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卡瑪泰姬按照加德滿都的習俗,舉行了古一的火葬。


    柴薪堆砌起的高台上。


    古一身著往日的米色長袍,雙手搭在胸腹,遺容安詳。


    今天除了值守三大聖殿的法師,所有卡瑪泰姬的成員都聚集於此。


    每個人都穿著素色的法袍,麵朝燃起火焰的柴堆,掐著法訣半低頭哀悼。


    古一守護了地球數百年。


    站在這裏的每個人都曾感受過來自這位至尊法師的關懷。


    她的死,無疑意味著一根定海神針的倒塌。


    莫度站在眾人最前方,用藏語念著悼詞。


    雖然古一是凱爾特人,但她守護了這塊土地漫長的時間,已經完全融入了這裏。


    當柴薪燃盡,莫度也念完了最後一句悼詞。


    有法師默默上前收攏骨灰,也有法師眼淚無聲地流淌。


    葬禮結束後,天色已經到了傍晚。


    但對於卡瑪泰姬的法師們來說。


    今天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還沒宣布。


    “各位,古一尊者在十天之前就預料到了自己的死亡。”


    莫度站在法師們麵前,說的話讓裏昂心裏一抽。


    ——原來他剛一離開漫威世界,古一就開始製定退休計劃了麽。


    裏昂心底有種操蛋的感覺彌漫。


    莫度繼續說:“她告訴我,也告訴過你們中大部分人,在一個多月前,我們迎來了一位實力最為強大可靠的法師——超人!”


    莫度朝裏昂一指,所有眼睛齊刷刷看了過去。


    或是好奇,或是認可,也有震驚,但唯獨沒有懷疑。


    現在地球上還有誰不認識超人?


    或許隻有山中的野人和南非那一類原始之地了。


    就連印度那些不上網的村落,都基本上聽聞了超人這個名詞。


    法師們當然知道超人有多強。


    他們隻是有些奇怪,怎麽超人這種物理側的強者,也能是個法師?


    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


    裏昂走到莫度身邊:“大家以後叫我裏昂法師就好。”


    莫度深深看了裏昂一眼。


    昨晚夜深時分,裏昂剛迴到卡瑪泰姬,古一至尊就死了。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


    是不是古一早就走到了燈枯油盡的地步。


    一直強撐著不死,其實隻是為了勸說裏昂接手至尊法師之位。


    想想裏昂的實力,或許地球上再沒有比他更合適的繼位之人了。


    “裏昂法師的實力相信大家都有所耳聞,而他的法術造詣,在半月之前,我們中不少人也已經見識過。”莫度說。


    之前裏昂在練武場演練魔法。


    又是用奧淑圖的能量釋放猩紅魔帶,又是用賽托拉克的能量釋放瓦圖姆之風。


    那些看上去眼花繚亂的法術,早就讓卡瑪泰姬的一眾法師歎為觀止。


    “他無疑是我們中最強大的法師,也是最為可靠的同伴。”


    “古一法師在去世之前就說過,如果她死了,下一任的至尊法師便是裏昂。”


    “維山帝也已經認可了這一委任。”


    “從現在開始,裏昂大法師,就是我們新的至尊法師!”


    莫度高聲宣布。


    他神情無比肅穆,因為至尊法師的任命與卡瑪泰姬乃至地球的未來休戚相關,容不得任何玩笑。


    當然,這隻是莫度自己的看法。


    換做奇異博士擔任至尊法師時,這個稱唿多少就開始沾上些歡樂屬性的色彩了。


    莫度帶頭對著裏昂行了個法師禮。


    其他法師跟在其後,素色的法袍彎下一片,像是麥田倒伏而下向太陽鞠躬。


    裏昂在所有人起身後也同樣迴了一禮。


    他麵色平靜。


    心裏則在想剛剛莫度說的話,有些哭笑不得。


    維山帝的委任都下來了?古一這可真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啊!


    怪不得昨晚他對無聲哭泣的莫度說自己就是下一任至尊法師時,對方毫不意外。


    但再怎麽無語,古一也已經死了。


    裏昂行完法師禮後看向莫度:“這就結束了?我記得至尊法師任職還得經曆一些考驗吧。”


    莫度點點頭:“正常來說是得完成維山帝的考驗,並擊敗其他的強大法師才行。”


    “但裏昂至尊你已經獲得了維山帝的認可,這些流程就沒了必要。”


    裏昂看了圈在場的法師:“但我畢竟隻是一個新法師,最好還是打一場,讓大家了解下我的實力,這樣以後麵對維度入侵時才能有底氣。”


    他嘴上這麽說。


    心裏想的卻南轅北轍。


    ——不先打一場,以後他入侵維度的時候,怕是反對的人會有不少。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那他就先用拳頭教這些法師了解下天高地厚再說。


    “這……”莫度和周圍一圈的法師都古怪地看向裏昂。


    他們的眼神都是同一個意思:您都能抗核彈了,還來和我們打架?是想要把我們當場打死不成?


    裏昂見狀結了個法印:“我是說,隻用法術來打一場。”


    莫度這才了然,小聲問:“我覺得沒問題,但你真有把握嗎?你才學了一個多月啊!”


    “放心。”裏昂給出一個堅定眼神,“看我表演。”


    “那好吧……沒把握的時候就用你的力氣吧,至尊法師可千萬不能輸。”莫度還是不放心。


    接著,他把至尊法師挑戰的事告知給所有法師。


    因為古一當至尊法師的時間有點長。


    所以在場的人其實沒有一個真的參與過這項儀式。


    尤其是當聽到超人不打算使用身體力量時。


    他們都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半小時後。


    裏昂站在練武場中央。


    來自香港、倫敦和紐約等各個地方的法師們在三十米外圍成一圈,其中甚至還有個牛頭人。


    他們三三兩兩的聚攏,聊著挑戰儀式。


    有談及古時其他至尊法師如何就任的,也有談及這項儀式的由來的……


    粵語、英語等語言摻雜在一起。


    練武場上人頭攢動,熱鬧的氣氛把古一逝去的傷感都衝散了許多。


    莫度站在裏昂身旁解說規則。


    “按照以往的挑戰規則,是各個地區的法師群體選出代表,輪番上台進行挑戰,如果至尊法師備選人需要休息,則……”


    “等等。”裏昂忽然攔住莫度。


    他環視一圈。


    “我和其他至尊法師不同,我比較抗揍,連核彈都能抗,所以,你們所有人一起上吧。”


    他想到什麽,又補充:“當然,這不是對你們的輕視,而是想要讓你們對我的實力放心。”


    “喂,你這麽搞會出事……嗚嗚!”莫度的話被裏昂捂了迴去,又被推出場外。


    裏昂雙手抱胸:“莫度大法師也會是你們中的一員,好了,挑戰現在就開始!”


    練武場安靜了幾秒。


    法師們麵麵相覷,猶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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