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燦到了郊區的群光製鋼廠,並沒有急於行動,而是帶著楊秀雅在製鋼廠對麵的五層樓的樓頂陽台上休息,在到達之前,楊燦已經安排好南周刊的駐郊區記者劉暢在樓頂陽台布置好一切,遮陽傘,躺椅,望遠鏡,咖啡,甚至還慎重其事的鋪上了地毯。(.yuun-ge.)


    楊秀雅到了樓頂,還以為自己來了什麽度假村呢,望了楊燦一眼,真覺得他有些神通廣大出奇,難道說這搞傳媒的人搞到一定級別上,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安排似的。


    南市的太陽下午向來有些猛烈,楊燦一屁股坐在遮陽傘下,陰沉著臉拿著望遠鏡看著製鋼廠裏麵的情況。


    平時在郊區也是響當當一號人物的采訪記者劉暢幹咽下口水,心裏有些緊張,總部的楊總這可是第一次來郊區視察情況,到底是怎麽情況?莫非楊總今天來郊區就是為了曬太陽散心的?


    看著樓下突然來了幾輛麵包車,劉暢職業警覺地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北郊區可不比市區治安情況有些複雜,可別讓楊總出什麽事情,他可擔待不起。


    沒等幾分鍾,萬寶龍就和趙老四兩個上來了,抓了一個小子拎到了楊燦麵前跪著,看畏畏縮縮的樣子一看就是平時吸毒過量的德性,向來膽子不小的劉暢也被嚇壞的不敢作聲,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來幹嘛的。


    “這小子就是參與報複小胡的其中一員,不過他身子弱秦二虎沒讓他上,就讓他負責放風而已。”萬寶龍踹了那叫孟駿的小子一下吼了句:“說”


    孟駿哆嗦著,也眼睛都不敢看楊燦一下,低著頭陳述著事實:“那天晚上,二虎哥讓我們十多個哥們兒一起蹲在北郊的三洋路的角落裏,說是..說是要收拾個宣傳封建迷信的敗類記者,是為民除害,隻管狠狠的弄。”說得停了一下露出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我們平時在這片地兒收拾人也不少,可從來沒這次這麽狠的,二虎哥給我們每個人都發了刀,說是隻要不打死,包準我們沒事…


    直到等到晚上10點半的時候,點子才出現了,那小子拿著相機和另外一女的在一塊走,那小子也機靈..還沒過來就發現我們,他喊那女的跑,我們就衝了出去,我看不是為了掩護那女的,他也許能跑掉…”


    “說他**的重點”萬寶龍上去一腳踹在他腳脖子上,孟駿慘叫一聲才摸著腳脖子繼續講:“是..是..寶龍哥,那小子是個狠點子,我們追上的最先的兩個哥們被他一下子撂倒了,二虎哥撲上去就是一刀,把他的腿砍折了,倒在地上,然後大夥就一起上去砍..他流了很多血,一開始還叫,後麵就叫不動了..”


    楊燦越著仿佛看到了那天夜晚的胡飛被一群拿著刀的人,像狗一般被蹂躪的場景,這還是南市,他的地頭就有人敢這麽幹了,記者算啥,對他們來說就是隻螞蟻想踩就踩是吧?手裏捏著的望遠鏡都“嘎嘎”的快裂開了。


    “劉暢,這裏是你的區域,你說說這個秦二虎是什麽人,什麽原因他要找小胡的麻煩,又是什麽緣故警察那邊還沒動他。”楊燦喝了一聲問,劉暢臉色赫然一變趕忙上前,用手遮著陽光,一邊解釋:


    “楊總,這事情我還要跟你詳細說起,之前小胡不是報導了林淮安氣功大師的的節目嗎?報導裏舉證他是神醫,可以治療各種癌症以及疑難雜症的..聽說這篇報導引起了相當大的反響,上個月有很多人找林淮安治病,我們北京那邊的記者說某位軍區的首長找他治病,結果病情反而惡化了,外界甚至謠傳他治死了那位首長,司馬南也披露過他跟張本無一樣是什麽偽科學..”


