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人間的時候,已經天黑了,王府四周靜悄悄的,以往來來往往的兵也被莫君邪換成了鬼兵,他們雖然沒有自己的身體,可卻可以附在人類的身邊。


    看到那些身穿著黑色披風的鬼兵,有序的從自己的眼前走過,心頓時沉了沉。


    這就是她未來即將麵對的一切,她不再有安寧的家。


    打從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便知道,安寧與她再無緣。


    “王妃。”一名身穿著粉色丫鬟裝的女子,十五六歲左右,在葉之狂踏入王府的那一刻,那丫鬟就來到了葉之狂的麵前,福了福身,恭敬的喚了一聲。


    葉之狂打量了她一眼,問:“你也是來自邪域。”


    “是的王妃。”她也是從一個孤魂進入邪域後被鬼劍愁收留。


    葉之狂抬起了手,擺了擺說:“既然都是出來為我們賣命的,日後我們到哪兒,哪兒就是你們的家,隻是,日後可能不會再像邪域那般的平靜,又或者,你們想離開想迴到邪域那片安寧的土地也不是不可。”


    十名鬼兵以及那名丫鬟,聽到此刻後,立刻跪了下來。


    “屬下等已經聽令於上仙,日後你們在哪,我們就在哪兒。”莫君邪給了他們自由之身。


    讓他們擺脫了邪域,讓他們重見光明。


    他們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邪域不是不好,隻是那裏麵的鬼兵辛苦修煉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重造出能夠見光明的身軀,如今莫君邪贈於他們一具完整的身體,讓他們走了捷,重見光芒。


    他們也脫離了鬼劍愁的管轄,不,或者說,就連鬼劍愁也願意承服於他們,所以,他們說什麽也不會離開她與莫君邪。


    葉之狂別開了臉,仰望著明月,道:“迴到邪域,你們雖然無法看到太陽,可是,至少還能夠看到月亮,跟著我,你們日後很有可能會死在比你們更強大的敵人手中,到時,莫說是太陽,怕是連月亮你們都見不著了。”


    麵前的女子又朝著她福了福身,並沒有因為葉之狂的話而退縮:“奴婢錦上,願意用生命服侍你。”


    “不值得。”葉之狂微微擰緊了眉頭。


    “如果能看到陽光需要付出同等的代價,那便是值得的。”錦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而後走前,握住了葉之狂冰涼的手。


    葉之狂身子一怔,低頭看著錦上手背上猙獰的燒傷疤痕,本是擰緊的眉又蹙了蹙。


    錦上的話令她深深的震撼著。


    “你叫錦上。”


    “是。”


    “那誰為你添花。”


    “奴婢沒有姑娘那麽幸運,錦上隻是錦上。”從出現到現在錦上的臉是都隻有一個表情,那就是從容的笑。


    葉之狂並不認為錦上有她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可別人的事她管不了太多。


    她低下頭,不否認錦上的話。


    她這一世能夠遇上莫君邪就是上天對她最大的恩賜。


    “你們也別跪著,起身。”葉之狂平靜而溫婉的說。


    再次仰頭望著高掛在天空中的月亮,輕輕的自語:“我活得越來越不像原來的我,這就是情嗎?”


    沒有人迴答她的話,可卻將她的話深深的記在了心底。


    午夜,他迴來了,帶著滿身的傷,此時,葉之狂正坐在窗前數著滿天的星星,當他推門而入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葉之狂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過去扶他的。


    “莫君邪,你為什麽會把自己傷成如此。”她捂著他胸口的血,扶起了他搖搖欲墜的身子問。


    莫君邪勾起了唇角,低笑了一聲說:“不大礙,就是傷了一點皮肉,先別忙我,拿著這個東西去邪域。”


    說完,莫君邪便攤開了自己的手掌,一個漆紅色木檀盒子由一抹銀光緩緩的展現在葉之狂的麵前。


    盒子散發著淡淡的邪氣。


    “先別說話,我幫你清理傷口。”她沒有理會他,將他扶上了床。


    卻反被他握住了手,木檀盒子交到了她的手上說:“這是我的命,如果你不能替我送到邪域,過了今晚裏麵的東西就會枯萎,萬一哪一天我出了什麽事,會用得上它的。”


    葉之狂皺緊了眉看了眼盒子,再看看他胸口流血不止的傷口:“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先把身上的傷包紮一下。”


    “你是傻瓜嗎?”莫君邪沉了沉臉,聲音驀地嚴肅:“我的傷不大礙,真的,等你天明迴來後,就一定能夠看到完好無損的我,倒是這個東西,真的需要你幫忙。”


    他推了推她,顯得有點兒急。


    葉之狂不放心的看著他的胸口,還有他臉部那些細細長長的傷痕。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狼狽的莫君邪。


    身上的華衣被鮮血染紅,他的發、他的指尖都染了不少的血。


    她抬起了手,抹去他嘴角的鮮血,喊了一聲:“錦上。”


    錦上快步的走來。


    福了福身問:“王妃……”


    “快點幫他看看。”葉之狂抱著木檀盒子,退後了幾步:“幫我照顧好他。”


    沒有猶豫,隻拋下了一句話,便匆匆的轉身離開了房間。


    黑蜂在房外等候,但是他看起來卻好好的。


    葉之狂拽著他的衣襟問:“他為什麽會傷成如此?”


