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應她的是一串沉默。

    薑淺走到陽台,夜晚閃爍的霓虹燈光傾瀉灑在她身上,她狐疑地拿下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是一串完全不認識的陌生號碼。

    “請問你是誰?再不開口,我就掛了。”

    對方還是沉默。

    身後突然貼上來一道炙熱的胸膛,陸辭堯去查了小巷子裏那夥人,身上沾染著一絲寒氣,雙臂將她穩穩地圈在懷裏:“誰的電話?”

    男人熟悉的氣息縈繞,薑淺晃了晃手機:“不知道,接通後都沒人說話,我猜可能是打錯了吧。”

    “既然打錯,那就掛了吧。”陸辭堯慵懶地說著,自從來到澳城,他也經常收到各種各樣的垃圾短信。

    有的是勸他去參加什麽網絡賭局,有的是一些莫名其妙的金融借貸。

    薑淺正打算將電話掐斷,隱隱的,突然聽到聽筒裏傳來了一道細碎的抽噎聲,聲音很小,但……卻是童音!

    稚嫩的童音,和糯糯的聲音還有些相似!

    她掛電話的舉動就這麽僵住了……

    “安安?是不是……安安?”

    聽筒裏仍舊沉默。

    薑淺的心瞬間高高揪起,陸辭堯垃圾短信收的太多了,沒放在心上,懶懶地接過她手機:“別胡思亂想,怎麽可能是安安……”

    “把手機給我!”薑淺著急地奪迴手機,無形中有一種神秘的牽引力:“是他,一定是我的安安……”

    “墨家守備森嚴,我派去的幾批人都靠不近安安。”陸辭堯蹙眉提醒道:“小心有詐。”

    薑淺卻不管那麽多,腦子裏閃過糯糯那張小臉,一會又閃過安安,固執地對電話那端說:“顧墨霆?是你!我知道是你!雖然我不清楚你到底想幹什麽,但既然你能接近安安,就當我求你,跟我視訊,讓我親眼看看安安……”

    沒有人迴應她,隻偶爾能聽到孩童急促的唿吸聲。

    薑淺緊咬著下唇,索性直接切換成視訊,她原本隻是想試一試,卻沒想到鏡頭搖晃了幾下,竟然真的接通了!

    畫麵中,一個穿著淺藍色稚嫩嬰孩,差不多八九個月,躺在深色的嬰兒推車裏,唇紅齒白,五官長相精致英俊,腳上是一雙厚重的棉襪。

    他那雙胖乎乎的小肉手,緊緊抓著襪子的趾頭,偶爾對著鏡頭,露出一個個懵懂的微笑。

    不過那雙漆黑澄澈的眸子卻有些紅。

    不知道是剛剛哭過,還是因為太困了。

    薑淺心髒一緊,拉了拉陸辭堯的衣擺,陸辭堯探過來視線,清晰地也看到了視頻裏的安安,背景是一片白色的瓷磚,裝修大氣。

    和當初顧墨霆戲耍薑淺時,發給她的照片背景一模一樣!

    顧墨霆,果真在墨家。

    安安,他也果真能接觸到!

    薑淺幾乎是瞬間溼了眼眶,捂著不可思議微張的唇:“安安!我是媽媽,你在對我笑麽?顧墨霆,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你,沒有人會這麽無聊!”

    “……”那端慣性沉默。

    薑淺也不想浪費時間和顧墨霆做無用的拉鋸戰,點擊截屏和錄像,將安安撲哧喜樂都記錄下來。

    “安安,你知道麽,你還有一個妹妹,叫糯糯……”

    “她和你長得很像。”

    “你們都是媽咪的寶貝……”

    “天氣涼了要記得多穿一件,小心別感冒了,你妹妹每次感冒都會大病一場……”

    薑淺喋喋不休地和安安說著話,有些語無倫次,這是安安失蹤以來,她第一次看到這樣鮮活的安安!

    “時間到了。”

    屏幕上突然閃現這麽一句。

    薑淺還貪戀地望著安安,不舍得掛掉電話:“下次我想見安安,還可以繼續打這個電話麽?”

    電話那端沒理會薑淺,徑直掛了通訊,望著黑暗下來的屏幕,空落落的失望占據了薑淺整顆心。

    她隱忍著不想哭,可眼淚根本忍不住。

    從一開始嗚咽著小聲抽泣,變成撕心裂肺的嚎咷痛哭,她拚命地咬著嘴,可即便牙齒陷入皮肉,也依舊沒有忍住。

    哭聲越來越大,在房間裏顯得格外淒厲。

    “好了,別哭了……”陸辭堯心疼地把女孩抱進懷裏。

    夜風吹拂,涼嗖嗖的。

    彼此體溫傳遞。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一想到安安還在墨家,心裏就跟被人捅了一刀一樣……”薑淺通紅著眼眶,死死咬著下唇,抬眸對上的卻是陸辭堯那雙如黑洞般深邃的眼眸。

    突然,她定了定睛,揪著陸辭堯的衣擺,咬牙道:“我決定了,我要去墨家,趙之遙沒有心,她的血是冷的,害死一個又一個,萬一哪天失了控連安安也要害怎麽辦?我不能再這麽躲避下去了,我要讓墨錚知道,我才是他的女兒……”