    楊燦不耐煩地搖著頭阻止他扯遠:“這些我都知道,這跟秦二虎有什麽關係?”


    “這秦二虎在北郊是個人物,不但心黑手狠,而且還帶著這區的不少人霸著幾家鋼鐵廠的原料,搞了快十年了,倒賣鋼材大發了,雖然偶爾做點出格的事情,不過連區長都要給他積分薄麵,社會上很多人都很看重他。


    很多人都在傳說他背景極為深厚,我也親自調查過了,他當過兵,由於在兵營裏把人打成重傷才中途退伍的,其小舅子是昌江軍區的團長秦峰,而秦峰的大哥則是淮北軍區的司令秦北光,我推測的沒錯的話,林淮安沒治好的那位首長應該就是秦北光…”


    劉暢把事情這麽一解釋,楊燦就終於把整件事情弄明白了,原來真正的源頭在於林淮安這位氣功治療師身上,由於胡飛的報導,讓林淮安名聲大震,結果林淮安治療秦北光過程失手,讓秦峰認為是胡飛的報導害了秦北光,這才指了自己南市的惡霸親戚,以發泄怨恨為目睹地收拾了胡飛。


    原來如此,這就難怪了,像馬依依與鄭楚城這樣的人都拚命想把事情壓下來,在國內,最硬可不是政府的職能官員,而是中央的那些核心人員以及軍隊裏麵人士,由於代表了國內塑造正麵形象,他們屬於特殊範疇的人員,絕對不能上任何媒體負麵聞,公安部門也不敢沾手,隻能內部處理。


    二淮北軍區秦北光司令是什麽人?那是以前跟著建國時期那批元帥打過下手的,可是通天的人物,別說小小一家頂尖傳媒了,就算是國家台也不可能出現關於他的任何負麵聞。


    馬依依與鄭楚城這麽做不是他們軟弱,而是根本就毫無辦法處理,何況林淮安都已經被司馬南都批成偽科學騙子了,他們隻恐怕還在擔心秦北光出的事情會給南楚帶來滅頂之災的憂慮中,就不敢有什麽反應了。


    萬寶龍之前形容秦二虎是個“大混混”,加個大也就是意味的他不本身不是混混,而是比他們這些靠拳頭吃飯的人厲害得多社會人士。


    大家聽到秦北光名,均不約而同的對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震驚,難怪這個秦二虎在鋼材市場風光了這麽多,原來不隻是拳頭硬,是腰杆硬,他們姓秦的後麵原來有這樣通天的人物撐腰,這人根本就是黑白兩道都動不了的鐵疙瘩。


    楊燦依舊麵無表情,用望遠鏡看了看製鋼廠裏麵那些人,對準在那個大搖大擺在訓工人的大漢秦二虎,才語氣平淡地問:“萬寶龍,你估計要多少人,才能把這間廠砸平。”


    楊燦一向秉承一個原則,對方來光明正大的他就用正常渠道來解決,假如有人跟他來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他楊某人就加倍奉還,要麽不動手,動手就要把對方打到爬起不來。


    他並不喜歡這種方式,不過這社會上就有些事情不是法律能夠約束的,他當然不會束手待斃,該討迴來就十倍討迴來。


    在部隊的時候,他深深記住雷鋒同誌經典名言:“對待同誌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


    楊燦的問話讓陽台上萎靡不振的氣氛赫然一變,劉暢當場臉上的血色就沒了,呆呆地望著楊燦,在這個瞬間他才明白這位曾經的金牌記者,並不他想象中那麽溫和的人物。


    萬寶龍也顯得有些為難,隻有兇悍的趙老四卻躍躍欲試的模樣,咬了咬牙:“放心燦爺,今天不廢了那姓秦的,我不姓趙..”


