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樣子……”


    知道了這些事情,穆雲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來表達他現在的心情,他更沒有想到,其實整個混沌星界的魔族和妖族,都是根據人類而誕生的。


    人類,才是罪惡之源,才是原罪的載體,這一點,穆雲隻能在諷刺當中接受。這個世界上的惡人有多少,穆雲從來都數不清,更殺不絕。在天靈星界,穆雲從幼年到現在,都深深的明白一點,那便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什麽救世主、沒有想過要把這個世界上的壞人全部變成好人。


    即便是達到了神帝境,他都相信,這不可能。


    因此,他的生活,隻是讓自己的愛人、親人、朋友過的很好,至於這個弱肉強食、本就無情的世界,穆雲可沒有善良到要去改變它們。


    或許,就是抱著他這樣心態的人太多,導致了一種‘不作為’的放縱,才讓壞人變得多,最終,出現了魔族和妖族。


    創世神本來是一個靈,或許它本身存在原罪,但至少這個原罪並不會被激活,可是人類是真的牛,用了短短十萬年的時間,便激活了創世神的原罪。


    穆雲深吸口氣,還是忍不住試探的問道:“自由女神,那你們這些神,原罪的話……”


    “依然存在。”自由女神沒有隱瞞:“我們雖為真神,但意識層麵永遠都是從人飛升而來,原罪這種東西,真神也有,隻是經曆了聖滅天劫之後,幾乎已經沒有了觸發的可能,對一個真神而言,就算是你殺了他的全家,可能他都不會有什麽憤怒的情緒……但是退一萬步講,這也是不可能發生的,真神的全家,眾神殿都會給予保護,而且隻會在安定的後方,不會出現在與魔族、妖族的前線。當然了,這種保護,也是完全杜絕那可能點燃真神最後一絲原罪的可能性。”


    “穆雲,知道了這些事情,你有什麽看法?”自由女神問道。


    “怎麽說呢?有句古話叫做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既然是人類自己造的孽,那就得人類自己承受苦果,怨不得任何人,或許有人要說是創世神製造了魔族,和人類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要人類來背鍋?但他們似乎忘記了,沒有創世神,根本連人類本身都不存在!這就和意誌是一個道理,對,意誌或許有它的‘副作用’,可能會引發原罪,但意誌是唯一能夠凸顯出人性的存在,也是人類最美好一麵的光點。”穆雲說道這裏,腦海中不僅迴想起了他這一生的努力和所創造的奇跡,他讓自己原本絕望的人生一步步的走向了光明,讓在旅途中吸引自己的女孩子最終變成了自己的媳婦,甚至讓陷入灰暗的天靈星界最終迎來了新的紀元,這就是意誌,它帶給了這個原本死寂、空曠、毫無生機的混沌星界帶去了無數閃亮的光芒,意誌,就是人性和智慧的光芒。


    “生命的終點就是死亡,但我們不能因為死亡就覺得生命毫無意義;意誌也是一樣的,它雖然會引發原罪,但不能因為如此就顯得它沒有存在必要。它給予了混沌星界所有人所擁有的幸福、美好、快樂以及光芒,我如果擁有力量,就一定會守護他們。”


    “我個人認為,一切沒有被天道法則抹殺的存在,都是法則所能夠包容的存在。創世神在自我隕滅之前沒有毀滅所有的人類,而隻是限製了如你們這樣強大的人類,就是對人類還抱有希望,而不是純粹的絕望,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的覺悟,果然很高,封神之戰開設的根本目的,就是為了尋找你這樣的人,既如此,再多的考核也沒有什麽意義了。我便將‘自由梵光’洗禮於你,至於你能領會多少,便隻有你自己才能知曉了。”


    自由女神玉手抬起,十根手指,白皙剔透,讓人有一種摸上一下縱然萬死都心甘情願的悸動感。


    這種感覺,也讓穆雲變得嚴肅起來,這種嚴肅不是為了抗拒這種衝動,而是他明白,自由女神開始催動他無法想象的真正神力了。


    這種力量,穆雲尚且無法理解,更感覺不到,但自由女神的狀態他是可以感受到的,之前自由女神在他的感知裏無法造成任何的感覺,是因為她本身凝聚著一種“排斥感覺”的無形力量,而現在,這種力量被她抽調至自由梵光洗禮,穆雲立刻便是感覺到她身上傳出的極致誘惑,就如星月女神那般。


