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搶改行收割後,舒寒收集天火的速度就慢了下來,不過也比跟那隻天火巨鯨整天鬥智鬥勇省時省力。


    在海底積攢好足夠的天火之後,舒寒便飛上雷獄群島,專心培育火靈根,就這樣重複這個過程,一晃兩年過去了。


    兩年的時間內,天火巨鯨對舒寒這種蝗蟲過境的做法深惡痛絕;舒寒則因為太耗費時間,對天火巨鯨畏首畏尾不敢出來一戰的行為口伐筆誅。


    然而這一日,舒寒煉化了積攢的天火,從密室中走出,正準備繼續潛入深海,收集天火本源之時,他突然看到烏雲密布的雷獄群島居然放晴了。


    海水依舊在地質作用下沸騰,但卻沒有雷霆從海底湧出,雖然雷獄群島還是風急浪高,可是相比於以前整個雷獄群島好像突然寂靜了起來。


    這種景象讓舒寒覺得不太對勁,在雷獄群島打劫天火巨鯨兩年時間,舒寒知道雷獄群島終日不休的雷霆是海底藍焰天火吸收海床地質運動而產生的。


    現在籠罩雷獄群島的雷霆消失了,就說明那下方那天火之靈不再吸收海床熱量了!


    “這天火之靈到底在幹什麽?”


    舒寒眉頭緊皺,他立刻跳入海中,來到雷獄群島的海床上。


    呈現在他麵前的已經不是一片藍焰生長的天火溫床,而是岩漿四溢的裸露海床。


    整個海底從原來的幽藍色變成了炙紅色,生長在海床上的天火都消失了。


    看到這一幕,舒寒心中咯噔一跳。


    “該不會是那天火之靈覺得我薅它薅得太厲害,忍受不了,連夜收拾細軟跑路了吧!”


    想到這一點,舒寒不禁覺得棘手。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張長期穩定的天火供應,怎麽能就讓它說跑就跑呢!


    舒寒趕忙在雷獄群島寬闊無垠的海床上尋覓,結果舒寒發現,天火確實消失的無隱無蹤,不知逃到哪裏去了。


    看到這一幕,舒寒頗為不解:雖然我薅了它不少天火本源,但是這片地質活動劇烈的海床每時每刻都會給它補充迴來的啊!這天火還不至於就這樣夾著尾巴逃跑了吧!


    心中甚是不解,舒寒隻好返迴了雷獄群島。


    他覺得那天火巨鯨不可能真正放棄這片優渥海床,說不定是佯裝離開,好騙走自己,然後再迴來。


    “我就坐這裏死等!我就不信你舍得這塊寶地!”


    舒寒盤坐在一座高峰上,靜靜等候天火的迴歸。


    然而枯坐了半天後,舒寒嗅到空氣中飄過一陣酒香。


    這酒香極其特殊,忍不住讓舒寒鼻子抽動。舒寒修道這麽多年,在修煉界中好酒也喝過不少,但這陣散播在風中的酒香特別讓他注意。並不是這酒香有多麽勾人濃鬱,恰恰是因為這酒香頗為粗劣。


    這粗劣的酒香勾起了舒寒久遠的迴憶。


    還記得舒寒尚在燕北那座小山村中,每到過年前的一個月,舒寒的父母就開始準備年貨。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家釀、用來招待客人米酒。由於山裏糧食珍貴,村裏人大多不舍得用稻米釀酒,唯獨過年才舍得拿出來。


    米酒用當年的稻米發酵釀造,山裏凡人手法粗糙,用料也不多講究,釀出來的米酒酒氣粗劣駁雜。


    然而就是這樣粗劣的酒香讓舒寒記憶猶新,因為舒寒知道,在家裏聞到這種粗劣的酒香,就說明就要過年了。


    此時,舒寒嗅著空氣中飄來的淡淡酒香,忍不住心中感慨。


    “有其他人在這座雷獄群島中?”


