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話一出,全場震驚,把皓鈞都罵傻了,他愣在原地,好半天才迴神,指著魔尊說不出話來。


    皓鈞什麽身份?從小到大沒受過委屈,他親爹是誰,周圍人都心照不宣,從沒有人敢對他出言不遜。


    “你、你,”皓鈞好半天憋出一句,“比試就堂堂正正比試,何必出言侮辱人,根本不是君子所為。”


    “我又不是什麽君子,”魔尊語氣十分欠揍,雙手捏訣隨意一甩,一根竹枝出現在他手心,漫不經心地說,“生氣嗎?生氣便過來報仇啊。”


    簡霖沒眼看,跟魔尊對上,皓鈞真就是個黃口小兒,論修為論心智,沒有一點能打的,魔尊三言兩語就將他搞得心神不穩,還怎麽對戰?


    皓鈞臉一陣紅一陣白,餘光瞥到圍觀之人的表情,更是覺得麵子掛不住,一股熱血衝上大腦,抽出長劍,劈頭對準魔尊殺過去。


    長劍閃著寒光,正麵撞上青翠竹枝,皓鈞眸光一顫,發現這竹子竟然堅硬如鐵,他心下駭然,如此隻能說明此人修為高深,能用靈氣護體,以竹當劍。


    若是今日真敗了,他就會成為一個大笑話!


    皓鈞後退一步,屏氣凝神,手挽出一個劍花,冷靜下來,再次攻上前去。


    皓鈞使出全力,拿出看家本領,身姿沉穩,一招一式穩紮穩打,大開大合之間,顯出氣吞山河的豪氣。


    簡霖雙眼一眯,認出這一套正是烈刃劍法,若是她能在觀瀾宗能修煉出金丹,下一步便是要學這一套煊赫真人自創出來的精妙劍法。


    可惜她沒修煉出來,隻能練觀瀾宗最普通底層的劍法,陷入悲哀的死循環,沒有突破的可能。


    皓鈞來勢洶洶,魔尊淡定異常,手持竹枝,毫無招式可言,全看皓鈞怎麽攻擊,他見招拆招,全憑高深內力,強勢碾壓。


    簡霖懂魔尊的顧慮,他不敢用出明月劍法,雖然知道的人很少,但還是小心為上,萬一被認出來,總歸是很麻煩。


    殺了十餘招之後,簡霖發現一個有趣的點,皓鈞殺到眼紅,各種招式輪番上,然而魔尊雙腳未動分毫,像是逗狗似的逗皓鈞。


    在場眾人當然也看出來了,觀瀾宗的人麵色沉重,顯然在為皓鈞擔心。


    金宗主麵色複雜,坐立不安,抻著脖子眼巴巴地看著,那架勢像是早已準備好勸架了。


    反觀金大小姐冷靜異常,端坐在椅子上,盯著對陣畫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而金鱗宗的門生們,一邊觀戰一邊交頭接耳,先前他們還在勸魔尊要看重自己的前途,要識大體,現在則掩飾不住眼中的讚賞,暗戳戳為魔尊加油。


    同為散修,若是真能戰勝觀瀾宗,他們與有榮焉。


    轉眼間,廣場中央二人又殺了十幾招,皓鈞靈力不支,後退兩步,找到一個喘息的間隙。


    魔尊依然淡定自若,手握竹枝,對準皓鈞,嘲笑一聲說,“這就累了?觀瀾宗不過如此。”


    皓鈞臉上一黑,咬牙說道,“請你自重,今日是我皓鈞與比試,輸贏都是我自己的事,跟觀瀾宗無關。”


    “怎麽會無關?”魔尊盯著皓鈞眼睛,字字誅心,“你是觀瀾宗赤延峰首徒,十四歲修煉出金丹,天資傲人,師尊傾囊相授,連續三年在觀瀾宗試劍大會中拔得頭籌,你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旁邊那些師弟師妹都以你為尊,可是現在,你要輸給我了。”


    “不要打嘴仗,我還沒有輸,有本事你來攻擊我!”皓鈞挑釁道。


    他攻擊對方,隻覺得對方不動如山,肯定有貓膩,沒準隻是一個吃丹喝藥人,靈氣充沛,實則什麽招式都沒有。


    “好啊,我來攻擊你,”魔尊忽然一個閃身,出現在皓鈞麵前,揚聲道,“小心,我要打你左臂!”


    皓鈞下意識想躲,但他快不過魔尊,左臂結結實實挨了一下,那小竹枝抽人有多疼,簡霖最了解,果然皓鈞身子一歪,差點沒站穩。


    “下一招是打你右手腕。”魔尊再次提醒,啪地一聲抽在皓鈞右手腕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紅痕。


    “注意,我要踢你了,隻踢你胸口。”魔尊腳尖一點,直接踹在皓鈞胸口,把人踹出幾米遠。


    皓鈞用盡吃奶的力氣,反手將長劍插在地上,才穩住自己沒有摔得太難看。


    魔尊追上前去,再次提醒他,“快躲開。”


    可惜皓鈞躲不開。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魔尊沒用什麽招式,以一種特別羞辱人的方式,將皓鈞打得摸找不到頭腦。


    看過魔尊和妖皇對戰,那時候兩人比著放大招,打起來唿風喚雨天崩地裂的,現在看他打皓鈞,一點意思都沒有。


    她忍不住站起來,在一邊起哄,“皓鈞公子,你就認輸吧,別強撐了,真丟臉!”