    萬寶龍當然有他的難處,搓著手道:


    “老板,這事情操作起來也有些麻煩,你是不知道,這姓秦的手底非常硬,我們前年曾經受人之邀和他碰過一迴,沒占到什麽便宜..不如我們等天黑他們散了,在收拾秦二虎。”


    萬寶龍所謂的碰過一迴是指的前年他們在北郊與他們發生過一迴衝突,萬寶龍這幫人都是身手不凡,在市區少有敵手,不過碰到了以一般退伍軍人為骨幹的秦二虎這幫人,卻吃了迴虧,當時這邊最能打的趙老四都被特戰隊出身的秦二虎掛了彩,趙老四臉上的那道刀疤就是那時候秦二虎留下的。


    再說這裏又是製鋼廠,就算不計一百多的本分工人,人家大概也有四十多號專門打手,自己這邊人數不占優勢,隻怕下去也討不了好。


    了解製鋼廠情況劉暢也拚命點頭,想勸這位脾氣火爆的楊總別做傻事了。


    隻有長發在風中飄舞楊秀雅用如精靈一般的眸子望著楊燦沒作聲,她太了解楊燦了,是的,從外表上看他這人有很多缺點,狂妄,膽大包天,莽撞,甚至有一些衝動,論處事馬依依比他靈活,論氣度他不如徐陽寬宏,論老道他也比不上懷波…


    但是剝開他表麵這些偽裝,楊燦卻有一個所有人無法比擬的優點——縝密。


    無論在什麽危機情況下,哪怕是他多麽的憤怒,甚至失控,他都常常能以一個旁觀者的立場,冷靜觀察全局,仿佛能掌握人心似的。


    旁人看他是位在刀尖上舞動的舞者,其實他卻是從容站在陽光大道上,在情勢上,楊燦幾乎從來不把自己放在一個危險的位置上,要麽不做,出手他就有一定把握。


    果然在大家有些信心不足的情況下,頂樓的門再次打開,這次進來的是個叼著煙的禿頭大漢,叼著煙,滿臉橫肉配上他凸出的雙眼,讓人不寒而栗。


    “王軍?”萬寶龍輕輕的驚唿了一聲,這可是南城市區裏又是一靠拳頭吃飯名人,全市裏所有的片場,商場演出之類治安都是由他負責的,萬寶龍久聞大名卻從來沒跟他打過交道,在這裏遇到他真是太意外了。


    楊秀雅也挑了挑秀眉毛,俏臉上詫異無比,這位不是之前在南城衛視遇到的那位兇巴巴的老王嗎?是說之後他就一直蠻照顧自己,現在怎麽出現了。


    “帶了多少人?”楊燦丟了根煙給他問。


    “楊少校吩咐,我怎麽會怠慢,有底子的二十個吧,壯聲勢的三十多一點..”王軍露出白牙嘿嘿一笑,大家都往下麵看,卻沒發現任何可疑狀況。


    “好,老王你負責正門,萬寶龍你帶著人從後門走,記得標準,其他人不死不殘,至於秦二虎,我要斷他兩條腿骨。”


    楊燦抽著煙,像是在說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一般,在劉暢驚恐的目光中宣布了一下行動的時間與具體細節,他是指揮部隊的,這種不到一百人的行動駕輕就熟。


    正門交給在炮兵連待過的王軍去衝散他們,後門給萬寶龍這幫精英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那個秦二虎,我來負責。”王軍把拳頭捏著嘎嘣作響,他早就想碰碰這個北郊一霸了。


    “王軍哥來了,這事情就好辦了。”萬寶龍嘿嘿的笑著,底氣十足。


    “叫人,走”


    就這樣,南市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群體鬥毆開始了,誰也沒想到始作俑者卻是平時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記者。


    楊燦與楊秀雅,萬寶龍三人在陽台上喝著果汁,躺在躺椅上,看著下麵不遠處製鋼廠的場景,他們當然不能卷入在這種事件裏麵,下麵那些人除了王軍與趙老四之外也沒人知道這件事情與楊燦有關。


    十五分鍾後,浩浩蕩蕩的車隊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停車後,王軍帶著大批人馬下車,徑直走到廠門口大聲問:“秦二虎在嗎?”


