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在庭院裏焦急的等待,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


    也不知道烏拉那拉氏對琪琪格說了什麽,還真就把人給勸了出來。


    皇太極見琪琪格出來很高興,急忙迎了上去:“琪琪格你終於肯出來了,走,咱們去吃點東西。”


    琪琪格躬身行禮道:“剛才已經吃過了,我想跟額雲一起加入婦女會,請愛根允許。”


    皇太極皺了皺眉頭,遲疑了片刻後,在心裏權衡了輕重後點了點頭:“也無不可,不過今後你可不能再想不開了啊。”


    琪琪格躬身行禮,沒有再說話。


    皇太極歎了口氣:“走吧,咱們先去代善府上,跟他家的那些女人們一起商量吧。”


    ……


    在皇太極和代善的鼓搗下,赫圖阿拉城裏掀起了一陣學習婦德的浪潮。


    隻不過想要達到一定的效果還需要很久的時間發酵。


    然而明軍大軍圍城,城內人心惶惶。


    在無法出兵戰鬥的情況下,四大貝勒商議後決定,由莽古爾泰、皇太極前去談判。


    周永春接到莽古爾泰、皇太極要親自前來談判的通報後,當時就把他給弄懵了。


    戰爭都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還有談的必要嗎?


    但是現在這個態勢下,戰是戰不下去的,於是跟侯平和劉綎兩人一商量,似乎也隻能談了。


    眾人商議出了談判的基本底線,就是首先必須要贏,其它的隨機應變。


    四月一日,皇太極、莽古爾泰兩大貝勒帶著佟養性等十數好手到城外明軍軍營談判。


    他們敢入明軍軍營,已經然說明其有恃無恐。


    周永春、劉綎、侯平,以及葉赫部的布爾杭古、德爾格爾等人一起參與了談判。


    明軍談判首領是周永春開場便先聲奪人:“大膽建州賊寇,你們無端挑起邊釁,殺害我國邊境數十萬子民,今日兵敗被圍,本官勸你們早日投降,否則等我國大軍壓境,到時候攻破赫國阿拉城,爾等皆要死無葬身之地。”


    金國談判首領為莽古爾泰頓時反唇相譏道:“裝腔作勢,如果你們有能力攻下城來,又怎麽肯坐在這裏跟我們談判?既然願意談判,說明你們實力不足,真以為我們怕了你們嗎?我們隻是不想再徒增殺戮而已,並不代表我們就怕了你們,搞清狀況再說話。”


    周永春冷笑:“哦,你們既然不怕,又為什麽要出來談判?談判可不是本官提出來的吧。”


    莽古爾泰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怒罵道:“豈有此理,那就不談也罷。”


    說完便作勢要走。


    皇太極趕緊起身將拉住,然後看著周永春道:“周巡撫如果真不想談判,那就隻能刀兵相見了。雖然之前你們確實勝了兩場,但是我金國也並非無一戰之力。以你們目前的實力,就城外的這點人馬,根本擋不住我們大軍的進攻。


    當然,我們消滅你們後必然也要元氣大傷,而明國又是大國,如果後續再繼續派大軍前來攻打我國的話,我國怕是也很難擋得的住。但是你們不要忘了,明國雖大,掣肘也多,明國後續還能不能派出大軍來也是不確定的事情,這是一場不知道結果的賭博。


    其實你們現在的處境本貝勒很清楚,我們想和談是想保存我金國的實力,而你們和談則是要保證你們自己的身家性命。李如楨剛被任命為遼東總兵,他沒有和你一起來圍困我們,說明對你們來說,不是好消息,你們還要多為自己想想。周大人如果認為確實沒必要談,那我們現在轉身就走。”


    皇太極幾句話就把周永春的氣焰給壓製了下來。


    周永春沒想到皇太極竟然會知道這種事情,一時間被打亂了方寸,隻能把目光看向侯平。


    侯平心裏歎了口氣,皇太極的確聰明,想在他麵前虛張聲勢太困難了。


    而且從他的話裏便可知道,現在局勢這麽緊張,大明國內依舊有人在給他們通風報信。


    很有可能他們的信息來源還不是單一渠道。


    “皇太極,既然我們能坐在一起,便是雙方都有談判的需求,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門見山的談,你們做為事件的始作俑者如今兵敗,便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皇太極冷冷的看了侯平一眼,然後又把目光看向了周永春道:“周大人,我們金國跟明國和談,不知大人帶一些不相幹的人進來是何意?能參與和談者,怎麽也得是兩國官方人員吧,恕本貝勒眼拙,明國官場,似乎沒有這麽一樣樣貌奇特的人物吧?”


    侯平隻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發燙。


    雖然皇太極的話說的很難聽,但也說的是事實。


    這是兩國家之間的談判,侯平連個官身都沒有,也沒有皇權特許,的確沒有參與進來的資格。


    現在被皇太極抓住這個大漏洞,想先把這個棘手的家夥給排擠出去,剩下的人,就好對付多了。


    周永春自然不可能如了皇太極的意,冷哼了一聲道:“侯先生的確不是官場中人,但他是本官的重要幕僚,可全權代表本官與貴國談判。”


    皇太極輕蔑的笑了一下道:“周大人竟用一奸商為幕僚,看來明國真是無人了啊。”


    周永春哼了一聲:“本官用什麽人還輪不到你一個蠻夷說三道四。”


    皇太極譏諷道:“大人用什麽人我們確實管不了,但是大人要用任用這種不講信義的人來談判,我們很難不對大人和談的誠意提出質疑。”


    說完還不忘挑釁的看了侯平兩眼。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就算泥捏的也得火啊,侯平終於按捺不住怒喝道:“皇太極,你到底是要和談,還是來打嘴仗的?如果你們不是來談判的,老子現在就把你們全部剁了喂狗。”


    隨著侯平的發怒,高敬明、高敬堂等人都做好了動手拿人的準備。


    莽古爾泰等人也是一臉劍拔弩張的架勢,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樣子。


    皇太極見侯平怒了,便笑道:“侯平,你這奸商做了什麽你自己心中有數,我們的談判關乎兩國和平,如果你連基本的信用都沒有,你說咱們這個談判要如何進行?”


    侯平冷笑道:“皇太極,你在說什麽鬼話,誰要跟你談什麽和平?你們既然敢立國,就已經說明了是要跟大明戰鬥到底,奴爾幹都司隻有這麽大的地方,就算你們把朝鮮吞並也隻不過略微得點小利,攻打大明是你們唯一的出路,你覺得我們會相信要和平的鬼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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