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計算精確,莊正同樣計算精確,在起身那一刻,看到樹上她的身影動了,他就知道自己要差一點時間。衝過來時候,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這樣跳下去的話,能落到摩托車上、甚至撲抓到她或車的可能都極小!落地之後,就算不像貓一樣翻滾卸去重力,硬抗的話,不顧腳震的不適,再要發力跑起,也需要一點時間的緩衝。對於發動了的摩托車,延遲一點點時間,都足以讓它把距離拉開更多!


    是以,莊正沒有選擇這無把握的,他根本沒有停頓身形,借著慣姓,讓已經衝刺起來的身體繼續在圍牆上快速奔跑!


    如此一來,減少了跳落的時間,那女子發動的一頓,便讓兩個速度幾乎一樣的人,在時間點上也拉到了同樣的原點。此時此刻,便是一個在圍牆上快速奔跑,一個在下麵發動摩托車,平行並進!


    這已經不僅僅是速度的較量,同樣還是心智的較量,兩人都必須一心二用的分析敵我雙方的狀況!


    下麵的女子,見莊正沒有跳下來追,此刻同樣不好過。同一個方向跑下去的話,時間一長必然是摩托車占優勢,但剛剛發動的摩托車,和已經衝刺跑出勢頭的莊正,則很可能是上麵的莊正占優勢!隻要莊正不把時間拉長,馬上做出反應的話,她還是有可能被撲截!


    她現在有三個選擇,一個是全速往前,盡量讓摩托車衝出最快的速度;一個是掉頭往後,那樣等莊正收住腳轉身再跑,就會拉開不少時間,但她要把摩托車掉頭,同樣也需要時間,莊正有上麵的優勢,一旦她掉頭,還沒有來得及走,可能就被老鷹捉小雞的撲倒了;最後一個就是開往側麵,那樣在圍牆上快速追趕的優勢就沒有了,能迅速拉開距離,但這也不方便,這旁邊並沒有合適、能夠快速行駛的道路。


    她現在隻能保持全速往前,然後看到旁邊有方便的岔路時轉向。


    因為受傷未愈,她早就準備好了不和莊正硬碰硬,示意計算好了逃走的退路。但她沒有算到莊正的速度!搏擊時出手的速度,跟奔跑的速度是兩迴事。就像一個拳王在拳台上可以揮拳如風、迅如閃電,但跑步則未必比一般人強多少。她知道莊正的實力不可力度,但他動如脫兔、宛如跑酷高手一樣的速度,則是剛才來時才發現。


    她分析敵我形勢,莊正亦然。在圍牆上的莊正有衝刺起來的短時間速度優勢,以及對前麵道路、旁邊岔路等視角上的優勢,但同樣有圍牆受限和不能跟摩托車拚耐力的劣勢。是故在那女子做出了選擇堅定的時候,他也做出了選擇!


    說時遲那時快。


    莊正在圍牆上奔跑了幾十米,把速度衝刺到最快的時刻,已經不僅僅是平行而是略有領先下麵的摩托車,然後他如大鵬展翅、雄鷹搏兔一般的往斜側躍了出去!


    不用自己跑、隻需要在保住平衡的前提下觀望前麵路況的女子,更方便抬頭看莊正的情況,當眼角觀察到他身影向前躍出時,她暗叫不好,這會讓等車衝過去他剛好落在車上、或者把她拉倒下來!


    這麽一個電光火石之間,她根本沒有時間思索對策,隻能是本能的反應來了個刹車!若能成功的話,莊正很可能會是落在她前輪位置,把握好了,很可能把人撞飛出去!她甚至有點遺憾,隻有一隻手吃力,否則把車提起來,接著慣姓,足以能夠把人碾倒在地!


    她的本能反應是正確的,急刹車讓按剛才速度計算的莊正,是要落在她的車輪前,而不是車上、或車後。可惜她忘記了非常重要的一點——她的手!


    她隻有一隻手能夠用力的情況下,扶著開摩托車沒有問題,想要把前輪拉起來是難以做到,同樣要穩固身體也難以做到。急刹車之下,慣姓的衝擊力雖然沒有讓她飛出去,但也撲出了半個身子在扶手上!


    頂你個肺……她又痛又鬱悶,不僅僅頂到肺了,更頂到了胸了……


    她的急刹車策略確實沒有錯,可惜必須一擊即中的莊正,同樣算了到了這種可能,他根本就沒有往車上落的意思!他的目標是旁邊,並在空中就借著下落之勢,看著角度雙掌準備好往旁邊推擊!


    急刹車停下,莊正也是落在前輪位子,但並不妨礙他的順勢攻擊,隻是把推出雙掌的角度調整了一點而已。撲出趴在摩托車上的女綁匪,勉強靠腳撐住了、沒有讓身體繼續前傾,還沒有來得及緩口氣,更不用說了逃走了,便被莊正從旁邊四兩撥千斤半的雙掌推過來,頓時往旁邊倒了下去。


    我頂你啊……她倒地之後被摩托車壓住了腳,痛的差點要落淚,心中也是鬱悶憤懣不已,上一次被他弄得斷手,這次又是斷腳,下次是不是還要讓我斷頭啊!


    “救命……哎呦……快幫我扶起來……我的腿斷了……”慘叫呻~吟之下,女綁匪也放下麵子求助。


    看著被摩托車壓著的女子,臉上雖然帶著口罩,但眼睛透露出她是真正的痛苦不已。莊正想起她上次裝死的逃走,搖頭笑道:“不行,我要報警,你這樣動不了挺好的。”


    “你混蛋啊!就是警察也不能虐待犯人、要急救犯人!我還隻是綁架未遂的嫌疑犯呢……草你爸的!老娘打又打不過你,跑又跑不過你,現在被你打得斷手斷腳了,你還怕我飛了不成……啊……”她疼得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了。


    “……”莊正一腳踩踏在摩托車上,雖然沒有怎麽用力,但也讓她壓得更加嚴實了。“求人救命還滿嘴粗話?信不信我踩住你的嘴?”


    大概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女綁匪疼得額頭冒汗,怨憤的緊盯著莊正,卻不敢再罵,隻是在口罩下低聲嘟噥:“草你爸……踩我嘴?等落在我手上,我草你嘴……”


    莊正還是聽到了她的嘟噥,但這樣的粗話,他還真罵不出口,總不能真把嘴踩爛吧?那丁曉青問不到東西該怨念了。好吧……堂堂中南海保鏢,別跟一個女綁匪計較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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