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兩天的假,我就在宿舍裏昏昏沉沉地睡了兩天,第二天下午同學都來了的時候,我還在被窩裏呆滯的不想起來。瑩瑩扯走了我的被子,我才從床上坐起來。

    雨竟然停了,空氣變得冰涼,太陽已經西斜,被樹枝剪碎的陽光鋪在窗前的地麵上。

    我伸了個懶腰,然後下地穿鞋,洗漱,……晚上是要自習的。

    走進教室,我才發現夏小雨已經做到座位上了。我害羞地朝她笑了笑。

    夏小雨的後麵坐的是潔的哥哥,清祐,我看見他的時候,立馬想起了潔她們在宿舍裏討論的計劃。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是一個及其清秀的男孩子,皮膚雪白近乎透明,頭發柔軟,表情柔和卻帶著些許叛逆。

    他亦抬起頭看了我一樣,眼睛裏帶著不可一世的蔑視。

    我坐到座位上,不知道應不應該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小雨。

    燈光是耀眼的白,燈管的附近,有很多小飛蟲在拚命地撞擊著它,卻難以融入它。

    教室裏麵一片混亂,很多人都在說話,聽起來嗡嗡的。我在座位上默不作聲,慵懶地拿著一本書在看。

    清祐扯住小雨的衣服對她說,你看我在這裏算不算最帥。

    小雨大笑起來,眼睛活潑眨著,逗著他說,慵懶的小眼睛很迷離!

    清祐聽見這樣的話,開頭用手捶打小雨的肩頭,小雨嘻嘻地說自己說的話是真話,是實話實說。

    玩鬧了半天,清祐才問小雨,你的同桌是誰。

    我抵觸地看了他一眼,小雨卻大方、嬉笑地說,這是春天,是我們班裏的第一名啊。

    清祐突然睜大他迷離的小眼睛作驚訝狀,我看了他一眼,不知所措。

    我向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害怕地轉過身去,然後拿起書裝作認真看書的樣子。

    清祐看著小雨,哈哈大笑,說,你看人家多愛學習,跟著人家學學。

    小雨看著清祐,也哈哈大笑。

    我坐在一邊,斜睨地看著他們,我覺得他們在嘲笑我。我低下頭,覺得血液開始充斥著我的雙頰,近乎沁出。

    我恨不得站起來離開座位,但是我沒有,我握緊了拳頭,指甲紮進肉裏,很疼!

    大家安靜一下!我嚇了一跳,抬起頭看見了一一個胖乎乎的身體站在講台上,他是我的班主任夏老師。

    夏老師看著大家都抬起頭看他的時候才說,座位呢,明天還是要重新調整的,今天晚上大家就都好好學習吧。

    夏老師走後,教室裏有恢複了混亂的喧鬧狀態,我抱著那本書,細細地迴味著小雨和清祐的笑聲,我開始憤怒了,憤怒的血液在身體裏奔騰,我聽見它的聲音,覺得它正在灼燒著我身體的皮膚。

    好不容易熬到下自習,走在路上的時候,夜風打在皮膚上,透骨的清涼和孤寂。我迴過頭來,看見了我的初中同學芮,我一下子把她擁在了我懷裏,我說,我想你!

    芮驚叫著說,我也想你。站在她的旁邊,我才找迴了那種好久沒有了的歸屬感,我抬起頭看向夜空,那裏有很多星星,閃呀閃的,我想,這個時候,鵬宇、青鬆、秀麗他們或者也跟我一樣吧。

    第二天從新調整座位的時候,楊楊成了一個很漂亮女孩子雲的同桌。雲開始爬在桌子上大聲哭泣,她對別人說,楊揚太醜了,我不想和她坐同桌。我看了她一眼,厭惡地轉過頭去,然後拍了拍胸脯,看了一眼夏小雨。我想至少她沒有說我醜或者是土氣。

    一連幾天下來,我都難以融入新的生活,我每天都在青鬆或者芮宿舍玩,有的時候就索性睡在那裏。班級裏亂哄哄的,許多人看起來很可怕,他們想打我,或者想罵我嗎,我時時刻刻在想。

    雖然在小雨的提名下,我成為了我們班的物理課代表,可是我並沒有因此接受小雨,我不想跟她說話,但是她確實幫助了我很多,我可以隨便用她的筆,甚至是吃她帶來的好東西。她還幫我收錢,收作業。

    特別是在第一次收作業的時候,我憋紅了臉也不敢在教室裏對著七十幾個同學喊“交作業了”,小雨看了我一眼,很體諒地喊了一句“下課把作業交上來!”

    我看著她,很感激,但是那種感覺轉瞬即逝。我仍然繼續很害怕她嘲笑和驕傲的眼神,然後以清高的姿勢掩飾起來,我不理會她,直到她對我說話的時候我才會應聲,要不然就絕對不會理她。

    運動會的時候,我依舊是悶在芮的宿舍不肯出門,連飯也叫芮幫我打。運動會的各種項目也一概不去關心,我就是這樣小心翼翼地逃避著,逃避者譏諷、嘲笑和冷漠,或者是說逃避著陌生!

    很快地一個月過去了。在放月假的時候我沒有迴家,到理發店整理了自己的頭發,我那倔強而硬氣地頭發在理發師的手裏變得柔軟起來。理過後,它們能隨著秋天清爽的風飛舞,輕輕地掃過我的臉,很舒服。

    芮拉著我,在校園裏散漫地轉悠,我想要是校園裏永遠隻有我們兩個就好了。我們站在夕陽裏,太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竟然是兩個落魄的一般的影子,很突兀地投射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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