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自己手下也在這兒,而且對自己這麽熱情。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荀先生隻好暫時放棄跟蕭水寒打招唿,跟王金存說話。

    “小王啊,真是巧啊,你們也在這兒吃飯啊。”

    王金存連連點頭:“對啊荀先生。”

    “荀先生您快請坐,快請坐。”

    荀先生擺擺手:“不用,我過來就是敬一杯酒,就不坐了。”

    王金存頓時受寵若驚:“荀先生你太客氣了,應該我敬您才對……”

    其他的同學,都驚到了。

    之前王金存說和荀先生關係好,卻萬萬沒想到竟然好到這程度。

    荀先生竟然要給他敬酒!

    這已經不僅僅是關係好了,而是尊敬!

    荀先生拿起酒杯,然後……眾目睽睽之下,就要給蕭水寒倒酒。

    嘶!

    現場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荀先生竟是要給蕭水寒倒酒……我的天,這家夥非但有錢,還這麽有勢?

    再聯想到王金存之前的“孫子爺爺”說法,眾人直感覺可笑。

    王金存端著酒杯的手在微微顫抖。

    草,這次玩火玩大了。

    蕭水寒連忙起身,順便用手捂住了酒杯,不讓倒酒:“荀先生,您這是折煞我也啊,怎麽能讓前輩給晚輩倒酒呢。”

    荀先生哈哈笑道:“蕭先生你就別謙虛了,論年紀,我的確是前輩,可按商場上的資曆,你才是前輩啊。”

    蕭水寒還是搖頭:“哈哈,商場上的資曆算啥啊,您難道不知道,再有錢的人,在您麵前也是孫子。”

    “爺爺給孫子倒酒,不合適啊。”

    表麵是在恭維,可鬼都聽的出來,這句話有“自嘲”“訴苦”的成分。

    王金存身體抖的更厲害了。

    荀先生也聽出這句話有“話外音”:“哦,蕭先生,此話從何說起?”

    蕭水寒看了眼王金存:“我想這話讓王先生解釋最合適不過了。”

    王金存的腦子炸了,蕭水寒果然在針對自己。

    荀先生一臉憤怒的瞪了眼王金存。

    他知道王金存的口頭禪是“有錢人在我麵前都是孫子”,毫無疑問,剛剛王金存又說這句話,惹怒了蕭先生!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王金存,我記得今天是你值班啊,你現在應該在單位啊,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我好像沒接到你的請假通知。”

    王金存崩潰,支支吾吾起來:“我……我……我之前……請假……”

    “蕭先生,是我的錯,之前都是我的錯。”

    “我給您道歉,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我是孫子,在您麵前我才是孫子。”

    蕭水寒意味深長的道:“你說誰孫子誰爺爺,說實話我根本一點不在乎。”

    “但你不應該利用我們賦予你的權利,來惡意威脅我們。”

    “我們做生意的,尤其是白手起家的,其中吃過的苦嚐過的心酸是普通人一輩子嚐不到的,可到頭來就因為沒恭維巴結,而功虧一簣,所有心血付諸東流?”

    “我為之前栽在你手裏的商人感到不公平。”

    “混賬!”荀先生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王金存,早聽說你作風有問題,之前我還不信。”

    “現在……你他娘的太讓老子失望了。”

    “迴去之後,給老子收拾包袱滾蛋,等著接受調查吧。”

    噗通!

    王金存嚇癱了,一屁股蹲在座子上,翻著白眼,一口大氣差點沒上來。

    蕭水寒的臉色這才緩和許多。

    他主動抓起酒杯,給荀先生倒了杯酒:“荀先生,我敬您一杯,感謝您的深明大義。”

    荀先生也沒客氣,和蕭水寒對飲一杯。

    “蕭先生,借一步說話?”荀先生小聲道。

    蕭水寒笑著點頭。

    兩人離開,包廂裏依舊死一般的安靜。

    眾人彼此對望的眼神中,充滿了震撼,恐懼,以及……同情!

