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新鋪開張的好日子。


    陸朝陽和黃婆婆,並一個來幫忙的連氏,手下幾個丫鬟,齊圍在廚房裏,從天不亮就開始忙活,足準備了十幾樣自製的糕點,還有十多樣街上有名鋪子裏買的招牌糕點。耳邊聽著外頭熱鬧的鞭炮聲,鑼鼓聲,知道當是揭了匾,剪了彩。


    不過知道歸知道,她們也不能就上前院去看熱鬧,隻在廚房裏忙活開了,一溜的糕點準備好。連氏支人去前頭瞧了瞧情況,就迴來對梅花等幾個丫鬟道:“把糕點送上去,每桌擺好。送完就退下來,不用呆著伺候。”


    這邊去擺糕點,陸朝陽就親自去用燒好的水泡了茶,讓丫鬟又一壺一壺的送上去。


    然後就轉了個身去前堂瞧瞧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


    客人們已經都到屋子裏坐了,陸展瑜幾個小夥計還在前院打掃。外麵剛舞過獅,剛打過鞭炮,外麵也還有未散去的看熱鬧的百姓。


    陸展瑜見了陸朝陽,就放下手裏的算盤,上前來道:“朝陽。”


    陸朝陽點點頭,道:“都弄好了?”


    正說著話,就聽見大聲的道賀聲。夫婦倆迴頭一看,看見是林老爺子親自帶著幾個鏢師,姍姍來遲。


    陸朝陽一喜,連忙迎上去,道:“外公。”


    陸展瑜就跟著一塊兒給林老爺見禮:“外公。”


    林老爺和陸展瑜從前沒有來往,如今麵對麵見了陸展瑜打量了一番,倒是生得一表人才。配得上他的外孫女,頓時就心花怒放,豪爽地笑道:“好,好!”


    陸朝陽笑道:“外公。您快裏邊兒請。”


    林老爺子是個利索人,一邊進門,就一邊道:“今兒來。除了來給你捧個場,還有就是這幾位兄弟,都是身上有些毛病的,也順道尋你給治治。”


    陸朝陽轉過身看這幾個人,卻都是身形魁梧,看起來好手好腳,精神氣兒也是極好的。心裏不禁暗暗揣測著。難道是沉屙舊疾?那可是非常麻煩的。


    可是又轉念一想,這是自己的外公,總不會就來砸外孫女婿的招牌。那到底是……


    一邊想著,就一邊把人都引到一邊的簾子後頭去,讓陸展瑜先坐診。


    卻原來林老爺帶來的這幾個鏢師。還真都是有傷的,隻是都是功夫好手,所以不顯。還有兩個則是風寒。都不是大問題,陸展瑜把了脈,抓了藥。


    付錢的時候,林老爺說了:“你也千萬別推,今兒是你開張的大好日子,總得先開個張,圖個吉利。這幾個錢也不值得什麽。你若是有那份心,以後多關照兄弟們就是了。”


    既然這樣說了,陸展瑜隻好把錢手下了,笑道:“先收藥錢就是了。”


    林老爺笑了笑,也沒再堅持。


    陸展瑜一家在縣城沒有根基,可是林氏鏢局的人脈卻是很充分的。看熱鬧的百姓。見林家的人都去看病,也有那和林家鏢師打了招唿的,後來就也進了鋪子看病。陸陸續續竟然也有些人進來了。


    一時之間,竟然是把後麵的客人都撂下了。家裏有幾個夥計,倒也有一個能認字,坐在一邊,充作筆錄。陸展瑜在一邊把脈,並輕聲問起病人的一些情況,斷定了病情之後,就嘴裏報了藥方子,夥計就在側記錄。


    她寫好後,唱藥名的人再高聲把藥方唱出來,讓另外的夥計去抓藥,抓好藥以後交到陸朝陽手裏,陸朝陽靈活地撥動算盤,接過方子來在看一眼,再囑咐一句,幾碗水熬藥,熬成幾碗,一天吃幾次,發不發汗,等等問題,再一手交錢,一手交藥。


