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廂裏坐定後,林雪見冷笑天看著包廂豪華的裝修和服務小姐豔麗的旗袍發愣,嘻嘻一笑,說:“農民,是不是第一次進這種檔次的酒店?是不是有劉姥姥初進大觀園的感覺?”


    冷笑天臉一紅,忙把目光收迴,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確實,他這是第一次進這種豪華氣派的酒店。他以前也在酒店吃過飯,不過都是別人請客,而且都是學校附近那些“湘菜館”、“四川麻辣館”之類的小店子,而海鮮之內的東西,他見都見得很少,更不用說吃了。


    不過,他知道林雪這樣說並不是故意諷刺他或是瞧不起他。她在火車上就叫過他“農民”,而且她出身於那種豪貴家庭,性格又率真直爽,想什麽就說什麽,其實心中並無惡意,所以冷笑天也並不覺得她那話刺耳。相反,倒還有一種她不把自己當外人的親切感。


    服務小姐過來點菜時,林雪眼睛看著蘇程,問道:“你今天真的打算請我們?”


    蘇程的頭點得像雞啄米:“當然是真的。小雪,你想吃什麽隻管點。”


    林雪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小姐,先來一份蒜蓉蒸澳洲雙頭鮑魚,裏麵的蒜蓉要多一點;再來個醬燜海兔和泰式咖喱蝦,三個清蒸大海蟹。還有,湯就上一個海參貝類合燜湯吧!”


    冷笑天見她一口氣報出菜名,想都不用想,也不看菜譜,就知道她是這裏的常客。


    服務小姐走後,林雪對蘇程說:“你到廚房去看看,那個澳洲雙頭鮑魚要親自看到他們下鍋,別讓他們掉包或以次充好。”


    待蘇程遵令屁顛屁顛地去了廚房之後,林雪抿嘴一笑,像小孩子做完惡作劇以後那樣得意洋洋地說:“這個跟屁蟲,我煩死他了!今天他主動伸出脖子來挨宰,如果不狠狠宰他一刀,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對了,這次不算我請客啊,留著下次我再單獨請你。”


    冷笑天問道:“這個蘇程是不是家裏很有錢?”


    林雪把嘴巴一撇,不屑地說:“暴發戶唄!他父親是京城最有名的房地產商之一,和我爸爸是故交,所以我們兩家經常來往。我和他從小就認識的。”


    這時蘇程推門進來,問喝什麽酒。


    林雪問冷笑天:“你酒量怎麽樣?”


    “不行!我屬於見酒就倒之類的。”


    冷笑天這不是謙虛,他以前確實是聞到白酒味就要暈乎三天。但自從練了“無極逍遙功”之後,他每天都要喝點酒助功力,酒量一天天見長,又加之有神功護體,到現在兩三斤高度白酒已經不在話下了。


    不過,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喝酒的,也不會抖出自己的酒量。畢竟,喝多了酒對練功有害無益。


    林雪不信地說:“怎麽可能?你武功那麽好,身體素質應該是一流的。喝酒喝的就是體質,誰的體質好,頂得住,誰就能笑到最後。你別給我裝傻充愣。蘇程,拿三瓶五糧液,我們一人一瓶。我不信我一個女孩子都喝了,你們兩個男子漢敢耍賴!”


    冷笑天吃了一驚:他早就看出林雪很豪爽,卻沒料到她會豪到這個程度,居然主動要跟男孩子比拚和酒。


    蘇程搖搖頭說:“小雪,你真被你爺爺慣壞了,什麽都由著你性子來。上次一個人跑出去半個月,急得你爺爺和母親派了幾批人四處找尋追趕你;在這裏吃個飯,你還要拚白酒,你能不能淑女一點?”


    林雪柳眉一豎,不耐煩地說:“去去去!我頂不喜歡你的這套說教,年紀輕輕的像個老古董,學著我爺爺他們的口氣教訓我。你再說,我就走了,不稀罕你請客!”


    蘇程嚇了一跳,生怕她真的抬腿就走,趕緊閉嘴不敢再說。


    在喝酒時,林雪一定要冷笑天講幾個笑話助助興,說你們農村肯定有很多趣聞軼事,也會有很多有趣的人,要他說幾個來聽聽。


    冷笑天想了想,說:“我們村裏有這樣一個人,跟人說話時老講些不吉利的話,搞得人人都厭憎他。有一次,他一個朋友生了個小孩做滿月酒,他去喝喜酒時,他老婆反複交代他,要他在宴席上一句話都不要說,以免講錯話討人厭。他滿口答應,在喝酒時果然一言不發。酒席散了要迴家時,他得意洋洋地對抱著兒子來送他的主人說:‘你看到了,我今天可是一句不吉利的話也沒說啊,你這個兒子萬一哪天短命死掉了,你可不能怪我!’”


