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王曦若總算是控製住了自己的緒,她輕輕的抽泣,雙手捧著穆雲的臉,輕柔的動作,如同在捧著易碎的珠寶,她蒙著眼眸,輕輕呢喃:“真好……這是我的兒子……穆雲……我的兒子……”


    她此時的樣子,還哪有半點平日裏高貴淡雅的儀。


    “娘,我爹他叫什麽名字?你們這些年過的好嗎?你們是什麽人呀?這些……孩兒一點都不知道,告訴孩兒好不好?”穆雲急迫的道,既然天作美,把自己的娘親送到自己邊,他又怎麽會讓自己娘親這道靈體就這樣離去。


    “你爹他叫王浩天,這些年我和你爹一直在四下尋找你的下,如今這個心願總算是了了,他要是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很足吧。”提到穆雲的生父,王曦若臉上也露出一抹笑意,她輕聲說道:“雲兒,如今家族部極不穩定,軒轅府這些年蠢蠢動,不知道又在醞釀什麽陰謀。你既然知道軒轅符咒,就應該知道軒轅府在天靈大陸上的地位,現在還不是你認祖歸宗的時候。以你的天賦,外麵廣闊的世界才是你真正的武台,娘放心你,也對你有信心,待你足夠大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你的家族,到那時,爹娘會在家裏等你迴來。”


    “而且,娘從你的眼神中看出,你有一件非要完成的事,這一定是你目前最重要的事。不要擔心爹娘,你已經長大了,應該去做你自己的事。”王曦若的話語裏充了不舍和留念,但是她知道,她必須這麽說,如今的局勢,隻有穆雲的份隱藏在外界,才是對他最大的保。


    “娘,我自己的事固然重要,但是一家人團聚這也是頭等大事,您就告訴我吧,我不會莽撞的!而且,我雖然現在實力微末,可是我有信心達到你們那個層次!您可能不知道,孩兒不但學會了九霄頌天典,還學會了另一部通天武學修羅……”穆雲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發現此刻王曦若的影得若影若現起來。


    “娘!您怎麽了!”穆雲的心裏咚的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麽。


    王曦若的眼神裏也閃過一抹震撼,她目光微,露出一抹足的笑容,輕聲道:“沒事,好像是能量要用完了,娘的這道靈體,也到了該消散的時刻……”


    說道這兒,王曦若的眼睛裏又有著淚閃爍,她無比眷戀的看著穆雲,撫摸著他的臉頰,溫柔的聲音帶著哽咽傳到穆雲耳中:“雲兒,娘是多麽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可是因為娘的份,娘親不得不再次離開你……在娘不在的日子裏,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努力修煉,娘親相信,以雲兒的天賦,我們娘倆總有一天會再見麵……”


    看著王曦若越來越淡的體,穆雲眼睛一紅,緊緊抓著娘親的手,堅定的聲音也傳到王曦若耳邊:“娘,你放心,雖然我知道以我現在的實力,然是迴到你們邊也幫不上你們什麽忙,甚至還會讓你們分心。但是我會努力修煉,待的我再次見到您的那一刻,不管是軒轅府還是其他什麽,誰讓您傷心,兒子就爆他!”


    “好……娘親在家裏等你……雲兒,再見……”王曦若臉上露出一抹足而甜美的笑容,形也完全的消失在間裏。


    穆雲深吸一口氣,看著空的間,久久失神……


    ……


    魂珠空間,一片寂寥,穆瑤負手而立,小小的體上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威嚴。


    隨著一陣光華閃過,王曦若的靈體詭異的出現在這裏,她看了看四周,目光也放在了穆瑤的上,聲音和之前大不相同,那是一種淩駕於天地之上,不怒而威的音:“是你將我的靈體行召喚來此的?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有如此通天的力量?”


    “嗬嗬,王曦若……這是你在天靈大陸上自己取的,還是別人給你取的?名字很好聽……”穆瑤的語氣從未有過的怪異和複雜,她轉過,將自己那美的妖異的臉龐完全暴露在王曦若麵前。


    看到穆瑤的這一刻,王曦若如遭雷擊,一雙美眸劇烈收縮,比見到穆雲的反應還要劇烈十倍百倍!驚駭至極的聲音也是從嘴裏喊出:“渫主!您……您還活著!”


