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大黃眨了眨眼睛,吃力的托著黃毛大狗熊的屍體往山穀走,李荒坐在黃毛大狗熊身上,此時身體裏麵還是處處傳來痛意,但不知為何,李荒本來都覺得自己要死了,結果竟然還活著。


    “這可能就是上天再幫助我吧?”


    李荒忍不住嘀咕一聲,一想到那麽大的竹筍自己吃了個幹淨,連一片筍葉子都沒給於凝雲留下,李荒心裏不由遺憾一陣。


    如果於凝雲看到這個竹筍,肯定會很開心的。


    漆黑的夜裏


    大荒伸手不見五指


    李荒和大黃憑借記憶中的位置尋找許久,終於摸到了山穀入口,李荒拖拽著黃毛大狗熊的屍體走進山穀,然後便見幽暗的山穀內,小木屋中竟然沒有燃燈。


    “娘親姐姐,你看我帶什麽好東西迴來了?”


    李荒衝著小木屋喊了一聲,卻見小木屋裏麵沒有聲音傳出,他當下一驚,連忙跑到門口往裏麵看去,隻見小木屋中空空如也,於凝雲竟然不見了。


    “娘!!!”


    李荒大喊一聲,推開茅草做成的房門點燃起燭火,隻見屋內什麽都沒有,於凝雲不見了蹤影,到處都找不到她的下落。


    “娘!娘你去哪了?娘!!!”


    李荒前所未有的驚恐,此時匆忙跑出房間,隻見大黃累的趴在地上,整個山穀裏麵看不到於凝雲的身影。


    “娘!娘!!你在哪啊?娘!!!”


    李荒大喊著在山穀裏麵找了一圈,結果卻沒找到於凝雲的身影,自己迴來是晚了一些,可按理說於凝雲不應該會這麽快找出去,起碼也要等到李荒半夜都不迴來的時候才會出門去找。


    “娘,你去哪了?娘!!!”


    李荒扯著嗓子大吼,聲音已經傳的很遠很遠了,可就是看不到於凝雲的身影,他跑出山穀,四周沒有人,眼淚逐漸順著臉頰滑落,李荒帶著哭腔的聲音在黑夜裏響起,宛若一盞明燈,叫樹林中時有騷動傳來。


    李荒圍繞著山穀找了一圈,沒有找到於凝雲,又擴大了範圍,也沒有看到於凝雲。


    此時一個晚上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半,李荒心裏麵很慌很急,這大荒裏麵的走獸僅僅隻用一個晚上便能把人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於凝雲一個弱女子,怎麽可能鬥得過這些冷血的畜生。


    “娘,你在哪啊?我迴家了,你也迴家好不好?捉迷藏不好玩,我以後都聽你的話,你迴來好不好?”


    李荒哽咽著坐在樹林中,無助的看著黑暗中的一切。


    前些天,於凝雲冷不丁的問了他一句,如果有一天於凝雲離開了怎麽辦,李荒那時候還調皮的說離開了於凝雲,他就再去買一個女人迴家,可如今於凝雲突然消失,李荒反倒是哭成了淚人。


    就在李荒嗚嗚哽咽著大哭之際,樹林中忽然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一個光點悄然出現,聽得李荒連忙拿著火把站起身來看去,隻見一個光點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待到最後,一個手裏拿著火把的人影出現在了李荒麵前。


    “哭什麽哭?男兒有淚不輕彈!”


    熟悉的責罵聲自那人影的口中響起,一臉警戒的李荒頓時鬆了口氣,繼而哽咽著撲了過去,一把抱著於凝雲委屈起來。


    “娘,娘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我……”


    “我就不能出去嗎?誰規定我就必須要在山穀裏麵等著你?”


    “我……我……”


    “迴家,迴去再說!”


    於凝雲話語中透露著一抹疲倦,李荒聞言連忙扯著於凝雲的手跑迴山穀,母子兩個圍坐在火堆邊上,李荒時而眨著眼睛看於凝雲,小臉上帶著好奇。


    “娘,你……”


    “嗯?”


    “娘親姐姐,你去哪了?”


    “別問這麽多不該問的,我且問你,這頭狗熊應當算作是動血境的兇獸了?你怎麽碰到的?又是怎麽獵殺到的?”


    於凝雲站起身來瞥了眼躺在地上的無頭狗熊屍體,叫李荒連忙起身欲要開口解釋,然後便被於凝雲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你去了禁區,我說過不讓你去,你為什麽還要去?”


    “我……我有這個……”


    啪!!!!


    “這一巴掌打你不知天高地厚,我還沒死,說的話就不管用了?你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你還想活命嗎?”


    於凝雲直接一巴掌抽在了李荒臉上,疼得後者半張臉火辣辣的疼,迎上於凝雲那嚴厲的目光,李荒怔了怔,低著頭捏著衣角,眼中卻是滿滿的不服,可嘴上又不敢反駁於凝雲什麽,隻得老老實實的低著頭受罵。


    “娘親姐姐,我錯了!”


    “你最近真是長大了,後腦勺上是不是長了三斤反骨啊?”


    “沒有,我隻是……”


    “有膽子去禁區,那你肯定也有膽子突破了?明天去集市上買一口大鍋迴來,我好好與你說教!”


    於凝雲拿起了小木屋邊上的一根木棍子,然後走到李荒身後狠狠的往李荒屁股上抽了幾棍,繼而又轉身迴了木屋,留下李荒一隻手捂著屁股倒吸了一陣涼氣。


    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於凝雲這麽訓斥了,可李荒還是覺得屁股疼,但屁股再疼,也肯定比失去了老娘心疼來的舒服。


    揉著屁股,李荒趴在大黃的背上,想了想,他把狗熊皮剝下來了四隻爪子,準備明天拿到集市上販賣,感受著屁股上火辣辣的疼,李荒忍不住咧嘴一笑。


    “打是親,罵是愛,娘這是惦記我呢,大黃,你說娘整天嘴硬著幹嘛呢?”


    李荒揉了揉屁股,滾刀肉的他在這是十六年裏不知道被於凝雲收拾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李荒厚著臉皮舔著臉第二天再瞅到於凝雲麵前。


    李荒不為別的,就為一個孝字,大荒民對於孝道看的極重,在大荒中,你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自己的父母,除卻生你養你的父母之外,在大荒中,你信不過任何人。


    李荒知道一個弱女子帶著一個孩子在大荒裏麵生活能有多淒慘,於凝雲原本生的很漂亮,可因為把李荒從小撫養長大,如今麵容憔悴枯黃,都是當初帶李荒幼年時候熬出來的。


    這等恩情,李荒怎麽可能會因為於凝雲打罵自己兩下就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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