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瀾!你可知罪!”

    白獨休的聲音響徹大殿,江無瀾能感覺到來自帝王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麵對這樣的壓力,江無瀾又挺了挺身子,她的腦海裏想起來自《哥譚》的一句話——要在壓力麵前保持優雅。

    “迴皇上,罪女知罪。”

    白獨休:“你所犯何罪?”

    “罪女江無瀾,違抗聖旨不接,此為死罪。”江無瀾字正腔圓的迴答著上座帝王的問題。

    “還有呢?”白獨休繼續問。

    “再無他罪!”江無瀾甚是堅定,絕不承認自己勾引影王。

    她不能承認,就算是為了真正的“江無瀾”。

    不過,令她疑惑的是,自己現在幾乎已經全部承接了“江無瀾”的記憶,但是關於那晚的事情,自己還是毫不知情…

    不過,就算不知情,她也相信“江無瀾”不會這麽做。

    “啪!”

    白獨休狠狠的拍了桌子,孟連慍險些掉了手裏的浮塵。

    “在朕的麵前,你還敢耍弄花樣!你難道不怕被滿門抄斬嗎?!”

    江無瀾毫無動容,“皇上,江無瀾所言句句屬實,請皇上明查!”

    江致安冷汗直流,但在聖上麵前,自己也不能隨意開口。

    “江無瀾,你說你要告禦狀。朕今天心情不錯,就給你這個機會。抬起頭來,給朕和影王說說,你到底,有什麽冤?”

    “謝皇上!”

    江無瀾抬頭,這才看清楚了麵前這位帝王的相貌。

    不愧是皇室,這基因果真是不錯,跟他弟弟影王一樣,都長得一副墨眉英骨的好皮囊。

    隻不過影王和皇帝比,多了幾分邪氣。

    江無瀾:“罪女之所以不接聖旨,實屬是認為這罰受的太過委屈。世人皆言是小女子勾引了影王爺,罵小女子失德失貞,害我江家門庭敗壞。如今,還要我這相府嫡女下嫁乞丐來以儆效尤?!實在過分!這本就是莫須有的罪名,我江無瀾雖為女流之輩,但寧死也不受此侮辱!”

    “大膽!你這是在質疑皇上嗎?!”孟連慍扯著他難聽至極的聲音斥責江無瀾。

    “小女子從未想過對聖上不敬!”江無瀾與孟連慍當庭對峙,“我也從未想過對影王殿下不敬。不僅如此,正是因為這罪名是影王殿下給的,我自知人卑言微,從未想過申辯。也正因為這責罰是聖上的旨意,小女子才敢訴說冤情。聖上是一國之君,自能辨別是非!還小女子一個公道,還江家一個公道!”

    “夠了!”

    白獨休威嚴的聲音讓大殿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聽完這一番激辯陳詞,白枕憂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變化,依舊是眉眼帶笑,一臉玩世不恭。

    在白枕憂看來,這江無瀾聰明是聰明,大膽是大膽,隻不過…太嫩了些。她做的這些,救不了自己,也不能爭迴江家的名譽。

    非此番力氣,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是他白枕憂的神算,卻總是會在江無瀾這裏,漏失一步。

    江無瀾未曾想過自己會有什麽好的結果,封建王朝的君主,眼裏都是利益,一將功成不惜萬骨而枯。自己的冤屈又算什麽。

    江無瀾被冤的事這朝中之人都知道,可又有誰能為自己說話,這是政治鬥爭,在別人眼裏自己就是犧牲品。

    但江無瀾不服,她就是要跟影王鬥一鬥,起碼要鬥個老娘高興。

    江無瀾能斷定,江家的生死不會被自己連累。因為皇帝需要江家。

    雖然,丞相之位也並不是非江致安不可,但是,在此番與影王皇權之爭的白熱化階段,稍不留神就會滿盤皆輸。

    影王陰險,但皇帝也有深謀。這個時候換掉忠於自己的丞相,顯然是不智之舉。自己到時候隻需要給皇帝一個“台階”。

    不過就算江無瀾的阻礙對影王來說無關痛癢,但是他的心中還是有一份對江無瀾的好奇和疑惑。

    白獨休看向影王,問道:“影王如何說?”