    “多無聊的話,在沒有殺光軒轅老狗之前,我渫怎麽可能死!”穆瑤眼中閃過一抹洶湧澎湃的殺機,而後若有所思的道:“本主就一直想不通,為何穆雲這小子會中軒轅符咒,為何穆雲吸收了本主的力量然沒有體爆裂而死,為何穆雲可以修煉出靈丹。原來事竟然是這樣,他的母親,竟然是本主為數不多敬重的長輩之一……曦!”


    “原來,幫助雲兒解除軒轅符咒的高人,就是主你……”王曦若呢喃道,這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了很多。


    “曦,一百三十年前出生在靈大陸聖城,你的父親和我爺爺是從小長到大的兄弟,我的修羅焚天錄你還親自指點過,因此我一直把你當做半個師傅。一百一十年前,因為那一場軒轅浩劫,你為了掩我們一家人逃離,深陷軒轅大陣,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可是沒有想到……”穆瑤眸光一閃,一股烈的恨氣衝天而起:“你不但在天靈大陸生活了一百多年,更是和天靈大陸的人類結合,導致我族血脈外,生下穆雲這個孽種出來!你……還有何臉麵叫我渫主!”


    “不!不是這樣的!”王曦若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這是她心最深的秘密,甚至連她丈夫都不知道的秘密:“當年,我深陷軒轅大陣的確是必死無疑,可是最後時刻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空間突然出現了崩裂,我被卷入了空間亂中,並且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在我醒來的時候,就到了穆雲的父親。”


    穆瑤:“……”


    “我丈夫對我很好,很貼心,無微不至,失去記憶的我逐漸愛上了他。整整五十年,我的記憶才在一次見到軒轅府的人時受到刺激而恢複,我知道我已經是家族的罪人,我無顏麵對父親、無顏麵對君、也無顏麵對主你,當然也無顏麵對所有的族人……但是我曦也從未忘過我的族人,更沒有忘我族的不共戴天之仇!記憶恢複的這些年裏,我利用自己的份暗中拔除了軒轅府的很多力量,甚至因為我的關係,整個家族和軒轅府都走上了一個對立的位置。三十年前,我然得知主你在七十年前便遭到軒轅府暗算,生死不知,我也是痛悔不已,可是以我曦一人之力,根本無法為你報仇,何況我現在也有家人,也有牽絆……”


    王曦若說道這裏,突然對著穆瑤跪了下去,後者麵大,體一,開了她麵對的方向:“你幹什麽!”


    “我知道以主你對家族的感和對軒轅府的仇視,不管我怎麽解釋,你都不會原諒我,我曦不求你的原諒,隻希望你能看在我以前也曾深深的愛過你,救了君的份上,不要為難我的雲兒!不管我做錯了什麽,雲兒是無辜的呀!主我求求你,千萬不要傷害他!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不要傷害雲兒,千萬不要……”王曦若聲淚俱下,聲音裏充了無助與哀求,她知道,自己兒子的生死現在就在穆瑤的一念之間。


    這是一個命運的巧合,也隻有穆雲,才能讓王曦若得如此卑微,如此不堪。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傷害他了?”穆瑤眉頭一皺,道:“你給本主起來,你好歹也是堂堂皇,怎麽能如此卑躬屈膝!”


    王曦若站了起來,驚喜的道:“這麽說,主你不會傷害雲兒?”


    “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隻剩下一縷殘魂,還要依靠穆雲幫我重塑肉,我為何要去傷害他?”穆瑤話鋒一轉,道:“父親曾對我說,愛是世界上最毒的毒藥,它甚至會讓人背離原來的信仰,以前我不能理解這句話,可是最近我看到穆雲邊發生的一些事,我似乎理解了。曦姨,你在失去記憶的況下愛上了天靈大陸上的男人,我不怪你。”


    王曦若:“……”


    “好了,話本主就隻有這麽多,你走吧,記住你的份,你的族人,若是有一天讓本主知道你做了什麽大逆不道之事,就算你是穆雲的母親,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穆瑤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另外,在我們都以為你隕的那段時間裏,你的父親整日沉寂在痛苦之中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希望你能夠想辦法給他報個平安,我想,他會很開心你還活著,甚至多了一個小外孫。”


    王曦若淚麵,顫聲道:“謝謝主殿下,你的仁義和恩德曦銘記在心,我會在那邊祈禱你和小雲一生平安,小雲能認識主殿下,真是他八輩子的功德……”


    王曦若這話說完,體徹徹底底的消散而去。


    穆瑤看著王曦若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動靜,過了很久很久,一陣輕微的呢喃才緩緩響起:“有可能,能認識穆雲,是本主積了德也說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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