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塵環顧四下,隨後拉開桌旁的一張長凳,輕輕掃了下上麵的灰塵,便一屁屁坐了下去。


    抬眸一看,夜寒還傻愣愣地跪在地上,無奈地搖了搖頭,“起來吧。”


    聽見聲音,夜寒仿佛有些受寵若驚一般,急忙站起身,來到墨染塵的身側。


    “你說說自己現在的想法?”


    夜寒想了想始末,發現自己的腦中也是一片迷茫。


    “城主,當時知春應該是想告訴我,她和立夏真實的身份,可是就在那時,一支冷箭射來,猝不及防,這麽想來,咱們從出城開始,沿路都是有人在跟著的,隻是,那人不像是淳於天麒的人。”


    “何以見得?”


    夜寒微微閉上雙眼,努力去迴憶當時的情景,突然,他眼睛一睜開,“城主,我想到了,當時我就說覺得奇怪,射死知春的那支箭上有一個形狀,看著有些眼熟。”


    墨染塵聽後立馬皺起了眉頭,“是什麽樣的?”


    夜寒走到桌旁,拿起桌上的水壺,直接往水杯中倒去,接著用手指沾濕在桌上畫著。


    那個圖形十分的簡單,隻是一個圓,圓中間有一個勾,最後將二者連係在一起的,那是一條波浪。


    “城主,我看見的就是這個,隻是,這個圖形我的確曾經見過。”


    墨染塵半信半疑地看向他,“那你想想,是在哪裏?”


    夜寒正在努力思考著究竟是在哪裏看到過,還是在誰身邊看見過,為何那麽地熟悉,那話就在嗓子眼,為何就是說不出來呢?


    他心中十分的著急。


    “你們讓我進去。”


    “不行,夫人,城主有令,除了他,誰都不允許進入。”


    “你們怎麽那麽不懂得變通。”


    ......


    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從牢房外麵傳來,雖然這裏的隔音效果十分之好,但是,門口稀開了一條縫隙,這已經足矣讓墨染塵聽了個真切。


    這個聲音,他怎麽能夠不曉得是誰,看來,這也是蠻不住她的了,畢竟,想來門口的守衛再如何厲害,也終將拿她沒辦法。


    墨染塵緩緩地站起身,準備往外走的時候,看見夜寒臉上的神情。


    那仿佛是一種害怕被遺棄的表情。


    墨染塵馬上說道:“你好好想,我出去一下。”


    說完就出去了,夜寒得到一顆定心丸,也就踏實了很多,這時候得到他,心中到底彷徨無法與人說明。


    自己原本是沉浸在成親的喜悅之中,隻是現在,卻在牢房,而自己想要廝守終生之人,卻有可能是自己需要去手刃的賊人。


    這難道是老天爺同自己開的玩笑嗎?夜寒在心中大喊著,此時的他,是多麽地想再見她一麵,問問她,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


    但是他很清楚,現在不是時候,城主沒有當眾說明,那肯定是有自己的思量,看來,自己還是需要在這裏待一陣子的。


    墨染塵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南笙諾正打算往裏麵闖,當看見他的之後,那臉上先是一喜,後又一陣生氣。


    知妻莫若夫。


    自己的小嬌妻即將發飆,他又怎會看不出來,便迅速地想著帶她離開此處才是真。


    墨染塵對著她招了下手,“過來吧。”


    那些守衛看著是城主親自出來帶的,也不便說什麽,紛紛退至兩旁,給南笙諾讓開一條道。


    “看看吧,你們還不是得讓我進去。”她昂起頭,一臉小傲嬌地說著。


    走到墨染塵的身邊,就聽見他低聲地說道:“諾兒,你這又犯皮了。”


    “什麽嘛,誰叫你趁我睡著,悄悄地跑了,那我可不得跟來看看,萬一你是出來找哪個相好的,我可以第一時間衝出來。”


    墨染塵懲罰性地捏了捏她的後脖子,“就知道胡說,有到牢房來見相好的?”


    南笙諾吐了吐舌頭,揉著自己的後脖子,“好嘛好嘛,人家不就是開個玩笑嘛,那你說說,為什麽一個人半夜三更跑來找夜寒?”


    “那你為什麽跑來?”