    “我……我也不知?”黑蜂低下了頭,迴想起在冥界的一幕幕,他看不見莫君邪與馬麵妖以及馬麵妖手底下十萬兵將的戰鬥。


    隻看到整個冥界沉浸在滿天血腥與硝煙之中,而他卻無法靠近他們的戰鬥。


    每每走近,就會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彈了出去。


    他知道那是莫君邪阻止任何人進入那片撕鬥。


    直到後來,馬麵妖倒下,莫君邪從天落下,他滿身的傷,懷裏抱著木檀合,然後什麽也沒說就讓黑蜂送他迴來。


    “你不知道?”葉之狂深鎖著眉,顯然因擔心過渡而遷怒於黑蜂,可她並沒有對黑蜂做什麽,鬆開了手,看著木檀盒,本想打開,可是她的手剛剛碰觸盒子的開關,就被一股力量狠的彈了一下,震得她指法被彈了一條深長的傷口。


    她趕緊收手,不再去探索盒子裏裝著什麽救命的東西。


    便踏出了王府。


    莫君邪感應到她離去,命令黑蜂前往,並帶上了十個鬼兵前去護她左右。


    十位鬼兵快步的跟了出去。


    站在一旁的錦上並沒有過去為莫君邪包紮,更沒有做對傷口處理的動作。


    因為他身上釋放出來的仙氣不允許她靠近半步。


    她走了,他也跟著起身,說:“我們也走。”


    “上仙,你傷勢過重,不宜再加入戰鬥,我相信王妃她……”


    “你懂什麽?”莫君邪支撐著撕裂般疼痛的身體,從床上起來,迴頭冷不丁的拋給錦上四個字。


    錦上抿了抿嘴,勸說:“如果王妃知道你此刻又出去,等她迴來看到你不但沒有完好無損,反而傷得更重,隻會令她更加擔心。”


    莫君邪沒有將錦上的話聽進去,轉身,從書房內拿出了一把普通的劍,在劍上抹上了他的血說:“你以為簡玉行燒了葉之狂的家我就這麽放過他了嗎?我看起來是這麽沒有脾氣的人?”


    錦上抬頭望著他猙獰的眸,充滿著憤怒與仇視,頓時無言再繼續勸他。


    “如果你要殺了他,這把普通的劍恐怕不能將他殺死。”


    “我沒說過要他的命。”莫君邪拋下了一句話後,便快步的衝了出去。


    他不能讓她一個人麵對危險。


    她讓他送那木盒的原因有一,她的龍魂得到了第一次的召喚,身上充滿著邪氣,而那個盒子也是剛從冥界帶上凡間來的,邪氣正盛濃時,若是以他的身份送到木盒,恐怕那燒毀了葉之狂家園的上仙是不會出來。


    莫君邪身上必然會散發出仙氣,而那人也會因此按兵不動,因為他自知不是莫君邪的對手,一直藏在林家裏。


    林家有莫君邪致命的禁符,他進不去,不然,莫君邪早就殺入了林家。


    若是讓葉之狂送,青鬢銀龍族的邪氣再加上鬼冥骨的邪氣疊加起來,簡玉行上仙絕對會因好奇心而有所出動的。


    隻要他敢踏出林家半步,莫君邪絕對是他最大的威脅。


    森林很涼,風狂刮,幾道身影林叢林間矯健的飛躍。


    一道銀弧由天而降,重重落在了森林間的某一個角落。


    葉之狂耳朵敏感的動了一下,眉微皺,腳下奔跑的步伐不停,鎮定的聽著四方的動靜。


    突然,暗器飛來的聲音“唰唰”身前方傳來。


    幾道銀光一閃,葉之狂翻了一個身,那數十枚利劍統統插在了她背後的那棵大樹。


    “解決掉!”她連頭也未迴,護著木檀盒子,繼續往邪域的方向奔去。


    西邊最極端的地方便是邪域,她還有一段很漫長的路要走,沒有時間跟那些刺殺她的人耗下去。


    他知道林家布下了無數的暗衛守著安逸王府以及白家。


    這些葉之狂暫時不想跟他們算賬,自然也是認為這一次也是林家的暗衛出動。


    “唰唰唰——”


    此時,利箭由四麵八方的傳開。


    葉之狂不耐煩的抬手握住了朝她心髒之部位飛來的一根箭,反手便又朝著飛來的方向狠狠一揮。


    劈——


    一根不大不小的樹,被那根利箭給穿透。


    葉之狂目光略顯陰森的警告:“林中的朋友,你愚蠢的智商讓我感到很著急。”


    就憑著這幾根箭就想殺死她,這不是讓她捉急是什麽?


