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怎麽會在這裏?”薑淺不自覺地捏緊了被角。

    “清醒了?”陸辭堯手裏拿著毛巾擦拭發間的水漬,神色淡漠,可那眼神卻如鷹隼般充滿了攻擊性:“既然醒了,我們就好好來算一筆賬。”

    薑淺不冷不熱道:“算什麽賬?”

    陸辭堯擦拭頭發的動作微頓,視線緊鎖在薑淺身上。

    “第一,從前天開始你拒絕接聽我的電話,手機還關機,我擔心你出了什麽事,派人去殷城各大醫院搜查,你想鬧什麽?”

    “第二,我對你不好還是虐待過你,一言不合就跟我發脾氣,跑去慕小瑜家控訴我,這就是你對我感情的迴應?”

    “第三,媒體在網上潑你髒水,我找人替你洗白,你倒好,直接把髒水往自己身上引,怎麽,現在是要和孫瑩瑩談姐妹情深了?”

    薑淺聽到第一句的時候,心髒顫動了下,但隨著後麵的內容,神情逐漸冷漠下來:“我現在頭疼,無法思考,不能跟你算賬,對於關機讓你找不到我,我很抱歉,但我也沒有答應過你二十四小時開機等你吧?說白了,我們有關係麽?”

    陸辭堯胸腔逐漸縈繞起一層怒意,上下不得,也難以發泄。

    “我的衣服呢?”薑淺環顧四周,沒看到自己的衣服。

    她如今身上什麽都沒穿,根本不能下床。

    “睡過,還叫沒關係?那怎麽樣才叫跟你有關係?!”陸辭堯突然利落地翻身而上,雙手箍著她的手腕,摁在頭頂兩側。

    “放開我,你抓疼我了……”

    “昨晚你一直叫我騙子,我騙你什麽了?把話說清楚!”

    “你——”話到嘴邊,薑淺硬生生頓住:“把我的衣服還給我,我要去學校……”

    最後幾個字,被他突來的吻覆住,他欺身上來,床墊往下陷進一個弧度,薑淺惱羞成怒,一口咬破他的下頜,可血腥味反而更刺激了陸辭堯。

    他反手將薑淺雙手綁了個嚴嚴實實。

    “陸辭堯你敢?!”薑淺不停地踢踹,麵露一絲驚恐和憤怒。

    陸辭堯嘴角的冷笑近乎刻薄,五指卡住她的脖頸,以一種絕對霸道的姿態,冷冷道:“我就是太慣著你,才讓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薑淺睜圓了好看的瞳眸,她不想以這種方式和姿勢,可陸辭堯根本沒有給她機會,然後……

    晨起,又是椿光無限。

    和以前的幾次不同,陸辭堯毫無憐惜,痛得薑淺小臉皺成一團,如火山爆發。

    她氣得口不擇言:“陸辭堯,你這個混蛋!你是太慣著我,讓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可我也就是太相信你了,相信了你一而再的鬼話……啊……”

    聲音支離破碎,到最後已經毫無威懾力。

    陸辭堯被她那雙銜著憤怒和委屈的眼神看得心煩意燥,直接拿過枕巾丟在她臉上,將她所有的表情都遮住。

    薑淺隻能看著視野一片黑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淺覺得身上一輕,旋即又聽到浴室門被合上的聲音。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坐起來。

    陸辭堯去了洗手間。

    枕巾隨之滑落,她氣憤地將被子踹到床下麵,結果身體不停地哆嗦,忍不住暗咒一句:陸辭堯,禽獸!

    ……

    陸辭堯洗完澡再出來的時候,臥室裏已經空了。

    他的衣櫃大開,裏麵少了一整套衣服,除了內褲。

    修長的五指暴躁地從發間穿過,他隨手點燃根煙叼在唇邊,臉色陰沉地撥通了樓下司機的電話:“送薑淺迴學校。”

    掛了電話,陸辭堯的臉色又陰鬱了幾分。

    昨晚,他帶她去了一趟診所,確定沒事才帶她迴來。

    放了熱水幫她洗澡。

    可她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陸辭堯是騙子,後來還大吐了一次,他才將她剝光丟到牀上,但脫衣服的時候,她的手機屏幕亮起,收到了一條短信。

    【你找的教育片挺不錯,效果也很符合我的預期,加油,小淺同學。】

    備注為慕教授。

    那段所謂的教育片,就是那晚在金鼎播放的那些視頻?

    又查了下殷大姓慕的教授,慕景琛,的確……年輕、英俊、留學歸來,頗有幾分儒雅氣質。

    思及此,陸辭堯眸色一定,將煙頭狠狠碾滅在煙灰缸裏。

    ……

    薑淺像是透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格外狼狽,提著長長的褲腿,渾身臃腫,跌撞著下樓,讓她很不習慣,幸好時間還早,下樓時並沒有遇到很多人。

    拐過小區大門口,一輛黑色的轎車駛過來,車窗被降下:“薑小姐?”

    “我不認識你。”薑淺閃過一抹羞窘,鎮定道。

    “是陸總吩咐我在這裏等你,並且送你迴學校的。”司機麵容友好,帶著討好的微笑。

    薑淺在心底無聲冷笑:“你認錯人了,我姓趙,叫趙咬狗。”

    司機:“……”

    她身上的衣服可不就是陸總的麽?

    趁著司機失神的瞬間,薑淺跑到了馬路邊上,剛好有一輛出租車經過,她趕緊攔車坐上去:“殷大……不,先帶我去附近的服裝店……”

    她這樣迴學校,肯定又會被馮亞柔逮著諷刺。

    中途,薑淺買好了衣服,長舒一口氣,給慕小瑜發微信:“慕小瑜,你還是不是我閨蜜?昨晚你就讓陸辭堯那麽把我帶走了?!”

    她壓低聲音吼道,氣憤不言而喻。

    慕小瑜大概是在劇組,過了很久才迴她:“拜托,那是你男朋友,難道我還能強留你不成?”

    “男朋友個屁,我們不是!”

    “你們都這樣那樣,難道還叫夜夜請?”慕小瑜無語地翻白眼,又賊眉鼠眼道:“再說了,他可是陸辭堯,萬一我惹惱了他,他封殺我怎麽辦?”

    “慕小瑜,我把你看白了!”薑淺對著空氣揮舞著拳頭。

    “哎,我長得這麽黑,謝謝你把我看白了。”

    “……”她們是塑料姐妹花吧?還是一戳就破的那種?

    掛了電話,薑淺無聊地看社交軟件,發現有兩條慕教授發來的消息,趕緊又禮貌而不失疏離地迴了句:“謝謝慕教授,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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