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願給她解釋,那她就自己去了解。


    傭人習慣了顏洛曼吃完飯就迴樓上的作息,在廚房忙碌的時候,沒看到顏洛曼是走向了樓梯間下麵的地下室。


    顏洛曼平時都是坐電梯下來的,電梯離樓梯不遠,可她一直都沒有聞到血腥味和潮濕味。


    此刻,那天的味道仿佛再次占據了她的嗅覺,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實存在的。


    她還沒走近地下室的門,就已經腿腳發軟了。


    她有些怕,不,很怕,地下室比傅斯年還可怕。


    她閉上了雙眼,又嚐試著平複不安的心髒,再次鼓起勇氣走向地下室的門。


    門上已經沒有鎖了。


    她緩緩推開門,漆黑一片,裏麵一點光亮都沒有,但潮濕的味道撲麵而來,是陰森和惡心的感覺。


    她不敢正視地下室的黑暗,以為閉上眼就看不到黑暗了。


    她閉著眼摸索著牆壁上的開關。


    突然,她被人猛地一拽。


    被人抓住的那個瞬間,她就失去了理智,不安地大叫:“啊啊啊!!!!”


    她甚至都不敢睜開雙眼,隻渾身都在抗拒地在原地跺著步。


    傅斯年沒有再粗暴,把她抱在懷裏,“是我。”


    她的尖叫聲總算消失,渾身顫抖的厲害,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曆了一場生死後的重生。


    該笑她慫的。


    可傅斯年的麵色卻越發冷冽,待她平複的差不多,傅斯年把她打橫抱起,走向電梯間。


    她沒有像之前那樣抗拒,甚至是在抱起她的那一瞬間,她便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並乖順地靠在他的肩膀。


    傅斯年微微有片刻的晃神。


    進入電梯後,她收緊了手臂,冰冷的唇貼在他的脖頸,無力地廝磨著。


    傅斯年的喉結明顯地滾動了一下。


    她像隻小貓,像是見到了新奇的玩意兒,轉移了目標,輕輕舔舐著他的喉結。


    她的舌頭溫熱濕軟。


    傅斯年竟不自覺閉上了雙眼。


    電梯的叮咚聲才讓他迴過神,隻是她還在繼續。


    他抱著她走向大床,這一次竟沒有毫不遲疑地把她扔迴床上。


    他抱著她坐在了床邊,點了一支煙,聲音沙啞:“為什麽去那裏?”


    她渾身一頓,剛剛消失的顫抖又出現了,她隻停了一瞬,更加賣力起來。


    嘴唇順著他的喉結一路向下。


    她動手解開他的襯衣,一顆,兩顆……


    傅斯年丟掉了煙頭,抓住了她的手,冷冷問:“沒聽到嗎?”


    盡管聲音冷漠,卻還是帶著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欲火。


    她終於停下,聲音很沙啞:“我想知道真相。”


    “然後呢?”


    她抬眼看向他忍著怒火的雙眼,“我想你既然敢帶我來,應該就不怕我知道。”


    傅斯年微愣。


    她又說:“那天你是突然生氣的,並不是一開始就打算把我關在這裏,對嗎?”


    她的聲音盡管在顫抖,可他聽出她在強裝輕柔。


    她此刻慘白著小臉,看向他的目光中在努力掩飾著懼怕。


    傅斯年眼底的怒火漸漸散去,“然後呢?”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真的害怕,傅斯年,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傅斯年沒有說話,靜靜觀察著她的每一個微表情。


    她鼓起勇氣與他探究的目光對視,又解釋:“在知道你不是要我的器官後,我知道我是誤會你了。可我想迴家,我在這裏會害怕,我怕他們會跑上樓來,我還怕有大老鼠,我們迴家好不好?”


    她說的很慢,帶著懇求,更多像是在撒嬌。


    兩人對視許久,傅斯年心軟了,因為她剛剛說的是我們迴家,而不是她自己。


    他緩緩開口問:“那你怕我嗎?”


    顏洛曼沒想到他會這麽問,瞳孔不受控製的晃動了兩下。


    被傅斯年捕捉到了。


    他輕笑,無聲把她放到床上,站起身。


    顏洛曼猛地抓住他的衣角,“我怕,但我可以不怕的。”


    “那就不怕了再說。”


    傅斯年沒有理她,抬步朝落地窗處走去。


    顏洛曼抓的很緊,沒有放手,就這麽,栽了個跟頭。


    “咚”的一聲,很響亮。


    傅斯年頓了頓,沒有扶她,繼續離開。


    顏洛曼艱難爬起身,沒有迴到床上,而是目光堅定地走向在落地窗前抽煙的傅斯年。


    顏洛曼從身後把他抱住,輕輕叫他的名字:“傅斯年。”


    他沒有應。


    “你為什麽要囚禁我?”


    傅斯年頓了頓。


    “你是怕我跑了嗎?”她又問。


    傅斯年一直沒說話。


    “我怎麽會跑?我又不笨,跑了也沒用,對吧?”


    她的聲音很平靜。


    可傅斯年聽得出,她是在努力鎮靜,試圖說服他。


    她此刻頭腦清晰,很清楚她是逃不掉的。


    傅斯年也知道,她逃不掉。


    那為什麽還要囚禁她呢?


    這個原因隻有傅斯年自己知道。


    她的手撫上他的胸膛,是試探著的挑逗。


    他渾身一震。


    她見他沒有抗拒,摸索著繼續解開剛才沒有解完的扣子,“傅斯年,我想要你。”


    她的聲音明明還有控製不住的顫抖,可她刻意夾出來的情愫讓冰冷的氣氛瞬間升溫。


    她的指腹在他腹肌劃過,褪下了他的黑色襯衫,柔軟的唇在他背部遊走。


    傅斯年知道這是她的示好,盡管不知道她出於什麽樣的目的,可她成功了。


    他轉身。


    她笑著,眼神迷離,雙臂立刻攀上了他的後頸,身體貼了上來,踮著腳尖要他吻她。


    他低頭。


    她便湊上了她的唇,這一次的主動不是那晚的宣泄,像是真的在釋放她的熱情和愛意。


    傅斯年淪陷的很快,沒有耐性享受她的示好,掌握了主動權……


    這一次她很投入,沒有像前幾次那樣,明明已經淪陷卻嘴硬著。


    傅斯年明明知道這或許是她的緩兵之計,可還是心軟了。


    一翻風雲後,她第一次主動躺在他懷裏,像是一個蛇精一樣纏在他身上,隻是動作生澀別扭,還很笨拙。


    傅斯年點了支煙,緩緩吐出煙圈,聲音裏是還未散去的餘情,格外沙啞:“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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