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堰鄉是華省最貧困的鄉,一麵臨江兩麵臨湖,土地貧瘠,祖祖輩輩都是靠著打漁過活,但是自從十年前英姿造紙廠修建以後,鏡湖,堰湖兩湖汙染嚴重,這裏附近的漁業資源就幾近枯竭了,除了少數外出打工,留下來的人都過著上世紀八十年代般的貧困生活。


    楊燦與周浩然馬依依逛了一上午,越逛楊燦的心裏卻越發的沉重,說實在的,他以前還真想不到華省還有這麽貧困的鄉村,家家窮途四壁,雖然還不至於像影視劇上那麽一家人穿一條褲子,但是這裏的人衣著卻完全與外界脫節一般,可就算這樣,還是有很多勞動力留在了這裏過著耕種的活。


    楊燦看著路上行人的意識,大概也明白原因,這個鄉裏家族觀念比較強,排外,村民大多姓王,王姓長輩說的話比村幹部說話更有力度,村民的觀念還極為保守。


    聽老阿婆說,連當年轟轟烈烈的特殊時期也沒撼動這裏的宗族勢力,王家的祠堂也被完整的保存下來,當初也有紅衛兵來鬧,準備砸掉王家的祠堂,引發了村民和紅衛兵的械鬥,最後也不了了之,總之,這裏這裏民風強悍,對於外界很是排斥。


    英姿造紙廠應該是這裏唯一接受的現代化產物了吧,圍堰鄉四分之一的青壯勞力都在造紙廠裏工作,所以在鄉裏在土平房間,也是不乏有些兩層樓,三層樓的私房林立著,那些都是在造紙廠裏當iǎ領導的住宅。


    當然最大那個四層樓的私房是王家祠堂旁邊的王三爺,王慶年的家..


    “我們去會會他吧?”耿直的周浩然舉著傘,在那個有院子的私房前,有些躍躍y試的樣子,毫不畏懼口的大狼狗的狂吠。


    馬依依哼了聲:“你現在去就是去找死的,這裏可不是城裏,沒人跟你講道理,鄉裏的人可是很蠻橫的。”


    楊燦也點了點頭:“有收拾他的時候,現在我們還有正事。”說完拉著兩人上了這次來的另外一件重點-圍堰鄉的堤壩。


    根據楊燦所知,圍堰鄉這裏曾經54年大洪水的時候出過大事情,這次特大洪峰即將來臨,這裏自然是華省防洪最大的考驗,省委防洪部重點工作應該是這裏。


    雨勢漸大,白晝漸漸宛如黑夜,楊燦三人深一步淺一步走著,楊燦聽到雷聲陣陣,不由迴頭用手拉住了馬依依的手掌:“iǎ心點,你沒問題吧?”感受著柔軟的手心的傳來的溫熱。


    馬依依睜大眼睛望著他,沒有甩開手,反而捏緊了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有你這避雷針在,沒關係。”仿佛不怎麽怕打雷了,畢竟楊燦要她留在旅館,是她自己主動要跟來的。


    楊燦知道她這是在幫田國立當眼線,田國立的上麵是省委老書記秋華波,這事情是直接關係著他的烏紗帽的,萬一出了什麽事情秋華波倒了,田國立也沒撐腰的了,都是一環扣著一環的,也沒說什麽了。


    堤壩上有幾十號人,不斷的加高著,吆喝著,幹勁十足的樣子,而湖麵的水已經高過了警戒線將近半米了。


    大雨中的楊燦神態凝重拿下了一直背著的旅行包,從裏麵拿出一套藍技術人員服裝套上,胸口上寫著水利局技術部的標識,而後拿出一套微型的測量器材,然後這才走過去,把儀器貼在堤壩上檢查著什麽。


    周浩然與馬依依雖然疑惑他的舉動,但是注意力卻被他箱子吸引住了,裏麵整齊的疊著十多套衣服,有醫生的白大褂,民工的廉價m彩服,搶險隊員配備的救援服等等,還有一套軍裝與警服...


    “你到底是幹什麽…”馬依依越來越覺得楊燦有些神秘了,周浩然卻在旁邊嘿嘿的笑說:“揚哥你果然是高啊。”豎起了大拇指。


    記得剛來雜誌社的時候,周浩然與楊燦去采訪一個警戒的事故現場,由於事故比較大,所以現場周圍被封鎖起來了,一大票各個媒體記者都被攔截在警戒線外麵。


    當時楊燦在外麵周圍轉了一圈,發現沒什麽空子可鑽,於是他歪到一個隱秘的地方換上醫生穿的白大褂,然後大搖大擺來到警戒線邊,在接近的時,楊燦故意拿著手機假裝在與別人通話:


    “我倒現場了…啊,是是我帶著急救設備呢,好,馬上去救護車那裏會合。”


    現場的警戒人員見楊燦的穿著打扮與樸實的臉,再一聽他講電話的內容,就把他當著的匆忙趕來的醫生,趕緊拉開了警戒線..


