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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男人,我的男人怎麽躺地上了?”


    察覺到他已經沒了氣息,她哭天喊地,“到底是誰,誰害的!”


    “是她,是她把村長殺了。”一名村民站了出來,手指向趙元靈。


    趙元靈沒搭理他,隻是聽著婦女對著她憤怒地喊道:“殺人償命!”


    犰狳“呸”了一聲,“殺人償命?那這些死去的屍骨怎麽說?是不是你們整個村子的人都要拿命去償還?”


    婦女愣了一會兒,神情有片刻的閃躲緊接著又哭喊道:“我不知道這些,我隻知道你們殺了我的丈夫,你們就得賠!”


    “你想要怎麽賠?”


    殺了他丈夫的趙元靈開口,婦女眼看著她沒有半點愧疚,火氣蹭地竄起來,眼睛仿佛是要吃人一般,“當然是拿你的命來賠!”


    “別跟他們廢話。”墨白往前站了一步,擋在趙元靈身前。


    婦女皺著眉剛想說著什麽,當看到墨白俊美的臉龐時,整個人都楞了。


    她低下頭,不敢抬頭看他,神情略微的嬌羞,“我家耕田種地放牛都需要男人,要不然你們賠我一個男人也行。”


    墨白:“......”


    趙元靈:“.....”沒想到事情居然往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了,看著墨白一臉複雜的神色,她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身後的犰狳早就沒憋住,捧腹哈哈大笑起來。


    “墨大哥被寡婦看上了,哈哈哈........”


    墨白一記冷眼掃過,兩人都十分默契的收起臉上的笑。


    趙元靈將手中的佩劍還給墨白,“你丈夫做了什麽事,你們整個村子做了什麽事你們都心知肚明,想去報官你們隨意,要是沒其他事,請讓路,我們還要下山。”


    她說的話極其囂張,然而這些村民拿他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報官也不敢,打也打不過,隻能是自認倒黴讓出一條道把他們放走了。


    他們順利的下山,在路途中,犰狳朝趙元靈眨了眨眼,對她豎起大拇指,“幹得漂亮呀。”


    就連墨白對她也是刮目相看,即使他們被脅迫留下來,他也是能想辦法出去,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如此勇敢選擇了另一條路。


    趙元靈輕扯嘴角,腳步飄飄然,心裏仍沒能恢複平靜。


    下了山,墨白帶上了帷帽,換了一身裝束,像是行走江湖的遊人。


    他將一個袋子扔到在街上巡邏的官兵腳下,官兵把袋子打開,瞬間引起軒然大波。


    旱魃死了。


    翌日,三名遊俠降伏旱魃一事轟動整個皇城,大家都紛紛走到街上,撒花狂歡。


    憋了半月有餘,他們終於可以像往常一樣正常生活,不再需要提心吊膽了。


    夜晚,暗天無光。


    幽靜無人的街道兩邊點起了明燈,駐守在城內的官兵已經撤去。


    盡管如此,屋舍鋪子仍是大門緊閉。


    這條街道是夜市,亥時三刻才會關市。現在才是戌時,時辰還尚早,賣酒的鋪子掌櫃把頭探出來,看著清冷蕭條無奈地搖搖頭,最後把鋪門關上。


    墨白立在屋簷上,手執著劍,站在肅風中眺望,身子漸漸地騰升出一股寒意。


    他抬眼望了望天際,今夜是月圓之夜,他身上寒毒發作的日子。


    每月一日的寒毒讓他痛不欲生,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子撕裂乞求免受這樣的痛苦,如今心裏隱隱約約帶了幾分察覺不到的期盼。


    “墨白,是我。”廂房外,傳來趙元靈的聲音。


    自從知曉她的體溫能緩解墨白身上的寒毒,趙元靈每次都會在這一天來找他。


    墨白打開門讓她進來。


    “你沒事吧?快躺下。”趙元靈催促著墨白躺在床上,給自己搬來一張矮凳坐在床榻邊,跟往常一樣抓住他的手腕,讓自己的溫度傳達到他的身上。


    除此之外,她還拿了一本話本,上麵記載的是一些玄幻妖魔的故事,在民間,這是小孩兒最喜歡的話本,也是大人們最討厭的,每每遇到賣這種話本的販子都要上去咒罵一句“害人不淺!”


    這都些話本裏本沒寫有什麽迫害孩子思想的東西,隻不是詭譎怪誕,天馬行空,讓孩子看了廢寢忘食,以至於荒廢學業。


    對於趙元靈的習性來說,不應該會看這樣的話本。


    如今她不僅是看了,看得還津津有味,以至於她的兩隻手已經扣在了書頁上都不知曉。


    墨白掀起眼皮,淡淡地咳了一聲。


    趙元靈這才將目光從書中移開。


    “是不是著涼了?”