    他最後一句話還沒有講完,林雪就笑得軟倒在靠椅上。


    蘇程見裏冷笑天逗得林雪這樣高興,也不甘示弱,說:“我也來講一個:有一次,一位教育局領導到一所小學調查學生的學習和生活情況。這個班有三十個男生,領導一個個找來問他們同樣一個問題:你們在學校每天都做些什麽?結果,前麵被問的29個男生都異口同聲地迴答:報告老師,我們每天的活動是吃飯、讀書、打豆豆!這個領導很奇怪,不知他們口中的‘打豆豆’是什麽意思,可又不好意思問。輪到最後一個了,他怯怯地迴答:報告老師,我每天的活動是吃飯、讀書。這個領導有點奇怪,便問他:其他同學每天除了吃飯讀書,還打豆豆,你為什麽不打?他委屈地答道:老師,因為我就是豆豆!”


    冷笑天和林雪仔細想了想最後那句話,忍不住又是哈哈大笑。


    林雪喝了大半瓶白酒後,雪白的肌膚上泛起紅暈,靈動的大眼睛籠罩上一層朦朦朧朧的水霧,真是說不出的嫵媚秀麗、嬌豔動人!


    蘇程借酒壯膽,一直在涎著臉呆呆地看林雪,嘴裏不時“嘖嘖”兩聲,讚歎說:“小雪,你真漂亮!”


    林雪啐他一口,笑著罵了一句“馬屁精”,又轉頭看著冷笑天,歪著腦袋問:“你呢?你覺得我漂不漂亮?”


    “漂亮!”


    冷笑天由衷地說。


    林雪高興地又喝了一杯酒,說:“我們學校可是美女如雲啊!當初我爺爺和我爸爸媽媽死活不許我考這個學校,說和我們家的身份地位不符。我偏和他們抬杠,說如果不許我讀這個學校,我就不讀書了,還要離家出走,自己去找導演和電視台演戲去,嚇得他們趕緊答應了我。嘿嘿!”


    冷笑天絕對相信她這話沒有半分虛假。依她的這個性格,不要說離家出走,就是再有什麽出格的事,她也絕對做得出來。


    在快要吃完時,林雪盯著冷笑天,問道:“帥哥,想不想跟我去我們學校看美女?我下午要排節目,我們那個節目組裏有幾個師姐長得特別靚。尤其有一個叫蘇小丹的,不僅長相和身材很出色,而且氣質也特別好,很文靜、很溫柔,不像我一樣是個人來瘋。要不,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冷笑天胸口像被人猛地撞了一下,心髒劇烈地跳動起來!


    蘇小丹!這是他胸口永遠的痛!


    這一年來,他雖然因為練功的緣故,很少去揭開自己內心的這個傷疤了。但是,當初那種刻骨銘心的思念和痛徹心肺的自卑,卻深深地潛藏在他的意識深處,隻要有人一提到“蘇小丹”這三個字,他的心就會莫名其妙地一痛。現在,林雪又把這三個字抬了出來,像一把無情的刀子,血淋淋地割開了他心中那道一直沒有愈合的傷疤。


    林雪見他突然之間目光發直神魂顛倒,疑惑地盯著他,問道:“你怎麽啦?難道那個蘇小丹竟有這種魔力,我一提她的名字,就把你這個大帥哥的魂勾走了?”


    冷笑天晃晃腦袋,定定神,說:“不是的,我是喝醉了,有點頭暈。我早跟你們說過我喝不得酒的。”


    “那你去不去我們學校?我們劇組排練,正好沒觀眾,你可以給我們去捧捧場,讓你先睹為快。”


    冷笑天還沒有迴答,蘇程搶先說:“我去。我是你的鐵杆粉絲,我有權利先睹為快!”


    林雪瞪他一眼,說:“你如果去,我就不去了。上次你死乞白賴跟我去學校,害得好多同學問我是不是找了男朋友,我還沒跟你算這筆賬呢!”


    蘇程哭喪著臉,不敢再做聲。


    冷笑天想了想,說:“我可以跟你去給你們當觀眾。但你不能叫我冷笑天,我現在的名字是冷明。好不好?”


    林雪不明白他為什麽提出這個古怪的要求,但還是答應了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花都神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江南活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江南活水並收藏花都神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