    舒寒尋著酒香向前找去,來到不遠處的一座小島上,遠遠看到一座小木屋立在那片光禿禿的島嶼上。木屋前陳列著四個大缸,缸上蓋著厚厚的棉被,酒香便是從那缸中散發出來。


    木屋前是幾畝已經被收割的稻田,稻田旁還有兩棵桂花樹,秸稈堆在桂花樹下,桂花徐徐落在秸稈堆上,看起來就好像一戶普通的山村人家。


    然而舒寒卻有些詫異,因為他來雷獄群島時,已經掃視過所有島嶼,有這樣一座突兀的農家小屋在島嶼中,他不可能沒注意到。忽然,一個人影從木屋中走出,他相貌年輕普通,身材消瘦高挑,穿著一身粗糙的布衣,好似一位田間農民。


    不過舒寒可不信這片雷獄群島會有普通凡人農民!


    清靈明目!


    清靈明目下,舒寒看到此人身上散發的淡淡的妖氣,居然是一位化形妖獸。


    “化形妖獸的妖氣為何這麽低!這妖獸在雷獄群島幹什麽?!”


    舒寒眉頭不禁皺起,眼前這一幕著實有些奇異突兀。


    那人走到大缸前,掀開棉被,用瓷碗舀了一碗米酒,仔細端詳著。


    由於妖氣太低,舒寒不好判斷此人是幾階化形妖獸,他正想全力動用清靈明目看看他的底細,隻見那人轉過身來,微笑著朝舒寒所在的天空舉起瓷碗。


    “居然有道友光臨寒舍,何不下來討碗酒喝。”


    聽到此人說出這話,舒寒警惕性大起,他是隱蔽氣息前來,居然一瞬間就被發現了,說明此妖實力不淺。舒寒清靈明目掃視整個島嶼,發現島嶼中並沒布置什麽陣法,對方也沒有露出惡意,思考片刻後,便徐徐下落,來到那座木屋前。


    舒寒拱手道:“在下封澤陸,見過道友。”


    那人笑道:“原來是封道友,在下敖遊。道友來得真是時候,在下釀造的酒水這兩天剛剛發酵好,酒水粗劣,不知道合不合道友口味。”


    舒寒來到酒缸前,掀開棉被,便看到缸中米窩裏盛著清洌的米酒,他舀起一碗,呡了一小口,頓時讓他迴憶起小時候偷喝大人杯中米酒的情景,舒寒忍不住讚歎道:“清而不濁、香而不酸、米香濃鬱、甘甜爽口,道友釀造的米酒是我生平喝到過最好的米酒了!”


    聽到舒寒的讚揚,敖遊清瘦的臉龐露出止不住的笑意,他撓撓頭笑著說:“以道友的修為,還喝過這種粗劣的米酒?我還以為像道友這樣的人族大修士,杯中之物盡是舉世罕見的瓊漿玉液。”


    舒寒低笑道:“其實也沒錯,米酒釀造的再好,最終還是受製於材料和手法,比不上修煉界的美酒。不過各有各的風味吧,像我兒時出生在凡人村莊,看見大人將此酒視若珍寶,自然記憶猶新。”


    聽到這話,敖遊瞪大了眼睛,驚訝道:“道友還是凡人出身!”


    舒寒笑道:“凡人如何,仙人又如何,往上倒幾輩,誰祖上不是凡人?凡人之樂,有些遠勝於我等修煉者啊!”


    敖遊聽著舒寒這句話,一時間有些茫然,他品味道:“凡人之樂,有些遠勝修煉者!好啊!道友這句話說得可是極好!衝著道友這句話,在下今日定要好好招待道友!道友,裏邊請!”


    舒寒看著他熱情洋溢的樣子,覺得十分詫異,心想你一個化形妖獸怎麽還感慨諸多?


