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這麽辦。”白興天首先讚同。


    “可是老爺子,這畢竟是匈國,龍兄他是翱龍國的攝政王……這恐怕……”蘭傾闋憂心忡忡地道。


    不是他不相信龍鈺,相反的,他很相信龍鈺,而且他相信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信任龍鈺的。


    可國事並不是他們這些人相信就能作罷的,如若讓龍鈺來幫忙打理政務,那定然會鬧得滿國風雨……現在的情況,他們全心全意尋找小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這個大家盡可放心,我隻呆在禦書房內,不會出去。”龍鈺認真地道。


    “好,那便如此了。”緋色點點頭道。


    此事,便在緋色這裏決定了下來。


    從白鳳歌失蹤後,緋色便每日替她上早朝,對外宣稱的是女皇有孕在身不宜上朝。


    緋色原本便是匈國的大皇子,相對於白鳳歌這個女皇,一些保守派更樂意緋色這個皇室正統血脈把持朝政,這也是為何白鳳歌失蹤這麽久都沒有掀起什麽大風浪的原因。


    可緋色在武功上造詣雖然高深,但若論朝政卻是一竅不通,所以,所有的奏折都會在被送到禦書房之後由蘭傾闋批閱。


    現如今,批閱奏折的事情落到了龍鈺身上,蘭傾闋也能安心地養好身子。


    ……


    “給你。”白鳳歌將將一件獸皮拚成的衣物丟給龍塬。


    “這……這是我的?”龍塬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白鳳歌。


    她前日說要做衣裳,他也沒太在意……可現在……


    “別一副那樣受寵若驚的模樣,若是讓別人看去,定然還以為我如何虐待你了。”白鳳歌瞥了龍塬一眼道。


    “嗬嗬……好。”龍塬笑得有些傻,目光流連在手中看不出衣裳模樣的皮衣上不舍得移開,仿佛這件不堪入目的被白鳳歌稱之為皮衣的獸皮是驚世珍寶一般。


    這是她給他做的……是她親手做的……


    “別傻看著了,快穿上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我再改,合身就將身上的衣裳緩下來拿去洗洗了。”說這話的時候,白鳳歌嘴角輕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她是有些開心的。


    畢竟,當手禮物的人對禮物喜愛至極的時候,送禮物的人總會有一種滿足的喜悅不是麽?


    “嗬嗬……好。”龍塬依舊傻傻的笑。


    “……”白鳳歌嘴角僵硬地抽搐了兩下,轉過身不再看這傻帽:“換吧,我不看。”


    “嗯。”龍塬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將皮衣展開,手掌將皮衣的每一寸都輕輕地撫摸了一片目露癡迷。


    好軟,好溫暖……心裏這種感覺,讓他對眼前之物愛不釋手。


    “……好了沒?”等了一陣,白鳳歌沒耐心地問道。


    “呃……馬上就好。”龍塬這才迴過神,開始解衣。


    片刻之後。


    “好了。”龍塬輕聲道。


    白鳳歌轉過頭。


    “噗——”她很想自插雙目!


    兩隻袖子長短不一,一隻到手腕處,一隻隻到手肘處,衣身也沒拚接好,甚至有極快毛皮快要掉下來了一般,最瞎的是胸前那片空蕩蕩的洞是怎麽迴事?整個胸膛幾乎全部裸露了出來……這絕對不是她別具匠心的特別設計!


    不得不說,這是她見過最影響市容的衣裳……如果龍塬身上穿的算得上衣裳的話。


    第一次,天才型人物白鳳歌終於認識到自己是手殘這個事實。


    “咳咳,脫下來吧,這玩意兒不能穿。”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白鳳歌麵無表情地道。


    現在的結論是:她果然適合腦力勞動,對體力勞動完全無天賦啊!


    “不要!”龍塬聞言,死死地護住身上的“皮衣”,“很暖和,我很喜歡。”一雙黑眸楚楚可憐地望著白鳳歌,似在求她不要殘忍地奪人所愛。


    暖和?


    白鳳歌額頭上浮現出幾條粗粗的黑線。


    騙鬼呢?


    光是胸前那一塊,就已經漏風了好不?


    更何況,她不敢確定其他地方還有沒有通風口……


    這樣也能暖和?


    那撿幾片樹葉遮在身上豈不是更暖和了?


    “不用安慰我了。”白鳳歌有些泄氣道:“是好是壞我已經自己看得清清楚楚了,脫下來吧,別著涼了。”


    “我說的是真的!”龍塬急了,一把抓起剛脫下來的衣裳:“這身衣裳穿了這麽久,應該洗洗了,我去洗。”說著,兔子一般逃出山洞,生怕白鳳歌追上來將自己身上的心頭之愛給搶了一般。


    “……”看著龍塬背後的洞,白鳳歌除了抽搐嘴角便不知道作何反應了。


    她就知道……還有其他的“漏洞”。


    有一步沒一步地跟在龍塬身後,白鳳歌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


    說實話,真心覺得丟人……


    蹲在湖畔,白鳳歌看著身旁笑意吟吟滴搓衣的龍塬:“喂,龍塬,還是把你身上這層皮脫了吧。”她看著真心礙眼呐!這完全就是降低她智商的存在!