    白無憂笑了笑,“江小姐這是在說本王不仁不義,栽贓陷害了?”

    看著影王賤兮兮的樣子,江無瀾忍不住先剜了他一眼,隨後帶上標準的假笑,“對啊。小女子就是在說王爺您,栽贓陷害,不仁不義。明明就是王爺醉酒來到我房裏勾引我,卻還要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白獨休看著影王和江無瀾之間的交鋒,也不由勾唇笑了起來,“江無瀾,你跟朕說說,影王,是如何勾引你的?”

    江無瀾看著白獨休,煞有介事的說道,“皇上,您也不是不知道,影王殿下本就生的眉目如畫,那晚又飲了酒。嘖,王爺那‘眼底桃花酒半醺’的樣子站在我麵前,我若是不摸王爺兩把,都對不起老天給的緣分!您說是不是!”

    江無瀾徹底放飛自我,話音一落,整個大殿陷入了寂靜,靜到仿佛世界都靜止了。

    就連當事人本人的白枕憂都是一愣,誰都沒想到,前一秒還是貞潔烈女,死不屈服的江無瀾,下一秒竟然變臉成了這幅…被美色衝昏頭腦,毫不知恥的樣子?!

    而且,江無瀾說完,竟然還朝影王調皮的挑了挑眉毛。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枕憂反應過來,突然哈哈大笑,大破了殿內的寂靜。

    “胡鬧!”白獨休低吼道。

    白枕憂收住了笑聲,但是臉上的笑意顯然還是很難隱去。

    白獨休冷眼掃視著大殿之下,“江無瀾!這就是你要告的禦狀?!這就是你給朕的解釋?!你這是在戲弄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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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無瀾直視著皇帝,“皇上,罪女不敢!但,這就是罪女要告的!”

    江無瀾一個頭扣下,“請皇上明鑒!”

    白獨休一個杯子砸在江無瀾麵前,“放肆!”

    迸濺起的碎片在江無瀾臉上劃出了一道淺淺血印,但江無瀾沒有動。

    江致安慌忙下跪,“皇上息怒!是微臣教女無方!微臣有罪,甘願受罰!這逆子本就犯了死罪,微臣絕不姑息!”

    “哼!好一個絕不姑息,”白獨休直指江致安,“那朕誅你九族可好!”

    “啊?!”江致安嚇得渾身發抖,“皇上,臣…”

    “好!”江無瀾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甚至還有些欣喜,仿佛是自己的計劃得逞了一般,“皇上,若抄斬我江家滿門,能撫平您的怒火,那您大可下令!我江氏門庭絕無怨言!”

    江無瀾故作“偷偷邀功”的眼神,看了一眼影王,故意咬詞,“這樣一來…也能合了影王殿下的意不是。”

    “合了影王殿下的意”,這句話,再加上江無瀾故意的造作,這對白獨休來說無疑是致命的信號。

    白獨休擁有著大多數皇帝都會有的弊病——多疑自大,尤其是在針對白枕憂的事情上,他更加是小心謹慎。

    剛才江無瀾故意和影王眉來眼去,就是為了在此時利用白獨休的多疑。

    白獨休不禁猜想:難道江無瀾被影王蠱惑,演了這一出大戲,借自己的手,讓自己親手除掉自己的勢力不成?

    看到皇帝的遲疑,江無瀾知道,自己賭贏了。

    影王看了一眼江無瀾,不由得輕輕搖頭,邪魅一笑。

    小丫頭,原來在這兒等著自己。

    白枕憂和白獨休自小一起長大,白枕憂對自己的這個二哥再了解不過。

    這般一來,照著自己皇兄這個性子,一定不會滅門江家,相反江家一直以來的大義滅親,也許還會讓皇帝更加器重江家。

    隻不過,這可是一招險棋啊,小丫頭真豁的出去,竟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可是,這對於她來說又有什麽好處呢?

    “來人!先把江無瀾給朕打入死牢!聽候發落!”

    聽到皇帝下的命令,白枕憂竟然在江無瀾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的解脫。

    原來,她想死。嗬,這可不行,你這條賤命,本王護了這麽久,就算死,你也要死在本王手裏。

    “皇兄,且慢!”影王難得的在皇帝麵前下了跪,“臣弟,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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