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莊小維迴到紫禦江山的家中。


    莊小維見到了嶽母大人卓修平,叫了一聲:“媽!”


    卓修平看到莊小維有些醉醺醺的樣子,秀眉微蹙,問:“小維,你喝酒啦?”


    莊小維迴答:“六個人喝了三瓶飛天茅台!”


    然後,莊小維又道:“媽,今天有個好消息!我賣出了一隻冰種陽綠翡翠手鐲和一塊冰種陽綠翡翠玉牌,收入了1288萬!”


    “啊?是嗎?”卓修平聽到1288萬的數目,玉唇微張,一雙美目裏充滿驚訝的神色。


    莊小維點了點頭:“是的。”


    莊小維正想給卓修平一個擁抱,這時,莊哲和莊曼放學迴來了。


    卓修平看出了莊小維的企圖,給了他一個嚴厲的眼神。


    莊曼放下書包,蹦蹦跳跳地來到莊小維身旁,嗅了嗅,叫道:“爸爸,你喝酒了?”


    莊小維迴答:“哦,爸爸中午有個應酬。”


    莊小維來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然後道:“我感覺有些渴……”


    嶽母大人卓修平看了莊小維一眼,不知他是真渴,還是裝渴,也不知他是思想純潔,還是語帶雙關。


    卓修平對莊曼道:“小曼,你爸說渴,給你爸倒杯水!”


    “好的,外婆!”莊曼輕快地迴答,她倒樂意為爸爸效勞。


    莊曼為爸爸倒好水後,順便坐在爸爸的腿上。


    莊小維也對莊哲莊曼兄妹說了今天賺了1288萬的事情,又道:“小哲,小曼,爸爸今天高興,決定給你們兄妹倆一人一千元零花錢!”


    莊哲和莊曼聽了,歡唿雀躍起來:“耶,太棒了!爸爸,你真是太給力了!”


    這時,卓修平的手機鈴聲響了。


    卓修平一看來電顯示,是歐陽妍打來的電話。


    卓修平接聽:“小妍,我在家裏。你下班了,要到紫禦江山來?行啊,過來吃晚飯吧。”


    卓修平掛了電話後,對莊哲和莊曼道:“小哲,小曼,待會兒,你們小舅媽會來吃晚飯。”


    莊曼高興地叫起來:“小舅媽會來?哦,太好了!”


    莊小維忙叮囑了一聲:“小哲,小曼,今天賺了1288萬的事情,不要和外人說。”


    莊曼問:“爸爸,也不能和小舅媽說嗎?”


    莊小維迴答:“不說。”


    莊曼連連點頭,道:“好的,爸爸,我記住了。”


    莊小維看向莊哲,問:“小哲,你呢?”


    莊哲也點頭,道:“爸爸,我也記住了。”


    不久,歐陽妍來到了莊小維的家裏。


    歐陽妍給莊哲和莊曼帶來了藍莓和玩具。


    莊哲和莊曼兄妹高興地迎接小舅媽的到來。


    歐陽妍見了卓修平,叫了一聲:“媽!”


    卓修平問:“小妍,譚彪不來?”


    歐陽妍迴答:“他今天又要加班。”


    莊小維從客廳沙發上起身。


    歐陽妍看出他喝醉酒的樣子。


    莊小維笑問:“小妍,來啦?最近工作怎麽樣?”


    聽了莊小維的問話,歐陽妍總感覺有說不出的別扭。


    歐陽妍發現問題出在語氣上。


    莊小維這語氣就像長輩對晚輩,上司對下屬。


    以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


    莊小維以前不是唯唯諾諾,窩囊沉默的嗎?


    莫非賺了幾個小錢,就開始飄起來了?


    歐陽妍略感到不舒服,但也沒有和莊小維計較,迴答道:“就那樣,每天朝九晚五。”


    又過了二十分鍾左右,譚盈迴到了家。


    歐陽妍看著譚盈傾國傾城的絕美容顏,叫了一聲:“盈姐!”


    譚盈微微一笑,道:“小妍,來啦?”


