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敢報導?現場所有人均是一愕,這話就算央視的台長都不敢這麽說,要知道國內的現狀,雖然新聞自由上已經比十年前得到巨大的改善,但是媒體受到的製約之多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何況進入網絡信息時代之後,輿論更要經受事件真實與虛假重重m霧的考驗,有哪家媒體敢聲稱自己報導的絕對沒有虛假的成分?


    這些事情楊燦無法解釋,有誰能相信他那具有看透真相的能力呢?楊燦說這些話並不是頭腦真犯渾衝撞這麵前的兩人,而是看透了他們的心思,知道田國立為什麽要問這些話。


    他這是在試探,衡量他們這幾個人裏究竟有沒有人能和他們坐下來談的資格。


    楊燦之所以敢這麽大言不慚,其實他早已經抓住了這位田書記與馬國強的想法,清晰明白,現在擺在南周刊麵前的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隻看抓不抓得住了。


    田國立目光中都難掩驚訝,他大致清楚楊燦的資料,之前多少還認為楊燦不過隻是個實習記者,而那篇影響了懷南區領導班子重建稿子必定是有高人背後指點,現在聽到他的這番鴻篇大論,腦袋卻也有些發懵。


    “嗬嗬,老田啊你又扯遠了,來先嚐嚐我帶來的普洱茶。”


    馬國強之前一直都隻是在笑,誰也看不出他在什麽,突然拍了拍手,叫來了秘書上茶。


    其他人戰戰兢兢的接過茶杯的時候,楊燦悠然地在杯邊啜了一iǎ口,隻覺的一股苦澀的味道頓時充斥在味蕾之間,微微皺了下眉頭,對於這種玩意他確實不怎麽喜歡,不過還好此時心情不錯,他知道剛才雙方的那些探底都完畢了,對方算是把自己當作可以商談正事的人了。


    楊燦在觀察別人意識的時候,通常能從澤辨別出對方的到底處於哪一大類人,男為紅,nv為藍的基礎上,越是心底純潔正直的人意識越為清澈,而那種汙七八糟想法比較多,生活追求比較糜爛庸俗的人則會呈現渾濁的狀態,嚴重的甚至接近黑


    像是楊秀雅與簡iǎ雪的意識幾乎都是半透明,晶瑩剔透的很是好看,而王建明就是渾濁富有雜質的暗紅


    這跟一個人的外表,教育程度,乃至格並沒有任何關係,隻取決於內在品比如朱懷誠雖然看起來很猥褻下流且不負責任,但是意識顏卻比社會上大部分清澈的多了。


    眼前的馬國強與田國立的意識呈現的紅雖然沒有多麽清澈,但是他們的意識氣卻比常人要明亮一些,而那種光亮恰恰是代表某種後天形成的浩然之氣,楊燦曾經在部隊裏不隻一次的在那些老黨員身上看到過。


    他之所以敢如此的正氣凜然地說剛才那些話,正是看準這點,因為對方不管反應如何,心裏就是吃這一套的人。


    也是奇怪了,平時遇到的政商之中八成以上都是些汙七八糟之輩,今天竟然讓他遇到兩個這樣的人,倒是難得。


    “各位,怎麽樣,我這茶還不錯吧...”


    馬國強的話打破了房間中的寧靜,羅成與張德軍連忙在旁邊點著頭,楊燦卻癟了癟嘴自嘲地笑了笑:


    “馬總,說實在,你這茶我喝不懂,糟蹋了,等下還是換果汁吧。”


    楊燦向來隨就是聯合國秘書長坐在他麵前,他也不會怵,不喜歡不懂裝懂。


    馬國強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道:


    楊果然快人快語,跟你的文章一樣,毫不做作,這品我很欣賞,不像老田,時常說慢斟細品,其間可堪玩味,卻喝了這麽多年也沒悟出什麽道理來...”


    田書記哈哈大笑,很自嘲點著頭,輕鬆的神態讓羅成等人都鬆了口氣。


    “羅主編,這次我邀請你們來,主要是談談我們廣告合同,我們華豐集團準備一年三十萬,買你們三年的頁麵廣告,你們看怎麽樣?”馬國強總算是把話題拉到主題上來了。


    三十萬?雖然還沒確定篇幅,但是這個數字已經大大超過羅成的預期了,要知道南周刊現在一年的廣告才賣出十五萬而已,但是這徐陽事先打過招唿,羅成心裏雖然竊喜卻也不敢直接答應,唯唯諾諾地看了眼楊燦。


    “這價錢還有些不妥,我們的底線是一年五十萬。”楊燦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繼續把羅成他們嚇了一跳,真不知道這平時和氣的iǎ楊是怎麽了,怎麽今天這麽衝,竟然頂著別人大客戶來。


    田國立側頭放下茶杯嗬嗬笑了起來,頗為欣賞地道:


    “好啊,你這iǎ同誌好大的胃口啊,你知道不知道,你上次那篇文章,讓馬總這個季度損失了不下兩千萬..”


