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熙風雙眼彌漫著好奇的光澤。


    “我說你這次醒來可是完全不同了啊,難不成以往那冰冷的性子是因為體內的毒?”


    洛煦風調侃著他,言外之意就是他現在一點都不冰冷。


    那個高冷的他突然間消失,倒是讓周身的人有些許的不自在。


    墨染塵的嘴角掛著一抹真摯的笑容,臉上也滿是自然的舒坦,手搭在他的肩上,“等你像我這樣死過一次就明白了,珍惜著當下的每一次相處,才是真正的。”


    洛熙風被他這十分突然的言語震動了,仿佛被電擊了一般,微張著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的確如他所說一般,當心中有了那個想去用生命珍藏的人,就會更加的惜命。


    “是啊,你說的很對,在這個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到的時候,就該活在當下,享受在眼前。”


    兩兄弟並未深聊過多,隻是盼著時間過的快一些,那兩顆心估摸著已經飛去了心上人之處。


    南笙諾坐在馬車上,神色黯淡,心思沉重,並未開口說任何一句話。


    相反之,紅雨一路上喋喋不休。


    在她的這些言語之中,南笙諾發現了她的不舍與無奈。


    看著她惆悵的眼神,瞬間心明如鏡。


    對呀,她是來幫助自己,而前提就是墨染塵並未清醒的時候。


    但是,現在他醒來了,即刻也就要公告天下,他迴到城主府,重掌一切事宜。


    那麽,大家是否就要各歸各位,而紅雨也該迴到屬於她自己的地方了呢?


    她或許是在擔心司徒楓吧,從眼神中不難看出,她有的那份不舍。


    南笙諾來迴地看了看他們二人。


    司徒楓的表情並無異樣,或者說,還有一些興奮與期待。


    他並不知道,紅雨究竟是什麽人,肩上的擔子有多重。


    他隻是簡單的以為這一切就將劃上圓滿的句號了。


    不多時,馬車已然停在了城主府的門口。


    而夜寒已經在半道之時就離開了他們。


    他悄然去安排著另一輛馬車去接墨染塵他們。


    南笙諾下了馬車之後,輕輕地握起紅雨的手,柔聲說道:“不然,你就搬到城主府來吧,這樣一來,我們姐妹兩也方便說個體己話。”


    聽到這話的司徒楓,頓時臉上閃過一絲焦急,立馬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小諾,不帶你這樣的啊,我將你安然無恙送了迴來,你怎麽還帶拐人呀。”


    “哦?是這樣嗎?我拐誰啦?她是你的誰呀?”


    南笙諾十分故意地調侃著,想要給紅雨要一個肯定的答案,也好讓她堅定一下自己的心。


    在自己看來,司徒楓是個不錯的選擇,多金又帥氣,嘴甜且認死理,傳言著的那些花花草草,也僅僅不過是傳言。


    隻是,司徒楓有些擔憂地看了紅雨一眼。


    換做任何時候,他都可以大言不慚地說:“她是我未過門的夫人。”


    但是,就在南笙諾問出口的那一瞬間,紅雨垂下的雙眸,讓他徹底地感覺到,一切或許真的隻是一廂情願。


    兩個姑娘沒有在第一時間聽到想要的答案,心中各自浮想聯翩。


    紅雨心中咯噔了一下,以往每一次他那麽說的時候,自己的確有一種想揍他的衝動。


    但是,久而久之,假的也漸漸成為了真的,她甚至於真的相信,自己就是他的命定之人。


    隻不過,對於這一段關係,她依舊是沒有安全感的,此時此刻,她明白南笙諾問的意義何在。


    倘若司徒楓一如既往,斬釘截鐵地告訴她,要娶她。


    那麽,紅雨必定去思考如何去嫁給他。


    但是,她竟然在這最想聽到的時候,沒有聽到。


    若說心情不跌落穀底,那她也欺騙不了自己。


    “小諾,那我今夜便就在府上叨擾啦。”


    紅雨說著就挽著南笙諾徑直往裏麵走去,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司徒楓。


    南笙諾被她一使勁就拖走了,轉過頭納悶地看著司徒楓,眼神中全部都是疑問。


    而站在原地的司徒楓也是一臉懵的狀態,絲毫都沒反應過來,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他們不是來送南笙諾的嗎?怎麽會把自己的人也給送走了呢?


    他的本意是想趁著迴去,就二人獨處著,帶她去轉悠一圈,好好談論一下有關於將來的一切。


    南笙諾被拉到了裏院,鬆開手的去那一刹那,紅雨慌忙地轉過身去了。


    “你究竟怎麽了呢?心中有什麽話,都可以與我說說。”


    南笙諾感覺的到,她心中有事。


    紅雨轉過身來,擠出一個笑容,搖了搖頭,“我沒什麽事,隻是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司徒楓?”


