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淵和張明宇盤坐下來修習化仙戰天指,舒寒在一旁緊張地盯著他們二人。


    他知道化仙戰天指是天樞聖人從《應天化仙訣》中推演出來的神術,但舒寒不知道化仙戰天指會不會使靈液法力動亂。因為當年引起他周身靈液法力動亂的是《應天化仙訣》的養靈秘術,並不是化仙戰天指。


    不過化仙戰天指總歸脫胎於《應天化仙訣》,而且數萬年時間都沒有應天族人修煉,應該會有相同的效果。


    舒寒心中憂慮,但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總不能在這個關頭忽悠這兩個元嬰期去修煉什麽養靈秘術吧!


    看著兩人冥想越來越深入,舒寒心也隨之越懸越高。


    “快啊!快啊!要是真引發不了靈液法力動亂,自己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就在舒寒心中焦慮之時,忽然間,兩名元嬰期眉頭同時緊皺,他們龐大浩瀚的元嬰氣息開始急速紊亂。


    舒寒一驚,連忙從地上彈起:“來了!”


    “啊啊啊!”


    張明宇率先嚎叫出來,整個人直接癱在地上,身子止不住的抽搐,宛如一隻龍蝦。


    他大汗淋漓,皮膚下宛如無數條小蟲在遊走,時不時還嘔吐出一些難以名狀的蠕動血肉,好像什麽東西在他身體裏瘋狂啃食。


    張明宇年輕的麵容也在快速衰老,露出他原本年紀應該呈現的老態。


    這名強大的元嬰期修士就在頃刻之間丟掉了屬於元嬰期的尊嚴,褪去了青春,變成了一個遲暮將死的老人。


    舒寒見狀也是一驚。


    “這麽嚴重嘛?”


    當日他身體隻有部分法力是靈液組成,雖然瞬間就昏死了過去,但是好歹最後還是挺了過來。


    可眼下一名元嬰期都快被這異化的法力弄死了。


    “你!”


    惡狠狠的咒罵從舒寒背後傳來。


    舒寒猛地迴頭,隻見也在急速衰老的方淵撐著碎金權杖一步一步向舒寒艱難挪移。


    “你到底給了我們什麽!怎麽會這樣!”


    舒寒見他走來,立刻後退,說:“以前輩的修為和見聞,應該知道晚輩給的就是完整的化仙戰天指秘術。能把前輩們折騰成這個樣子,怎麽可能是晚輩我動的手腳。到底是什麽在作祟,前輩難道不清楚嗎?”


    聽到舒寒這話,方淵更是怒上心頭。


    他知道舒寒給的秘術沒有問題,他也感受到,是自身法力在叛亂。


    為什麽天樞聖人的傳承神術會引起應天族人法力的叛亂?


    “是你!你明明知道這神術不能由我們應天族人修煉,還故意泄露出來,好讓我們中招!本座也不管什麽天樞圖和天樞聖子了,給本座去死!”


    方淵實力相當強悍,不像張明宇,他強橫的元嬰中期修為居然能暫時鎮壓住異變的法力,將異變的法力硬生生轉化為正常的法力。


    雖然依舊讓他痛苦萬分,實力銳減,但他還不至於淪落到張明宇那樣垂死的狀態。


    “去死!”


    碎金權杖陡然迸發一道刺目的碎金流,那碎金流直撲舒寒而來,碎金流中每一片閃閃發光的碎片都能絞碎結丹修士的本命金丹。


    舒寒見到鋪天蓋地的碎金流湧來,心中大駭,元嬰中期實力不可小覷,於是他立刻一分為三。


    主身手持赤明古劍,一尊分身持混沌仙劍,一尊分身持大日琉璃鏡。


    “鏡光護體!”


    舒寒分身全力催動大日琉璃鏡,急速放大的大日琉璃鏡揮灑出層層鏡光擋在舒寒麵前。


    “赤明耀天!”


    “瞬殺劍氣!”


    舒寒主身全力催動赤明古劍,旺財兇猛的地龍火立刻在古劍中轉換為洶湧的耀天劍光。劍光宛如遊龍,從劍身蓬勃而出。而舒寒分身在一旁直接揮出十八道瞬殺劍氣。


    嘩啦!


    十八道瞬殺劍氣伴隨著一道氣如長龍的耀天劍光直衝撲麵而來的碎金流。赤紅長龍在碎金流中逆流而行,一路上不講道理地撕裂所有碎金。


    散落的碎金流從側方不斷絞殺舒寒,可是這些碎金並不如舒寒想象中那麽可怕,擊打在大日琉璃鏡上,硬生生被大日琉璃境潔白無瑕的鏡麵給擋住了。


    轟!!


    舒寒赤明耀天和瞬殺劍氣直接逆著碎金流轟殺到方淵眼前,將驚駭中的他連人帶著權杖一起給轟殺出去。方淵一介元嬰中期修士,跺一跺腳應天界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今日居然比被他弱一整個大境界的修士給擊退,而且還被打的鮮血淋漓,傷痕如骨。


    舒寒見狀,不禁笑了:“原來是外強中幹,元嬰中期在靈液法力的反噬下也不好受啊!方前輩,晚輩勸你還是少動用法力,多花精力鎮壓靈液法力反噬為好。晚輩就此告辭!”


    說罷,舒寒轉身就要逃離。


    他知道以方淵的修為,就算被靈液反噬,自己也殺不了他,現在舒寒最多殺了這個張明宇。


    可是在方淵麵前殺張明宇,一名聖地護法,今後肯定要跟其他聖地護法在地獄路至死不休。


    殺了此人不光沒有多少好處,反而要招惹這麽大的麻煩,舒寒不願去做。


    見舒寒就要逃走,方淵心中大為不甘。


    不光是他痛恨這小子的陰險手段,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舒寒肯定掌握不為應天族知曉的隱秘。


    為了應天族,今日說什麽也得將他留下來。


    “休想跑!”


    方淵怒喝,然而他並沒有出手,反而是徹底收斂了他強大的元嬰氣息。


    這時,方淵在異界紅光中開辟的域場陡然崩塌,異界心髒散發的濃鬱紅光鋪天蓋地壓過來。


    方淵咬著牙緊盯舒寒:“你小子是有實力和手段,但是離異界心髒這麽近,以你現在的修為,如何擋得住這異界紅光?!給本座一起留下來!”


    舒寒見狀,不禁搖了搖頭,紅光撲麵而來之時,舒寒胸口應天聖印閃亮,一層黝黑的異界表皮立刻覆蓋在他全身。


    就這樣,舒寒身披異界表皮立在濃鬱至極的紅光之中,不經沒有收到半點壓製,反而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暢快感。


    “前輩就剩下這點手段了嗎?晚輩告辭!”


    見到這一幕,方淵心中既震驚又憤怒,心中火氣鬱結,一口血帶著異化的靈液法力給噴了出來。


    “別讓本座在試煉路再見到你!”


    可是忽然間,方淵和張明宇噴出異化的靈液法力發生了異變。


    那些異化的蠕動靈液居然齊齊匯聚在那顆異界心髒之中,霎時間,一隻獨眼在哪異界心髒上長出,直勾勾掃視著眼前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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