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邪那樣鎮定的將仙界要密告訴她,可她卻沒有他表麵的那麽平靜,心狠狠的沉了一下,再次仰頭望著莫君邪:“那麽你身上豈不是少了一魂。”


    他低下頭,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帶著安慰她情緒的柔,抱著她的手緊了緊,輕聲的說:“其它少了一魂也不礙,我體內本就正常人多一魂。”


    “正常人擁有三魂七魄,你說你比正常人多一魂,那麽就是有四魂。”她臉色瞬間變綠,擁有四魂就可以毫無理由的奪走人家的其中一魂嗎,哪有這麽做事的仙帝。


    “你在仙界……”


    “仙帝沒有虧待過我,我在仙界享受的榮耀比同輩的還要多,甚至,周圍不少的上仙都很嫉妒,但是,他們也隻能在背地裏悶著一張臉,卻不敢有實際的行動,因為這是用我的靈魂換來的,有得必有付出,若是當初沒有我一魂,我也不可能站在上麵仰望眾生。”


    莫君邪在仙界掌管著銀河,還有十萬仙兵,但是,在他下凡的時候,仙帝就奪迴了他的兵權。


    他知道仙帝不放心他,而仙帝給他十萬兵權也是為了能夠因此留住莫君邪。


    實質上,他隻有虛權沒有實權。


    因而這些年來,他並沒有認真的去打理過銀河與仙兵。


    都是任由著那些仙兵自由出入銀河。


    對他來說,將仙兵訓練的越強大,危害越大。


    仙帝這些年來,最最想除掉的人是他,而最舍不得的人也是他。


    一個很矛盾的帝王。


    “你還有什麽沒跟我說的嗎?”看著他沉默了好一會兒,葉之狂抬起了手,撫了撫他略有些蒼白的臉。


    他握住了她的手,含在了嘴裏說:“希望你能夠將穆公子請來,若是可以成為我們的合作夥伴,對我們的將來也有利。”


    “嗯,我懂,可是,你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我?”她從他嘴裏抽迴了自己的手指,離開了他的懷抱,目光之中含著異樣的光華。


    看到這樣的她,莫君邪的心卻十分的安靜,這當中,還有濃濃的歉意。


    他低下頭,手拂過那垂落在大腿上的發,說:“我把蛋蛋送迴給他父母了,以後你都不會再見到它,而它,也將永遠不會再想起我們。”


    “你為什麽不提前跟我說。”葉之狂的聲音很安靜,雖然如此,可還是聽出了她話語中的責備。


    心一緊,想起了蛋蛋寶藍色的眼,掛著淚,撲到她懷裏嚷嚷著“不要丟下我,我還小我還要吃奶,我不要媳婦,我要娘親”。


    ——我不要媳婦,我要娘親!


    ——我不要媳婦,我要娘親!


    充滿著稚氣的話,在她的心頭一遍遍的蕩漾,最終,還是逃不過分離。


    她知道蛋蛋待在她身邊隻會更加的危險,不止是它會很危險,她也會有危險。


    隨著蛋蛋攝取她體內血液容量的增多,她的身體已經快供應不及它所需要的那個量。


    她冰冷的手緊攥著自己的裙擺,低下頭,什麽也沒再問。


    他伸手把她攬入懷中,說:“他們逆龍族,畢竟還傳承著你們所擁有的力量,甚至,他們的體內還蘊藏著你想不到的爆發力,當年,銀龍族人死去後,化成白骨演變成的逆龍獸可稱得上無數,再經過這幾年的繁衍,他們那一族對仙界也有一定的威脅力量,蛋蛋在那才不會顯得特別,說來若非他們本就不喜歡與人世爭奪是是非非,我還想邀請他們到一起複興郡蘭城,畢竟他們算得上是銀龍族的另外一個種族,可他們不想讓自己的族人像銀龍族一樣被毀滅掉,所以選擇了拒絕。”


    從骷髏山出來後,莫君邪將昏昏欲睡的蛋蛋帶到了望天島。


    那裏是逆龍族人的天地,在還未成年的逆龍獸都會以蛋蛋那種模樣展現在人們的麵前,兩三年後,蛋蛋就會長得跟三歲小孩子一樣,到時候可以像人一樣的走路、吃飯、穿衣,就如他說的,還能夠娶媳婦。


    既然那裏可以給他一個安定的生活,那為何還要讓幼小的生命跟著他們奔波。


    他下凡來尋找逆龍獸幼仔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生命何其的尊貴,那時候他的心幾乎是麻木的。


    盡管郡蘭城被毀滅後,在人間已經過去了十五年,可是在天上,隻不過才短短的十五天……


    看著他平靜的俊顏終是有了一點點的表情,那表情伏動不大,卻已經看出了他內心的傷痛。


    葉之狂張開了雙臂,將莫君邪緊緊的抱住:“不怕,都會過去的,就算沒有他們,我們也可以做我們想做的事。”