    不過說實在的,自從被困在這裏之後,她才發現她的野外生存能力基本上為零!


    連人家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皇帝都比不上,她的自尊心呐……


    “不要。”龍塬轉頭看了白鳳歌一眼,薄唇輕啟道。


    脫下來?除非打死他!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收到如此珍貴的禮物……他又怎能脫下?


    “給我脫下來!”白鳳歌頓時怒了,自己動手開扯。


    “不要!”龍塬將手上在洗的衣物一丟,死死護住身上的“皮”,宛若一個突遭調戲的良家婦女一般。


    “不行!”白鳳歌開始發揮蠻不講理的本質:“這是我送的,現在我不送你了,還給我!”


    “送出來的東西絕對不可以收迴去!”


    “誰說不可以?我就要!”她白鳳歌一不講理起來,那絕對是潑婦!


    爪子大力地抓住一塊皮毛,用力一扯。


    “不!”龍塬麵露痛色,死死地盯著白鳳歌手中那塊獸皮。


    “……”白鳳歌一愣。


    呃,怎麽一副她搶了他心愛的女人的模樣?


    就在這愣神之際,龍塬已經將她手中的獸皮搶迴手中,捧在掌心之上,神情萎靡。


    “喂,龍塬?”白鳳歌試探地喚道。


    “不會心疼麽?”龍塬看向白鳳歌:“你親手縫成的,壞了就不會心疼麽?”她不心疼,可他卻心疼得半死!


    “龍塬,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奇怪?”白鳳歌淡淡地看著龍塬。


    心理麵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不太清晰,她不想去深究那是什麽感覺。


    “你看出來了對麽?”龍塬苦笑道:“嗬嗬,即便我已經用了全力去隱藏,你還是看出來了對麽?”


    “……”白鳳歌垂眸:“龍塬,為什麽要挑明呢?”是啊,她看出來了,隻不過她很珍惜現在的龍塬,所以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她是在亂想。


    為什麽要挑明呢?


    若是不挑明,他們還能就這樣能“相濡以沫”不是麽?


    “對不起。”龍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勉強扯出一個笑:“不過,不用往心裏去,我自己會整理好的,你不用因為我費心。”


    他的愛慕,對她來說是一種包袱吧……既然是這樣,那他願意整理掉……


    “……”白鳳歌聞言,微低下頭沉默不語,半晌,抬起頭看向湖麵上飄著的衣裳:“我去把衣裳撿起來。”說完,不等龍塬反應,一頭栽進湖水之中。


    微涼的湖水環繞著,白鳳歌隻覺頭腦越來越清醒。


    向著漂浮在湖麵上的衣裳遊去,就在快要夠到衣裳之時,被一股不太明顯的暗流牽絆住。


    白鳳歌星眸一閃,深吸了一口氣,潛入水中。


    她之前怎麽沒想到?


    陸地上沒有出口,水低卻不一定不是麽?


    “白鳳歌!”龍塬一見白鳳歌的身影消失在湖麵之上,黑眸一沉,大聲唿道。


    心中一急,來不及有思考,龍塬便縱身一跳,同樣躍入湖水之中。


    一口涼涼的湖水嗆入口中,龍塬隻感覺唿吸困難,在湖水中掙紮。


    白鳳歌剛轉出水麵,看到的便是龍塬一起一伏地在湖水中掙紮的模樣。


    星眸一暗,白鳳歌迅速向龍塬的方向遊去。


    這個白癡!


    瞧那樣兒便知曉他不識水性!


    不識水性還敢跳下來,這不是在找死麽?!


    將迷迷糊糊的龍塬從湖中救起,白鳳歌喘著粗氣將他腹中的積水壓出:“白癡!”暗罵一聲之後,白鳳歌扶著陷入昏迷的龍塬往山洞內而去。


    熊熊燃燒的火堆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龍塬緩緩睜開眼。


    “醒了?”白鳳歌冷冷地開口。


    “你沒事!”騰地從地上坐起身,龍塬握住白鳳歌的手。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有事了?”白鳳歌將手從龍塬掌中抽離,涼悠悠道:“不識水性就別亂跳水。”


    “……我隻是看你沉下去,以為……”


    “我隻不過是去看看湖底有沒有出口罷了,聽見你喚我我便出來了,可你動作到快,還沒等我出來你就跳下去了,是嫌命大麽?”


    “湖底的出口……”龍塬黑眸一黯,垂下頭呢喃道。


    原來,她一心想的還是如何出去呢……


    “嗯,我之前發覺湖底有一股微弱的暗流,所以如不出所料,湖底應該會有出口的。”白鳳歌沒有發現龍塬的異常,全然沉浸在之前的驚喜之中。


    是活水,那便定然是和外界相接的!


    “嗬嗬,是麽?”龍塬勉強地笑道。


    “嗯,等會兒我再去探探,你就在山洞裏別出去了。”


    “不。”龍塬搖搖頭:“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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