    墨白淡淡地把眼神移開,隻是問道:“公主在看的什麽書,竟是這般的入迷。”


    趙元靈翻至書麵,念著上麵的書名道:“這是妖神記,聽說裏麵不僅記錄著妖神隻說,還記錄了許多詭異怪談,我想看看上麵有沒有記載借屍還魂一事。”


    借屍還魂……


    墨白眼眸有一抹異光閃過,就像是平靜的湖水投了一顆石子,驚起一圈漣漪,很快又恢複平靜。


    “公主為何會突然看這個?”


    趙元靈把書合上,將一隻手繼續放在他的手腕處。


    眼神望著從窗外傾斜滿地的月光,眼睛卻好似看向很遠的地方。


    “既然我是個例外,那是不是也意味著能有很多個例外,我的父王還有母後,是不是也還活著?”


    墨白陷入了沉默,片刻才帶著安慰的口吻迴答道:“也許。”


    趙元靈嘴角輕笑,片刻在得知自己的想法是這般的荒唐不經,眼皮耷拉下來。


    “我能活著已經是萬幸,不能再如此奢求。”


    嘴巴說著,心裏不知為何突然想起曹震說的話。


    起死迴生……


    心裏似乎有什麽東西顫了下,很輕。


    眉眼間有化不掉的憂愁,眼眸裏映著月光顯得更加哀傷。


    墨白跟她說了些書本上沒有的妖神趣事,她一開始是驚訝,笑著,而後像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連墨白說到最高潮的部分她也隻是愣神片刻才迴神拍手驚歎。


    “臣有些困了,公主不如先迴去歇息,我的身子不打緊。”


    寒月之夜,本是他最痛苦的時候,然而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樣子,寒月的痛似乎也沒那麽難忍了。


    他知道此刻的她現在心裏應該不好受,旱魃的屍首遞了上去,很快,皇上就會召見。


    “沒事,我再待一會兒,等你身上的寒毒消停些我再走。”


    墨白身上的寒毒過午夜就會慢慢消退,午夜之時,那是他的身子骨最寒的時候,即使是在七月酷夏之季,仍是如墜冰窖。


    趙元靈放在他手腕上的五指,不由得收攏了些。


    兩人同在一間屋內,心思各異。


    趙元靈腦袋放空,兩眼失神,腦子裏在思忖著別的事情。


    突然有什麽柔軟的東西觸碰到她的手背。


    她嚇了一跳,躺在床榻上的墨白變成狼的原形,它的兩隻爪子交替在一起,腦袋輕輕靠在趙元靈的手背上。


    這……這是在撒嬌嗎?


    趙元靈不敢問,生怕他臉皮薄不讓她碰了。


    沒有哪個女子能拒絕毛茸茸的動物,即使這是一匹狼。


    黝黑的毛發乖順服帖,柔軟的毛發比上好的絲綢觸感還好要,一雙黑色的瞳孔裏沒有一絲的野性,像隻小狗一樣可憐巴巴地趴著身邊,看樣子絲毫沒有攻擊性。


    跟之前在山神洞裏看到的呲牙咧嘴,攻擊力十足的狼完全是兩副模樣。


    趙元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它的應允下撫摸起它的毛發。


    柔軟的,滑滑的,讓人愛不釋手。


    趙元靈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眼皮越來沉,腦袋也跟著一下一下地往下墜,好幾個來迴之後,她不動了。


    趙元靈的手就這麽繼續搭在墨白的手背上,發絲輕撫,帶來一絲癢意。


    兩人的衣袍交疊在一起,隻有細微的風吹動一旁的床帳,掛在床邊的玉石叮當作響。


    墨白將眼睛閉上,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寧靜。片刻後又將眼睛睜開,本是漠然陰冷的眼神帶著無限的眷戀。


    雖然眼前的趙元靈依舊是之前的趙元靈,但不得不說,在外經曆了風吹雨打的嬌花不僅沒有被摧殘,還多了幾分堅韌,讓她看起來更加的豔麗奪目。


    穿著一身淡紫色的長錦衣,素白色的線絲在衣料上秀出了遒勁的枝幹,粉紅色的線絲勾勒出了一朵朵幽靜的丁香花,從裙擺一直蔓延到腰際。顯出了窈窕的身段,還給人一種不失清雅的華貴。


    未施粉黛的臉蛋白裏透紅,唇色透出淺淺的粉,發髻上插著一根簡單的翡翠玉簪子,平添了幾分儒雅之氣。


    她的頭就靠在床邊,眼睫稍稍顫抖,整個人乖巧地像一隻酣睡的貓兒。


    興許夢到了什麽,眉頭稍皺,嚶嚀片刻後又恢複平靜。


    墨白無聲地望著她,沉思許久。


    已經熟睡過去的趙元靈睡得並不踏實,她夢到了心底裏一直在想的事情。


    她迴到了皇宮,迴到了玄武殿,那是父王死去的地方,那是安風玉叛變的地方。


    如今那裏已經變成他的宮殿,四周占滿了侍衛和服侍的太監。


    安風玉坐在皇位上,居高臨下的藐視著她。


    “皇上,冒充前朝公主的犯人已經抓到,您看該如何處置呢?”太監福全在一旁請示著,趙元靈的雙手和雙腳都戴上了一副銬鏈,被迫跪在安風玉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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