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女微感壓抑的低喚由下方傳來,花奪美循聲俯看,見雷薩朗不知何時與那名搭上順風船的男客上來甲板了,此刻正並肩佇立,雙雙仰望她倆。


    “下來。”麵容冷峻的男客再次出聲,目光自始至終隻是鎖著那張白發粉顏。


    哇啊!這冷臉家夥未免太霸道。把自個兒女人當作什麽了?隨隨便便一聲“下來。”就得要人下去嗎?


    需知‘飛霞樓’向來以女為尊,每個女人都是寶,花奪美脾性一起,正欲為人出頭,哪曉得身旁的姑娘已快她一步動作,素身翻出了望台。順著繃的船繩滑下,落地前,還很故意地提早放掉船繩,冷臉客忙一個箭步將她護進懷裏,沒讓她傷著。


    花奪美瞧著,內心不禁暗想,倘若她也來仿效一迴耍賴作任自個兒飛墜,她的男人也同樣會提心吊膽急急欲護住她……吧。是吧?


    可惜,沒機會讓她嚐試,她的雷薩朗大爺已攀躍上來。


    底下那雙男女另辟小天地去了,而了望台上的這一對卻大眼瞪小眼,無話。


    花奪美還在惱他搗壞那幾桶‘珠鈴蘭’熬煮而成的凝凍,不願主動打破沉默,想他既然不出聲,那些大夥兒都別說。


    淡哼了聲,她嬌容一側,持平千裏鏡再次專注地觀望遠海景象。


    雷薩朗臭著臉杵在她身後,撇撇嘴欲言而止。


    他學不來對女人低聲下氣。百般討好那一套,偏偏眼前這一個是絕對吃軟不吃硬的主兒,他軟不下來,又不想兩人持續僵持著,魚與熊掌不能兼得,眼下的情勢實教他頭大。


    瞪住那顆可惡的小腦袋,瞪瞪瞪,瞪了片刻,小腦袋瓜的主人依舊不迴身。


    掠麵的海風有著她的馨香,他嗅著,心湖一蕩,火氣和渾身硬性也莫名地跟著一蕩,蕩蕩蕩,蕩得左胸……唔……好象有點發軟……


    他再撇撇嘴,把略幹的唇抿濕,打算讓步了,不料卻被一抹琥珀色吸引住,好不容易捺下的火氣又撲騰騰驟揚。


    “你偏就不放棄,取來它還想繼續鑽研嗎?”不出聲倒還好,一出口,語氣便惡得很,字字從齒縫迸出似的。


    花奪美旋過身來,眸光略垂,待瞧清他所瞥見的,嬌潤嘴角似有若無一翹,變身將落地的一株‘珠鈴蘭’撿起。


    該是方和阿女妹子翻身攀落時,無意間掉下的。她把‘珠鈴蘭’收進腰間小袋,看也不看麵前男人一眼。


    “大香!”沉聲低喚。


    了望台就這麽小的地方,他無須步近,兩臂分別扶在木台上便把她圍困了,再加上他體型高大身背挺拔,足足壯她兩有。此等對峙局麵,怎麽瞧都是女方大大勢弱。


    可她要真弱,在‘強權壓境’下低了頭,就不是花奪美了。


    不怕與他對看,那雙神炯的峻目近在咫尺,他強由他強,她倒變眸又彎唇,淡笑道:“我耳力很好,雷薩朗大爺喚我小名,輕輕喚著才有情趣,用不著吼得臉紅脖子粗。”


    他是臉色鐵青,脖子血筋盡浮現才對,雷薩朗死瞪著她。


    “大爺昨兒個不夠銷魂嗎?”花奪美忽然問。


    見他雙目瞪成銅鈴眼,她不閃不避,淡哼了聲。“你是頭一個試過那凝凍的人,好處就你一個獨自體會,你不與我分享感受,還瞞著我把那幾楹子好東西全搗爛丟棄,你道我恨不恨你?”


    ‘不把那些東西丟了,我才恨,”他低吼,額角突跳,鐵青臉竟有暗紅。


    帶她離開中原,從此有她相伴,他早有覺悟往後的日了必然’風波‘不斷。


    盡管如此,與她在一塊兒的生活仍讓他動心不已。


    他的樓主總不按牌理出牌,常以無辜之貌幹盡‘傷天害理’之事,惹得他牙癢癢,恨不得一把搓斷她柔美細嫩的小脖子,然,再如何惱火,總歸被她吃定。


    近日,他有些唾棄起自己,。所謂食色性也,他是個正常男子,有欲念是自然之事,特別她對男女性事又極其大膽,不僅配合到底還花抬百出,全然不負她前任‘飛霞樓樓主’之名。3