    “我肯定是不相信他真的會殺人,就這麽說吧,假如夜寒真的殺了人,那麽,那個人肯定是有問題的,絕對的該殺之人。”


    兩個人很快地就已經走到了牢門口,南笙諾的話全部飄入了夜寒的耳中,他聽著感到十分的感動。


    就在南笙諾剛邁腿進入牢門,就看見夜寒雙手抱拳,一彎腰,大聲喊道:“謝夫人信任。”


    另一條腿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南笙諾,嚇得抱著墨染塵就往後躲。


    夜寒發現自己的突如其來,好像嚇到了她,立馬驚慌地說道:“對不起,夫人,屬下不是有意為之,沒想到會嚇到您。”


    南笙諾定了定神,看見他一臉的自責馬上揮手道:“沒有沒有,我沒事啊。”


    墨染塵輕輕地摟著她走到桌旁,“來,坐下說。”


    看著夜寒再度走到他們的身旁,他指了指身旁的凳子,“坐下來說。”


    夜寒感到有些惶恐,但是看著墨染塵那不容拒絕的眼神,怯怯地坐了下來。


    看著桌上的圖形已經不見,墨染塵令他再畫一個出來。


    當圖形畫出來之後,南笙諾覺得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們,“你們為什麽畫這個啊?”


    墨染塵微皺眉頭,“你見過?”


    南笙諾點了點頭,一臉毫不在意的模樣,“嗯,見過啊。”


    “在哪裏?在咱們府上?”


    她看著墨染塵問的有些著急,心中頓時起疑,難道這個圖形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其實,我也不敢完全地肯定,畢竟我見到的不是一個圖案,是一個東西。”南笙諾的視線在他們二人臉上飄離著,“哎呀,就是立夏的一隻耳環。”


    “立夏?一隻?”


    墨染塵瞬間抓到了重點。


    南笙諾突然發現事情好像不如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難道......


    “你們難道是在懷疑立夏嗎?這不可能,她怎麽會背叛我們呢,更何況,她馬上都要和夜寒成親了,對,夜寒,你說說,她馬上就要嫁給你了,怎麽可能是壞人。”


    南笙諾的激動,是在他們的意料之中的。


    墨染塵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慰道:“諾兒,你先別激動,我們現在隻是在推測,還沒有確實的證據。”


    他心中怎麽會不明白,她對立夏那份情,怎麽能夠受得了。


    夜寒以當事人的身份安慰道:“夫人,我知道您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我也是,但是,有些證據恰恰就是全部指向了她。”


    “你們告訴我,這個圖案代表著什麽?”


    南笙諾指著桌上已經消失了一半的圖案說著。


    “迴夫人,這個圖案究竟代表著什麽,我們還不知曉,隻是,這是殺害知春的那支箭上的圖案。”


    “你們的意思是,知春真的死了?可是,這又跟立夏有什麽關係?她們雖然都同在城主府,可是,平日裏幾乎不來往的。”


    南笙諾覺得也甚是奇怪,為何會將這兩個人聯係在一起,突然又想到一件事,馬上視線轉向夜寒。


    “對了,我聽說知春鍾情於你,難道你們懷疑,這是立夏因為嫉妒,所以殺了知春?”


    夜寒略顯的有些緊張地站起身,“屬下惶恐,並非如此,知春姑娘的確是說過類似的言語,但是,屬下也很明確的迴拒了。”


    墨染塵輕輕拽了他一下,微微地搖了搖頭,示意他坐下。


    此時的南笙諾恐怕是油鹽不進的,感性讓她在想盡辦法找到立夏不是壞人的理據。


    “諾兒,不然今日我先陪你迴去,休息一下,日後再談。”


    “不,我不要,沒事的,我可以的。”南笙諾斬釘截鐵地拒絕了,有什麽事情,她不想拖拉。


    墨染塵看她心意已決,便讓夜寒繼續地往下說著。


    “知春很明白的告訴我,立夏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人,還說她並不值得我去保護,起初的時候,我也隻是一聽而過。


    不過,後來她說的越來越多,甚至說到她和立夏原本是可以交心的關係,這一點,令我感到了有些意外。


    從來都不曾聽說過,而且,正當她要告訴我,立夏和她二人的真實身份,就被暗殺了,在我喊著城主去看屍體的時候,那屍體卻不知所蹤。”


    南笙諾聽著這些,慢慢地冷靜下來。


    “我記得第一次看見立夏那隻耳環的時候,覺得甚是有意思。


    一般人都會放個香囊在身上,但是她的荷包之中裝的卻是這一隻耳環,我好奇拿起來看一下,她就十分緊張地搶了過去。


    之後她以這是她娘親的遺物為理由,將我搪塞過去了。”


    墨染塵聽得出她語氣之中的傷感,輕輕握住她的手,以給她一絲溫暖。


    南笙諾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便搖了搖頭,“我沒事。”


    隨後在心中告訴自己,沒事的。


    但是心中還是有些過不去,為什麽會這樣,最先的時候是潘爺爺,現在又是立夏。


    難道這是老天爺給她的磨難嗎?


    終究為何?她視作為很重要的人,到最後都是壞人?


    想到這裏,她心中的悲傷嘎然而止,一個想法迸出。


    這麽大的局,那麽,對於縹緲城,對於墨染塵,是不是會很危險?


    她不能夠再讓自己在乎的人離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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