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之狂感受到了來自於男人身體內散發出來的寒意,便順著他的視線望向聶蕪梨。


    此時,聶蕪梨正依偎在普阿的懷中,而普阿傾盡了柔情擁著她,眼中隻有她的身影,就算他的麵前站著數不清的人。


    葉之狂輕輕的推了推莫君邪,繼而扣住了他的手,問:“你有什麽好玩的遊戲嗎?”


    “跟我來。”莫君邪對著白塵蕭笑了笑,:“你為我們所做的一切,我都在記住了,白塵蕭,很高興能夠結識你。”


    包括他親自勸他的外公,七寶都跟莫君邪說的清清楚楚。


    七寶那家夥是個藏不住事的小東西,一旦被“利益”誘|惑,它很快就會出賣了她的小主子。


    白塵蕭對他的話感到很意外,能夠得到他最敬佩的上仙放低資態對他說出這些話來,白塵蕭才覺得很榮幸。


    他並不覺得葉之狂跟莫君邪在一起有什麽不妥。


    大概是老一輩人跟現在的年輕人思想不同,白安奎總覺得安定的生活才能讓葉之狂幸福,可白塵蕭卻不覺得如此。


    葉之狂隻有在跟著莫君邪的時候才會放鬆自己,臉上才看得到笑容。


    白塵蕭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從莫君邪說出這些話來時,白塵蕭就懂得他已經知道葉之狂這些日子受的苦。


    “做正經事,走。”


    兩個男子無聲的笑笑。


    葉之狂噘了噘嘴,在莫君邪腰間掐了一下。


    莫君邪便牽著葉之狂的手,朝著普阿走去。


    在普阿剛踏入洛城之時,莫君邪就已經先見過了他。


    整個皇室家族都出來迎接從哈薩爾王國到來的人。


    普阿看到他,友好的點頭,笑道:“安逸王爺也有如此雅興。”


    “不算,本王其實很想留在家中鬥蛐蛐,可父皇讓本王來慰問慕容家,才不得不來,普阿王要不要進去看看裏麵的情況。”莫君邪斜眼倪了倪妖媚無比的聶蕪梨,隻是掃了一眼後,立刻迴到了葉之狂身邊。


    “可以嗎?”普阿反問。


    聶蕪梨臉色頓時一變,她可沒有想過要進去看看,因為裏麵有她既恨又愛的男子。


    葉之狂卻將聶蕪梨臉上那細微的變化捕捉的十分精準,原來如此,借著普阿的手狠狠的打擊報複慕容家。


    感受到了葉之狂對她的凝視,聶蕪梨臉色頓時恢複,迴頭,目光重重的落在葉之狂的身上。


    總感覺麵前的兩人十分怪異,可是哪裏怪,她又說不上來。


    等她的視線落到葉之狂的身邊時,葉之狂早已移開了視線,就似從未看過聶蕪梨。


    而他們身後站著的白塵蕭,聶蕪梨卻是一眼認出。


    她看著白塵蕭時的眼神帶著滿滿的仇意。


    她恨,她怒,隻因她聶家家破人亡也跟白家有關。


    白塵蕭早已做好了被聶蕪梨仇視的準備,對著聶蕪梨淡淡一笑。


    白塵蕭與穆輕風本是屬一類人,一樣的溫文爾雅,不會為一些小事而動怒的人,對待像聶蕪梨這般的人,他們更不會將之放在心上。


    但若聶蕪梨做事太過越軌,他們也會給予狠狠的一擊,而且這一擊便是致命。


    “當然。”莫君邪文質彬彬的說。


    而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跟著莫君邪的鐵手,以及莫君邪身邊的幾個護衛,紛紛驅走擋路的看眾。


    鐵手走衣,叩了幾下大門。


    門打開,出來開門的是一位不過十三歲的丫鬟,她探出頭來問:“慕容家今日不見客。”


    說完就要把門關上時,鐵手突然撐著門,沉聲說:“逸王爺來了。”


    “啊,王爺?”丫鬟聽後,顯然感到很是意外,她伸長了脖子看了看莫君邪。


    福了一個身說:“王爺請稍等,奴婢去匯報老太君。”


    丫鬟匆匆進入正廳。


    老太君得知安逸王來,哪兒敢怠慢。


    趕緊讓丫鬟扶著她親自去迎請“安逸王”。


    葉之狂一想到前些日子傷了老太君的獸武魂,而現在又以臣子的身份對著他們點頭哈腰,葉之狂這心啊就爽的笑不出來。


    誰會想得到,這個麵前長得跟安逸王一模一樣的人,就是之前搗過慕容家的莫君邪呢。


    “慕容家主何在?”莫君邪問。


    老太君迴道:“他在東院清理現場?”