    王軍有著一張典型社會大哥的臉,就算不認識他的人也知道他是在社會上混的。


    門口的門衛已經完全嚇傻了沒有反應,王軍帶著自己的人浩浩蕩蕩地進入了廠大門,這次聚集在這間製鋼廠的,幾乎匯集了南市小混混聽在而都最讓人毛發的人物,王軍,萬寶龍,秦二虎…而今天過後,他們就會理所當然地把楊燦這個名擺在他們的前麵。


    在廠裏的秦二虎也起碼有40多人,望遠鏡裏看去他們集中在廠房二樓的會議室裏,前麵就是一個三百平方米的空地。


    在晴空萬裏之下,廠房前的空地顯得空空蕩蕩的,血戰就要開始了。


    身高體壯的秦二虎帶人下來的時候,並沒有一絲畏懼,反而有些興奮,看起來他在這一帶惡名昭著,已經很少有人敢惹他了,已經忘記害怕為何物,王軍雖然有五十多號人,但是這裏是他的地盤,在主場他沒理由畏懼什麽..


    秦二虎的人都搶著四周找鋼管,而王軍那幫人手裏都是攥著鐵棒,在南市隻要他們這類人都清楚,人多的時候絕不用鋒利的東西,這並不是他們好心,而是人多的時候就是亂的,用刀很容易出人命,一旦誰動刀那麽結果很可能是雙方都會遭到警方剿滅。


    秦二虎臉上有些興奮,直到他看到了從後門低著腦袋衝進來的趙老四..


    隻見趙老四摸著自己臉上的疤,眼睛冒著跟狼一樣的綠光,很遠就盯著秦二虎臉走過來。


    “你是幹什麽的,站住”後門那兩個傻不拉嘰,不知深淺的門衛指著滿眼寒光的趙老四大喊。


    趙老四側過頭去用他那雙陰森的眼睛直直地看著那個門衛,兩三秒鍾,轉後繼續往前走,趙老四的身後,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撕號。


    遠在一百多米之外的楊燦都聽到那門衛撕心裂肺的嚎叫,楊燦捂住了楊秀雅的耳朵,他知道門衛是無辜,但是楊燦並沒有阻止趙老四,這會影響士氣,這些人不軍人,憑借的隻是一口狠氣。


    與旁邊興致勃勃的萬寶龍不同,楊燦隻是麵色平淡地拉著楊秀雅背過身子,不看那邊,聽著後麵叮叮當當鐵棒碰撞的聲音還有一聲又一聲的慘叫此起彼伏。


    楊燦笑著望著緊緊捂住耳朵俏臉發白的楊秀雅笑問:


    “小花旦,你不是很喜歡電影裏這種很彪悍的場麵嗎?怎麽現在卻不敢看了?”


    楊秀雅抬著她清澈如湖水的眸子,痛苦地打量了一番楊燦,咬著下嘴唇掙紮道:


    “我哪知道是這麽限製級的場麵..你有沒有考慮我這年幼脆弱的心靈,考慮我的心理承受能力..”


    萬寶龍在旁邊露出兩排牙齒很欣賞地望著下麵的場麵,發出一陣嘿嘿的笑容:


    “你們不覺得這樣很過癮嗎,看著這幫在北郊牛了十年的孫子被我們的人掃蕩,在地上嚎得跟條狗似的~爽~”萬寶龍忍不住高聲喊了一聲。


    楊燦的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是蘇芸的電話,楊燦猜到公安局那邊大概已經受到風聲了,作為刑警隊長的兇女人恐怕是來質問自己的。


    別跟這兇女人糾纏不清了吧,這樣也是為了他好,任由手機怎麽響都不接蘇芸的電話。


    可這位楊燦在魔獸世界裏的兇悍老婆可不打算放過楊燦,短信在“愛情買賣”鈴音中卻緊跟而來:


    “混蛋楊燦,你現在還敢不接我電話~還講不講義氣了,你該不是故意的吧,誰允許你不接我電話了,你該不是犯渾做什麽傻事在吧?”


    (.yuungé.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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