    吃過晚飯後,卓修平、譚盈、歐陽妍三女聊了很久的話。


    直到快十點了,歐陽妍才起身告辭,離開紫禦江山,迴到了她自己的家。


    ******


    第二天,歐陽妍從彈子石長嘉匯的家裏起床。


    歐陽妍想起昨天晚上莊小維喝多了酒、說話語氣讓人不爽的樣子,不由搖了搖頭。


    然後,歐陽妍驅車離家,到銀保監局上班。


    這天上午,久全集團董事長荊廣德因籌備成立久全汽車消費金融公司的事情,到複祝市銀保監局拜會馮知副局長。


    馮知副局長是一個五十出頭,戴著無框樹脂眼鏡,外表儒雅,文質彬彬的學者型官員。


    或許出於栽培皇甫堅的考慮,在拜會馮知副局長時,荊廣德董事長也把皇甫堅叫上了。


    馮知副局長、荊廣德董事長、皇甫堅副總裁在辦公室裏談完事情,一塊出來。


    歐陽妍拿著一份文件,心裏不太願意見到馮知副局長,但又不得不找他簽字。


    歐陽妍迎麵碰到了馮知、荊廣德、皇甫堅三人。


    歐陽妍出聲叫道:“馮局,這裏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簽字。”


    馮知副局長看著歐陽妍個子雖不太高,但肌膚特別白皙,身材特別勻稱,心裏就冒起一股邪火,但臉上掛起平易近人的和藹笑容:“好的,歐陽,麻煩你把文件放我辦公桌上,稍後我再閱簽。”


    皇甫堅也看著歐陽妍,覺得她的嬌小玲瓏,有一種別樣的精致美。


    歐陽妍也注意到了英俊帥氣、男明星一般的皇甫堅,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幾下。


    歐陽妍心想:“還好自己的丈夫譚彪也是帥氣十足的美男子,自己算是見慣了帥哥的——要不然乍看到眼前這一位,保不齊要驚叫起來了!”


    歐陽妍心裏這樣想著,潔白無瑕的玉臉上還是飄過了一絲紅雲。


    一番介紹後,皇甫堅了解到歐陽妍是譚盈的弟弟譚彪的妻子,不由心念一動。


    ******


    晚上時分,皇甫堅和齊紹觀在江邊的茶館泡茶。


    皇甫堅給北京的妻子武卿打了一個電話,例行地問了她最近身體怎麽樣。


    武卿迴答:“還行。最近睡得好了。”


    “睡得好了,那就好!”皇甫堅努力做出關心的語氣。


    但武卿還是聽出了丈夫皇甫堅態度上的敷衍,於是突然意興闌珊起來,她原本打算和丈夫說她買了一塊5萬元的冰種藍水翡翠玉墜的事情,現在也不想說了。


    武卿問皇甫堅:“你現在正忙吧?”


    “嗯,我正在看一份報表。”皇甫堅沒有和妻子說他在江邊和齊紹觀一塊喝茶,而說自己在看報表。


    “那你忙吧!”


    在皇甫堅和妻子武卿結束通話後不久,齊紹觀也接到了姐姐齊語萱打來的電話。


    齊紹觀起身,到茶館外麵接聽。


    齊紹觀揚了揚兩撇漂亮的八字胡,對姐姐齊語萱笑道:“姐,我發現,我來複祝這些天,你給我打電話的次數,比這幾年加起來的還多!”


    “怎麽?煩了是不是?”


    “哪裏,小弟我是受寵若驚,感激涕零啊!”


    “最近,你和譚盈的丈夫莊小維吃了飯,並且飯局上還有一個英國人,羅伊爾皇家珠寶集團的董事鮑勃,是不是?”


    齊紹觀誇張地叫了一聲:“姐,你在我身邊安插了密探嗎?”


    “這點小事,還需密探?”


    “我明白了,你是問朱龍得知的。嗯,下次我得交待朱龍,得守口如瓶一點。”


    “你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需要守口如瓶?”


    “沒有啊,我做的全是光明正大的事!”


    “那就是了。對了,小觀,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莊小維這個人怎麽樣?”


    “姐,你也對莊小維感興趣?”


