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為人仗義,對待紅顏更是上心,尋常男子麵對昔日久妻,無不是出手狠辣,你們再看看李兄,他不顧自身安危將兩位姑娘帶出來,更是以身換人,此等壯舉,在下雖為男子,可在李兄麵前也不敢自稱男人二字!”


    道詢一張嘴說的天花亂墜,就差將李荒比喻成再世的真仙,怎奈何重靜思和武無意可不是那種好忽悠的女子,任憑道詢口吐金蓮,兩女如泰山般巍然不動,武無意拿著一張輕紗遮麵,那微微有些紅腫的半張臉讓其顯得有些狼狽。


    與此同時


    李荒孤零零的一個人走在山上,曆經冰湖冰殿後,李荒距離輪到山頂已經不遠了,眼看著也不過半月的時日就能登頂,李荒忍不住在四下看著。


    他想看到於凝雲的身影,哪怕就看上一眼,時隔五年不見,李荒想娘了。


    “我成就國殿了,娘親,我做了太多外婆家裏人做不了的事情,這次擊敗於若童,我們就能在一塊了吧?”


    李荒喃喃說著,坐在一顆歪脖子鬆樹下,他隨手摘下一個鬆塔掰著鬆子放進嘴中,一口一個,聊勝於無,慢慢的,他就靠在樹上睡著過去。


    此時,天空中飄起雪花,李荒靠在樹上安靜的睡著,不多時的功夫,身上便慢慢積起了雪花。


    “大黃,下雪了,我們該迴家了,再不迴去娘親該擔心了!”


    李荒伸了伸懶腰抖去身上的雪,一低頭,樹下並沒有那熟悉的身影,他愣了一陣,手中握著那沒了鬆子的鬆塔怔怔的看著地上的雪,直到一聲驚訝的嬌聲自不遠處響起。


    “李荒,你怎麽在這?”


    “誰?”


    李荒搖了搖頭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頓時看到重靜思和武無意兩女迎著風雪走來,在其身後,道詢一臉興奮的衝著自己擺手,隨手抓起地上的雪塞進嘴裏,然後快步跑了過來。


    “李兄,你在這等我們啊,我就說你一直都在暗中尾隨,兩位姑娘還不信呢!”


    道詢笑著,快步來到樹下,李荒翻身自樹上跳了下來,武無意和重靜思此時走來,及腰的長發上帶著雪花,李荒一時有些感觸,腦海中忍不住的便想起昔日在大荒山穀時,於凝雲也曾是這般迎著風雪站在山穀外等自己和大黃迴家。


    李荒看著兩女,一時無言,他看的久了,美人便是再端莊的臉也繃不住開口詢問。


    “你看什麽呢?”


    重靜思皺眉背過身去,一旁的武無意此時隔著麵紗輕哼一聲看向不遠處,令李荒撇了撇嘴伸手抓著兩女的長發扯下了一根青絲。


    “誰說我看你們了,我隻是看你們頭發挺長挺柔順的,自作多情!”


    李荒小聲嘀咕一句,拿著手中的兩根青絲就往山上走去,看的道詢一臉苦意快步追了上去。


    “李兄,你就說點好聽的吧,我已經幫你勸了好幾天了,你但凡低個頭,這婚事還能複!”


    道詢一臉認真看著李荒,話語一出,頓叫走在前方的李荒腳腕一崴,忍不住迴頭看向道詢睜大眼睛。


    “婚事還能複?什麽意思?”


    “就是李兄你和重姑娘和武姑娘的婚事啊,我已經替你說了兩天,兩位姑娘已經大致了解了李兄你想複婚的意思,隻要李兄你乘勝追擊多在兩位姑娘麵前美言一番,此事必定能成!”


    道詢一臉認真看著李荒,說出來的話讓後者睜大了眼睛,打死李荒他都想不到道詢會這麽說話,一時間,李荒嘴角一抽,他迴頭看去,武無意和重靜思看向自己這邊的眼神無不是鄙夷和嫌棄,頓叫李荒黑著臉就給道詢一腳.


    “你踢我幹什麽?”


    道詢不解,揉了揉屁股很想罵李荒不識好人心,可這番舉動落在李荒眼裏,卻是給後者氣得不輕。


    “你知道我跟她們兩個是什麽關係嗎?以後你少自作主張,我在她們兩個那的人都要被你丟完了!”


    李荒黑著臉吼了一聲,聽得道詢頓時扯了一把李荒的手。


    “瞧你這話說的,你的意思是個人都能看清楚,我是在幫你啊!”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啊大哥?”


    “謝就不必了,做好事,不留名,你深藏功與名的境界,還值得我學習!”


    道詢一臉認真說著,聽得李荒再也忍不住,二話不說便狠狠的給了道詢一腳,將後者踹進雪堆中半天都沒爬出來。


    “我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之前就不該放你走,你怎麽不被那個老混蛋抓起來呢?”


    李荒一臉氣急敗壞說著,聽得道詢頓時一肚子委屈,說著就從雪堆中爬了出來,與李荒一陣對解,氣得李荒一手捂著胸口走在路上,不敢迴頭去看重靜思和武無意的臉,他這次實在是沒臉了,實在是徹徹底底的沒臉了。


    是夜裏


    論道山頂前的最後一萬裏山路,來自論道山的威壓已經到了足以讓道詢這等天之驕子都色變的程度,他裹著一身寬厚的狐草裘衣,寬大的衣物將其單薄的身子裹著。


    重靜思和武無意兩女也懼是披著一身大氅羽衣,寒冷的溫度下,兩女玉臉凍的微紅,麵對論道山的威壓,亦是強忍著不適。


    四人中,也就李荒此時像個沒事人一樣升起火堆,默默抓起身旁的白雪放進嘴裏啃了一口,隨後拿出一塊獸肉插在木簽子上放在火中炙烤,令道詢左右看了看,從懷裏拿出一包糕點放在四人中間,引得李荒順手摸了一把前者身上披著的大氅。


    “你們不熱嗎?”


    李荒眨了眨眼睛,他自小便不畏懼嚴寒,於凝雲也從未給他縫過棉衣。


    就這麽稀裏糊塗在大荒長大,李荒冬天升起一團火堆就夠他暖和的了,此時看著身穿大氅的三人,李荒實在不太理解三人為何這麽冷,叫此時雙手放在嘴邊唿熱氣暖手的武無意伸了伸大腿看向李荒。


    “你不冷嗎?冷的話坐姐姐腿上來,姐姐我雖然把你休了,但看你救我一命的份上,姑且抱著你暖暖!”


    武無意一捋青絲在耳後,拍了拍自己幹練修長的玉腿,令李荒不屑一哼,躺靠在樹下翹著二郎腿咬了口嘴裏半生不熟的獸肉。


    “你以為誰都跟你們三個一樣怕冷,爺爺我自小生在大荒,大荒的冬天能把兇獸的幼崽凍死,爺爺我三歲那時候就不穿衣服在湖麵上抓魚了,我會怕冷?真是笑話!”


    李荒不屑一哼,抓著獸肉一頓狼吞虎咽走向不遠處的一片枯草叢中,令重靜思皺眉不解。


    “你做什麽?”


    “撒尿,你要過來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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