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迴到宿舍,劉建勝和於文波就把我圍了起來,兩人一臉壞笑的望著我,劉建勝說道:“你這一出去就出去了半個多小時啊,說,這半個小時你都幹什麽了?”


    一臉無辜的望著他們,我說:“我可啥都沒幹。”


    他們兩個不相信,一直追著我問我情況,我實在被他們問的怕了,忙來到花木楠的身邊,說道:“楠哥,你看看這倆沒個正形的。”


    花木楠抬起眼,溫柔一笑,說道:“你們兩個就別為難小法了,沒看他迴來精神狀態比之前要好得多麽?”


    我一愣,啥意思?劉建勝和於文波卻猥瑣的笑了起來,兩人一副“我都明白了”的表情,搞得我忒鬱悶,看著他們三人的笑臉,我頓時想起曹妮的話,頓時就高興不起來了。


    和他們相處了一年,我們四個人被人戲稱為部隊裏的“拚命四郎”,因為我們都十分瘋狂的參與訓練,訓練結束後,他們還要輪番當我的陪練,可以說,我跟他們已經建立起了很深厚的兄弟情義。


    我們同吃同住,共同迎接挑戰,互相督促對方進步,而且還曾經因為於文波被人欺負,而對其他班級的人大打出手,可以說,我們真的情同手足,然而,我很快就要離開他們了,不僅如此,也許我有一天還要麵對和他們為敵的情形。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就變得很難受,心情也沮喪起來。我的歸心似箭,可我對他們的感情何嚐不深厚呢?突然要走,我竟然開始感到濃濃的悲傷。


    三人突然安靜下來,劉建勝有些擔憂的說道:“小法?怎麽板起臉來了?不會是生氣了吧?”


    於文波忙說:“俺們是開玩笑的,小法,你可別生俺們的氣。”


    花木楠也坐起來,合上書,一臉認真的說:“是啊,我們沒有惡意,而且我們都知道,曹連長和你都不是那樣的人,你不喜歡聽,以後我們不說就是了,你別跟我們一般見識。”


    我看著他們緊張兮兮的模樣,忙說:“我沒生氣,就是突然覺得……你們對我這麽好,以後我要是看不到你們了,離不開你們了,這可咋辦?”說著,我尷尬的笑了起來。


    他們三人鬆了一口,然後,劉建勝一臉詭異的望著我說:“我艸!小法,你突然這麽深情款款的說出這種話,不會是已經愛上你這三個哥哥了吧?艸!爺性取向正常,不過如果你實在愛我愛的無法自拔,我可以考慮對你的菊花做點不太好的事情。”


    花木楠直接一拳頭轟在了劉建勝的下巴上,後者一屁股拍坐在地上,於文波忙去扶他,他委屈的揉著下巴咕咕噥噥,花木楠則一臉狐疑的望著我說:“小法,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突然發出這種感慨呢?”


    劉建勝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一臉認真的說:“是啊,好兄弟,一輩子,你放心,就算我們以後不會住在一起,但是這絲毫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於文波也忙說道:“是啊,俺最喜歡你們三兄弟了,如果你以後不認俺,俺一定揍死你!”


    我被他們給逗笑了,但是心裏的苦卻是不能跟別人說的,不過我想花木楠應該已經猜到了什麽,我總覺得,他那雙看似溫和的雙眸,其實犀利著呢。我跟他們說我沒事兒,就是覺得跟他們認識都一年了,害怕以後我們不分到同一個地方。


    怕花木楠再追問,我忙說自己累了,然後就迴到了自己的床上,不一會兒,外麵傳來哨聲,於文波他們也躺迴床http:///19181/</a>上睡了。


    就這樣過了四五天,在去參加全國特種兵大賽的前一天,我和董曉健因為幾句話而大打出手,我輕易的就折斷了他的腿,並揚言要毀掉他的一生。


    我突如其來的失控和爆發,就像是一顆巨石投進波瀾不驚的水麵上一般,頓時激起了千層浪。


    而這件事的後果很嚴重,除了我被被開除之外,曹妮也因為跟徐連長發生爭執,負氣離開。


    離開這裏時,正是下午三點鍾,此時所有人都在訓練,我遠遠的看著一班的訓練場地,尋找著花木楠三人的身影,當看到他們正在訓練的時候,我歎了口氣,說道:“兄弟們,再見。”


    曹妮站在我身邊,脫下了軍裝的她,穿上了令我懷念的白色t恤,牛仔短褲,還有白色帆布鞋,修長的玉腿筆直筆直的,上麵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贅肉,完美的令人不禁大吞口水。她低聲說:“王法,走吧。”


    我點了點頭,拖著行李箱和她朝著外麵走去,而正當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花木楠他們的喊聲,我渾身一震,轉過身來,就看到他們三人朝我奔來。


