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曹妮突然對我說“對不起”,我的心猛然一跳,她,難道是要對我坦白所有的問題麽?


    我強忍住心裏的激動,柔聲說:“怎麽突然對我說對不起?”


    曹妮緩緩抬起頭,目光溫柔的望著我,泫然欲泣的樣子惹人心疼。她搖搖頭說:“沒有……我就是覺得,我總是讓你這麽擔心,覺得很內疚。”說著,她低下頭,低聲說:“王法,我對你說過的,這一輩子,隻要你願意讓我在身邊,我就會一直陪著你。同樣的,除非你讓我走,我才會走……”


    我微微一怔,這才想起曹妮曾經說過這句話,難道,當時她就在暗示我麽?而她之前和我說的那些話裏,是不是也有很多暗示呢?我抿了抿唇,終究不想失去她的溫暖,柔聲說:“我怎麽舍得你離開呢?我恨不得一分一秒都不離開你。”


    隻是為什麽說出這話的我會心虛?


    抱著她來到床上,我擁著她說:“那些事情明天再做吧,我累了,我們睡覺好不好?”


    曹妮點了點頭,溫順的躺在我的懷中。我將她的拖鞋脫掉,脫了鞋子上床,她朝我的懷裏拱了拱,像隻小貓一樣依偎著我,玉手緊緊的圈著我的腰,好像我會消失一般。


    這種感覺讓我想起了徐嬌死去的那個夜晚,她也是這麽依戀的抱著我,跟我說了那些讓我不安,又讓我想入非非的話。


    現在想來,其實她評價徐嬌的那些話,其實就是在說她自己吧。在徐嬌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無論她是被仇恨支配,還是被那個組織支配著,看起來我行我素的她,其實壓根就沒有為自己活過。


    她就像是徐嬌一樣,承受著命運的控製,不能愛所愛之人,不能忠於自己的內心,孤單的在痛苦的邊緣徘徊,隻能靠著冷漠來保護自己。


    想著想著,我不由想到,當初是她提出去孤兒院,我才幸運的遇到了陳昆和徐嬌,難道,那時候的她已經決定要為我背叛那個組織,而撞破徐嬌和陳昆的感情,其實是她故意為之的?她為了我,害死了自己的同伴?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拿走徐嬌的手機,原本可以將所有的痕跡都清除,卻愣是讓莊敏風查出了徐嬌是國防bu的人,難道,這也是她為我留下的線索?


    低下頭,看著懷中已經熟睡的她,我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如果我猜想的是正確的,那麽我現在發現的所有線索,是不是都是她絲絲入扣的安排下去的?隻是,那手機連隱二都發現不了任何的痕跡,她又是怎麽辦到的?難道……她是和隱二商量好的?又或者是,她的能力並不比隱二差,隱二也被她擺了一道?


    隻是,她為什麽要瞞著隱二,而讓莊敏風去解析那部手機?難道……


    我的心猛然一跳,開始細細的迴想起我和隱組織在一起時發生的事情,那些我曾經不曾注意過的細節,突然間就化作了一個個疑點蹦躂出來。我恨不能立刻聯係莊敏風,從他那裏得到答案,但是,看著懷中安睡的容顏,我卻不舍得將她吵醒。


    想了想,我心說算了,反正很快就會有答案的,隻要我現在不和曹妮鬧翻,這幾天就會是平靜的,隻要抓住下一次的機會,我一定會讓那個人現出原形!


    第二天一大早,當曹妮在我的懷裏動彈的時候,我立刻就醒了過來。


    曹妮坐起來,摸著我的眼睛說:“你昨晚沒睡好?”


    怎麽可能睡得好?我有些疲憊的坐起來,點點頭,怕她起疑心,忙說道:“又死了幾個兄弟,他們的家人不知道該多麽的傷心,我作為他們的老板,卻一直躲在背後,讓老虎出麵給他們點錢,想用錢撫平他們的傷口…&http:///19181/hellip;</a>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無恥。”


    曹妮輕輕抱了抱我。


    我推開她,說:“好了,起來吧。”


    曹妮點了點頭,穿鞋下床,邊往衛生間走去邊說:“王法,我們今天去孤兒院吧,昨晚院長給我打電話,跟我說孩子們想我們了。”


    我原本是打算去天闕的,但看曹妮一臉期待的樣子,我不想讓她失望,所以就點了點頭說:“好,待會兒我們去買點好吃的好玩的給他們帶去。”


    曹妮開心的展顏一笑,開始盤算起來要準備些什麽。


    很快洗漱好,我們來到了一樓,江魚雁此時已經穿上了正裝,準備去公司,見到我們,她說:“王法,今天好好陪陪小妮吧,不要再亂跑了。”


    我點了點頭,她衝我們笑了笑,然後離開了別墅。


    看著遠去的她,想起在這個家裏經曆的種種,我不禁想到,我身邊的這些人,他們也都把曹妮當成了家人對待吧?隻是,若他們知道了曹妮的真實身份,又會不會一如既往的支持她呢?若到時候我又必須選擇,該選擇誰呢?


    和曹妮吃過早飯後,我們就開車出門了,在曹妮買東西時,李大寶給我打來了電話。


    按下接聽鍵,我說:“寶蛋哥。”


    “王法,你還好吧?怎麽聲音聽起來這麽沒精神啊?”


