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我的麵抱別的男人,此其三!”這才是貓大爺最生氣的地方!他苦苦蹲守了許久的河蚌精,還從未主動抱過自己呢,竟去抱那隻討厭的小貓崽子!簡直不可原諒!


    “等等!前麵兩條我都能理解,也能解釋,可是,這最後一條,當著你的麵兒抱別的男人,這從何說起?哪裏來的男人?”白春笙一頭霧水地看著貓大爺。


    “你還狡辯?那隻小貓崽子,難道不是公的?”貓大爺氣急敗壞地又猛喝了幾口酒。


    “噗~哈哈哈!那、那麽小一隻小奶貓,也、也算是男人?”白春笙差點笑死,就那麽一丁點大的小貓崽子,小丁丁還沒有毛豆大呢,也算是個男人?他還能對自己做出什麽壞事不成?就算是有心,他也無力啊哈哈哈!


    等等!


    “你、你不會是吃醋了吧?”河蚌精一臉八卦地看著貓大爺。他想起自己以前上小學那會兒,同班的男同學也特別喜歡互相比較,誰和誰最好,誰和誰不是一夥的,他小時候因為長得可愛,班裏的男同學還曾經為了爭奪誰是他最好的朋友打起來過呢,沒想到時隔二十多年,這一幕竟然又出現在他的生命裏。


    “誰、誰吃醋了?”貓大爺結結巴巴地將酒罈子再次湊到嘴邊,沒想到那罈子太小,裏麵的酒也不多,早被他幾大口給喝光了,訕訕地丟下酒罈子,貓大爺一眼瞪了過來。


    “好啦好啦我不笑了,這一條就算我沒聽到,咱們過了,好不好?前麵你說的那兩條,我那哪裏是為了救他們?我都是為了你好你懂不懂?”


    “先說小世子吧,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對於豫親王府和王爺、王妃的重要性,不是我故意揭你傷疤,我想你心裏應該也清楚,王府所有的孩子加在一起,隻怕在王爺和王妃心裏,也比不上一個小世子重要。”


    “你一時置氣若是不小心傷了小世子,即便是無意,隻怕在王爺和王妃看來,你也是有意為之,你自己受點委屈沒什麽,難道還要因此連累王大娘和三郎他們?”


    “再說商秋蘆那邊,你也知道他是王府派來監視你們的密探,做什麽還要打傷他?難道你就不怕他懷恨在心,故意向王爺和王妃發送假情報暗害你?你平日裏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麽關鍵時刻反而犯傻了呢?”


    “那你還為了他求我……”貓大爺對這一點也非常生氣,這隻蠢河蚌很少求到自己麵前來,都是他主動幫忙,沒想到第一次求自己幫忙,竟然是為了別的男人!


    “我那是為了他嗎?我是為了你好不好?當時你死死捏著小世子,我怕我再不出口求你,你就真的捏死他了,若真是那樣,這會兒咱們也別坐在這裏喝酒吃田螺了,都亡命天涯去吧!”


    “你信不信,小世子若是死在你手裏,豫親王和王妃一定會殺了你!不對,到時候說不定連我們也要跟著一起為小世子陪葬!”雖然這句話說出來有些殘忍,但是,看過了那麽多宮廷劇,白春笙比誰都清楚,王府嫡子對於王妃的重要性,一旦小世子出事,盛怒的王妃隻怕會命人將相關人等一一誅殺,為愛子復仇。


    至於長子?


    從她隨意將這個孩子送到別院這一點,就能看得出來,這位王妃的心裏,長子的存在,隻怕還不如她一件華貴的首飾重要。


    最起碼,自己喜歡的首飾,會時時放在手邊,而不喜歡的兒子,自然是隨便打發到別院去落得清淨。


    “我相信。”王鯤風苦笑一聲。


    他何嚐不明白這些道理?


    隻是,當時那情形,似乎是他藏在心裏十幾年的一座火山轟然噴發,那一瞬間,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殺死那隻小貓崽子,讓尊貴的王妃再也沒有了一輩子的倚仗,讓她的餘生在痛苦和懊悔中度過!


    現在想來,其實,這麽多年來,他以為早就已經放下的那些怨恨,那些不甘,一直都藏在心裏,不曾離開過吧?


    白春笙說得對,那隻小貓崽子有什麽錯呢?他不過是誤打誤撞投生到了豫親王府,成為了王妃的嫡次子罷了,無論王妃如何,他都是無辜的。


    隻是,明白歸明白,此時此刻的貓大爺,就好像所有叛逆期的少年一樣,“道理我都懂”,就是抹不開臉麵去認錯。


    白春笙自然明白這位爺現在在別扭什麽,不過,仔細想想也正常,畢竟是一隻剛成年不久的貓嘛~再說了,你能指望和一隻正在鬧別扭的貓講道理嗎?


    在白春笙看來,其實哄貓一點也不難,換位思考一下,你怎麽哄你媽和你女票的,照著做去哄貓準沒錯!


    看了看臉色已經好了不少,卻依然不肯多說話的貓大爺,白春笙抿抿嘴,從腰帶上費力地解下來一個小巧的錦囊,樸實無華的青色棉布錦囊上,繡著一簇睡蓮,看著不像是男子所用。


    “你不要誤會啊,這錦囊是我在河裏撿到的,我看它裝小東西挺實用,就撿迴來用了,你打開看看,裏麵的東西才是給你的。”看著貓大爺狐疑的眼神,白春笙急忙擺手解釋道,他算是服了這位的小心眼了,不過是看到一個女子用的錦囊都能聯想到不知道哪裏去,實在是拈酸吃醋的一把好手!


    他不由得在心裏默默為未來的“王夫人”捏了一把冷汗,攤上這麽個小心眼的夫君,下半輩子可怎麽過喲~隻怕連隻公貓都不能養了!


    “這是……珍珠?”


    “嗯~這個,是我自己的珠子。”白春笙有些不好意思地左右看了看,發現院子裏沒人,便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你不要嫌棄,這珠子雖然成色不太好,賣不出好價錢,拿來當彈珠玩還是可以的。”


    “你、這是你自己……自己肚子裏養出來的?”貓大爺一時間風中淩亂,腦子裏一片空白。


    “咳~這事兒你可千萬別說出去,我也是偶然間才發現,原來我們河蚌生活在岸上,若是長時間飲用岸上的井水,身體裏便會長出這樣的珠子來,隔一段時間便會從體內排出,我現在還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但是,我擔心萬一有人發現了,會為了取珠大肆捕獵圈養我們這樣在岸上生活的河蚌精,所以,這件事情我隻跟你說,這是我們兩個人才知道的秘密,你千萬不要和別人說啊!”


    “那、那這個珠子,你是怎麽排出體外的?”仿佛想到了什麽,貓大爺整隻貓都不太好了,捧著幾顆珍珠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人體內的東西要排出體外,還是珍珠這麽大的東西,想來……應該是,“那種”地方吧?


    “哎呀這個你就別問了!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好了,東西我也送到了,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吧,那小貓崽子暫時就住在我那邊吧,你把我衣裳包袱拿出來,我得迴去了。”白春笙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粗聲催促道。


    貓大爺被吼的莫名其妙,他本以為這世間的妖族,隻有他們貓妖一族才是喜怒無常的呢,沒想到河蚌們的脾氣比貓還善變,不過,難得看到這隻河蚌發脾氣,貓大爺被吼得一愣一愣的,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院子裏已經沒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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