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夫人,慢走!”


    “吳公子的夫人從未聽聞,今日一見,果真秀外慧中,容貌不凡!”


    “多謝夫人誇獎!”


    車攆外


    吳秀與薑慕遮抬手一禮,繼而薑慕遮上了車攆,李荒睜開眼睛看著薑慕遮,欲言又止。


    “夫君,有什麽事嗎?”


    “無事,迴家吧!”


    李荒打了個酒嗝,車簾近在手邊,他沒有掀開,靠在薑慕遮懷中睡去。


    車攆外


    吳秀擺手送別車攆,繼而轉身迴去拉住了那位漂亮幸福的女子,溫和一笑。


    “夫人,我們迴去吧!”


    “嗯,孩子要醒了!”


    “嗯”


    “……”


    於家


    李荒躺在床踏上發呆,薑慕遮落下床簾,躺在李荒身邊,看著李荒發呆,她便側著身子靜靜瞧著,嘴角勾著笑意。


    “慕遮,我以前為了我自己的事情,很多事情做的很混蛋!”


    李荒忍不住開口,一旁的薑慕遮便笑著點了點頭。


    “嗯”


    “我對不起有些人”


    李荒轉過身來,薑慕遮輕輕為李荒披上被褥。


    “嗯”


    “來”


    李荒一把扯住薑慕遮玉手將其摟入懷中。


    “嗯!”


    一夜溫存


    李荒有些不堪重負,身子酥軟躺在床上,看向薑慕遮那坐在梳妝台前打扮的薑慕遮,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


    “混蛋!”


    “夫君不覺得自己現在很舒服嗎?”


    “我不覺得”


    “我說我覺得夫君很舒服,夫君,其實你被無垠天的那些妹妹們調教調教,也還是不錯的!”


    薑慕遮忍不住迴眸一笑,李荒頓時倍感屈辱裹著被褥背過身去。


    “太丟人了!”


    “在我這丟什麽人?”


    薑慕遮白了李荒一眼,頗有幾分嫵媚風情,李荒背著身子搓了搓頭,又輕輕搖頭。


    “在你這也丟人”


    “丟人便丟吧,起碼是丟在我這了,比丟在別人那好!”


    薑慕遮溫婉一笑,見李荒還屈辱著,她坐在床邊趴在李荒脖頸間聞了聞,不忍感慨。


    “夫君身子挺香啊!”


    “去你的,你說什麽呢!”


    “沒說什麽,比我都香,夫君在無垠天嬌生慣養的,看來沒少得好處?”


    薑慕遮笑著,李荒羞愧難當,一把將薑慕遮推下床去。


    “別鬧了,你去忙你的!”


    “可我也沒什麽要忙的啊,我現在最忙的,就是該怎麽在夫君走之前,再要一個?”


    薑慕遮話音落下,一把將李荒自床上抱起,驚得後者睜大眼睛。


    “你瘋了,生那麽多你……”


    “我沒瘋,我瘋什麽?心兒一個孩子多孤單啊,再給心兒生一個!”


    薑慕遮抓住李荒的手,後者搖頭,然而反抗幾乎無用,轉手便被薑慕遮按住。


    “生個屁啊你,薑慕遮,我……我現在就迴大荒,我不待在這了,你撒手!”


    “明日奶奶或會出關,夫君屆時也要提早離去了,不如離去前,再續一會!來啊,過來過來!”


    青天白日


    房內淩亂不堪


    李荒又一次認知到了風水輪流轉的真意,他看著也不過是有些乏累的躺在自己身旁的薑慕遮,不由閉上眼睛,隻覺得人都要散架一般難受。


    “現在知道我以前為什麽哭了吧?”


    “我知道了”


    “我是愛護夫君,才不讓夫君哭的,夫君今後可注意了?”


    “注意了,注意了,我怕了你了,我真的怕了你了!”


    李荒直搖頭,薑慕遮捂嘴偷笑,輕輕抱住李荒親了下李荒的臉頰。


    “以後還敢不敢讓我哭了?”


    “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李荒搖頭,拿過一旁的被褥蓋在薑慕遮身上,實在害怕的緊,他匆匆起身去清洗身子,薑慕遮翻了個白眼躺在床上,不多時功夫便昏沉睡去。


    在於家待了兩日,李荒不得不走,於家那位老嫗距離出關很近,讓其發現李荒在於家,或不會有什麽好處,李荒也隻能早些離去。


    “這是心兒交代的,你既要迴大荒,那當路過霖洲,你那個女兒還在霖洲呢,去見見她,代我代心兒送去些禮物!”


    薑慕遮遞來一枚戒指,李荒話到嘴邊,沒有說出口,隻是抱了抱薑慕遮。


    “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些,可別再被心兒的小弟小妹們抓迴來了?”


    “放心,這次不會了!”


    李荒羞愧難當,和薑慕遮告別,一路匆去霖洲方向,看著自己曾經熟悉的道路,李荒現在也不知自己是該熟悉還是該陌生。


    他行走在路上,昔日自己,如今自己,一個往外走,一個往迴走。


    一個往外尋找,一個往迴,亦是尋找。


    “我的命,我的道,又是什麽?”


    李荒抬頭看了看天上圓月,心中複雜,被無數謊言隱瞞的真相,往往最讓人難以接受。


    李荒想不通很多東西,以前隻是想不通自己的身世,現在,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身世或許是自己身上這種種神秘當中,最容易得知的事情。


    最難的事物,恰恰不是這個讓李荒困惑了要六十年的事情。


    滴答!滴答!!


    李荒想著想著,頭頂的天上忽然下起蒙蒙細雨,霖洲已至,李荒打著把油紙傘一路向霖溪城走去。


    作為霖洲最大的商業古城,霖溪城李荒熟悉,自己出大荒後,第三站便是此地,也是在此地,李荒鬧出了不少緋聞笑話。


    隻是這曆史種種,史書浩如煙海,沒有誰能一直讓人記住,也沒有人能一直記住任何事物。


    時間


    會慢慢衝刷掉一切,李荒打著傘來到霖溪城外時,夜已深了,城門大開,,李荒打傘入城,街道上一家家店鋪還亮著燈火,燈籠在雨水的點搭下,發出有序又無序的響聲。


    “店家,還有房嗎?”


    李荒收起雨傘來到一間客棧內,客棧中的掌櫃一翻賬本,笑著搖頭。


    “已沒房了,公子!”


    “嗯,勞煩了!”


    李荒抬手一禮,坐在長凳上,掌櫃見李荒衣著打扮不似本地,便笑了笑。


    “公子也是前去凝雨樓的?”


    “哦?凝雨樓怎麽了?”


    李荒好奇,掌櫃掌燈走來,笑眯眯的坐在李荒對麵。


    “我霖洲的重雲商會,這段日子正在商界廣發招商,不少財主都上趕著到此投資,故而這城內的空房,早已被購置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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