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喬寶兒直接將一台法拉利跑車扔到了路邊,連著車鑰匙也忘了拿,車子違規停在路邊估計吃了不少罰單。


    一大早,君家的司機過去開車迴來,簡直慘不忍睹。


    敞篷的名貴跑車,車椅和方向盤被一些人惡意扔了不少垃圾啤酒水髒亂,所幸的是雖然車鑰匙在車裏,但係統鎖定了,那些流氓也無法駕駛。


    “那台車多少錢啊,真會敗家,幾百萬美金的車子就這樣扔在路邊,連車鑰匙也落著,這錢還是小事,傳出去別人以為我們君家的人像粗俗暴發戶沒教養……”


    君三姑姑從下人口中打聽到小道消息,逮住了機會,專門路過東苑小徑,正好撞見了對麵而來的喬寶兒,立即來勁了。


    喬寶兒剛起床,趕著去主宅陪君老爺子用早餐,她還要去唐聿公寓看看情況。


    喬寶兒完全不想理會君三姑姑,心裏還在想著昨晚唐聿發病的事,而且她把跑車扔在路邊,那也是君之牧不準她一個人開車迴來造成的,她一點兒也不擔心被問責。


    君三姑姑見她不理睬自己,臉色愈發難看,冷言冷語,提高嗓門質問,“你昨晚三更半夜開跑車出去,去哪了?”


    “心虛,不敢說啊!”


    兩人一路往主宅走去,清早正在忙活的傭人們悄悄打量君三姑姑的咄咄逼人,而喬寶兒麵無表情。


    君家傭人們很清楚,三姑姑可是不好惹的,從小自恃著是君老爺子最寵的女兒,一向傲慢目中無人。


    說白了也是因為利益二字,喬寶兒嫁入君家,挑釁了君三姑姑的話語權,所以這位君三姑姑特別針對喬寶兒。


    現在君家的下人私底下紛紛站隊,東苑那邊的下人比較好欺負的樣子,但方大媽和小青她們底氣也足。


    他們少夫人雖然整天一副懶得搭理,但也絕不是軟柿子。


    喬寶兒她們兩一路走入主宅的餐廳,四周的下人心底都有些盤算。


    “我跟你說話,你喬家的女兒就這麽沒家教!”君三姑姑惱怒衝她吼。


    喬寶兒神煩她,停下腳步,扭頭,扔下一句,“我昨晚出去私會男人,滿意了嗎!”


    君三姑姑一臉吃驚,沒想到她這麽直接就承認了。


    當下火上加油,趁著早餐桌上君老爺子,君之牧他們都在場,立即指手劃腳激動大喊,“……你們聽到了啊,她,她承認了,她昨晚半夜開車出去找男人。”


    “一大早大吼大叫!”君老爺子沉著臉,喝斥一聲。


    君三姑姑看著她老父親這嚴肅神色,也識趣地收斂起來。


    上次她被人打傷腿,她認為一定是喬寶兒幹的,可喬寶兒死口不承認,也沒有證據,雙方僵持。


    若是她再無理鬧事,她老父親狠下心趕她迴夫家。


    他們都不知道,其實這次她一則是為了迴君家要錢,第二個原因是她跟丈夫擺臉色沒有台階迴去。


    君三姑姑氣憤不平往喬寶兒瞪一眼,隻好規矩坐下用早餐。


    喬寶兒身為晚輩,跟往常一樣,看向君老爺子,江美麗,分別喊了一聲‘爺爺’‘媽’,然後坐在君之牧身邊的位置用餐。


    君家的餐桌上大家都自顧用餐,不輕易開口打擾,各懷心思。


    君老爺子今天早餐吃了五個小籠包,放下筷子,渾濁的老眸往對麵的喬寶兒審視一眼,他當然知道今早下人通告喬寶兒半夜開車跑出去的事。


    一位已婚婦人半夜開車跑出家門,這確實不得體。


    但他並不是那種迂腐的老頭,現代社會,女人在外麵有些男性朋友也是可以接受的。


    “爺爺,我有事,先出去。”


    喬寶兒吃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喝了半杯橙汁,放下杯子,利索地站起身。


    君三姑姑那脾氣就是不想讓她好過,抬頭,嗓音尖細地嗆一句,“喲喲,一大早就往外麵跑了,你又要去哪裏?”


    喬寶兒緊繃著臉色,掃了一眼餐桌的人,眼神在君之牧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語氣盡量平和,“去一位朋友家裏,他身體不舒服。”


    很明擺,她要趕去唐聿的公寓。


    君之牧似乎不太在意,他沒抬頭,依舊優雅地用刀叉在吃意麵和牛扒。


    可君三姑姑像是抓到她小辮子,趁勢逼問,“哪位朋友,叫什麽名字,男的女的!”