    當時把周浩然看的那叫個震撼啊,沒想到這楊哥還不隻一套..竟然準備這麽多不同的衣服,這哪裏是記者啊,分明是間諜嘛..


    在馬依依與周浩然嘖嘖稱奇的時候,看著數據的楊燦臉卻越來越沉,招手對那邊加固堤防的人喊了聲:


    “過來~你們誰是負責人?”


    那幾個穿著雨衣工人愣了愣,看著楊燦衣服上水利局的標識,裏麵有個中年人趕忙iǎ跑了過來道:“我是,我是,專家你找誰?王鄉長不在..”


    “不找王鄉長,就找你,我問你,這個堤壩上幾幾年修的?”楊燦冷著臉問。


    那位愣了愣思索了下,才摸著腦袋說:“好像98年修的吧..”


    “已經十三年了!?上麵的明明寫著受壓年限是十年!這幾年為什麽不在冬季的時候重建!”楊燦一聽就火了,大吼聲,把那位嚇得這哆嗦也不知道這位iǎ專家發什麽脾氣。


    “專家…這事情不歸咱管,咱不清楚,有事情你去問王鄉長去~”


    楊燦也知道他說的是實情,控製了下自己的情緒,擺手擺手讓他走了,帶著周浩然馬依依重新上悍馬,直接撥通了徐陽的電話。


    “你這臭iǎ子又鬧事了!去什麽地方了!還不快迴來~!”接電話的卻是吳蘭,大吼大叫的讓楊燦不自覺把手機拿遠了些。


    “圍堰鄉?那裏的事情你也敢管了,迴來再說~”吳蘭一聽第一句話就更加擔心了,聲音又提高了一個八度。


    楊燦聽著這話知道跟這太過關心自己的吳阿姨沒什麽道理可講,還好這時候徐陽接過了電話,楊燦這才能把英姿造紙廠的事故以及自己掌握的證據情報,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


    在他講述的過程中,徐陽一直在驚訝地:“啊?不能吧?這麽嚴重?唔,唔是這個道理。”的迴應。


    “徐叔我把那些東西的複印件以及東西給您傳過去,您聯絡國家安全生產監督局,以雜誌社的名義向他們舉報發生在臨湖鎮的事故,雖然不能定案,但是舉報調查足夠了,我就在這裏現場跟著,包準拿到一手資料。”


    “我是可以馬上聯係,但是安監局會去人嗎?”徐陽有些疑惑的問。


    “您在網上查查核,我記得安監局有個文件說,超過三人以上死亡的重大事故被隱瞞的,總局都將派人到現場指揮調查。


    處理完雜誌社的那邊,楊燦伸了個懶腰,躺在了座位上眯了眯眼睛。


    “現在怎麽辦?我們就幹等?還是去水利局?”周浩然有些按奈不住子的問,這次可是大條新聞,讓他覺得自己這記者當的跟蜘蛛俠似的,專為老百姓打抱不平,比在市裏刺激多了。


    “等你們的秋伯伯來視察工作吧…把我手上防洪的材料給他們,就去水利廳。”


    “秋伯伯?”周浩然一頭霧水,馬依依卻有些意外了:“你..又怎麽知道秋伯伯會來的..”


    楊燦眯著眼睛笑什麽也沒說,他這兩天不斷的觀察馬依依意識,總算是把事情梳理清楚了些。


    原來這馬依依母親馬莉年輕的時候中央文工團著名的舞蹈演員,就有些類似於宋祖英,年輕的時候憑借起出眾的外貌氣質結jiā了不少年輕才俊和政fu官員,其中有不乏她的眾多仰慕者以及至jiā好友。


    在幾十年時間這些人逐漸形成了一個無形的人脈圈,在這個政商並融的圈子裏,大家都通過馬莉聯係在一起的,而這秋華波就是其中之一。


    馬國強能白手起家到今天的成就,一大半的功勞也都是靠著馬莉的人脈,而馬依依顯然也繼承了她母親的魅力,很受這些長輩們的歡迎,田國立,馬國強如此寵愛她,也是這個原因。


    在馬莉幾年前過世後,馬依依身上就承載某些超出她年紀的能量,每年過年的時候她家裏總是最熱鬧的,那些遍布國內各地的政商名流都會以來看她的名義在聚集在一起。


    光是幹爹幹媽她就不知道有多少了,唉,從iǎ應付這麽多不同的長輩,這也難怪她有同時有這麽多不同麵貌了。


    反正這防洪的事情不是自己能管的,就拍拍現場照片,賣個人情給省委書記秋華波也不錯。


    三人在車上iǎ睡了幾個iǎ時,馬依依手機終於響了起來,秋華波的大部隊要來了,三人振奮jing神剛準備動身就接人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微弱的敲聲。


    “叔叔~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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