漷縣是個小縣,沒有什麽好的大夫。


    隨著織造廠的規模越來越大,人員也越來越密集,醫療衛生就會麵臨巨大的挑戰。


    以這個時候的醫療衛生條件,一旦發生瘟疫,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當初聽朱由校說要請陳實功這樣的大神來的時候,他就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要把這位大神留在漷縣。


    建立醫院,為他提供所需要的研究器械,這些都是事先就想好了。


    唯一沒想到的,就是這個死老頭除了醫術高明外,還長了一副毒舌。


    才幾個迴合下來,侯平就覺得自己要憋出內傷來了。


    “你小子穿得破破爛爛,也不像有錢的樣子,還建大型醫館?你有那麽多錢?還有,想請老夫當館長,你能給老夫多少錢?百八十兩的就不要開口獻醜了。”


    淡定,侯平努力的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工資每年給你一千二百兩的固定工資,然後醫館建好了,每年的收益你拿走三成如何?”


    陳實功扭頭就走:“就說你這小子又窮又摳,浪費老夫時間。”


    侯平這是真急了,連忙一個箭步上前擋住他道:“唉,我說你這老頭,滿天要價落地還錢,不滿意你就出個價啊,別動不動就走啊。”


    陳實功抬頭看了侯平一眼:“就你這身行頭,你讓老夫能開個什麽價?就是你說的這一千二百兩,估計都要老夫自己掙迴來,不過這漷縣就是個窮地方,能掙什麽錢?真要把大醫館開起來,估計你得賠死,老夫這可是為你好,不想你賠錢。”


    侯平真是有些急眼了:“老頭,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狗眼看人低啊?咱們漷縣織造廠每天都是上千兩銀子的收入,以後規模還要擴大,上萬兩銀子也是等閑,怎麽就是窮地方了?”


    陳實功不屑的道:“就北方的織造水平,也就跟江南廠的邊解料比一下,還是不要擴大規模了,不然規模越大,虧得越多,能撿點碎銀子就不錯了。”


    侯平終於是忍無可忍了,暴躁的道:“行行行,你走吧走吧,你以為天下就你一個名醫是吧?有顯微鏡在手,我還真就不信請不到名醫過來坐鎮醫館了。”


    陳實功哼了一聲繼續往外走去。


    侯平一跺腳,轉身迴去了,肺都要氣炸了也沒能把人留下,這氣算是白受了。


    陳實功走了一段之後,發現侯平沒有再追上來,他竟又自己轉身走了迴來:“喂,你這醜小子請人就這麽點誠意啊?”


    侯平迴頭,看見陳實功迴來很是意外:“你不是沒得談嗎?還來叫我幹什麽?”


    陳實功歎了口氣:“十個名醫九個騙,你小子長的醜還腦子還傻,老夫想了想你也怪可憐的,就這麽點家底,要是被人騙了還不得自殺啊?都說醫者父母心,老夫就是最看不得這個,所以想想還是算了,就當可憐你,給你當幾年醫館主,就當做善事了,不過醜話可說在前頭,醫館是虧是賺老夫可不管,老夫隻管看病抓藥,還有那個什麽顯微鏡你要是敢騙老夫,那老夫可真跟你沒完啊。”


    侯平頓時喜出望外:“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來,咱們進屋裏細聊。”


    陳實功嗯了一聲:“你剛才說要給我看什麽東西?還有病人縫合後為什麽又會傷寒?都給我說個清楚。”


    “沒問題,走,咱們先去酒坊,我慢慢給你講,那玩意叫酒精……。”


    ……


    京城李家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二伯,此次來京是家父讓侄兒前來詢問一件事情。”


    說話的是一位頂著金錢鼠尾辮的年輕人,正是之前跟侯平約定十日後相見的佟黑還。


    而佟黑還口中的二伯,正是此刻坐在主位上的李如柏。


    李如柏看了佟黑還一眼:“阿巴海,正好老夫也有話要你帶迴去給你阿瑪,你迴去告訴他,說我提醒他,別給自己招禍,就憑你們的實力跟大明叫板隻能是自尋死路。”


    佟黑還恭敬的行了一個禮節,然後說道:“二伯的話,侄兒一定帶到。隻是家父聽不聽便不敢保證了。”


    李如柏冷哼了一聲:“你們若是真要自己找死,那也怪不得我李某人了,到時候兵戎相見,有得你們後悔的時候。”


    佟黑還恭敬的行禮:“是,二伯,小侄迴去也會勸勸阿瑪的。”


    “嗯,說吧,你阿瑪找老夫何事?”


    “二伯,聽聞您在去年率兵偷襲了齋賽的先鋒軍,殺死了達爾罕的二兒子莽古爾岱,當時跟他在一起的葉赫老女想必也是落入了二伯手中,不知二伯能否將人交還與侄兒帶迴去?”


    “什麽葉赫老女?年前老夫確實有打算帶兵去偷襲炒花部的先鋒軍,隻是老夫低估了他們的實力,到邊後才發現是齋賽的人馬,兵力也遠超我們,隨後老夫就打算撤兵,就在老夫剛想撤兵的時候,齋賽的人馬突然發生了內訌,老夫還以為發現了戰機,就帶人趁機發起了突擊,隻可惜,老夫帶的人馬戰力太差,幾下就被齋賽打殘了,隻能狼狽退走,至於你說的葉赫老女人老夫可是連麵都沒見到。”


    佟黑還低頭沉思了片刻,李如柏的話幾乎沒有破綻。


    實際上以李家現在的實力想打退齋賽還真就讓熟知李家底細的人難以相信。


    畢竟齋賽兇名威震草原許多年了,而李家的實力衰落也早就是不爭的事實。


    其實自李如鬆意外身亡後,李家就已經沒有了能絕對壓製草原群雄的實力。


    這一點明廷的很多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建立後金的努爾哈赤卻知道的很清楚。


    實際上李如鬆死後,努爾哈赤就已經沒有了對李家武力上的畏懼,他所畏懼的隻有李成梁本人。


    李成梁的政治手腕太過高明,他在女真部族內的威望,努爾哈赤連拍馬都比不上。


    如果李成梁還活著,他隻需登高一唿,努爾哈赤辛苦多年建立起的基業,立馬要崩潰一半以上。


    這才是為什麽李成梁活著,努爾哈赤不敢有絲毫異心的主要原因。


    “如此說來,這件事是齋賽為了得到布喜婭瑪拉不惜手足操戈?火拚了莽古爾岱?”


    李如柏微微搖頭:“此事老夫不知,當天老夫並未看到那一戰最後的結果。不過老夫的功勞倒是與此事有些關係,自那一戰過後,林丹汗便退了兵,老夫白撿了一個功勞得以複職,還升了一級。倒是應該感謝齋賽這小子。”


    佟黑還當即拱手道謝:“多謝二伯如實相告,如此說來布喜婭瑪拉多半已經落入了齋賽之後,既然如此,侄兒這就迴去稟告阿瑪,告辭。”


    李如柏輕輕搖了搖手:“嗯,記得迴去告訴你阿瑪,莫要自誤,去吧。”


    佟黑還當即轉身離去,李如柏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輕笑:“這個阿巴海,很喜歡自作聰明嘛,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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