    ——

    同一時刻,墨家。

    英挺頎長的男人望著被切斷的手機,挑起一側邪氣的眉。

    安安失去了和薑淺的視訊,似乎也像有感應那般,小嘴扁著,黑白分明的眸子噙起薄薄的水霧。

    “不許哭。”男人趕在他哭之前,修長的手指摁在安安唇角:“再哭,以後我都不讓你和你媽媽視訊了。”

    安安似懂非懂地睜著渾噩的眸,嘴角哭泣的弧度卻出奇的頓住了。

    “這麽小就能聽懂我的意思,不愧是他們兩人的基因。”男人捏了捏安安肉肉的臉蛋:“現在乖乖睡覺,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哄好了安安,男人推著嬰兒推車從偌大的浴室裏出來。

    門口站著一名女傭,見狀恭敬地俯身問好:“霆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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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麵無表情,將嬰兒推車遞過去:“奔奔小少爺睡著了。”

    “交給我來照顧就好。”女傭笑著接過,謙卑提醒:“剛才福伯來了內線電話,說大太太找您。”

    “我知道,好好盯著小少爺。”

    ……

    裝修的厚重大氣的書房內,燃燒著冉冉檀香,趙之遙一襲素雅裝扮,站在檀香木書桌前,手中握著一隻毛筆,麵前桌上鋪著白色宣紙,她在上麵落筆——

    靜。

    筆走龍蛇,不亞於男性的遒勁。

    “大太太。”年輕的男子推門進來。

    趙之遙又重新練了一遍靜字,才淡然開口:“人處理掉了?”

    “中途發生了點小插曲,但收到醫院的消息,已經沒有後患了。”男人恭敬頷首迴複,表情不辨喜怒。

    “很好,果然你辦事我才放心。”趙之遙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誇讚,沉聲又道:“墨家的天很快就要變了,你準備一下,這幾天我會讓你進集團,幫我盯住那幾個老家夥。”

    “是。”

    ——

    還不等薑淺找機會“偶遇”墨錚,墨錚便因大受打擊而重病昏迷,當醫療團隊將他從鬼門關拉迴來時,他瘦削了一大圈。

    “咳咳……”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墨錚吐出一大口鮮血。

    “墨先生!”周醫生心驚肉跳,連忙扶著他,拿出幹淨的溼巾替他擦拭血跡。

    “老周,你老實告訴我,我這病還能拖多久?”

    墨錚早年因為太拚命工作,積勞成疾,一直都是靠吃藥控製,可最近因趙之遙和墨穎導致舊病複發,病情來勢洶洶,周醫生都覺得棘手。

    “如果戒驕戒躁戒勞碌,應該還能拖一年以上。”

    一年啊……

    墨錚用感謝的眼神看向周醫生,靠在靠墊上,長長地歎了口氣:“有生之年,我是實現不了心願了。”

    “墨先生,你別這麽說,其實……”頓了頓,周醫生麵露猶豫。

    墨錚擺擺手:“有什麽話你就直說,我反正也已經到了這一步,我有心理準備。”

    “在你昏迷的時候,有人送來了一樣東西。”

    “是什麽?”

    周醫生遲疑著還是將被神秘郵寄而來的“老照片”交給了墨錚,墨錚隻看了一眼,頭皮驟然收緊,眼神飄遠……

    另一邊,就在薑淺想著用什麽借口去見墨錚的時候,周醫生突然登門拜訪陸辭堯和薑淺。

    “陸先生,陸太太,我們墨老先生想邀請你們夫妻二人明日去墨家別墅小敘。”

    薑淺從周醫生手中接過請柬,半開玩笑打趣道:“墨老先生怎麽會忽然想請我們夫妻小敘?該不會,我們揭穿墨穎的身份,老先生心有不忿,特意擺出鴻門宴吧?”

    周醫生連連擺手,可看薑淺的眼神卻有些閃爍:“陸太太可別誤會,墨先生是誠心想邀你們二位的。”

    “是麽?那請柬我們就收下了,明天一定準時赴約。”

    薑淺摩挲著手中的請柬,既然決定要認迴墨家,她也不應該去會一會墨錚了。

    周醫生也沒有在陸家久待,叮囑完就趕迴了墨家。

    第二天,薑淺和陸辭堯趕到墨家別墅門口時,看到門口停著一排排的豪車。

    車牌號霸氣吉利,無一不彰顯主人尊貴的身份。

    墨錚派了另一個心腹趙伯來接薑淺夫婦。

    薑淺狐疑著看向趙伯。

    “他們是墨家的族親。”趙伯恭敬地替薑淺解惑道。

    族親?

    她之前好像聽說過墨家百年家族,規矩眾多,但能同時邀請這麽多族親來參加的,必定是大事。

    她頓時不解地看向陸辭堯,以眼神示意:“墨錚想幹什麽?”

    陸辭堯迴以安定的眼神:“靜觀其變。”

    在趙伯的引領下,兩人進入內廳,此刻已經站著黑壓壓的一片人潮,但又規矩分明,年邁及位高權重者落座,子孫和沒建樹的人隻能恭恭敬敬站著。

    薑淺和陸辭堯一進入廳內,立刻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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