    陸展瑜這是在創業階段,根據麗縣的標準,診費是收二十文,藥材就按照市場價。他年輕俊俏,醫術怎麽樣還不知道,起碼看起來像模像樣的,尤其是他耐心好,人又和藹可親,漸漸的,看熱鬧的人也漸漸進了藥房來,說自己有個頭疼腦熱啥的,請他給抓副藥。


    開張第一天,生意竟然很不錯。好在後麵請了林家人來照顧,撐場麵,賓客們大多是略坐一坐就走了,也沒有要留下來吃飯的意思。


    直到日暮西陲,天黑了,陸展瑜看完最後一個病人,仁心堂才消停下來。陸展瑜去關門,陸朝陽就一張一張地翻著單子,一邊道:“當歸用的差不多了,明天得補上一些。”


    說完,就打開放錢的小抽屜,裏麵有個小匣子,陸朝陽把銅板和幾快碎銀子都放進去,抱著匣子先迴後院去了。陸展瑜還帶著人在前頭打掃。


    等老公吃飯,陸朝陽就一邊把匣子裏的錢拿出來數了數。她記了小賬本,今天一共進賬一兩銀子並二百七十個大錢。現在匣子裏的銀子約有一兩三錢銀子。開張第一天,接待了約莫二十位客人,都是小病,比如頭痛發燒什麽的,用不了幾個錢。藥材也是便宜的,更沒有什麽利潤空間。


    陸朝陽大略算了一下,今天忙活了一天,約莫賺了五百個大錢左右。這還是陸展瑜很多藥材都在鄉下直接收迴來的,縮減了成本的緣故。


    這麽想著,她就把五百個大錢收進了自己妝奩裏的另一個小匣子裏,餘下的繼續放在這個小匣子裏,作為周轉。


    陸展瑜今天的工作強度挺大,接待了接近二十位病人,迴來的時候,眉宇之間也有些疲憊之色。他從小就閑散慣了,從來沒有過過這樣瑣碎繁瑣的一天,因此有些不適應。迴來之後,二話沒說,就坐下吃飯了。


    陸朝陽笑道:“餓壞啦?”


    一邊給他盛了一碗老鴨湯。


    陸展瑜點點頭,道:“還真有些餓。”


    今天黃婆婆炒了個爆炒牛雜,是非常下飯的菜。兩人一起坐著,各人悶頭吃了三大碗,竟然是覺得無比舒爽。


    洗完澡,陸展瑜又看了一會兒書。


    陸朝陽躺在炕上。翻了個身,一邊和他說著今天的賬。


    陸展瑜迴過頭,道:“那照你說的。一天五百個大錢,一個月要賺二十兩銀子,豈不是還差了點?”


    陸朝陽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待想了起來,嘴角就抽搐了一下,道:“今天能有二十個病人,倒是多的。也不是日日都有這麽多的。”


    陸展瑜若有所思。道:“那豈不是差得越來越遠?”


    陸朝陽道:“那也不一定,說不定能碰到個大客人。”


    陸展瑜笑道:“那就好,善哉善哉。”


    陸朝陽愕然,忍不住啐了他一聲,道:“都說醫者父母心。你這樣的人,還真是……”


    陸展瑜無奈的道:“食色,性也。”


    陸朝陽道:“你在胡說,今晚就去睡榻。”


    陸展瑜這才閉了嘴。


    可能是選的位置不錯,仁心堂的生意倒是不錯,基本上每天都能保持五百個大錢甚至一兩的利潤。這樣算下來,一個月的利潤大約就是在二十兩左右。而且尤其是後半個月,陸展瑜的醫術得到了肯定,收費又便宜。上門的人越來越多。


    陸朝陽算著賬,突然就覺得有些恐慌……


    月中的一個早晨,陸展瑜起了身,抹了把臉就想上工。這些日子,他已經漸漸適應了這種庸碌的,瑣碎的生活。可能是有二十兩的動力。所以到也不覺得累。


    陸朝陽就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不肯起床。


    陸展瑜道:“怎麽了?”