    “哈哈哈……”清亮而又狂妄的年輕男子笑聲,驀地由她頭頂的上方傳來。


    “不虧是仙華看上的女子,果然跟普通女子不一樣。”聲音落下,一道暗影投到了葉之狂的臉上。


    她驀地抬頭,就見一位藍衣錦華袍的男子,懸在虛空之中,而他周身散發著熟悉的氣息。


    說熟悉,那是因為男子的身上也散發著跟莫君邪身上釋放出來的氣息有點相同。


    是仙,獨有仙才會有的仙氣。


    他長得很英俊,眉鋒之間散發著涼薄,不似莫君邪的淡漠疏離而是充滿著森冷從未溫情過的男子。


    他的眼睛是寶藍色的,精雕細刻的五官,下巴的線條顯得十分強硬,即便他此刻在笑,也令人覺得他的笑帶著三分殺氣七分駭涼。


    雖然莫君邪從未跟她提及過那個毀滅她家園的元兇,可是,她卻從莫君邪的語氣裏得到一個結論。


    毀了葉家宅,害她父母失蹤的人,是跟莫君邪有仇的仙。


    相必,麵前那位十有八九便是她的仇人。


    因為他身上釋放出來的氣息實在太像莫君邪偶爾釋放出來的氣息了。


    “不知公子是打哪兒死出來的?”她就有他頭頂,混身散發著戾氣,仿若要將葉之狂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給壓下去。


    可葉之狂並沒有他遇料中的往後退步,而是仰頭,麵容清冷的冷盯著他看。


    他卻覺得葉之狂這樣兒的女人很有意思。


    “嗬嗬嗬……”他低笑,而後又道:“姑娘就不打算向我介紹介紹您的芳名嗎?”


    “嗬”她也冷笑了一聲:“我可不認為有那必要跟一個死人介紹我姓什麽叫什麽?”


    背後陰風一拂,她身子一閃,浮光流雲術令她的身影快如閃電。


    眨眼間,便消失在了此地。


    她知道他來了。


    近在眼前……


    而就在她閃身離去時,懸在虛空中的男子也猛的縮了縮瞳孔,不可置信的望著越來越近的白衣男子。


    他,混身散發著肅殺之氣,手持著他長年拿著青光鞭子,眼不眨一下就往簡玉行身上狠狠的鞭打而去。


    簡玉行連連閃退,而莫君邪步步逼近於他。


    “你瘋了。”莫君邪來勢洶洶,並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就連鞭了數十下,簡玉行便朝著莫君邪怒吼。


    莫君邪低聲的冷哧:“對,那也是被你逼的。”


    若不是簡玉行下凡來,他不會突然要了鬼劍愁那麽多兵,他不會急著到冥界將黑蜂仔救出來,更不會讓他的女人知道太多她需要承擔的負擔。


    他會選擇毀滅了自己,削去仙骨,重新做一個凡人,與仙界劃清界線,可時間呢?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做那些事情了。


    因為簡玉行已經知道了他在凡間做過的事情。


    簡玉行立刻拿下了發鬢拴著的白虎仙簪,簪化成劍,劍光為銀藍色,劍體的周身縈繞著駭人的氣息。


    一劍,往莫君邪身上揮去。


    劍光霎時散開,狠狠的震在莫君邪的身體,可他,卻站在原地不但沒有受到任何的波動,反手揚起了青光鞭子打在地麵。


    地麵是發出了“劈劈劈”的聲音。


    他沒有將青光鞭再打在簡玉行的身上,而是利用鞭子製造出迷惑人耳朵的聲音。


    簡玉行對他太過了解,知道莫君邪想做什麽,立刻拿起了劍,狠狠的遁入了地麵。


    劍散發出來的氣流將那聲音擋在了外麵,當然,四周的聲音簡玉行也聽不見。


    因此,錦上從他身後快速的飛來,他也沒有發現。


    錦上手中的劍對準著的腰穿了過去。


    “嗯。”簡玉行頓時悶哼了一聲,雙瞳快速收縮,緩緩迴頭,就見身後一妙齡女子帶著從容的笑,用舌舔了舔飛濺在她唇瓣上的血說:“仙血果然很香。”


    “你……”


    待簡玉行想開聲說話時,莫君邪卻趁著他分神之際舞動著青光鞭,狠狠的纏住了他的身體。


    他重重的拉了一下青光鞭子,簡玉行就被他撂倒在地。


    那一劍不足以要了他的劍,而是莫君邪身上特殊的血能夠讓仙受極大的傷害。


    所以,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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