    “聽說慕容家的東院是放糧草的地方,慕容家主怎會如此疏忽。”莫君邪表現關切的問。


    眾人跟隨著老太君走入了正廳,她沒有將他們帶到東院的意思。


    而莫君邪也沒有那興奮看他們那已經被燒成廢墟的,他的矛頭是普阿身邊的女子聶蕪梨。


    老太君臉色不大好看,卻不敢表現出來:“王爺有所不知,那賊人像是事先準備好,來勢洶洶,擋也擋不及。”


    “嗬,看來是慕容家防守不夠,聽說慕容公子還是葉雲宗的長老,有他在應該不會受到如此慘重的損失?”莫君邪目光一掃,輕輕落到了聶蕪梨的身上。


    她麵前表情,看起來那慕容傅跟她沒有一點兒關係,直到視線落到她放在大腿上的雙手時,莫君邪才捕捉到了她的一絲絲變化。


    老太君低咳了一聲,根本沒有人知道慕容傅在那次古墓裏中了劇毒,連著好些天修煉不見恢複,毒雖然解了,可他卻如廢物一般。


    他幾次想離開慕容府,都被老太君命人捉迴,如今,就關在了西院,除了慕容甜甜以及慕容家的人,誰也不得見他。


    老太君迴道:“傅兒早已迴了宗門,哪裏趕得迴來?”


    “哦,本王還想邀他來一起觀雪。”安逸王道:“看來,得送張邀請貼到葉雲宗才好。”


    “蘭妃已經送了一張邀請貼到慕容家。”老太君急著道。


    真怕他將貼子送到葉雲宗,這安逸王雖然不喜好跟他人來往,可是做事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如若他邀請的人沒來,他就會生氣,一生氣便會惹怒龍顏。


    安逸王的殺傷力等同於皇上。


    果然,莫君邪下一刻便道:“那是我母妃邀請老太君觀雪,跟本王邀請慕容公子那差別大著呢?”


    葉之狂抿嘴忍笑。


    他這是不把人給氣死就不甘心嗎?


    莫君邪說完,便倪了眼普阿,對他笑道:“普阿王,你說是不?”


    “安逸王說的有理。”普阿有禮的點頭迴道,迴頭看了眼聶蕪梨,發現她臉色不太好看,便低聲的問:“你怎麽了?”


    聶蕪梨迴頭看他,而後搖了搖頭說:“沒,沒事。”


    這邊,葉之狂也問了一句:“普阿王後的臉色看起不大好,是昨晚沒休息好嗎?”


    聶蕪梨臉色一變,目光落在了葉之狂的身上,她秀麗的臉,透著股寒涼與熟悉之感,偏偏那股熟悉令聶蕪梨感到不舒服。


    可她跟那個女人的臉,完全不一樣,聶蕪梨便覺得應該是磁場問題。


    有些人,天生就合不來,就比如葉之狂。


    隻是,葉之狂搶了她心愛之人,以及殺害了她的徒兒,聶蕪梨才會如此的恨葉之狂。


    聶蕪梨收起了心中的慌意,笑道:“隻是剛到這片國土,難免有些不適應。”


    “哦。”葉之狂嘴角的笑另有所意,轉了轉桌麵的茶杯說:“我有個朋友跟普阿王後長得很像,隻是,她早幾年前死了。”


    剛喝著水的聶蕪梨差點嗆著。


    她低咳了幾聲,普阿趕緊起身,撫了撫她的背,問:“看來,你真的需要迴去休息休息。”


    “我沒事,真的。”她的手被他溫暖的大掌緊緊的握著。


    普阿不會強迫她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她既然說沒事,普阿也沒有多問。


    聶蕪梨對著葉之狂輕輕點頭,可眼底卻劃過了森涼之感。


    這時,慕容甜甜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傅哥哥,傅哥哥,你身體不大好,不能出去,求求不要出去。”慕容甜甜的聲音由遠至近的傳來。


    使得老太君倏地站起了身,麵對自個剛才說出來的話而感到尷尬,又怕慕容傅失去武魂而擔憂。


    “快去看看怎麽迴事?”老太君命令身旁的護衛。


    莫君邪站起身,故作疑惑的問:“老太君不是說慕容公子已經迴葉雲宗了嗎?怎麽這會兒身體不大好還迴慕容家來?”


    “這……”老太君被他的話堵得死死的。


    葉之狂瞥了瞥老太君,看似在為老太君解脫的說:“王爺,老太君年事已高,難免會對一些事兒記不清。”


    老太君聽後鬆了一口氣。


    莫君邪也沒有咬著這事兒不放,他還想看一場好戲呢。


    “既然迴來了,那本王就將邀請貼親自送到慕容公子手裏好了。”鐵手配合的從自己的衣兜裏拿出了觀雪宴的邀請貼遞給他。


    示意很明顯,是他出去送,還是讓慕容傅進來拿呢。


    老太君當然不可能讓一個王子出去送貼。


    “快,把少爺請入正廳來。”


    聶蕪梨頓時感到唿吸沉重,胸膛猶如被一塊大石狠狠的堵著,窒息之感越發的明顯。


    而她的雙手死死的攥著衣物,目光直直的瞪著大廳的門,眼中的光芒異常的閃亮。


    葉之狂與莫君邪互相對視了一眼。


    慕容傅便是聶蕪梨致命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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