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梁溪,那個對自己所愛的人最心軟的梁溪是永遠不會用這麽平靜的眼神看著傷他最重的愛人的。


    梁溪可以轉身離開,可以原諒,可以用最激烈的手段報復,但唯獨不可以用平靜的眼神看著他們。


    請,不要用這種平靜的眼神看著……


    秦無和迦奧迪痛苦的神色梁溪看在眼裏,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自己一直都在等著你們的坦誠。即使明知道你們有事瞞著我,我還是不願意逼迫你們,因為我始終堅信,我的真心隻能用真心來換,為什麽你們就是看不清,想不通呢?讓我心死的,讓我痛恨的不是你們的欺騙,而是你們明知自己入了戲,卻偏要出戲。你們不但騙了我,還騙了自己的心,還是你們的執著比你們的心更重要……人們常說,一個人無意識的舉動,才是真正代表了那個人的心。


    難道就因為我愛你們,你們就能如此傷我?!


    難道我對愛人的心軟,成了你們背叛的依靠?!


    難道我的情,我的愛,就那麽廉價?讓你們可以唿之即來,揮之即去?!


    誰說我不痛?隻是我現在連痛的資格都沒有了。


    誰說我不怨?但我該怨誰,怨自己還是怨你們?我卻無法怨你們,因為愛上你們,是我自己的選擇。


    誰說我不恨?但我的恨又能向誰傾瀉?人人都說愛恨是一把刀的雙刃,是一體兩麵,但為什麽我卻能清楚的看到你們的苦苦掙紮,看到你們的迷惘,這,讓我從何恨起?


    誰說我無悔?但如果今生不能和你們相遇,我會更後悔,即使你們是抱著目的而來,我也幸甚,我身上有你們所圖的東西,讓你們能來到我的身邊……


    但,我不甘啊!!


    我、不、甘、心。


    我知道,愛情是不可能等價的。但為什麽我明明已經擁有了你們的愛,你們卻還是執著於你們對泠那虛幻的感情?!非要在你們的心裏為泠留下一個位置?!


    我知道,你們入了戲,丟了真心,但為什麽你們就看不清,你們的真心是給了我,為什麽還執著的認定你們的真心不是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你們的情、你們的愛,已經係在我身上了,已經和我糾纏在一起了,但為什麽你們還要妄想著能斬斷這些情絲愛意?你們不知道,這樣做,不但傷了我,你們,也會傷得更重嗎?!我是如此的愛你們,連你們的欺騙我也可以忽略,就怕傷了你們。我如此珍惜的你們,為什麽卻要自己傷了自己?!


    我知道,你們會後悔,“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對嗎?你們不嚐試一次,你們是不會真正認清自己的心的。但為什麽偏要以傷我為途徑呢?!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我什麽都知道。


    在愛情的國度裏,誰最清醒,誰就會傷得最重。


    就因為我什麽都知道,所以我才放任你們的所作所為……隻是因為我愛你們而已……


    但事情真的發生了,我才知道,自己不是聖人。


    我可以原諒你們,因為是我給了你們傷害我的權利。


    我可以不怨你們,因為一切都是我放縱的。


    我可以不恨你們,因為我實在是太愛你們。


    但,我,不、甘、心!


    一千個不甘心!


    一萬個不甘心!


    最不甘心的是,我高估了我自己的承受力。


    更不甘心的是,我低估了你們對泠的感情,高估了自己對你們的影響,忽略了那未知的命運。


    以致,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我們,緣盡了。


    梁溪的心裏捲起了滔天巨浪,但表麵還是平靜無波,沒有人,至少,眼前這兩個他最愛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端倪。


    該說是他們不了解梁溪,還是梁溪已經變了呢?


    梁溪以手指輕點唇,擺出了一個禁聲的動作,輕輕的起身,把懷裏的輝夜放在床上,以身體巧妙的擋住了秦無和迦奧迪的目光,為輝夜撚好被角,俯下身,在輝夜的額上印下一個輕吻,“好好睡,我的……孩子”心裏默默的說道。這個晚安吻,是以前梁溪和他媽媽經常做的小動作。


    轉過身,對上迦奧迪驚惶失措的眼睛,對上秦無慌亂卻強自鎮定的眼睛,梁溪沒有多說,直直的向他們走去,示意到外麵再說。


    在經過秦無和迦奧迪的時候,秦無和迦奧迪齊齊伸手,一左一右地抓住了梁溪的雙手,手上的力度大得饒是梁溪也覺得隱隱作痛。


    這個動作,讓梁溪想起了他們齊齊撲身去救泠的那一刻,他們的動作也是這麽的有默契。但為什麽他們的默契都是用在傷自己的事情上?