    不好意思推辭敖遊的好意,舒寒便走進了這間小木屋。


    小木屋極其簡樸,就真的像一戶農家。舒寒坐在木椅上,敖遊在木屋裏忙前忙後,縱然他一身滔天妖力,可是什麽事都親力親為。給舒寒倒酒,準備米餅,呈上桂花糕,甚至還有兩串糖葫蘆,忙得不亦樂乎。


    舒寒看著桌上琳琅滿目的糕點,頓時愣在了桌前。


    敖遊熱切的眼神看了看舒寒,又看了看桌上的糕點酒水,似乎在示意:趕緊嚐嚐啊!他的表現就好像一位期待客人品嚐自己手藝的普通人。


    舒寒那是哭笑不得,架不住敖遊的熱情,開始逐一品嚐。


    不過有一說一,敖遊的手藝絕對是一流,不光酒水清香醇厚,各色糕點也是滋味絕佳,吃得舒寒連聲叫好。


    聽到舒寒的誇讚,敖遊一邊喝著米酒,一邊在臉上堆滿著笑容,心滿意足地看著舒寒清空他的糕點,還不斷客氣地給舒寒倒酒。


    舒寒不好意思道:“道友你也吃啊,光我一個人吃多尷尬!”


    敖遊撓了撓頭,不好意思說道:“其實我不喜歡吃,也嚐不出味道來。畢竟我是妖族嘛,縱然化形成人,但到底也不是真正的人,這些給我吃的話實在是浪費了。不過看道友吃得這麽香,就知道我的手藝不差!哈哈哈,道友繼續,不夠我這還有!”


    聽到這話,舒寒臉頰不禁抽動,他放下糕點,拱手問道:“還未請教道友是何種妖獸化形成人的!不知道友方不方便告知。”敖遊淡淡說道:“方便啊,有什麽不方便的,我的本體是亂海魔吞鯨。”


    舒寒:……


    一口糕點頓時卡住了舒寒嗓子眼,他趕忙灌一口米酒,額頭不禁冒出冷汗。


    亂海魔吞鯨?


    就是我之前一掌拍死一群的那種?


    敖遊看著舒寒臉色微變,不禁關切問道:“道友是怎麽了?有什麽做的不合道友口味嗎?還請道友指正,也好讓我改進手藝!”


    舒寒訕訕道:“不不不!道友手藝登峰造極,沒什麽好指正的……隻不過在下沒想到道友居然是亂海魔吞鯨出身,聽說那種妖獸性情極其暴躁兇殘啊……”


    聽到這話,敖遊臉色大囧,他不好意思說道:“讓道友見笑了,其實也確實如此。”舒寒看著他人畜無害的樣子,實在沒有辦法跟兇殘至極的亂海魔吞鯨聯係到一起,不過鑒於安全起見,舒寒試探問道:“我觀道友妖氣並不濃鬱,反而是內斂於體,能做到這點,十分不俗,想必道友修為定然功參造化吧。”


    敖遊笑道:“承蒙道友抬舉,在下不過僥幸修煉到十階而已。”


    噗!


    舒寒一口米酒噴出,嚇了敖遊一跳,他趕忙著急問道:“怎麽了道友?這批酒有問題嗎?”


    舒寒感覺出敖遊此妖深不可測,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是十階妖獸!


    十階亂海魔吞鯨!


    我的天啊!那必然是亂海魔吞鯨之王,若是讓他知道我一巴掌拍死他不少族人,豈不要跟我翻臉?


    十階妖獸,雖然不是真靈血脈,但也絕對不好對付啊!


    舒寒惴惴不安地說道:“不是,就是有些驚訝於道友的修為。不過敢問道友一句,道友如此修為,定是通天徹地的大人物,怎麽跑來雷獄群島過起了凡人的農家生活?”


    敖遊說道:“算不得什麽通天徹地的人物,至於為什麽來雷獄群島,其實也很簡單,因為雷獄群島是我長大的地方,按人族的話來說,就是我的老家。我隻不過是閑暇之餘會老家看看而已。”


    舒寒愕然道:“道友是在雷獄群島長大的?可是亂海魔吞鯨的棲息地離這裏並不遙遠啊。”敖遊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不瞞道友,在下生來孱弱,體型怪異瘦小,不被同族待見。道友也知道亂海魔吞鯨生性兇殘,同族看不慣我這樣子,於是我就被逼到了雷獄群島這片海域生活。”


    那真是它們有眼無珠了!