    “瞎說什麽呢,我幹嘛要舍不得他啊,我是舍不得你,舍不得這個有很多好吃的地方。”


    南笙諾大致地也了解了她究竟不開心的點在哪裏了。


    “那既然舍不得,就留在這裏生活唄。”她試探性地問道。


    紅雨抿嘴一笑,雙手交握在身後,低著頭,腳輕輕地踢著地上的小鵝卵石玩著。


    “我怎麽可以拋下桃花寨的一切?他們都還等著我迴去呢。”


    南笙諾心中想的不錯,她有自己舍不下的責任。


    “那,你走了之後,司徒楓怎麽辦?你們又要怎麽辦?”


    “他?我管他怎麽辦的,再說了,我們又沒什麽關係的,隻不過就是萍水相逢而已。”


    紅雨慢慢地靠近她身旁,繼續著說道:“剛才你也看見啦,他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呀,就別操這份心啦。”


    南笙諾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丫頭就是在賭氣著。


    不過,她說的也不錯,他們的未來,自己不適合參與,畢竟,她的肩上還有一個重擔,那是自己承擔不了的。


    麵對這樣沉重的場麵,紅雨極其的不喜歡。


    “對了,小諾,那個壞女人呢?現在怎麽樣了?”


    “怎麽了?你想她啦?”南笙諾笑著逗著她。


    紅雨努了努嘴,“心情有些不爽,想發泄一下。”


    南笙諾一聽這話,渾身的細胞略微一緊,“你想做什麽?我可跟你說呀,她雖然是可惡,但是罪不至死,你可別搞出大動靜呀。”


    “哎呀,不會的啦,我保證,不會動她一根手指,就是想看看她多麽不好,來平一下我的心情。”


    南笙諾心中不由地想著,這丫頭真不是蓋的,心眼壞的大大滴。


    “你呀,就是在別人的痛苦上尋找一份歡樂呀。”


    “那是啊,找樂子,我有的是辦法,怎麽樣,城主夫人,帶路吧。”


    南笙諾無奈地搖了搖頭,領著她往傾雲軒走去。


    “當我還你人情啦,你可得給我控製住些呀。”


    南笙諾心中極其的不踏實,就怕她真的上去又將蘇清辭給揍一頓。


    門口的守衛看見是南笙諾,紛紛行禮著。


    打開門的瞬間,就看見一個孱弱的女子被捆綁在椅子上,嘴中塞著帕子。


    南笙諾看著目瞪口呆,手指著她,眼神看向守衛:“她,就一直這樣嗎?”


    “迴夫人,是的,每日除了吃飯喝水,一直都是這樣的姿態。”


    再看向蘇清辭,隻見她那眼神中的恨意與日俱增,看的南笙諾不由地身子一縮,好像有些心虛一般。


    紅雨倒是大方地問道:“那她每天大小解怎麽辦?”


    守衛有些尷尬地說道:“就地解決。”


    “啥玩意,這你們也做得出來?”紅雨往後一退,捏住鼻子大叫起來。


    守衛連忙擺著手解釋道:“不是的,她解決完之後,都會有嬤嬤給她清洗幹淨的。”


    南笙諾聽到這些,心中免不了對她產生一絲愧疚。


    她有些責怪自己,那日是自己令人將她捆綁起來,還吩咐不許鬆開,就那樣。


    隻是,後來事情一波接著一波,自己已然忘記了這一茬,更沒想到,這些守衛會如此的聽令於她。


    她慢慢走向蘇清辭,將她口中的帕子取了出來。


    “南笙諾,你個賤人,你不得好死,早晚有一天,我會千倍萬倍的討迴來。”


    剛一被鬆開的蘇清辭,馬上厲聲斥責。


    紅雨有些火大,想要上前的時候,卻被南笙諾製止了。


    她對著守衛擺了下手:“替她鬆綁。”


    “夫人,這萬萬使不得啊,她若傷著您,那該如何是好?”


    “無礙,她傷不了我,鬆了吧。”


    守衛有些猶豫,但是也不敢違抗命令,心想著,那就多留一份心吧。


    蘇清辭得到了徹底的解放,並沒有預期中立馬站起來張牙舞爪,而是安安靜靜地依舊穩坐如鍾。


    她並是不想起來,隻是心中十分明白,那麽久被捆綁著,自己倘若立馬站起來,那肯定會因為雙腿乏軟,而摔一個狗吃粑粑的。


    她是不可能讓南笙諾她們看見自己那副囧態的。


    南笙諾慢慢靠近她,深吸了一口氣,“隻要你安分一些,那便不會再將你捆綁起來,你可以在房間內自由活動。”


    “怎麽?這算是對我的施舍嗎?哼,南笙諾,別以為這麽做,就能抹去你心狠手辣的行徑。”


    紅雨實在有些看不過去,一把將南笙諾拉了迴來。


    “小諾,這種人說的話,就猶如放屁一般,根本不配你這般和顏悅色。”


    說著,就打算將她拉走,或許她已經忘記,是自己想要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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