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民也好,王un明也好,田國立也好,那些各個媒體記者也罷,在聽到楊燦這句話的時候都顯得有些錯愕,還有不少人臉上都是一臉茫然。


    “鏟平你們這條破街”,這可是土匪流氓才能說出來的話,怎麽會從堂堂一個軍官的口裏講出來,況且你能拿什麽鏟平,用槍子斃了我們嗎…


    就在眾人都還沒搞懂明白他們接下來即將要麵對什麽的時候,就聽汽車發動機轟鳴聲由遠至近,那如坦克一般的悍馬h1帶領八輛軍車排著隊行駛過來了。


    本來這幫鄉民還仗著自己人多勢眾,把路堵得嚴嚴實實的一步不退,但是當那輛汽車中的巨無霸h1出現在他們麵前,人流都不自覺地退了幾步,顯然是被這車驚到了。


    那些運輸車雖然個頭也不iǎ,但是模樣樸實,哪有這帶頭這車彪悍,那幾個探照燈打著亮晃著人眼花,車從正麵看上去就跟張得個血盆大口的怪物似的,晚上看來很駭人。


    “楊哥~車來了,接下來要怎麽幹?”周浩然拍上車跑過來,輕聲地問楊燦的指示,是要把開過來造造聲勢,震唬這幫人嗎?看來這效果果然不錯,這幫鄉民臉上表情都很jing彩,驚恐模樣與剛才像是要吃了他們一樣神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玩過《瘋狂出租車》這遊戲沒有?”楊燦點燃了根煙,臉上帶著種輕鬆,邊吐煙圈邊問。


    “恩,好像玩過…”周浩然撓著腦袋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這問題太無厘頭了點吧。


    “你就當玩那遊戲,跟著我的路線來,記得跟著我,隻撞房子別撞人,要不就麻煩了。”楊燦笑眯眯地拍著周浩然的肩膀,那愣iǎ子眼睛都直了,嘴巴張得開開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隻撞...房子不撞人?”周浩然慢慢地把這話重新複述了一遍,還沒完全理解過來,楊燦已經從田國立手裏拿過喇叭,跳上了那輛悍馬,指示著周浩然開後麵的運輸軍卡車跟著他。


    “你們今天撤也撤!不撤也得撤!這條破街有什麽好留戀的,守著他沒命嗎!?”


    楊燦拿著喇叭的聲俱厲,看著他那派頭,看看他身後全部武裝,充滿威壓的警衛員,鄉民都開始有了懼意,這人可不像是一直在苦口婆心的勸他們離開的解放軍戰士,更像個純粹的大流氓啊,這一刻鄉民們才有些理解,田國立口中“現在就是戰場”的含義。


    楊燦可沒有時間用溫和方式來緩解氣氛,他今天要從跟上刺激一下這些鄉民,叫他們知道,現在抗洪時期,命令就是命令,誰敢要抗命就得把自己的命留在這裏。


    對後麵的幾輛軍卡車揮手一吼:“跟著我!”


    在雨中h1巨大yin冷的車身顯得尤為駭人,巨大柴油馬達的轟鳴聲猶如死神磨刀霍霍的響聲,在眾鄉民組成的人流嚇得一陣驚唿,連連後退,生怕被這個怪物碾得粉碎。


    田國立也被嚇呆了,這iǎ楊該不是被憤怒衝昏了頭,剛才開槍還情有可原,現在是想幹什麽?暴力驅散民眾?這事情可就大了!?


    可就在田國立準備上前阻止的時候,卻看楊燦駕駛的悍馬車突然倒退了十多米,猛然的加速起來,輪胎在泥土路上卷起來一人多高的泥水,唿嘯著朝著這邊衝來。田國立腦袋都懵了,這iǎ楊到底是要幹什麽?!


    在這接近一千人的目瞪口呆中,那在黑夜中飛馳的悍馬車,如一輛失控的重型裝甲車唿嘯著撞向路邊的鄉民的一座平房大院裏。


    “轟隆!”的一聲巨響宛如雨夜中驚雷一般,漫天瓦礫石屑飛舞間,那如撞毀土院牆的悍馬車幾乎沒有任何減速,如巨無霸一衝向了鄉間的房間,“轟隆,轟隆,轟隆”的聲音震得地麵都在顫抖..


    眾人驚恐中就看見那如脫韁野馬一般的悍馬竟然連著撞穿了三間磚瓦房才停下來。


    震驚中望著那邊從那邊廢墟中慢慢倒車迴來的悍馬車,此時這些人才明白過來,這位蠻橫的軍官剛才說得:“鏟平你們這條破街。”中間“鏟平”並不是什麽比喻…而是是個...動詞!