    陸朝陽道:“覺得頭有點暈,不想起。”


    說完這話,才想起來自己的丈夫是個大夫,頓時就一個激靈想爬起來。結果陸展瑜已經上了前來順勢把她一抱,搭上了脈。


    略一聽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陸展瑜抿了抿唇,笑道:“娘子今天是不想上工?”


    陸朝陽哼唧了兩聲,不說話了。


    陸展瑜笑道:“還是不想為父賺太多的錢?”


    聞言,陸朝陽隻好爬了起來,道:“我去上工。”


    夫妻倆還是搭檔無敵,陸家仁心堂的名聲也越來越高了,鄰裏街坊都愛往他們這裏來。終於,還差幾天到月底的時候,陸展瑜賺足了二十兩盈餘……


    陸朝陽總疑心自己是算錯了,迴去反複算了好幾遍,可是每次都是一樣的錯,就算錯,也是隻錯少不錯多。


    麵對陸展瑜似乎帶著別有深意的笑容,陸朝陽硬著頭皮,想著反正也還有幾天,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可是她拖不住時間的大腿,隻好眼看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


    直到月尾那天,晚上剛下班,陸展瑜就催著陸朝陽去算賬。陸朝陽心想有什麽好算的,我每天都算,有多少難道還能不知道嗎?


    可是在他的那種表情下,陸朝陽也隻能裝作淡然,埋頭算了起來。


    故意算得很慢……


    可是總也有算完的時候。


    最後,陸朝陽還是隻能抬起頭,道:“咱們這個月……賺了三十多兩。”


    “三十幾兩?”


    陸朝陽道:“三十一兩四錢銀子。”


    說完,她自己就深吸了一口氣。技術類的活計果然比體力活來的省事些。趙家養豬雖然賺的多些,可是剛開始也沒有這樣的收益,還累死累活的,並且需要承擔風險。


    陸展瑜笑道:“好像不止二十兩。”


    陸朝陽愣了愣,然後強嘴道:“你不是還欠二十兩,你得賺上四十兩,才算數……”


    陸展瑜一愣,然後眯起眼睛看著她隻是笑。


    陸朝陽輕咳了一聲,有些尷尬。


    幸而黃婆婆來送飯,暫時把這個話題別過去了,陸朝陽悶頭吃飯,陸展瑜隻是一個勁兒的勸她少吃點。吃太飽了,做劇烈運動,會傷脾胃。


    陸朝陽才不管他,隻管自己吃個肚子圓乎乎的。


    吃完晚飯,磨磨蹭蹭的去洗了澡……


    知道皮不過去了,陸朝陽隻好道:“我。我吃多了,肚子不大舒服。”


    陸展瑜笑道:“來,我幫你揉揉。”


    說著不等她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拉拉進自己懷裏。


    陸朝陽的小心肝狂跳。隻感覺他灼熱的手掌貼上來,輕輕揉著她圓乎乎的小腹。專業手法自然不一樣,陸朝陽很快就舒服地喟歎了一聲。甚至還打了個嗝。


    陸展瑜哭笑不得,道:“真的吃多了。”


    陸朝陽訕訕的。


    她都這樣了,陸展瑜也不好再怎麽樣,隻好輕輕揉著她的肚子,一邊陪她說著話,兩人挨在一處,倒是漸漸放鬆下來。


    先說了生意上的事。又說起了陸展瑜的師父。


    陸朝陽輕聲道:“按理說,我也該去給他老人家見個禮。”


    陸展瑜聽了,卻沉默了,半晌才道:“他老人家最近又收了個小徒弟,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找咱們。等他想起來了再說。”


    要知道。誰也不會沒事兒上門去找罪受。


    雖說是恩師,更是助他良多,可是陸展瑜確實沒在他手上少吃苦頭。


    陸朝陽又道:“這些日子我都幫著你在前頭理賬,後院都操持不過來。雖說現在有黃婆婆,但是o婆婆年紀也大了,還是不能太過操勞。你若是找不到人幫你理賬,那就要找個小姑娘來幫黃婆婆打理一下內務。”


    陸展瑜道:“這對,你看看要什麽樣的人?”