    堂堂十階化形妖獸,居然幼時被同族看不起。


    舒寒問道:“這雷獄群島好像沒有其他妖獸生活,道友從小都是孤身一人生活在這裏的?”敖遊淡然點點頭:“道友所言不錯,雷獄群島環境惡劣,沒有其他妖獸願意來此處。哈哈,我生性又膽小懦弱,害怕外麵的同族,就一直孤身在這片海域中遊蕩。直到化形之後,才有膽子走出這片雷獄群島。”


    聽到這話,舒寒震驚。


    “聽說妖獸化形可要曆經不少歲月啊!道友難道在這漫長的歲月中,都是孤身一人在雷獄群島生活嗎?”


    敖遊點點頭。


    獨自在一片孤寂的海域生活千萬年,舒寒很難想象那種生活是怎樣的。


    他呡了一口米酒說道:“無人作伴,當年的日子,想必很難熬孤獨吧。”


    敖遊一笑,搖了搖頭說道:“其實也並不難熬,我因為生來怪異醜陋,記憶之中總是被同族嘲笑譏諷。自己一個過活倒也不錯,至少雷獄群島的海浪颶風不會謾罵於我,海中雷霆雖然有時打得我痛疼難耐,但它們也不是特意針對我。我與海中奇景作伴,觀賞星空漲落,體會大海的神秘莫測,倒也不覺得日子難熬。”


    敖遊歎息道:“當時我未得到過陪伴,何談會感受到孤寂?”


    舒寒聽著敖遊的一番話,這才了解到,敖遊的真誠坦率、和顏悅色都不是偽裝出來的,而就是他的個性。妖獸之所以狂暴兇殘,人之所以爾虞我詐,都是因為彼此互相影響。


    在妖獸之中生活,不兇狠殘暴,就會淪為其他妖獸血食。


    在人群之中混跡,不學會多留幾個心眼,遲早會被他人騙得一無所有。


    人和妖的劣性,都是自己逼出來的。


    相反,敖遊雖然是生性狂暴的亂海魔吞鯨,但他從小生養在雷獄群島中,與海浪島嶼為伴,反而修得坦率平和的性情。


    舒寒敬敖遊一杯酒,問道:“道友能有如此體悟,真當令人敬佩,不過道友既然不喜凡人的糕點,又為何練出這一番好手藝呢?”敖遊滿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他說道:“我是不喜歡吃,但是我的夫人特別愛吃這些小糕點。讓道友見笑了,她這個人就是嘴饞,這些東西都是她教我做的。”


    聽到這句話,舒寒啞然了。


    “貴夫人是人族修士!?”


    敖遊點點頭笑道:“是啊!就是人族!”


    舒寒噎住了:“可是道友你是妖族啊!”


    敖遊笑道:“我明白封道友你的意思,但人族妖族又有何區別,有許多人比妖更兇狠殘暴,也有許多妖比人更奸險狡詐。在我眼中人和妖並無太大區別,而且翻遍整個妖族和人族,也找不到我夫人那樣光彩奪目的伴侶!能跟我夫人相識,是我生平第一大幸識啊!”


    看著敖遊一提他夫人,就兩眼放光的樣子,舒寒不禁笑了,同時也對敖遊夫婦心生敬佩。


    舒寒便問道:“不知貴夫人現在何處?我倒是想見上一見這位奇女子!”


    敖遊哈哈大笑:“道友是凡人修煉而來,想必我夫人也樂得認識道友。隻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她正在閉元嬰大關,估計得兩三百年才能破關而出吧。”敖遊拿著一塊桂花糕,微笑說道:“兩三百年,哎,沒有她的日子,著實讓我度日如年啊。所以我就打算趁這段時間不斷打磨她教給我的手藝,並且將全天下有名的糕點都學會,等她出關後,每日做一款新的糕點給她吃,讓她日日都不重樣。”


    敖遊一談到他的夫人,眼中光彩就不停流轉,仿佛在談論世間最為珍貴的寶藏。


    看著他癡情的模樣,舒寒微微一笑,心中不禁悵然起來。


    元嬰大關!兩三百年!