    “你想娶金大小姐,還差得遠呢,誰願意嫁給一隻落水狗啊,要嫁就嫁天下最強的好男兒,你還是下去吧,下去吧!”


    論起哄攪局,簡霖有一手,果然她罵完,皓鈞腳底一滑,氣急攻心,竟然吐出一口鮮血來。


    “師兄!”觀瀾宗的師弟師妹們圍過去,擋在魔尊麵前,氣氛地說,“你們手段奸滑,欺負我師兄是個正人君子,不打了不打了!”


    金宗主早就迫不及待,立即衝到廣場上,抬手阻止,“點到為止,點到為止,少俠請收手。”


    魔尊反手將竹枝背在身後,慢條斯理地說,“金宗主,想必你很清楚金大小姐跟皓鈞小兒的賭約,說好我贏了,這樁婚事不算數,要我收手可以,需要金宗主一句話,金大小姐還要不要嫁?”


    金宗主為難,咬牙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我與元朔真人定下的事,怎麽能說反悔就反悔?”


    果然如此,簡霖冷笑一聲,金宗主沒把金大小姐當迴事,甚至他答應這賭約,是篤定金大小姐不會贏,魔尊出現是意外,他根本沒想過悔婚。


    “金宗主,你不答應,我就在你的地盤上,殺了這皓鈞,到時候別說做親家,你跟元朔可就要結仇了。”魔尊輕描淡寫地威脅,在場所有人皆是一愣。


    金宗主僵住了,他本能惜才,尊重強者,又怕魔尊真殺掉皓鈞,急忙想辦法說和。


    “少俠,冷靜,請冷靜,”金宗主拉住魔尊手腕,背後身去商量,“我敬你是個強者,你想要什麽直接說,靈石財寶法器秘笈,隻要我金宗主能搞到,我一定給你,還有年輕人不要衝動,你殺了皓鈞公子,如何在仙界立足,不要為這等小事,傷了自己的前途。”


    什麽東西?簡霖氣不過,這金宗主居然敢說他女兒的婚事隻是小事,真沒把他女兒當成人啊。


    “我隻想要金宗主實現諾言,跟觀瀾宗說清楚,金大小姐的婚事作廢。”魔尊雙手背在身後,不動如山,一臉強硬。


    “你……”金宗主左右搖擺,忽然靈光一閃,“你不會是看上我家女兒了吧?”


    這年輕人不要錢財,不要前程,還能為什麽?當然是為了他家女兒!


    “是又如何?”魔尊看向金宗主,眼神高深莫測,“我就問一句,金宗主悔不悔婚?”


    金宗主眸光一身,陷入沉思,這年輕人修為高深,無門無派,若是真能當他金家女婿,他們金鱗宗不虧啊。


    金宗主與魔尊談話,並未避著廣場上的眾人。


    大家皆是一臉八卦地看向魔尊,而後齊齊看向堂上的金大小姐。


    金大小姐臉色一紅,忍不住低下頭躲閃,伸手蹂躪著手中絲帕,害羞不已。


    簡霖則是一臉不可置信,這狗男人在說什麽?是又如何?難道他真想娶金大小姐?


    本以為他是在為自己教訓皓鈞,現在看來,真是自作多情。


    這狗男人清醒理智到可怕,他若是為了掏空金鱗宗,沒準真願意用假身份去當上門女婿。


    簡霖傻眼了,那邊觀瀾宗眾人亦是氣憤不已。


    其中一位師弟跟皓鈞說,“師兄,這聯姻之事,本就是師父的命令,我看那金大小姐配不上你,悔婚便悔婚,沒有什麽壞處。”


    皓鈞捂著胸口,目光不自覺落在金大小姐身上,恥辱感淹沒了他。


    原來是這樣,都怪那個女人,害他今日出醜,這筆賬他記下了!


    “金宗主,”皓鈞在眾師弟攙扶中起來,咬牙說,“既然金大小姐心有所屬,我皓鈞絕不會強人所難,此次我帶領門內師弟不遠萬裏,親自過來拜訪,給足了你金鱗宗顏麵,事到如今,沒什麽可說的,我會據實向我師父稟報,這婚事,罷了!”


    說完,他衣袖一甩,帶領觀瀾宗眾人氣勢洶洶離去。


    金宗主追趕不及,立在門口沉思,跟觀瀾宗聯姻,是聯不成了,那便抓好另外一個好女婿吧。


    他沒有追出去,轉身慢悠悠往迴走,有親近的門客圍上來,小聲對金宗主說,“金宗主,要我說上趕著巴結觀瀾宗,不如要這位林小兄弟,同為散修,兄弟們都很服他,難得大家上下一心。”


    金宗主但笑不語,他明白這群門客,隻是貪圖他的錢財,並不打心眼裏服他,他們隻服強者。


    林小兄弟,確實不錯……


    與此同時,一處安靜的角落,簡霖氣得跳腳,“你什麽意思?難道你真要娶金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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