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衝了很久,顏洛曼被罰站了很久,突然她說:“這裏沒有卸妝水,我得卸妝。”


    傅斯年關掉了花灑。


    突然安靜下來的浴室讓她渾身一震,“其實也不用,你繼續洗,不礙事。”


    傅斯年圍上浴巾,朝她走來。


    她又開始哆嗦,但很快,她做了個深唿吸,拿起身旁的毛巾轉身,堆笑:“要不要我幫你擦頭發?”


    聲音依舊沒調整好,還是在哆嗦。


    傅斯年緩緩走近她,在離她很近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盡管他的手沒撐在門上,可她還是有種被咚了的感覺。


    她強行抬起頭看他,“這是你的房子嗎?好大。”


    她的笑臉在抽搐。


    傅斯年低頭。


    她猛地閉上雙眼。


    但很快,她又睜開了雙眼,主動踮起腳尖吻他。


    傅斯年微頓,站直了身體,躲開了。


    “我一點都不怕。”她繼續笑著解釋。


    可該死的聲音總是出賣她。


    傅斯年低眼睨著她,“去洗。”


    “好。”她挪動著腳步,從傅斯年與門之間微小的空間裏挪了出去,跑向淋浴區。


    她也沒管傅斯年有沒有出去,快速脫掉衣服,站在了花灑下。


    傅斯年居然用冷水!


    她一個激靈,差點慘叫出聲。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她身後,幫她打開了熱水的開關。


    她的背貼在他胸膛。


    她猛地護住了胸,又怕這個動作會激怒他,可……


    她糾結著要不要放下手臂的時候,傅斯年已經離開了。


    聽到浴室的關門聲,她癱軟地蹲在地上,淚水也不爭氣地落下。


    如果她的下場是薛彬義那樣的還好,如果是地下室那樣的,她真的是活不下來。


    媽媽!她錯了!再也不胡亂結婚了!


    很快,浴室的門又被打開,她猛地站起身,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繼續洗。


    傅斯年放下了什麽,又離開了。


    她又癱軟下來。


    這一次,她洗了很久很久,久到她覺得都可以天荒地老了。


    但實際上,她卻花了不到二十分鍾,但這二十分鍾在她看來就是度日如年。


    她走到盥洗池那裏,是一套護膚品,不僅有卸妝乳還有洗麵奶,甚至連美妝博主齊全的化妝用品都拿來了。


    效率真高。


    顏洛曼卸了妝,洗了臉,護完臉,她才發現致命的一件事。


    傅斯年竟然沒給她拿浴巾或是睡衣,他是不是故意的?!


    她拉開一點門縫,輕聲喊他:“傅斯年。”


    “傅斯年。”


    ……


    喊了很久,傅斯年都不應。


    她又喊:“傅總。”


    “傅總。”


    ……


    她以為傅斯年不應她的原因是她沒有尊重他,所以換了傅總這個稱唿。


    但還是不管用。


    隨後明白了,他就是要她這麽出去見他。


    救命,為了小命獻身給一個自己喜歡的變態是一種什麽感受?


    其實也沒那麽差。


    她真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她是真的色迷心竅了。


    她怯怯懦懦蜷著身體走出去。


    傅斯年正躺在床上看書。


    她以百米衝刺鑽進被窩,可忽略了慣性,撞到了傅斯年的腿才停下。


    她的臉就很尷尬地撞上了。


    傅斯年渾身僵硬。


    顏洛曼知道她不小心碰到什麽了,鬼鬼祟祟悄咪咪挪動著身體,擺正了身體,睡下。


    此刻的頭還沒有露出去。


    傅斯年做了個深唿吸,什麽話都沒說,關了燈。


    她終於敢露出自己的腦袋了,淡淡提醒他:“我明天還要上班。”


    黑暗下,她說話也硬氣了些。


    傅斯年沒說話。


    “你還想不想我養你了?丟了工作怎麽辦?”


    傅斯年猛地強行將她拽進懷裏。


    她一驚,嘴唇又在哆嗦了。


    傅斯年借著月光看著她眼裏的驚恐,低頭吻了上去。


    她先是一哆嗦,隨後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怕他,十分賣力地迴應著。


    可她又失算了。


    傅斯年掌心覆蓋。


    她渾身一個激靈。


    “怕了?”傅斯年聲音暗啞,卻是異常的輕柔。


    他也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柔了,再次吻了上去。


    這一次,他甚至壓在了她身上。


    她能感覺到他所有的一切,不僅僅是那堅硬的腹肌和胸肌,還有……


    她的手無處安放。


    他與快速通道上的試探不同,可這一次他是認真的。


    良久,他總算放開她的唇,吻在別處遊走。


    她微喘著,勸他:“傅斯年,沒必要為了生氣而壞了原則。”


    傅斯年的唇角在她脖頸處微勾,“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什麽?”她的聲音帶著嬌嗔。


    傅斯年下腹滾燙翻湧,他在她耳邊低語,聲音魅惑:“我要是不喜歡女人,會吻你那麽多次嗎?”


    顏洛曼渾身一顫,瞬間清醒了不少:“什……什麽?”


    “傅……唔……”


    他再次封住了她的唇。


    令人羞恥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裏異常清晰。


    良久,她雙腮發燙,喉嚨處發出悶哼聲。


    傅斯年輕吻著她的唇,“還怕嗎?”


    她迷離著雙眼,渾身全是滾燙的汗液,分不清是她的還是傅斯年的。


    “傅斯年,我是真的喜歡你……”她嬌柔的聲音裏是還未褪去的情欲。


    “我問的是,你還怕嗎?”傅斯年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腹部貼在她的腹部。


    她渾身僵硬,聲音顫抖:“我不怕。”


    傅斯年不屑輕笑。


    隻一瞬間,她痛哭出聲,聲音仿佛要響徹整棟別墅。


    是真的哭的很大聲。


    傅斯年微怔。


    他忘了她是第一次。


    一方麵是想要懲罰她的口是心非和舉棋不定,另一方麵,他護了她那麽久,可她卻變卦的那麽快。


    他是真的很生氣。


    所以即使現在她哭的那麽撕心裂肺,他還是堅持問:“還怕嗎?”


    “怕!我怕!傅斯年!我恨死你了!嗚嗚嗚……”


    這一次她雖然說怕,可語氣裏全是不怕的意思。


    傅斯年無奈,俯身趴在她身上,親吻著她那張嚎啕大哭的嘴巴。


    聲音總算消失,漸漸的,她適應了他……


    這一夜,她哭著,各種各樣的哭。


    直到天亮哭聲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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