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收了一百兩銀子後,態度明顯好多了。


    侯平看到張鵬態度的改變,心裏忽然有所觸動:“張哥,問你個事,你下麵的差役每個月能拿到多少錢?”


    張鵬奇怪的看了侯平一眼,不知道他怎麽會突然問起這個:“這個可說不好,今年發了災,收成差得很,兄弟們也沒什麽油水可撈。要不是織造廠天天施粥,很多兄弟家裏連飯都吃不上。年景好的時候吧,每個月也能搞個一二兩銀子,要是遇到大商,也有可能三五兩,就是大商不好遇到,總之沒個準數。”


    侯平點了點頭道:“這樣啊,那如果……,我是說如果,能每個月讓差役們都拿到固定的二兩或三兩銀子,然後要求他們以後都不準再吃拿卡要,你覺得他們會同意嗎?”


    張鵬噗呲一聲就笑了出來:“大人,您這話說的,你以為兄弟們真喜歡幹這些事啊?都是被逼得,沒辦法,能來衙門裏做差役的,那個不是窮苦人家出身,別說三兩,有個一兩五錢我都敢保證沒人會去幹那些敲詐勒索的事。”


    侯平聽到張鵬這麽信誓旦旦的保證,頓時心裏有了底氣:“行,張哥,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先私底下試三個月,按不同的級別,我給大家夥發薪水,張哥你的每月十兩,捕頭八兩,其他人的按職務你幫我定個數,最低不低於二兩銀子。不過你們從我這裏拿了工資以後,就不許再幹敲詐勒索過往客商的事。


    如果三個月後,大家夥都能做到不再敲詐過往客商的話,那我會上報太孫殿下,對漷縣衙門做一個改革,我們工廠每個月會額外上繳一筆費用給衙門,這筆費用就是專門做為你們薪水的費用,然後把這事當成一個新製度給定下來。從今爾後大家夥就算是真正拿到了朝廷的俸祿,你看如何?”


    張鵬聽完當場就跪下來了:“大人,如果這事你真能辦成,就是咱們大家夥的再生父母,從今兒起,如果有人再敢吃拿卡要,有一個算一個,我張鵬第一個不放過他。”


    侯平搖了搖頭:“張哥,不用這麽嚴重,反正這事咱們先在私底下試三個月,別走漏了風聲,等三個月後確實有了效果,我才好上報太孫殿下,才算是真正的幫到兄弟們了。”


    張鵬差點激動得眼淚水都要掉出來了:“大人,您……您……,我是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總之今後要幹什麽,您就說句話,我張鵬要是有半個不字,天打五雷轟。”


    侯平拍了拍張鵬的肩膀:“張哥,不至於,對了,有個事還要你幫著安排一下。”


    張鵬一抱拳道:“大人,什麽事,你說。”


    侯平歎了口氣道:“就是這個案子啊,我總覺得好像忽略了什麽東西,但是一時又沒想到。所以想請你幫個忙,每日多派幾個兄弟幫忙在暗中監視一下廠裏的那些工人,主要是那些男性工人,我有點擔心兇手會不會是他們其中的某人。


    通常如果是外來人犯案,根本沒有必要把現場清理的這麽幹淨,再加上昨天出現的那三個年輕人如果真是馬匪話,我覺得他們很有可能是高有成的家人,這樣的話,他們是兇手的概率不大。”


    “好,大人,這事我來安排,如果真是工廠裏的人犯的案子,我保證讓他插翅難飛。”


    “行,那就辛苦你了,馬匪那邊,就我自己去查吧。”


    張鵬急忙勸道:“大人,孤山的那夥馬匪我知道一些,他們各個騎術了得,射術超群,尤其是最近幾年,聽說他們出了一個非常厲害的年輕人,您可別以身犯險啊。”


    “謝謝,我知道的。”


    ……


    剿馬匪的話,普通捕快肯定是不行的,必須到衛所調兵。


    大明衛所種類很多,各自承擔的責任也不盡相同。


    通州衛是親軍衛,共有五衛,每衛滿員的話有五千六百人,也就是說通州應該有兩萬六七千左右的兵力。


    主要職責是護衛通州漕運的安全,有獨立出兵權。


    隻是跟其它普通衛所一樣,吃空餉情況嚴重。


    實際五衛加起來,不過隻有六、七千人,裁撤老弱,僅四、五千人是可戰之兵。


    不過這就算這些人,也基本沒受多少軍事訓練,他們的日常生活其實是在漕運碼頭查驗貨物,相當於後世的水警。


    如果真要讓他們出去剿匪,估計隻能是走上一遭就迴來的下場。


    不過好在有毛文龍。


    毛文龍這次調任,並非獨自迴來的,之前跟他一起出征的那八百人也一並被調了迴來。


    裁撤老弱和本身在那一戰陣亡的士兵,還有四百來人。


    如今都是永樂店千戶所官兵。


    他們能跟韃子硬拚一戰,已經超過了大明八成官兵,可稱之為精銳之兵。


    所以這種事隻能請毛文龍幫忙了。


    毛文龍身為通州衛的遊擊將軍,他是可以帶兵剿匪的。


    隻是他要出兵剿匪,必須要得到授權。


    能給毛文龍授權的,一個是太孫朱由校,不過讓朱由校授權並不妥當。


    他在漷縣可是個秘密的事情,他要是授權出兵,就等於是暴露了坐標,引來禦史的彈劾可就麻煩了。


    不過除了朱由校之外,還有另一個人可以給毛文龍授權,李進。


    李進是禦馬監總管,同時也兼著東廠副提督。


    他是在大太監馮保時期就擔任了東廠副提督之職。


    隻是自馮保之後,萬曆皇帝對東廠並不如何信任,所以連稅監都未讓東廠代管。


    萬曆即位之初,太監馮保提督東廠,深得孝定皇太後的信任,權傾朝野。


    而馮保也恃寵而驕,逐漸將孝定皇太後交給他的督導權演變成掌控權,這對年幼的萬曆皇帝造成了深深的傷害。


    也促使萬曆皇帝從最初的親近、尊敬轉變為畏懼和憎恨。


    馮保一度對幼年萬曆的教育和日常起居進行了嚴格控製。


    讓萬曆皇帝感到自尊心受到嚴重的傷害,從而產生了強烈不滿。


    直到永寧公主之事發生後,萬曆皇帝對馮保的忍耐也達到了極限。


    馮保接受了賄賂,在明知梁邦瑞身患癆病的情況下卻仍然促成其與永寧公主的婚事。


    最後梁邦瑞結婚當天便流鼻血,不久後又遭隨公主出嫁的管家婆和太監毆打,婚後不到兩個月便死了。


    永寧公主其後整日鬱鬱寡歡,終身未知男女之事。


    一母同胞的妹妹落得如此下場,萬曆皇帝終於怒了,當即就要處死馮保。


    但是因為考定皇太後的阻撓,最終也隻能將他放逐到南京。


    自此之後,東廠提督便一直是橫在萬曆皇帝心頭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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