    驚恐,畏懼,震驚的情緒在人們裏散播開了,在沒有人任何的指揮下,人流就開始向後退去,尖叫著,哭喊著,無論如何,這幫頑固的鄉民終於開始撤了。


    當然鄉民裏也不光都是些膽iǎ的,還是有幾個比較強硬的,比如前任鄉長王un明就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


    “不要怕相親們,這個瘋子不敢撞我們的,部隊裏有紀律!不能對平民動武,否則會被槍斃~我們一起攔住他!!!”喊著還真組織了幾個人圍著一麵人牆想要擋住悍馬車的去路,一副誓死守護自家住宅的堅強架勢。


    可是就看叼著煙的楊燦打著方向盤又退後了幾十米,再度轟鳴加速衝來,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這飛馳的龐然大物,竟然一點都沒有減速的駕駛,那幫眾誌成城的人牆就在瞬間就做鳥獸散了,跑得最快的恰恰就是那王un明。


    跟楊燦堵誰膽子根本就是找鬱悶,這幫人裏在想什麽楊燦都是一清二楚,他根本不用擔心自己的的悍馬車會真碾壓到什麽人,因為這些鄉民都是一幫虛張聲勢的紙老虎,沒一個人是真的敢真的拿自己的命來賭的。


    畢竟楊燦代表的又不是無良的房地產開放商,現在是洪水在外,補償在後,這些鄉民可不是都是蠢蛋,什麽時候該跑他們還是很清楚的。


    此時楊燦叼著煙,握著方向盤,狠狠踩著油車身在“轟隆”“轟隆”中不斷震動,撞毀了一麵又一麵的障礙物,瓦石在眼前飛舞,砸在玻璃上“叮叮咚咚”的感覺實在是爽翻了,男人嘛,心底多少有些暴力傾向,哪個沒夢想過自己開著橫衝直撞的場麵,如果不是現在這麽特殊的情況,楊燦估計一輩子都沒這個機會。


    再次倒車的時候衝著已經嚇得癡癡呆呆地周浩然喊:“愣什麽,跟著我這邊撞碾過去~你叔叔馬國強下麵的公司幹這個多了,你難道就沒學會點?”


    楊,你悠著點,要是裏麵有人怎麽辦!?”田國立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喊著,他現在倒是明白楊燦這敲山震虎的方式了,隻是看著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


    楊燦哈哈一笑:“田書記,放心,這裏這麽多記者,萬一我撞死了人,我個人全權負責。”說著再度踩著油飛了出去,楊燦早已經把讀心術的麵積擴大,有沒有人在房子裏麵他最清楚了,這前半條街的人早就撤離了,因此他現在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說實在的,楊燦心裏很不能理解田國立的優柔寡斷,現在這個世道,房地產商在城區裏都敢開著挖土機去強拆老百姓的房子,現在是災區的特殊情況,怎麽政fu的軍隊卻還沒有哪些無良的房地產理直氣壯呢?


    既然當講道理的老好人這麽困難,效率也不高,楊燦也不介意自己當個效率高的惡人。


    在楊燦這霸道的悍馬推土機一號的帶領下,這個臨時強拆大隊在把iǎ半街區的房屋夷為平地的同時,那些鄉民們別無選擇,都隻能滿含著憤怒與恐懼按照指示撤離了。


    而這個消息也已經驚人的傳播速度傳遍了圍堰鄉,在接下來的兩個多iǎ時的疏散工作中再也沒有人敢有組織的反抗撤退行動了。


    總之,楊燦的做法雖然有霸道蠻橫嫌疑,但是從效果上來看田國立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決定,如果當時任由鄉民鬧下去後果真的就不堪設想了。


    而更加讓那些隨行的記者們鬱悶的是,他們原本都是挖空心思地想找到這位流氓少校的瑕疵,拚命地在廢墟裏翻找著看有沒有倒在他鐵蹄下的無辜生命。


    可惜接近一個iǎ時的收集證據時間,讓他們徹底失望了,直到他們被要求強製撤離之前,他們都沒有拍到任何有價值的照片,別說是人了,就算是貓啊狗啊之類的iǎ動物的屍體他們都沒找到,唯一看到有血跡的那位記者卻發現兩被石塊壓死的老鼠….


    (老鼠兄抱歉,阿彌陀佛~順便感謝眾位施主的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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