狼……
卓修平感到不舒服——這種不舒服來得如此突然、如此強烈，以至於卓修平自己都感到詫異。但是，卓修平畢竟是修養深厚的人，哪怕心裏再不舒服，她也把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壓抑住了。
壓是壓住了，但要自行消化好像有點難，就像喉頭卡著的小魚刺，即便不影響吞咽，但總感覺有東西在那兒。
譚慧也看到了卓修平左手皓腕上戴著的那一隻冰種陽綠翡翠手鐲！
譚慧笑問：“小媽，你這隻鐲子是小維送的嗎？”
卓修平本想忽略冰種陽綠翡翠手鐲的事情，可譚慧偏偏要提起，隻得迴答道：“是的。小維送了盈盈一隻，也送了我一隻。聽小維說，這鐲子挺貴的，1088萬元一隻！”
譚慧笑道：“哪怕這隻鐲子再貴，莊小維送你，也是應該的！不是小媽你的鼎力支持，他的翡翠珠寶店能開得起來、撐得下去嗎？”
卓修平忙道：“不，不，珠寶店的發展都是小維自己的功勞。”
譚慧笑道：“小媽，你就沒必要為莊小維撐麵子了。這十年，你怕傷了他的自尊，借著譚盈的名義，為他補貼了多少，他心裏清楚著呢。喝水不忘掘井人——莊小維算是知恩圖報的人，所以，送你一隻鐲子，又算得上什麽呢？！”
卓修平聽出譚慧言語中對莊小維的評價基調有了不少變化，心裏暗暗稱奇，然後小心地問了一句：“小慧，你手上的鐲子也是小維送的？”
譚慧大方地承認了，笑道：“是啊。一開始他是不送的，後來在我的軟磨硬泡之下，他才送的！”
譚慧所說的“軟磨硬泡”，明顯用詞不當。譚慧本意是想說她用了以退為進、以柔弱勝剛強的另一種處理問題的方法。但這一串東西一時不大好表達，所以譚慧便將就地用了“軟磨硬泡”這四個字。
卓修平聽了，卻難免誤解和想偏。她心裏有一串問題冒出來：你為什麽對他軟磨硬泡？你憑什麽對他軟磨硬泡？你怎麽對他軟磨硬泡？他怎麽吃你軟磨硬泡這一套？
當然，卓修平是長輩，修養很好的長輩——這樣一串明顯會帶給別人難堪的問題，她是一個也不會去問的。
而且，卓修平突然想到，莊小維每每借有喜事之機就擁抱她一會兒——這是不是他對她的一種軟磨硬泡？
一念及此，卓修平瞬間心虛，不敢多想了！
譚慧敲了敲門。
一個渾厚的聲音道：“請進！”
譚慧進入辦公室，見到了陸啟明，忙道：“陸部長！”
陸啟明看見高大美貌、氣質優雅的譚慧，笑著從椅子上起身，熱情地接待了她。
陸啟明問：“譚慧同誌，喝水嗎？”
“我不渴，謝謝陸部長！”
“譚慧同誌，下麵我代表組織，正式向你談話……”
大約十分鍾後，譚慧臉上掛著壓抑不住的喜悅笑容，邁著輕快的步子從陸部長的辦公室出來。
譚慧驅車離開了中山四路，迴到了煙草大廈。
下午四點左右，在煙草大廈副局長的辦公室裏，譚慧看到了自己左手手腕上的冰種陽綠翡翠手鐲，想起了什麽。
譚慧拿起手機，滑開屏幕，從通訊錄裏找到莊小維的名字，撥了過去。
莊小維正在莊氏珠寶店裏閱讀《黃帝內經》。
聞樂樂已經去駕校練車了，莊氏珠寶店裏就莊小維自己一人。
這時，莊小維的手機鈴聲響了。
莊小維一看來電顯示，是大姐譚慧打來的電話。
莊小維趕忙接聽。
譚慧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小維，今天傍晚，我到你家拜訪一下，方便嗎？”
譚慧主動上門拜訪？
莊小維感覺又是一次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嘴裏忙道：“大姐，歡迎，歡迎！”
表達歡迎之情後，莊小維又小心地問：“大姐，是有什麽事嗎？”
譚慧笑道：“沒什麽事，就是到你家坐一坐。我帶上雪純，看一下小媽，還有小哲小曼他們。”
莊小維迴答：“行。”
譚慧又問莊小維：“小維，你現在在哪裏？”
“在珠寶店裏。”
“你幾點迴家呢？”
“七八點之前吧。”
“爭取早一點迴來吧。我會和小媽一道為你準備晚餐——”
莊小維聽到這話，有點懷疑在電話那頭說話的人是不是譚慧了。
這種溫柔、和氣、還帶著一點點嬌媚的語氣，讓莊小維忍不住有了一點……那啥反應！
因為譚慧尾音轉彎裏的那一種說有意又無意、渾然天成的嬌媚，和芮勝軍的有幾分相似！
所以，不能怪莊小維的自製力不行，要怪隻能怪芮勝軍把莊小維訓練成了條件反射。唉，真是可憐的巴甫洛夫的狗啊！
傍晚時分，譚慧穿著迪奧套裙，開著奔馳，帶著女兒司馬雪純，往紫禦江山駛去。
路上的時候，譚慧給卓修平打了電話。
譚慧對卓修平道：“小媽，我和小維說好了的，今天傍晚會去他家裏坐一坐。”