    陸朝陽想了想,道:“最好是鄉下姑娘。膽大潑辣的,田裏的事兒能多懂一些。小廝也可以,若是能扛得起這幾畝地的活計,讓黃婆婆光動嘴不動手,就行。”


    陸展瑜想了想,道:“小姑娘我倒是不知道。不過小夥子倒是容易找。”


    反正他們府上的兩個小廝,有小順和喜福,是在前邊兒是不怎麽幫的上手的,那不如就換到後麵來種地。前麵再招兩個跑堂抓藥的夥計就行。


    他把自己的想法說給陸朝陽聽了。


    陸朝陽道:“那開銷可是又增加了。”


    陸展瑜笑道:“娘子放心,為夫會努力賺錢養家的。”


    陸朝陽的臉一紅,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手已經不在揉肚子了。可是肚子也不難受了……


    他在她耳邊輕聲道:“好了麽……”


    陸朝陽心想,反正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便輕輕點了點頭。


    實在不是她矯情,第一次的印象不算太美好。不管那個過程怎麽樣,他的動機卻總是讓讓她想起來,就心生隔閡。


    所以隱隱的就有些排斥。


    尤其是最近兩人的關係緩和了,她又很享受這種幾乎是沒有負擔的美好的感覺。因此甚至是想躲避那一層關係的。能不想起來就好了。


    陸展瑜低頭吻住了她。


    一腦子的混亂思緒就這麽結束了。


    陸朝陽本就是惴惴的。可是沒有想到他的唇舌熱燙似火,又並不曾有太強悍的侵略性,隻是試探性的,輕輕的吻著她,安靜的深入淺出,好像在耐心地等待她的迴應,等待她的邀請。


    她腦子裏的弦終於崩斷了……突然就想哭。


    這一個月以來,他的小心翼翼,處處賠小心,察言觀色,她不是沒感覺到。他的溫柔一如既往,如果這些都是假的,還有什麽是真的?


    若他真沒有心,那麽在這個時代,有哪一個男人,願意這樣被一個女人挾持?


    起碼陸展瑜不是這樣的人。


    他在努力的改變。努力的變得有些凡塵煙火的氣味,有些一個為人丈夫的人味。u不再是那麽的遙不可及,不再是那麽冰冷可怕。


    陸朝陽伸手摟住了他:“展瑜哥。”


    長夜漫漫,好像這才開始。


    陸展瑜輕聲喟歎。他終於又得迴了她,擁有了她的心。


    ……


    隔日,陸朝陽在陸展瑜懷裏蘇醒過來,感覺到自己是趴在他的肩上,微微動了動手腳……突然就紅了臉。被子底下,兩人h四肢交纏,而且,什麽都沒穿……


    想起昨晚……一開始還是有條不紊的,他是溫柔的,嗬護的。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麽迴事就失控了,是兩個人都有些失控。竟然會瘋狂起來。什麽羞人的姿勢也擺了出來,衝撞間根本就顧不得害臊,或是別的什麽。隻要再靠近彼此一點,希望從對方身上得到更多。更多。最後是怎麽結束的,她都不記得了……


    她茫然的眨眨眼,抬起頭。看到他白花花的胸口,雖然精瘦,可是卻絕對是寬闊的,肌肉勻稱的胸膛……實在沒有想到,他白天是那樣的一個人,昨晚竟然會那樣!


    不知道為什麽有些來氣,她伸手用力捏了他的胸口一下。


    陸展瑜立刻“嗯”了一聲。一下翻身起來把她壓在自己身下。


    “展瑜哥!”