    這話讓南周刊眾人聽得是心驚跳的同時,馬國強卻很輕鬆了擺了擺手說:


    “老田打住,不能這麽說,iǎ楊是幫我個大忙才對,我要是早知道那個王建明在南城這麽我早就把他撤了。”


    原本大家還以為這個馬總人很和善,但是在他說“撤了”這個詞的時候語調一變,當時就給人種肅殺之氣,搞得羅成幾人瞬間身子嚇得一抖。


    “今天華豐的廣告三十萬是勉強說的過去的,但是明年,後年,價錢會漲的..”楊燦很理所當然地解釋。


    “哦?你這iǎ同誌倒是說說看?你一個覆蓋麵市級的雜誌三年內會發展成什麽樣?”田國立好奇心頓時被勾起來了。


    他被調任南城主要其實也是由於“國健案”的爆發,因為案件立連帶市委裏好多人物,上級為了避免一些糾葛,才臨時把他從北京調過來救火,他當時研究這個案件的時候,曾經對公安部的人大發雷霆吼道:


    “你們公安部是怎麽辦事的!?怎麽連個雜誌社的效率都不如,記者能到的證據情況,你們反而不清楚,那是不是以後我們破案都要靠記者了?”


    所以他對南周刊到底是個怎麽樣神通廣大的單位也很有興趣,早上來會見馬國強這個老朋友的時候,也談到這些,了解到南周刊的人要來,特別ou出時間來會會他們的。


    馬國強的想法也一樣,這個掛著中央軍區牌子的雜誌社覺得不像看上去那麽簡單,裏麵必定有能人在背後推手。


    別人都以為商人政客都是黑良心撈錢的貨可是像他田某人與馬國強可是真正幹大事的人悉人心所向才能心想事成的至理名言,可是他們畢竟不是什麽三頭六臂,也苦於無法製衡下麵那些汙七八糟的人,畢竟社會大環境如此。


    現在他們是很需要一家有能力的媒體來起到輿論監督的作用,作為他們的第三隻眼睛。


    可惜是挑來挑去,國辦的媒體受到的鉗製太多,無法承擔這個任務,而南城其他的企業媒體功利太強,也沒這個能力,所以南周刊的橫空出世是他們非常樂於看到的。


    這次南周刊起到的監督作用很大程度啟發了田過立與馬國強,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有這種第三方角使勁的媒體,確實是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馬國強原本本意是想扶南周刊走穩,讓他們繼續幫自己盯著改組後的國健,畢竟北京離這裏太遠很多地方他也顧忌不到。


    表麵上看南周刊的報導是害了華豐,其實長遠來說反而是幫了他,如果任由王建明這麽搞下去,事情影響力越大,越晚被揭發,華豐集團的名譽損失越是大,畢竟現在不比幾年前,房地產業條規已經在慢慢形成中,短期這些手段會影響到企業的信譽,這對華豐來說太得不償失了。


    “也許南周刊今天隻是市級的媒體,不過以後會慢慢走出去,成為覆蓋省級,乃至全國範圍雜誌,這三十萬的價錢似乎不怎麽合適吧?”楊燦這也是第一對其他人說出他的事業願景,當然他說的很保守,他怕都說話來,會讓別人覺得他太過誇誇其談。


    馬國強與田書記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


    “好好~年輕人有誌氣,有幹勁,很難得啊,羅主編啊,我真是羨慕你,我手下的人要是有iǎ楊的一半心氣,我就知足了。”搞得抹著冷汗的羅成老臉一紅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在中國這幅員遼闊的國土上,這媒體想跨越各個行政區的界限,真是談何容易,就算王牌周刊那種人脈資源鼎盛的雜誌也用來近十年的時間才達到這一步,南周刊想三年跨出南城市,恐怕就很難了。


    馬國強與田國立當然懂這個道理,但是他們卻發自內心喜歡聽楊燦這豪言壯語,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位iǎ楊才是這次南周刊代表團的發言人,也代表南周刊的未來,如果沒有這麽天不怕地不怕的氣焰,如何能成為他們所需要第三隻眼睛呢?


    “好,五十萬一年就五十一年,不過我要加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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