    君老爺子突然低沉開口打斷,“讓司機送你去。”


    喬寶兒微怔,爺爺很少會插手她的私事,不過她也問心無愧,就算讓爺爺知道她去男人的公寓也無所謂,沒有拒絕,司機跟在她身後走出主宅。


    君三姑姑斜眼看向喬寶兒的背影,一臉不甘願,等著她在外麵搞出岔子再打擊她。


    “自己家媳婦,盯緊。”


    君老爺子莫名地冷哼一聲,拿起拐杖,準備離開餐桌。


    君之牧抬頭往他爺爺看去,語氣輕淡,“她去見唐聿。”


    君老爺子威嚴的臉色,狠狠地瞪這不孝子孫,倒是坦白了。


    喬寶兒跟唐聿是對兒時玩伴,聽說還是顧家老頭給訂過娃娃親的。“唐聿,是個很出色的年青人。”老人陰陽怪氣喃喃,冷眼瞥一眼他親孫。


    整天放任喬寶兒跟以前青梅竹馬走得那麽近,不管怎樣,心底有點不舒坦。


    君老爺子嚴肅的臉色,柱拐杖,腳步穩健離桌,他不想管這些年青人,還是去看他寶貝雙胞胎金孫比較順心。


    見君老爺子離開了,身為君夫人的江美麗開口,“之牧,你得好好說說你媳婦,哪有已婚的女人整天跟男人走得這麽近,她也不知道要避忌。”


    “我有分寸。”


    君之牧對他母親的態度始終都這樣,疏離,冷冷淡淡。


    還留在餐桌的君三姑姑很清楚,江美麗嫁入君家,可她這位君夫人沒有實權,連親兒子都與她不親近,暗自幸災樂禍。


    但現在喬寶兒是她們共同敵人,當下擺著長輩的臉色,“之牧啊,你怎麽能用這樣的態度跟你母親說話。”


    “我們都是為你好,喬寶兒那野女人再不管管,以後弄出了什麽醜聞……”


    君之牧冷著臉往三姑姑看一眼,因為三姑姑的氣勢弱一大截,這侄子是個不好控製的,憤憤地閉嘴。


    江美麗早了解她兒子那冷心冷性的脾氣,一句話不說也能讓人忌諱。


    這早餐食之無味了,君之牧站起身就走了,餐桌角落沒存在感的君之妍默默地注視著他背影,很明顯薄怒。


    之妍知道,哥哥很不喜歡女人在他耳邊吵吵鬧鬧。


    在哥哥身邊,要乖,要安靜。


    君之牧一個人散步走到蓮池附近,沿著長廊往中心亭子走去,清風吹掀了大青蓮葉,蓮花已經調零,在君家生活這麽多年,從沒多餘的心思去欣賞這些盛蓮的花開花落。


    他對於不在意的東西,再如何豔麗燦爛也事不關己。


    就是喬寶兒嫁入君家之後,她常常嚷嚷著君家的這片蓮池有些陰森,這才不經意多注視一眼。


    “唐聿為什麽突然轉移了所有財產?”拿起手機打電話,詢問起他在意的事。


    昨晚迴臥房看見喬寶兒帶迴來的幾大疊法文合同,他就覺得不妥。


    “君總,具體什麽原因,這真的搞不清楚……唐聿他這個人向來行事不按理出牌的,近幾年金融界的人都特別忌諱著他,他突然轉移資產這事,是商業行為還是個人行為,暫時不敢定論……”


    跟君之牧通話的男人也是業界十分傑出人物,但每次對上唐聿都很頭痛。


    “不過,我打聽,唐聿委托律師事務所轉移財產的事,確實是認真的,他特別吩咐讓律師幫少夫人成立一個信托基金,他原本名下的股票債券基金都存進去,還包括一些不動產,大量的現金……”


    這麽龐大的財產轉移過去,喬寶兒隻要簽名確認,她毫無疑問成為a市數一數二的女富豪。


    君之牧握著手機,此時臉色有些複雜。


    唐聿忽然將他所有的財產都給了喬寶兒,這代表什麽?


    他知道,他們之間關係很親密。


    “唐聿這次真的病得很重……”君之牧保持理性。


    唐聿的性子,他對這個世界無牽無掛,如果發生他也無法控製的事情,他會隨遇而安,甚至不反抗,機械地處理了手上的資產,連遺書都不會寫。


    君之牧掛斷了電話後,他沉默了下來,他一直知道喬寶兒和唐聿不會有越軌的事,而他不悅,隻是不喜歡她心裏一直惦記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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