    陸展瑜好像還沒醒,半眯著眼睛,卻明白的透露著危險,笑道:“娘子,為夫不想上工。”


    陸朝陽沒好氣的道:“那你想幹什麽!”


    問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幹什麽!他還能想幹什麽!


    果然陸展瑜恬不知恥地道:“為夫現在隻想顛鸞。倒鳳!”


    最終還是擰不過他,半推半就的又來了一次,兩人才悉悉索索的起了身,未免都有些腿軟、。


    就算昨晚不知道,今天一大早的……自家院子的人能不知道,也稀奇了。


    黃婆婆是個兢兢業業的好廚娘,每天都會準時來送飯,今天已經過了點兒了,那她必定是來過了。


    兩人都想到了。也難得。麵對黃婆婆,兩人都有些尷尬。陸朝陽不敢說話,隻是低著頭悶喝小米粥。陸展瑜也不自在,輕咳了兩聲,對笑眯眯的黃婆婆道:“婆婆,你吃過了沒有?”


    黃婆婆笑道:“吃過了。吃過了。”


    說著,又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倆。


    陸朝陽簡直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也埋在碗裏去!


    就為這個,今天一天,陸朝陽都沒有和陸展瑜說話!


    陸展瑜倒不會像以前一樣,她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就惴惴不安。也許是已經吃定了,吃穩了的緣故。看她那樣,反覺得有趣,時常去逗著她玩。


    沒過幾天,朱慶堂又來了,說是腰疼,讓陸展瑜給紮針。


    他這是老傷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治好的。隻能用針灸慢慢調理。


    陸朝陽就琢磨著,這個價格……


    陸展瑜告訴過她,以前朱慶堂找他紮針,是十兩銀子一次的。可是現在,陸展瑜剛剛自立門戶,普通小症,都是十文錢,複雜一些的,就十五文二十文都有。也給人做針灸,一般會收取一百文到三百文一次。朱慶堂這個情況,不能算是最複雜的,可也是目前遇到的最複雜 的情況,行一套針就要整個時辰。


    而兩個小時內,陸展瑜一般可以治療六個左右的客人,按平均消費六十個大錢來說,i尺三百六十文。何況針法複雜……又是熟人,應該照顧,那麽收個六百個大錢,應該不過分。應該說,相對於十兩來說,是太便宜抬便宜了。


    等行完針,朱慶堂就出來以後,她就報了價格,是六百個大錢。


    朱慶堂訝異地看著陸展瑜。


    陸朝陽笑道:“可就是給你這個價格。展瑜哥這是師門絕學,給別人可不是這個價。”


    一副熱情的小老板娘的架勢,倒是看得人莞爾。


    正說著話,陸展瑜就被病人叫走了,繼續坐堂看病。


    朱慶堂左看右看,道:“你們生意倒是不錯。”


    陸朝陽一邊低頭撥算盤,一邊笑道:“展瑜哥手藝好,我們收費又不貴,別看那麽多人來,其實賺不了幾個錢。”


    朱慶堂笑道:“喲,你趙大小姐曾經可是手裏動則上百兩生意周轉的人啊,現在這麽平平淡淡瑣瑣碎碎的,能習慣?還充當起了這賬房的角色……”


    陸朝陽笑道:“習慣,怎麽不習慣。賺一點是一點,還能幫幫人,這是最好不過了。朱大少,說了你也不明白,錢太多了,對我而言也是負累。還是輕快些好。”


    這是朱慶堂的一塊心病,他總覺得陸朝陽其實挺看不起他的。當然是他想多了,其實他從小就被很多異性崇拜著,憧憬著。可是這兩種情緒了朝陽身上都沒有。因此……他便極端的認為,可能陸朝陽不大看得上他……好像尤其看不上他的家世。


    此時便不悅地道:“錢多了是負累?我看沒有錢,才是負累吧。人家不是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嘛。”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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