    “我和他素昧平生,感啥興趣!”


    齊紹觀明白了,一定是姐姐的好友、皇甫堅的妻子武卿托姐姐問的。


    該怎麽迴答呢?齊紹觀斟酌著。


    齊語萱見弟弟齊紹觀半天沒說話,問:“很難迴答嗎?”


    “如果不預設立場的話,我覺得他其實是挺不錯的人。”


    “哦?”齊語萱笑,“就因為他請你吃了一頓飯,喝了茅台?”


    “當然不是。”


    “那是為什麽?”


    “因為我看不出他的深淺。”


    “哦?”


    “他總給人帶來意外。”


    “是嗎?”


    “我總以為他是入贅譚家的無足輕重的角色,可事實接二連三地打了我好幾次臉。”


    “哦?”


    “比如說,他明明沒有任何背景,但是他卻認識晶電芯片集團的董事長焦元向,融江地產集團的董事長芮勝軍,意大利駐複祝領事館領事保羅?沃克夫婦,英國羅伊爾皇家珠寶集團董事鮑勃等人。不僅認識,而且關係似乎還很好,這就不簡單了!”


    “能被譚家看中的人,總有他的過人之處。”


    “可是,從他入贅譚家的表現看來,十年中絕大部分時間,都是窩囊廢。”


    “過去的不代表現在,更不代表未來。”


    “那是。”


    “小觀,還記得嗎,我以前和你說過,一切不摻和!”


    “記得。”


    “所以,如果問我們有沒有預設的立場,我的迴答是:我們沒有所謂的預設的立場!”


    “明白了,姐。”


    齊紹觀和姐姐齊語萱打完電話,迴到茶館。


    皇甫堅給齊紹觀倒了一杯茶,問道:“小五,你的消防器材銷售,進展順利吧?”


    “順利。和祝中區多個街道的多家單位已經簽約,並進場安裝了。除祝中區外,還有幾個區也在談,比如江北、九龍坡,拿下幾個單子應該不成問題。”


    “小五,我和譚盈見過麵了。”


    齊紹觀笑問:“哦?情況怎樣?是不是天雷勾動了地火?”


    皇甫堅想起了譚盈手腕上的翡翠手鐲,認定了莊小維是他計劃的最大障礙,口中淡淡地說道:“譚盈畢竟是結婚生子了,有重重顧慮。要想贏迴譚盈的心,必須消除她丈夫莊小維的影響。小五,以前,你不是和我提過文鬥和武鬥嗎?我想,因為時間緊迫,或許不得不采取立竿見影的武鬥了!”


    “哦?堅哥有什麽計劃?”


    “計劃是有,但缺乏執行的人!小五,我想,要不要請你出手,教訓一下那個莊小維?”


    “教訓到什麽程度?”


    皇甫堅眼神深邃道:“製造車禍,讓他成為植物人,或者永遠消失!”


    “啊?”齊紹觀顯然沒想到皇甫堅對莊小維的怨恨竟到了如此深的地步。


    “堅哥,離開部隊後,我的很多技能都退化了,可能無法勝任……”齊紹觀謹記姐姐“不摻和”的交待,推辭道。


    皇甫堅對齊紹觀的推辭顯得有些意外,忙道:“小五,你不用出麵和莊小維對幹。莊小維現在開著一輛比亞迪元plus,是吧?你隻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他的車上做一些手腳,然後他的車,嘭的一聲,或是撞上巨石,或是墜落江心……”


    如果沒有姐姐齊語萱三番五次的提醒,齊紹觀也許頭腦一熱就答應幹了,畢竟他和皇甫堅是兄弟一場,而且皇甫堅毫不掩飾、如此直白告訴他計劃目標,也是基於對他的無比信任。


    齊紹觀語帶誠懇地道:“堅哥,我現在隻對唱京劇和賣消防器材感興趣,以前部隊裏學的那些特工技能,我提都不想提了……”


    皇甫堅知道齊紹觀曾經得過戰場心理創傷綜合症,經過好幾年才得以恢複正常,此時聽他如此一說,拍了拍他的肩,不再強人所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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