    聽到李大寶關切的話語,我心裏暖暖的,笑著說:“沒什麽,隻是一想到第一次給你供貨就出現問題,有點對不起你對我的看重。”


    李大寶哈哈大笑,說道:“那有什麽?具體的情況老虎已經跟我說過了,隻能說天有不測風雲嘛,倒是我這做哥哥的,沒有提前派人去接應,讓弟弟你損失慘重,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氣,怪我考慮不周。”


    我沒想到李大寶會這麽說,忙說怎麽會呢,還跟他說我會很快再讓人補貨的,這一次是絕對不會再出問題的。


    李大寶說好,沉默片刻,他突然說道:“隻是這次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是誰所為吧?你還打算繼續任由她為所欲為麽?你那位兄弟也是,多多少少也應該有所察覺了吧?”


    我心裏狠狠一疼,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曹妮,說:“是……我們現在正在進行周密的計劃,等著讓她現出原形……”


    “那就好,好弟弟啊,人不狠站不穩,你要記住這句話,知道麽?”


    “知道了,謝謝寶蛋哥的提醒。”


    ……


    掛斷電話,我想著他那句“人不狠,站不穩”的話,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曹妮已經挑好了東西,她問道:“誰的電話?”


    我勉強笑了笑說:“是寶蛋哥的,他怕我想不開,所以專程打電話來安慰我。”


    曹妮微微有些詫異,隨即笑了笑說:“哦?照這麽說來,他對你應該也算真情實意,這樣也好,多個朋友多條後路,隻是你們剛剛開始合作,下次運貨的事情可以仔細的準備好,萬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閃失了。”


    聽到曹妮的話,我有些恍惚,直到她喊我,我才說好。


    就這樣,去了一趟孤兒院,在那邊陪孩子們玩了一整天,我和曹妮才迴到江家。


    不過剛下車,莊敏風就給我打來了電話,我知道事情已經出結果了,就對曹妮說:“小妮,莊敏風約我晚上去喝酒,他來了以後,我也沒有盡地主之誼,今晚我去天闕陪他玩玩,你在家裏好好休息。”


    曹妮點了點頭,於是,我開車來到了天闕。


    來到莊敏風的房間,一進去,我就看到他和李朝陽對著電腦,兩人的眼睛裏全部是紅血絲,我微微皺眉道:“你們不會一宿沒睡吧?”


    莊敏風歎息一聲說:“沒辦法啊,我必須要將我的電腦和兩萬台電腦建立起聯係,這樣才不會被查出是誰做的。”說著,他對我招了招手說:“你要的資料,隻有一個人被查出來了,另外幾個人,沒有一個在那裏麵。”


    我想了想,說:“敏風,我問你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我和一個人打電話的時候,你能迅速捕捉到她的位置麽?”


    “可以啊。”莊敏風打了個哈欠說:“這不要太簡單哦。”


    “那你能立刻鎖定她所在的別墅,甚至將別墅的構造,裏麵的攝像頭,還有別墅裏走動的人的動向全部都掌握其中麽?”我之所以會這麽問,是因為昨晚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隱二如果連曹妮動過手腳的手機都發現不了問題的話,他當初又怎麽可能在短時間內,能夠知道於子昂躲在杭州的某處,並在第一時間,將那個別墅剖析的那麽透徹呢?


    莊敏風皺著眉頭說:“你科幻片看多了吧?別說立刻了,就算是給我兩個小時我也做不到,除非你能事先在那個別墅裏放上先進的儀器,同時,有許多專業人士的幫助,才能做到這一點。”


    我心下一沉,事先在別墅裏放上儀器麽?我突然想起那顆我沒有發現,曹妮卻察覺到的隱形炸彈,忍不住苦笑,於子昂,她也許根本不是安雪晨害死的,而是被曹妮的人給害死的。


    曹妮了解於子昂,所以才會將她的反應都計算的那麽精準,而當我問出疑問後,她給我的解釋,也不過是想要蒙蔽我的雙眼。


    想到這裏,我竟然有點同情那個還在安家裏叱吒風雲,耀武揚威的安雪晨,其實她和我一樣,不過是曹妮背後的那群人玩弄的兩個木偶而已。


    我揉了揉眉心,感覺以前所有的不解都在一點點的解開謎底。


    隱組織的人是知道曹妮懷孕的,因為那段時間,我們危機四伏,所以我告訴他們務必要保護好曹妮,為了突出這個重點,我才把她懷孕的消息告訴他們。


    因為他們是影子,就算知道這件事情也不可能出去說的,但是沒想到,我卻無意中將這個秘密泄露給了一個可怕的人。


    隱二,我已經肯定他就是曾文智所說的那個監視曹妮的人了,隻是,除了他之外,其他幾個人,我又能不能信任呢?協東宏扛。


    想到這,我心底頓時生出了幾分殺機,誰對我真心,誰對我假意,很快,我就會知道了!


    說:


    隱二,其實我從很早就在埋線,還有那些個坑哇啥的,都是我特意留的,估計讀者朋友們已經忘記了,我卻一直記得,一直在一點點給拾起來,不造,這算不算我的悲哀,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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