    心裏湧入一股暖流,隻是伴隨著這股暖流的是苦澀和無奈,花木楠沉聲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一愣,知道上次自己泄露情緒,讓他嗅到了一些陰謀的味道。


    雖然內疚,但我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說:“對不起,我終究選擇了自己要走的路。”


    花木楠搖搖頭,語調溫柔的說:“小法,無論你選擇過什麽樣的生活,無論你此次離開是因為什麽,作為你的大哥,我隻有一句話想說,那就是照顧好自己。”


    於文波這個情感豐富的混蛋已經哭了起來,哽咽道:“好好照顧自己。”


    劉建勝也哭了,而且還很生氣,他走過來,一把狠狠的把我抱住,抽泣道:“王八蛋,臭小子!為什麽不早點跟我們說?早知道你要走,我們應該一醉方休!早知道你要走,二哥我就跟你一起,把董曉健的另一條腿也給廢了,跟你一起走!”


    聽到劉建勝的話,我的眼圈也紅了,我沉聲說:“對不起,二哥,我是沒有未來的人,你們不一樣,所以,加油……”


    花木楠和於文波也走過來抱著我,我們四個抱成一團,我看到從來都很穩重的花木楠也紅了眼眶,他輕聲說道:“小法,每個人都有未來,你要相信你自己,以後若有機會,我們三個會找到你,跟你好好大醉一場。”


    我拚命的點了點頭,心中卻很悲哀的想,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們一輩子都不要見麵,因為我真的害怕我們見麵,沒有機會喝酒,卻要兵戎相見。


    等到我們四個人鬆開彼此的時候,劉建勝哭著望著曹妮,說道:“曹連長,小法是真的很喜歡你,如果你不喜歡他的話,請不要給他希望,如果你喜歡他的話,請你對他好一點。”


    我萬萬沒想到劉建勝會這麽說,而曹妮顯然也沒想到,但是她卻能保持冷靜的說:“我會的。”


    說完,她轉身,淡淡道:“走吧。”


    我依依不舍的跟他們告別,然後轉身離開了這個我生活了一年的地方。


    兄弟情重,兄弟情重!可是我王法要如何償還這些恩情呢?


    渾渾噩噩的跟著曹妮離開這座神秘的大山,坐上一輛車,我跟著她開始了半年的漂泊生活。說是漂泊,其實是做一件極其不光彩的事情,那就是做個殺手。


    曹妮跟我說,許多特別厲害的特種兵其實都做過殺手,因為做殺手是最磨練一個人實力的行業,雖然危險,但是報酬頗豐,而且有助於我們提升實戰能力。


    也許是因為有了第一次,所以後來麵對人命時,我再也沒有表現出慌張,以至於後來越來越順手。


    而且,我喜歡和曹妮攜手穿梭在各種環境中,喜歡在漆黑的夜裏,和她在樹林中接吻,但是,在接下來的半年裏,我們有的,也不過是接吻這樣的接觸而已。有時候我甚至在想,她所說的獎勵,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別的?可是,讓我更鬱悶的是,盡管她隻給了我這一個獎勵,我卻依然樂此不疲。


    芍藥花開的九月,川流不息的南京火車站,我和曹妮各自拉著一個行李箱,迴到了我闊別將近兩年的故鄉。


    出了火車站,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一種無法言說的興奮感在心裏激蕩開來。


    “走吧。”


    我們攔了一輛出租車,很快就來到我住的小區,站在熟悉的樓下,我摸出口袋裏的煙,點上一根,說道:“陳涯還在麽?”


    沒有迴來之前,我幾乎不敢在她麵前提起在這裏的任何一個人,如今,我迴來了,我也變得迫切的想知道這些事情。


    曹妮從包裏拿出鑰匙,跟我一起朝我家走去,一邊開門一邊說:“他應該和陳昆他們住在一起。”


    我點了點頭,心裏有些失落,但是轉念一想,我們很快就能見麵了,急什麽呢?


    迴到家,我原本以為房間裏會充斥著一股黴味,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房間裏窗明幾淨,窗戶甚至還開著,陽光正好照進來,給我一種我從沒離開過的感覺。


    “他們應該時常過來打掃吧。”曹妮說道,然後迴到房間,我心裏感動,也迴到了房間,把東西放下後,我再也等不及了,拿出手機想要撥打陳昆的電話,結果掏出手機才想起來,媽蛋!我早換手機了,而且這手機裏隻有曹妮的號碼。


    歎了口氣,我想,我還是去陳昆家一趟吧。


    這時,我的房門被打開了,曹妮倚在門上,淡淡的說道:“他們在浩德學院,和你在同一個學校,所以你不用急著找他們,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去買點生活用品,同時吃點飯吧。”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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