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毒藥的藥性非常劇烈,如果不及時服用解藥,後果不堪設想。

    他之所以會沒事,皆因他幾乎百毒不侵了。

    原來他一大早便又去纏著花容,終於不耐煩的她,看著天色還早,大家都還在睡夢中,便在樹林裏下了三種無色無味的毒藥,讓軒轅晟解。

    她本意是刁難他,所以三種毒藥都是她手上最劇烈的毒,同時配方也最奇怪,一般隻有製毒者本身才知道解藥該如何配置?

    軒轅晟不愧是解毒的鬼才,一會兒的功夫,就知道了當中兩種毒藥的解法。但第三種,他還沒來得辨別出當中的成分,顧傾城就撞過來了。

    於是,便發生了剛剛的一幕。

    宇文乾吩咐人送熱水到她房間,擦拭完顧傾城,又喂她吃了顆護心丹。

    才起身走出房間,當看到門外緊張地來迴踱步的軒轅晟,一把將他拎到院子裏,“說吧。”

    軒轅晟顫抖著聲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宇文乾,還特意強調了十二個時辰內,如果不服用解藥,將會毒血攻心,無藥可救。

    如果時間足夠,他自己一定能配置解藥的。

    但隻有十二個時辰,即便他知道解藥的配方,配置解藥的材料也不一定有。

    所以,現在隻能說出事實,讓宇文乾定奪。

    還在房間裏打著坐的花容,聽到急促的敲門聲,起身,當看到眼前一臉焦急的男子,“一大早的,宇文少主這是做什麽?”

    看著宇文乾伸長的手,花容一臉莫名其妙,“什麽解藥?”視線落在他身後的軒轅晟身上,驚訝道,“你這麽快就把三種毒都解開了?”

    要知道她下的毒,有一種銷魂散,可是由七種毒化,七種毒蟲,混在一起搗爛,再煎熬而成。這毒藥有七七四十九種配法,更有變化異方近百種。一般隻有施毒者自身能解。

    如果不是太煩軒轅晟的糾纏,她肯定不會輕易用這種歹毒的毒藥。

    “銷魂散還沒解。”想到顧傾城,又弱弱道,“花容姐姐給我解藥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纏著你了。”要他視解遍天下毒為最神聖之事的人,問人要解藥,對他來說是一種恥辱。

    但,相比較而言,他覺得這些不及顧傾城的性命重要。

    因為,她是一個真正懂他,不拿異樣眼光看他的人。

    “誰中毒了?”眼前兩男人的行為,讓花容一下子明白過來怎麽迴事?

    她是篤定了這麽早,沒人會在樹林裏,才會在那下毒的。正想著,打完坐無論軒轅晟解沒解開毒,她都要把自己下的毒給解掉了,免得傷及無辜。

    “漂亮姐姐。”

    一聽到中毒的人是這個女人,花容原本掏著解藥的動作停了下來,挑眉看向宇文乾,“宇文少主應該知道,我隻會下毒,不會解毒。”指了指一旁的軒轅晟,“這邊不是有個解毒高手嗎?你找他。”

    上次在這女人麵前吃的虧,她可不會忘記。她還沒想到合適的法子,給這女人點教訓。沒想到老天爺竟然有人幫她出了這口氣。

    看到花容頓在衣袖中的手,宇文乾開門見山道,“怎麽樣才肯交出解藥?”傻子都不會信這女人身上沒解藥。

    花容也不賣關子,幹脆道,“五牙令。”

    她和月貌除了陪趙靈珊添置兵器外,還有一個重要任務,那就是拿迴這塊納蘭家家主的信物。

    眾所周知,納蘭家家主有五牙令,但隻有她和月貌知道。納蘭明月現在手上的那塊令牌是假的,而真正的令牌在宇文乾手上。

    也就是說,宇文乾如果有心奪得納蘭家主之位,隻要將真令牌給家族中的長大看,便能輕而易舉奪得這個位置。

    聽到五牙令,宇文乾眉頭微不可見地蹙了蹙,母親臨終前千叮呤萬囑咐,讓他無論如何都保護好這令牌,不能讓這五牙令落入納蘭明月的手中。當年他外祖父之所以不將五牙令給納蘭明月,就是擔心這五牙令一旦落入她的手中,她會用這五牙令中的絕世毒藥危害武林。

    看著麵露難色的宇文乾,花容抱胸倚門看著他,漫不經心道,“反正我不著急宇文乾少主的答案,你可以迴去慢慢想。不過,傾城姑娘能熬多久那就難說?”

    想著顧傾城那了無生氣的模樣,宇文乾心裏一窒。心知自己別五選擇,摸了摸腰間一直隨心攜帶的令牌,心想,娘親為了傾兒,乾兒隻能辜負你的囑托了。不過,你放心,將來那老妖婆要是敢用這東西興風作浪,乾兒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一番衡量後,掏出腰間的令牌,“解藥呢?”

    將袖中被捂得熱熱的小瓷瓶丟給宇文乾,順手搶過他手上的令牌,“宇文少主當真是隻愛美人,不愛江山。”

    握著手裏這塊她師傅想盡一切辦法都拿不到的令牌,花容心想,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抬頭看著一下子就沒了蹤影的宇文乾,輕嗤,有了軟肋的宇文乾還會是讓人忌怕的宇文乾嗎?

    且說這邊宇文乾火急火燎地迴到臥房,將解藥喂給顧傾城,不一會兒,便幽幽轉醒。看到顧傾城的樣子,宇文乾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還好你沒事。”

    沒有人知道,當看到她嘴角溢出那黑色的血液時,他那顆向來波瀾不驚的心,翻滾著何種的情緒?

    比起不想看到她進入畫中,他更加不願意看到她像剛剛那樣,了無生氣在他麵前。

    他能忍受生離,卻難以忍受死別。

    縱使,他對感情再遲鈍,在剛剛她倒在自己懷裏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對她不再單純隻是好感而已。

    聽到宇文乾那終於鬆了一口氣的話,顧傾城想應,喉嚨似乎被什麽堵住了一樣,便隻能點點頭。

    看到顧傾城有些艱難地吞咽著口水,宇文乾起身倒了杯水,走到軟榻旁,單手扶起她,喂水。

    看著重新坐在軟榻旁椅子上,額頭上正冒著汗滴,原本飄逸的長發,微微有些淩亂的宇文乾,顧傾城吞咽了下口水,“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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