    這讓他想起上官若琳,上官若琳也是在衝擊元嬰大關,隻不過,若無自己尋迴生死菩提子,那這個大關就不是兩三百年能渡過的了。


    看著舒寒悵然的樣子,敖遊問道:“道友是有什麽心事嗎?”


    舒寒笑道:“其實我那位夫人也在衝擊元嬰大關,隻不過她就沒有貴夫人那樣好運,兩三百年即可出關。若是我不努力奮進,她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跟我破關重逢了,哎,當真羨慕道友啊!”


    敖遊聽到這話,麵帶惋惜之色,他給舒寒倒滿酒說:“那道友定要多多努力,若是做丈夫的都不能守護自己妻子,那麽有什麽資格稱為她們的丈夫呢。縱然前方是刀上火海,我們也得為她們推平了,讓她們安然渡過,不是嗎?”


    舒寒點點頭,一口悶掉碗中米酒,讚同道:“道友所言極是!難得遇到道友這樣坦率之人,今日定要與道友一醉方休。道友可別心疼屋外那四缸米酒!”


    敖遊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道友請!”


    於是,兩人繼續推杯換盞,談話內容逐漸轉移到相互吹噓自己妻子。


    舒寒:“我夫人國色天香,容貌那是人界一絕!世上再無她那樣的奇女子!”


    敖遊:“那是因為沒遇到過我夫人!封道友,無論你如何吹噓,都絕不可能美得過我夫人!”


    舒寒:“放屁!你一隻妖獸哪裏懂的人族審美!”


    敖遊哈哈大笑:“急了!急了!我告訴你啊,我夫人不光相貌出眾,品性更是溫和善良!”


    舒寒急眼了。


    他想到上官若琳受傷變小的那段時間,上官若琳那張兇神惡煞的小臉在他腦海揮之不去,似乎隨時就要跳出來咬人。


    “這……這估計還真沒法比!我那位啊……脾氣有時候還真有點爆……”


    兩人喝了半日,四缸米酒全部清空。


    舒寒看著喝光吃光敖遊的庫存,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他拿出一張萬年玄冰床交付到敖遊手中。舒寒說道:“今日得到道友熱情款待,一點小禮不成敬意。道友可別急著拒絕,這是送給夫人的。萬年玄冰床,等夫人破關而出,對夫人玉體有極大裨益。”


    敖遊苦笑一聲,便收起了萬年玄冰床。


    “那在下就替夫人多謝道友了。”


    舒寒笑道:“好說好說。”接著舒寒走出木屋,看著仍舊天朗氣清的雷獄群島,頓時愁眉密布,喃喃道:“這狗日的天火到底什麽時候迴來?!”


    聽到舒寒的嘀咕,敖遊詫異道:“道友來雷獄群島是為了天火?”


    “正是,不知這天火怎麽突然就不見了,頗為苦惱。道友既然從小生活在這片海域,可否知道天火去往何處?”


    敖遊不好意思說道:“給道友添麻煩了,天火之所以消失,那因為我迴來了。這雷海藍焰火它給我麵子,就暫時潛入地底深處。等我離開雷獄群島,它自然就返迴海床繼續積攢天火。”


    聽到這話,舒寒徹底啞然了。


    原來是你小子嚇跑了天火!


    然而這個消息讓舒寒一怔。


    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天火居然被敖遊嚇跑了!


    此時,舒寒看敖遊的眼神不禁變了。


    敖遊則是一臉愧疚,問道:“道友急需天火嗎?如果道友所要不多的話,我可幫道友與那雷海藍焰火協商。”


    舒寒震驚,自己奪一點天火本源,就跟要了那雷海藍焰火命一樣,這還能協商?


    舒寒呢喃道:“所要不多……但最好能把雷海藍焰火全部弄來。”


    敖遊趕忙擺手:“這可不成!這無法協商!看在道友與我有緣,又贈送夫人珍貴的萬年玄冰床,我最多為道友爭取一半,看看它會不會賣我這個麵子。”


    一半?!


    舒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麵子這麽大的嗎!


    ……


    【三合一!今天是四更啊!看在四更的麵子上,催更評論禮物多來一些吧!球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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