    同情當然是針對王金存的,同情他招惹了最不該招惹的人。

    兩人來到抽煙室,蕭水寒主動給荀先生掏了支煙。

    荀先生抽了一口,深吸口氣:“蕭先生,上次調查張有發,給您帶來了一些不便,實在抱歉,還請蕭先生見諒。”

    蕭水寒忙道:“荀先生,您這可就折煞我了啊。”

    “那是您的職責所在,是為我們這些小商人負責,為天京市經濟發展保駕護航,我支持您還來不及呢,談何‘見諒’呢?”

    荀先生這才鬆了口氣:“蕭先生理解就行。”

    “對了蕭先生,這次把您叫過來,是想告訴您一句,舉報張有發的,是王磊和王忠軍。”

    “我發現您和王磊走的比較近,所以跟您打聲招唿,防患於未然。”

    “是嗎?”蕭水寒著實驚了一把。

    他驚的,是王磊的臉皮之厚。

    明明他搞的張有發,竟然還有臉去泡人家閨女……臉皮之厚,令人歎為觀止。

    要是讓王鳳儀和張雅靜知道,她們眼裏的金龜婿,正是他們的仇人,不知會作何感想。

    表情肯定會非常精彩吧。

    荀先生道:“最近我們查到王忠軍家公司有點問題,正準備下手。”

    “蕭先生若是沒必要的話,少跟他們打交道吧,免得被牽連到。”

    蕭水寒笑笑:“謝謝荀先生的提醒了。不過我跟他們也隻是有過一麵之緣而已,並沒任何合作,荀先生不用有所顧忌。”

    荀先生點點頭:“那就好。”

    然後,抽煙室內陷入沉默。

    等一支煙抽完了,蕭水寒才道:“荀先生辛苦了。改天我做東,代表天京市的商人好好答謝答謝荀先生。”

    “對了,我會把範老叫上的,還望荀先生能賞臉。”

    荀先生激動壞了:“一定,一定。”

    範老快要退居二線了,他可一直盯著範老的位子呢。

    這要是能通過蕭水寒跟範老私下裏搭上線,那成功率起碼提升一半還多。

    蕭水寒迴到包廂,同學們立即起身迎接。

    王金存更是差點給蕭水寒下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求蕭水寒饒自己一次。

    蕭水寒懶得搭理他。

    這樣的害群之馬還留在隊伍裏幹嘛?

    繼續吸商人的血麽?

    沒多久,範老等人用完餐,要離開。

    蕭水寒忙起身出去歡送。

    同學們通過門縫看到範老和蕭水寒談笑風生,親昵的拍肩膀,發自內心的大笑,心中的驚濤駭浪就一直沒停過。

    蕭水寒的能量,比他們想的要高得多。

    “對了詩詩,你有蕭水寒微信號麽?”

    “詩詩,能不能把他手機號給我啊。”

    “你們快看,我在網上查到了蕭先生的生日,快要到了,咱們要不給蕭先生過生日吧。”

    能攀上蕭水寒這棵大樹,他們起碼能少奮鬥十年。

    送走了範老,蕭水寒有點疲憊的迴到包廂。

    “時間不早了,差不多了咱們就撤吧。”蕭水寒建議道。

    有個女同學笑嘻嘻的挨著蕭水寒坐下:“蕭先生,要不咱去唱歌吧,今天我請客。”

    其他同學也紛紛附和。

    “對啊蕭先生,我還有點意猶未盡,咱去ktv吧,求您了。”

    “蕭先生,我是學聲樂的,唱歌可好聽了,我要為您高歌一曲。”

    “蕭先生,我是學形體的,我給您表演個一字馬啊?”

    這些同學大獻殷勤,就差說一聲“求包養”了。

    蕭水寒心頭直感慨,帥,是一種病。

    而我,已經病入膏肓!

    就在此時,包廂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一個粗獷大漢走了進來:“請問哪位是蕭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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