“哦？”卓修平倒是一愣，以為譚慧可能和莊小維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於是道：“好啊，好啊，我都在家的。”
譚慧又道：“雪純也想她的外婆，還有她的表弟表妹了。”
卓修平對司馬雪純倒是很疼愛的，高興地問：“雪純也會來？”
譚慧迴答：“是的，我帶她一塊來。”
卓修平喜道：“哎呀，那我一定要做一些雪純愛吃的！”
譚慧一笑：“小媽，你做的，她都愛吃！小媽，我正在開車，待會兒見！”
“好的，待會兒見，路上小心點！”
大約二十分鍾後，譚慧和司馬雪純來到了莊小維的小區，在車庫停好車，乘坐電梯，來到莊小維家所在的樓層。
司馬雪純去按門鈴。
門開了。
司馬雪純看到卓修平和藹美麗、雍容大方的笑容，興奮地叫了一聲：“外婆！”
卓修平看著穿著一身白色阿迪達斯運動裝的司馬雪純，笑道：“喲，來啦，雪純，你長高了好大一截！”
司馬雪純見屋裏靜悄悄的，問：“莊哲和莊曼呢？”
卓修平迴答：“他們放學了，但還沒有到家。”
“外婆，你不用去接他們嗎？”
“不用，他們四年級了，不用接送了。再過幾分鍾，他們就迴來了。”
司馬雪純把一大袋水果提給卓修平，脆聲道：“外婆，這是我媽在百果園買的水果！”
卓修平驚訝了一聲：“哎呀，買了這麽多？”
譚慧叫了卓修平一聲小媽，笑道：“不多，一點點而已。”
譚慧和司馬雪純走進玄關，卓修平拿來拖鞋給她們換上。
卓修平看到譚慧穿著一身合體的迪奧套裙，渾身散發著中年美婦的魅力，然後卓修平一眼看到譚慧左手手腕上戴著一隻冰種陽綠翡翠手鐲！
卓修平微微一愣——就像有一股閃電劈中了她的神經！
卓修平立馬猜到，譚慧手腕上這隻冰種陽綠翡翠手鐲，肯定是莊小維送的！理由很簡單，這1088萬元一隻的玉鐲，不是譚慧能買得起的——哪怕譚慧是在煙草部門上班，工資福利加起來，收入其實挺可觀！
一想到莊小維竟然送譚慧冰種陽綠翡翠手鐲，卓修平表麵上神色如常，但心裏卻是挺不高興的。
卓修平是譚慧的後媽。卓修平和譚慧之間的關係沒有惡劣到水火不容、劍拔弩張的地步，但要說有多融洽，那也不見得。
莊小維送譚盈手鐲，卓修平為女兒感到高興。
莊小維送卓修平手鐲，卓修平為自己感到高興。
莊小維送譚慧手鐲，卓修平則感覺這件事觸碰到了她的敏感神經，好像自家後院進了一隻偷小雞的黃鼠狼……
卓修平感到不舒服——這種不舒服來得如此突然、如此強烈，以至於卓修平自己都感到詫異。但是，卓修平畢竟是修養深厚的人，哪怕心裏再不舒服，她也把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壓抑住了。
壓是壓住了，但要自行消化好像有點難，就像喉頭卡著的小魚刺，即便不影響吞咽，但總感覺有東西在那兒。
譚慧也看到了卓修平左手皓腕上戴著的那一隻冰種陽綠翡翠手鐲！
譚慧笑問：“小媽，你這隻鐲子是小維送的嗎？”
卓修平本想忽略冰種陽綠翡翠手鐲的事情，可譚慧偏偏要提起，隻得迴答道：“是的。小維送了盈盈一隻，也送了我一隻。聽小維說，這鐲子挺貴的，1088萬元一隻！”
譚慧笑道：“哪怕這隻鐲子再貴，莊小維送你，也是應該的！不是小媽你的鼎力支持，他的翡翠珠寶店能開得起來、撐得下去嗎？”
卓修平忙道：“不，不，珠寶店的發展都是小維自己的功勞。”
譚慧笑道：“小媽，你就沒必要為莊小維撐麵子了。這十年，你怕傷了他的自尊，借著譚盈的名義，為他補貼了多少，他心裏清楚著呢。喝水不忘掘井人——莊小維算是知恩圖報的人，所以，送你一隻鐲子，又算得上什麽呢？！”
卓修平聽出譚慧言語中對莊小維的評價基調有了不少變化，心裏暗暗稱奇，然後小心地問了一句：“小慧，你手上的鐲子也是小維送的？”
譚慧大方地承認了，笑道：“是啊。一開始他是不送的，後來在我的軟磨硬泡之下，他才送的！”
譚慧所說的“軟磨硬泡”，明顯用詞不當。譚慧本意是想說她用了以退為進、以柔弱勝剛強的另一種處理問題的方法。但這一串東西一時不大好表達，所以譚慧便將就地用了“軟磨硬泡”這四個字。
卓修平聽了，卻難免誤解和想偏。她心裏有一串問題冒出來：你為什麽對他軟磨硬泡？你憑什麽對他軟磨硬泡？你怎麽對他軟磨硬泡？他怎麽吃你軟磨硬泡這一套？
當然，卓修平是長輩，修養很好的長輩——這樣一串明顯會帶給別人難堪的問題，她是一個也不會去問的。
而且，卓修平突然想到，莊小維每每借有喜事之機就擁抱她一會兒——這是不是他對她的一種軟磨硬泡？
一念及此，卓修平瞬間心虛，不敢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