    “你呢?”他低下頭,親吻著她的小腦袋,感受著她的溫暖,突然想起了慕容甜甜他無心的就問出來了。


    她不明白他的話,仰頭看著他的眼。


    “慕容甜甜跟你大概是做不成朋友了,就算她還會叫你一聲姐姐。”慕容老太君也定不會讓她再踏出慕容府半步,就算她能夠走出來,她也走不到她麵前。


    葉之狂恍了恍神,而後將自己的臉深埋在他懷中,靜靜的待著,卻不願意在慕容甜甜的事情上做出任何的決定。


    他環手抱緊了她微顫的身子:“現在都這樣了,還有什麽不能麵對的,慕容甜甜的事,你是跟她說清楚也好,還是什麽也不做也好,總之,都不可讓自己太過大意,慕容家的老太婆不簡單,她自然不會讓慕容甜甜繼續單純下去。”


    她輕輕的點頭:“我懂。”


    事情來的太突然,讓她連解釋都來不及,現在想補救已是不可能。


    安逸王站在木屋前的樹頭下很久很久,久到他站的雙腿麻木,久到他等的有點兒不耐煩。


    走過來,就似耍小孩子脾氣一樣,說:“你到底什麽時候再給我新的蛐蛐。”


    葉之狂聽到這一句話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壓抑著的心情得到了緩解。


    莫君邪雖然臉色變得鐵青,但是看到懷中女子臉上的笑容後,他也沒有再去跟安逸王算賬。


    從地上撿起了一片綠葉子,說:“蛐蛐有什麽好玩,聽過鬥黃蜂嗎?”


    安逸王搖了搖頭。


    “就是黃蜂跟黃蜂在天上大戰。”他管理的銀河旁有一麵很寬廣的花園,花園內飛舞的不是蝴蝶,而是黃蜂。


    因為黃蜂將那些的仙蝶趕走了,占用了那片花園。


    而後,他就經常見黃蜂因為爭奪花粉而打架。


    他閑來無試就研究黃蜂打架的方式,當是消遣時間。


    安逸王那麽喜歡鬥蛐蛐,相信也會喜歡鬥黃蜂吧。


    一片葉子化成了兩隻黃蜂飛到了安逸的手掌心內。


    安逸起初有些害怕黃蜂,但是看到掌心的小家夥都很安靜,所以才放下心來好好的玩。


    “他可真像個孩子。”


    “不,你別小瞧他,他神經的時候,很讓人受不了,但是,他正常起來簡直不是人。”莫君邪望著已經蹲在上底下玩耍的人。


    真的像個孩子,但是,他還有另一麵,他不跟人爭不代表他不會鬥。


    走出了這片空間,葉之狂帶著七寶離開了王府。


    直到葉之狂離開後,莫君邪那強撐著的身子才重重的倒下。


    “王爺……”鐵手跟錦上趕忙走來扶住了他往後傾的身子。


    錦上為他把脈,感覺到了情況不太妙,皺緊眉頭問:“上仙,你的身體怎麽會這麽差,你一直在消耗自己的仙骨,這是為什麽?”


    鐵手迴頭瞪著錦上:“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趕緊把上仙扶迴房去。”


    “是。”錦上低下頭昨晚還沒有發現莫君邪的仙骨越來越薄弱,今日再次打脈,他的身體像是透支了一樣,氣息浮浮沉沉、若有若無,又似遠似近,很是怪異。


    但他是仙,錦上首先想到的是他的仙骨已經出現了問題。


    莫君邪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她離開的背影。


    “你說,她若是知道我現在這樣子,她還能專心的做事嗎?”他問。


    可鐵手跟錦上都沒有迴話。


    難道為了讓她專心的複仇他就可以不顧自己的生命嗎?


    “我沒事,暫時死不了,你們都下去吧。”莫君邪罷了罷手,翻了一個身,心情異常的煩躁。


    鐵手低頭說:“你得保重你自己的身體吧?不然,她以後怎麽過。”


    “您的仙骨,需要修複,上仙你現在該做的是療傷,而不是躺在這裏什麽也不做。”錦上溫聲細語的勸說。


    莫君邪迴頭,目光沉了沉,冷冷的落在錦上的身上:“出去。”


    可兩人都沒有離開半步。


    莫君邪慵懶的躺著,腰間安置著仙骨的那一塊地方隱隱散發著白色的光芒,一陣陣的痛從腰部傳來。


    錦上擅自走前,將他的衣物解開,查看他身上的傷。


    腰間有一塊細長的爪痕,光芒便是從那一處散發出來。


    錦上瞳孔縮了縮:“上仙……”


    “出去。”他突然伸手把錦上推開,坐起了身,暴躁的吼:“滾——”