    或者用容易理解的話來解釋,便是身為眾神之巔的自由女神,因為催動了龐大的力量,導致她自身的力量短暫下降到了一個如星月女神那般的下位神之力。


    這股洗禮是什麽樣的恩賜,可以說讓穆雲內心狂跳。


    恐怕他在天靈星界所有機緣加在一起,不算那洪荒之氣,都抵不過這般機緣之萬一。


    “自由梵光!”


    自由女神紅唇輕啟,四個字,猶如映入了穆雲的靈魂當中。


    那一刻,穆雲的全部世界,爆發出璀璨到極致的光芒。


    這種光芒呈現一種潔白色,雖然閃耀,但卻詭異的不傷眼睛,這本來就是一種法則的扭曲,甚至是篡改。然後,便是一道淡金色的光柱不知道從何處降下,將穆雲完全籠罩。


    頓時,穆雲舒服的猶如享受到了世界上最爽快的大保健。


    這一生,穆雲經曆了無數的機緣,但是真的沒有任何一道機緣,是以“爽”的感覺出現的,每一道機緣,力量越大,風險和痛苦就越高。


    真不愧是混沌星界!


    自由梵光是什麽?或許是一部玄功、一招玄技、一堂教誨、亦或是一種對世界的感悟、一種信念、一種意誌。


    總之,穆雲也分不清楚那是什麽,概括的說,這種感覺好舒服,從身到心、從肉體到靈魂,都沒有任何其他的感覺,更沒有一般傳承所擁有的那種力量的灌注。


    感受了片刻,穆雲甚至是閉上了眼睛,封閉了五感,全身心的沉寂到這種舒爽中去,這自由梵光是恩賜,而不是考核,穆雲也完全放心這不會有什麽陷阱存在了。


    但他不知道,就在他沉寂五感沒有多久之後,他的身體之上突然燃燒起了七色的原罪之炎,但,穆雲卻絲毫沒有任何感覺,就好像隻是單純的在燃燒著那並不存在灼燒感的火焰。


    自由梵光,是眾神殿對穆雲的特別恩賜,這種恩賜,絕無僅有。


    ……


    時間,在無法感知的情況下度過了半年。


    半年,對於這個層麵,根本就是彈指一瞬間,絲毫沒有記錄的意義。


    當穆雲身上沐浴的光芒消失之時,自由女神依然站立在那裏,連姿態和腳步都沒有變動過,就好像她經曆的並不是半年時間,而是半分鍾罷了……


    甚至就連穆雲自己,都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


    “去吧,期待著你有一天直麵聖滅天劫,總有一天,我們會再見麵,無論何時何地,請切記你身上閃爍的意誌,也擁有著人性和智慧的光芒。”自由女神最後的聲音響起。


    光芒閃爍,感覺毫無變化的穆雲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又被帶到了其他的區域。


    原本爭搶穆雲的那些真神,此刻似乎也都沒有人再現殷勤,這種結果,絕不是穆雲選擇了星月女神就可以平息下去的,隻是穆雲都下意識的忘了這件事情,從他通過封神天梯第七梯開始,之前的爆燈都沒有了任何意義。


    再一次見到的神,便是星月女神。


    “怎麽樣?洗禮有什麽感覺嗎?”星月女神似笑非笑:“自由梵光的洗禮,我都沒資格接受。”


    “咳……”


    穆雲幹咳一聲:“小師傅別取笑我了,你應該很清楚,沒有任何感覺,或者說,我還無法領悟其中的奧妙。”


    “看起來,你的路還長的很呢。”星月女神話鋒一轉:“你的幾個同伴也都出關了,他們要被各自的導師帶到他們所管轄之地進行修煉,你去和他們道別吧,下次相見,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在這之後,你得先去我的星月界看看,然後我也不留你,去完成你自己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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