    不太妙的是,他漸漸察覺到自己的意誌其實相當薄弱,越來越容易教她‘煸風點火’,每當他被撩撥至瘋狂,,她就愈顯得意。


    至於昨日,她那一招來得委實奇快,既然快且狠。


    ‘珠鈴蘭’熬出來的汁液黏稠如蜜,降溫後凝凍,也隻有她才會這般異想天開。隻有她敢這麽胡來,拿成塊的凝凍來套男人勃起的元陽,當腿間那股灼熱一舉挺進,凝凍裏的細密黏將其渾然包裹時,窄緊的刺激感便從臀背一路往腦門竄上竄下,竄上,,竄得他喉間暴出低吼,渾身顫栗。


    她啊,絲毫不給他留佘地,逼得他……逼得他……


    看著男人恨極的神態,花奪美略咬唇,最後仍有些小耍賴地道“”你沒挺住,才套進去就射了,那也不是多丟臉的事。都說是請你相陪到底,拿你來嚐試的,你這又不算……早發。大不了再把‘珠鈴蘭’的分量減少,讓汁液煮出來別那濃稠,凝成凍時就不會太緊了。。“


    她還想再玩啊?


    雷薩朗頓覺唿息不順,膚低暗紅在她提一以‘套進去就射了’時,已一股腦兒全騰燒到期膚麵上,再聽一以‘早發’二字,簡直恨至極處。


    羞惱恨極,他惡心陡起,上半身唬地壓傾下來,張嘴便咬,把她一張如花嫩唇咬出齒痕。


    唇微疼,男人蹂躪她的力道雖重,到底舍不得真弄傷她。


    被如此吮吻舔咬著,花奪美竟格外有種被珍惜之感。


    知道自個兒鬧得他不好受。他惱她恨她,卻也非真惱真恨,這當中還雜著情感與欲念,糾糾纏纏,仿佛誰也少不了誰,仿佛他隻允她胡來。這樣很好,好到能讓她……幾乎看清他的心。


    男人的心啊,就他這一顆,好有幾分抓不穩。


    知道我為什麽迴來嗎?


    他從她身旁走開,一走便四個年頭,心痛如此真實,她以為那樣的抽疼永不會停歇,然後他又一次闖進她歸於平靜的生活,這麽問著她,告訴她


    我迴來的目的隻有你……


    跟我走,往後的日子,我由著你欺負迴來。


    她暈了,醉了,好不爭氣。


    明明心仍疼痛,所有的不甘心卻紛紛被掩


    她是無雙豔,她是百花王。她其實……是紙老虎一隻。唉……


    海外的一切已打點好,我為你建了一棟樓,你想去看嗎?


    想。她好想好想。


    她要隨他去,她想欺負他。


    他說,他和她之間的認定還沒個下文。注定糾纏個沒完。


    她喜歡與他糾纏,彼此看重,隻是心底仍存著小小、小小疑惑!在他心裏,他將她擱置在什麽位置?她也是他心頭上的一塊肉嗎?


    哼哼,最好是,而且得比他的寶貝妹子蘭琦兒還要大塊才行!好心眼小,很愛計較的!


    兩張嘴兒吻得激狂,她反咬他略豐的下唇,一手消消朝他怕癢的腰側偷襲。


    挺偉的虎軀一顫,她作亂的小手隨即被握住,雷薩朗微微抬頭,鼻側仍貼著她的,熱息,與她交融。


    “別玩。”低嗓嘎啞。命令的語句卻又有那麽一丁點兒……無奈的乞求意味。


    “乖一點。”


    一語雙關,要她別搔他癢,也別再打‘珠鈴蘭’主意。


    花奪美聽出其意,不肯給答複,僅著嘴角望住男人。


    雷薩朗從齒縫魔出聲,道:“南洋島上常是密林遍布,就連當地人也不敢隨意進出。那兩日,讓你留下,你不好好休息,竟獨闖密林。”


    “那林中的花草樹木都是中原少見的,我一嗅到不明所在的香氣,很自然就往裏頭腦尋去,林子裏植物雖生得鋪天蓋地懈也不同怕,而且摘取時我都極小心,不會毫無防範徒手便采。就拿“珠鈴蘭”來說,我采迴來後還詢問過隨船的鳳家船工。,他們都是老手了,懂得比較多。”


    四年前,雷薩朗以單純的商人身分和以船業為主的‘海寧鳳家’一塊兒做起海外生意,‘海寧鳳家’的船隊將他帶往南洋,兩邊的合作至今持續著,他在南洋提供貨源,變是以香料香藥為大宗,鳳家則提供船運,且每迴往來都一定有幾位經驗老道的鳳家船工隨船出航。


    此一時分,花奪美話間陡頓,表情怔怔然。


    突然間,她如頓悟出什麽人生大道理似的,水濫眸底閃亮。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下無雙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雷恩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雷恩那並收藏天下無雙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