    梁溪沒有掙脫,也沒有反握,就隻是任由他們緊緊的握著,順勢把他們帶出睡房。


    第110章


    麵對著自己最愛,卻又讓自己心痛的人會說些什麽話?


    麵對著兩張悔不當初的臉,傷心人又該怎樣做?


    麵對著兩雙滿是驚慌卻又飽含希冀的眼睛,曾是自己最愛的眼睛,又該如何表示?


    梁溪不知道。


    對於在那一剎那錯開的命運軌跡,梁溪隻能說天意弄人。


    對於自己的滿心不甘,梁溪隻能說造化如此。


    對於他們的任性,梁溪已經賭上了一切來包涵。


    對於已經決定的結果,梁溪也希望他們能微笑接受。


    所以,梁溪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連一點表示都沒有。


    輕輕的掙脫秦無和迦奧迪的手,手一翻,從自己的私人空間中拿出自己最喜歡的躺椅,寫意的躺上去,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他們。


    然後,梁溪輕輕的皺了一下眉,“你們現在的樣子好髒,好狼狽,也好憔悴。你們到底做了什麽啊?怎麽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沒有想到梁溪開口對他們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批評他們的外貌,秦無和迦奧迪都愣了一下。


    “……找不到你,哪有心情去管這些。”迦奧迪有點吞吐的說道。心裏七上八下的,會不會太矯情了?做了那樣的事後,現在卻這樣說?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梁溪,他想從梁溪臉上看出一點端倪,但可惜,梁溪的臉上一派平靜。


    “那也是,沒有了我,你們又怎麽會過得安適?”梁溪淡淡的說道。


    “你不怪我們?!”迦奧迪一雙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就連秦無的眼睛也忽然有了神采,但卻還有著不容忽略的不安。


    梁溪淺淺的一笑,“我從以前就想看美人出浴圖,不知道今天有沒有這個榮幸能看到。”一雙眼睛滿是笑意的看著秦無和迦奧迪。對啊,自己一直都想和自己所愛的人過一種平凡普通的生活,誰知道不但平凡的生活遠離了自己,就連所愛的人也……


    “真的好想看……不是用法術的那種,而是真正的沐浴……”淺淺的笑著,看著他們。


    “是不是我們讓你看到……你就會告訴我們……”秦無問道。


    這次梁溪沒有答話,仍然是保持著那淺淺的笑容。


    本來就理虧的兩人,根本就拿梁溪沒辦法,隻好轉身找地方沐浴。


    “輝夜在睡覺,不要打攪他。”梁溪不鹹不淡的說道,阻止了那兩人要進睡房的動作。


    輝夜?就是那個少年的名字?


    他和你到底是什麽關係?


    張口想問,卻在見到梁溪臉上那寓意未明的笑容而打消了這個念頭。


    想了想,秦無幹脆布下了結界,隻是一眨眼的功夫,空間已經轉換了。


    山明水秀,一汪清泉。


    “我們共浴……”邀請話還沒說完,眼前的場景再變。


    梁溪沒有任何動作,甚至秦無和迦奧迪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力量波動,梁溪就已經脫離了秦無的空間,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於是房間裏出現了一個有點奇異的現象,梁溪這邊是都市生活的建築,而秦無和迦奧迪那邊卻是一派悠然自得的山林雅境。


    不明顯,卻經緯分明,他們,已經身處兩個不同的空間。


    “我擔心輝夜。”這算是梁溪的理由了。


    秦無的臉色沉了下去,就連迦奧迪也無言的看著梁溪。


    但梁溪依然保持著淺淺的笑,不躲不閃的迴視著他們。眼裏一片清明,沒有任何的愛恨情愁。


    看到梁溪那過於清明的眼睛,秦無和迦奧迪不期然的看了對方一眼。


    奇怪,他們的感情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然後開始寬衣解帶。


    一件,一件,衣袍滑落。


    真奇怪,秦無明明是殭屍啊,但為什麽卻有一身古銅色的肌膚,寬肩,窄腰,緊臀,修長結實的雙腿,跨間的雄偉在黑叢中靜靜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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