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店,被夜晚的冷風無情拍打著臉頰。


    巴裏艾倫依舊沒能迴過神。


    他的大腦像被榨汁機攪成了漿糊一樣混亂。


    他隻是一個勁的呆呆往前走,嘴裏重複幾個詞,一遍又一遍。


    “克拉克的堂姐、另一個宇宙的超人,來自漫威的鋼鐵俠……”


    “神奇女俠還在島上,鋼骨還是橄欖球運動員,海王沒出生,蝙蝠俠變成了老人,超人死了。”


    “我都做了些什麽……”


    巴裏在昏黃的路燈下神經質的碎碎念。


    魂不守舍的樣子,就像幾十年前某個夜晚,那個在哥譚小巷失去父母的布魯斯。


    已經年邁的布魯斯韋恩看著此時的巴裏,忽然就想到了那時的自己。


    他雙手插兜看了巴裏好一會。


    忽然問:“你的那個未來,我也是蝙蝠俠?”


    巴裏的碎碎念停下來,他木然地點了點頭。


    這個問題他在韋恩莊園裏,已經和蝙蝠俠說過很多次了。


    之前蝙蝠俠都很不關心的樣子,不知道現在為什麽又突然提問。


    “也是蝙蝠俠…或許這就是布魯斯韋恩的命運……”布魯斯低聲說。


    他成為蝙蝠俠最初的動機。


    就是為了給在搶劫中死去的父母報仇。


    隻不過仇人是整座哥譚的黑暗。


    另一個蝙蝠俠,應該也不例外。


    或許布魯斯韋恩注定要成為蝙蝠俠,而他的父母也注定要在那個夜晚離去。


    “巴裏,你穿越時間,就是為了挽救你的母親,所以你父母都還活著,對吧。”布魯斯漫不經心地說。


    巴裏不知道蝙蝠俠為什麽問這個問題。


    但還是老實點頭:“那天媽媽讓老爸去超市買番茄醬,但她卻被人趁機入室殺害,爸爸迴來時已經晚了,而且還被當做嫌疑人,沒有不在場證據,所以我想改變……”


    “我沒問你改變過去的原因。”布魯斯直接打斷了巴裏的坦白局。


    他對這種不成熟且衝動的理由不感興趣。


    “啊,我是說…好吧,他們都還活著。”巴裏老實地說。


    “這樣很好,你改變過去造成世界發生變動已經是定局,無論造成了什麽樣的糟糕局麵,先迴去找你的父母吧,不要付出了這麽多代價卻什麽都不做。”


    布魯斯擺了擺手,打開自己蘭博基尼的車門,坐進去點火發車。


    “珍惜你的家人,你知道這一切來之不易。”


    他留下最後一句話,準備踩油門離開。


    巴裏卻跟著打開門坐了進來。


    這年輕小夥低著頭:“事實上我哪裏也去不了。”


    “這個時間線的我死了,我迴過家裏,但他們都以為我是偽裝成人類的亞特蘭蒂斯人。”


    聞言布魯斯韋恩原本沒什麽表情的臉上,露出些許無奈。


    這個叫巴裏的家夥,是真的有點倒黴。


    他扭頭看了看巴裏:“你可以如實告訴他們,把你的身份、付出都說出來。”


    “可是……”


    “沒有可是,亞特蘭蒂斯停戰了,迴去找你父母好好團聚,解釋清楚後你第二天就能坐在桌邊和他們一起吃晚飯,現在下車。”


    巴裏被蝙蝠俠趕下車。


    汽車轟鳴聲裏布魯斯韋恩留下的話語隨風飄蕩。


    “沒事情不要來找我。”


    就這樣,布魯斯走了。


    巴裏在這個世界目前最熟悉的一個人也迴家了。


    大家都有家。


    好吧,布魯斯家裏也就那家夥一個人,和他沒什麽區別。


    但他確實無處可去。


    除非就像蝙蝠俠說的,去和父母坦白。


    氪星人的威脅消失,第三次世界大戰也開始熄火。


    巴裏低頭站在路燈下,手掌不斷握住又鬆開,糾結很久後他還是做出了決定。


    “蝙蝠俠說得對,我已經造成了這麽多犧牲,就算什麽不做也沒辦法再改變現狀,我…我要迴去找他們。”


    巴裏抬頭,進入神速力模式,閃電般離開了哥譚。


    …………


    酒店頂層。


    裏昂三人看著地麵陸續離開的布魯斯和巴裏,都忍不住搖頭。


    “還好我們宇宙沒有神速力這種能重啟世界的東西,太危險了。”托尼感慨。


    他想了想,“最快的人也就是快銀那小子吧,嘿,他跑斷腿都不可能超越光速,沒有重啟世界的可能。”


    裏昂在一旁聽笑了。


    漫威沒有神速力,但卻有無限寶石啊。


    而且旺達的混沌魔法直接修改宇宙,也不比神速力重啟宇宙差。


    漫威和dc誰也別說誰好吧。


    兩個世界都是今天不毀滅,明天也得毀滅的糟糕地方。


    “別看了,巴裏應該能和他父母解釋清楚,這世界算是暫時和平下來,我們得趕緊把提取設備搞定。”


    …………


    又是幾天後。


    生命法典提取設備終於完成。


    卡拉躺在不硬不軟的手術台上。


    裏昂和托尼穿著白色防護服,在賈維斯的配合下展開“手術”。


    一組精密的機箱模樣的設備,被安置在手術台邊。


    機箱上探出幾隻機械臂,末端是類似微型照明燈的儀器。


    但那不是照明燈。


    機械臂在卡拉上方來迴移動,末端照射出成一條直線的掃描光線。


    一道道光線檢查著卡拉的細胞狀態。


    準備好一切後托尼說:“賈維斯已經計算好了每一個細胞的提取力度,可以開始了。”


    裏昂點點頭。


    低頭看著卡拉:“我和托尼已經用你的血液重複實驗了很多次,放心吧,不會出現意外,你隻需要放鬆就好。”


    卡拉眨了眨眼睛,她很相信裏昂,並沒有什麽緊張的情緒。


    實驗開始後,機械臂發射的掃描光線熄滅,轉而開始釋放出一種無形的激波。


    那些激波輻射進卡拉體內,在震蕩中將生命法典從她的dna裏分離開來。


    氪星艦隊提取生命法典的設備,需要刺入生命體的體內進行提取。


    裏昂和托尼一起改進的這個設備,無疑是溫和了無數倍。


    隨著激波震蕩的加劇。


    卡拉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析出微小的光粒。


    那些光粒像氣泡浮出水麵那樣飄離她的身體。


    金色的光粒一開始並不明顯。


    但隨著數以億計的光粒不斷浮現。


    卡拉身體表麵覆蓋上了一層金色的薄膜。


    裏昂開始引導那些光粒匯聚。


    看起來就像卡拉身上的能量在她體外重新聚攏成一個光球。


    當最後一顆光粒離開卡拉身體,進入光球。


    頓時所有的金光都熄滅了。


    三人眼中倒映的金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懸浮在卡拉腦袋上方的一個漆黑頭骨。


    “這就是生命法典嗎。”卡拉也沒見過生命法典真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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