    錦上跟鐵手還是被他給嚇到了。


    兩人雙雙看了一眼,並沒有就此離開。


    三個人麵對麵僵持了很久,最後還是莫君邪先妥協了,安安分分的躺著讓錦上幫他打理傷口。


    並且,在一旁囑咐他要如何如何才能夠修複仙骨。


    迴到家中,不少的人圍在白家莊。


    葉之狂拎著七寶立刻躲了起來。


    圍著白家莊的人都是從宮裏出來的禁衛軍,他們手拿著劍,看起來像是隨時準備對白家的人發動攻擊。


    七寶“咦”了一聲:“這麽多從宮裏出來的人,莫非是到白家來抓你的。”


    “先看看情況。”葉之狂目光犀利的掃過四周,最後鎖定在白家莊不遠處的那棵樹。


    樹就挨著白家莊高牆而種,禁衛軍隻守著大門,她隻要繞過去就能夠爬樹翻牆。


    “七寶,變一個。”葉之狂道。


    七寶嘟囔著嘴說:“怎麽變,把你變成男的還是女的。”


    “我是說你。”


    “我為什麽要變。”


    “你已經暴露了身份,當然得變,萬一那些人真的是慕容府傳到安旭堯耳邊,而安旭堯再派兵來查白家的,以你現在的形象出去,豈不是被人逮個正著。”


    “也對。”七寶迴過神來,想到自己在慕容家的時候是用本尊與慕容老太君對敵,它這心肝就止不住的顫抖,怎麽這麽大意。


    看來跟著葉之狂腦子也變遲鈍了,果然,被淩|虐後的腦子不如從前了,唉。


    “砰!”七寶轉了一個圈,就變成了一隻黑色的貓,可惜那耳朵還是豬耳朵,那鼻子還是豬鼻子,葉之狂看它這副貓不像貓、豬不像貓的怪模樣,臉色瞬間發綠。


    “你可以變個正常點的嗎?”她白了七寶一眼,道。


    七寶深縮鼻子說:“我就隻會變貓,因為仙鳳媽媽養的那隻黑貓我好想它。”


    又是仙鳳!


    仙鳳到底是七寶的什麽人?


    不行,等這事情閑下來後,定要好好問問七寶,仙鳳是誰?仙鳳是不是也是郡蘭城出來的,若是的話,她會去親自找她的。


    “那你變一隻正常點兒的貓,像你這副模樣兒,真心……太醜了。”葉之狂支著下巴,皺起眉頭略顯苦惱的評價七寶現在的模樣。


    七寶攥緊了拳,磨牙說:“我家貓兒就長這樣。”


    “噗……”葉之狂真真是對七寶無語了。


    “萬一,人家看到你的豬耳朵後,不小心就認出你是傷害慕容老太君的主謀那……”


    “砰!”還未說完,七寶立刻在原地轉了兩圈,趕緊將自己的豬耳朵跟豬鼻子收了起來,然後氣唿唿的說:“我想起來了,我家的貓其實不長剛才那樣。”


    “嗬!”葉之狂抱起了七寶,然後淡定的從街邊走過,亦是禁衛軍身後慢吞吞的走著。


    到了那棵樹時,葉之狂突然似做賊一樣迅速閃身躲到了那棵樹後。


    爬上了樹,就見白塵蕭與林熊正站在院子間談話。


    她側了側耳,仔細的收聽著遠處的聲音。


    隱隱約約之間聽到了白塵蕭對林熊說:“不可能,我家表妹絕對不會是滅絕的銀龍族後代,林兄,你應該也見過我那表妹,她生性柔弱,怎麽也不可能會對慕容家做出那樣的帶來,再說我表妹早就不在洛城了。”


    林熊深皺緊了眉,聽到了那女子的消息後,林熊怎麽也不相信那女子會做出那些事情來,更加不敢相信那女子會是銀龍族的後人。


    這不,趕緊派兵來尋問,他明裏是來白家搜人,可暗裏卻是過來查問葉之狂的情況。


    聽到白塵蕭的話後,林熊放下了心來,說:“我見過她幾次,令妹怎麽看也不像是銀龍族的後人,銀龍族生性兇殘,而她弱不禁風儼然需要人好生護著,怎麽會到慕容家盜竊並且傷人呢?況且,除了慕容老太君的片麵之詞,慕容府內根本無人可以證實令妹曾經出現在慕容府內。”


    那是當然,在場的所有護衛都被莫君邪、七寶和她聯手殺光了,活口的隻有慕容傅跟慕容甜甜。


    慕容傅怨恨著慕容老太君,是不可能出現指證她,而慕容甜甜在所有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她不會發表任何言論。


    隻是,那兩個男人,一個說葉之狂“柔弱”一個說葉之狂“弱不禁風”。


    她到底是有多麽弱啊!


    窩在葉之狂懷裏的七寶悶悶的笑。


    葉之狂臉色一青一白很是難看。


    林熊又在白塵蕭的身前不停的讚賞葉之狂,表明了他是站在白家這邊,然後會親自處理慕容家汙蔑她的事。


    白塵蕭知道他那點心思,可卻也無捅破。


    這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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